花清引 第五章 潤雨相伴端午情 (1)

作者 ︰

端午節臨近的時節,春雨綿綿,空氣中時常彌漫著春泥的氣息,一場春雨,一場繁榮。源兒喜歡山清水秀帶給自己的快樂,時而踏著斜風細雨漫步林間,時而坐在歉然湖旁的大樹下觀賞水滴湖面留下那躍起的水圈,雨過天晴時,就與林夕手牽著手在山林中摘花戲蝶,無論是雨天或是晴天,她都有玩耍的興致。

空中掠過幾陣清涼的風,那份清爽撩撥著源兒的靈動的心,看著琥珀色的天空,知道又該下雨了,頭腦中出現了新的玩法。

她歡喜地在坤然殿屋檐下掛上了一排五彩的小竹筒,黑夜軒坐在殿內,任憑她自娛自樂。外面下起了雨,雨水順著屋檐流淌下來,滴入小竹筒中,滴滴答答;當風兒吹過時,小竹筒相互踫撞,發出叮當清脆之音。源兒趴在窗戶下,听著自然的聲音,俏麗的臉蛋上綻放了似花兒般的嬌美笑容,伸出胳膊,用手心接住潤雨,滴滴細雨,清涼舒爽。她玩的正開心,回頭看,黑夜軒竟睡下了,心中暗語道︰他果真是只名副其實的鯉魚妖,看他睡的那麼舒坦就知道他喜歡陰雨天,不妨去逗逗他。

她雙手捧著接收的雨水,輕輕走過去,站在床沿邊,將雙手輕輕分開,清涼的雨水滴到黑夜軒的臉上,只見他輕擠了一下臉頰,仍沉沉睡著,她竊笑著繼續作怪,隨後滴滴雨水將黑夜軒驚醒,她趕忙將雙手移到身後,若無其事地站著,心里偷著樂。

黑夜軒甩開披風,站起身來,挺著胸膛,逼近源兒,此時她一仰頭便可以觸到他的鼻子。

「你,想干嘛?」黑夜軒冷酷地問道,一束冰冷威嚴的目光從上方射到源兒身上。

他以為這樣的威嚴能夠嚇唬住她,卻不想源兒身子帶著韻律地晃動起來,輕快地挪了幾步,情不自禁的笑著,「沒什麼,你別生氣了,我關心你嘛,你不是魚嗎,好久沒回水里了吧,我知道你一定很想念水的。無恨之水,最適合你了,給你澆澆,不算壞事吧。」

「謝謝你的美意,我真的不需要,還有啊,我睡覺的時候,能不能不打擾我啊,你看看,還整的我滿臉是水。」

見他正要擦掉臉上的雨水,源兒趕忙說道,「哎哎,我幫你擦吧。」說罷,濕漉漉的雙手涂抹在黑夜軒俊朗的臉上。

黑夜軒恍然,「你的手是濕的。」

源兒捧月復大笑,「對啊,你個傻瓜。」

「好啊,看我怎麼收拾你。」黑夜軒一彎身,手臂摟住源兒的腰部,猛地將她橫抱起來,如此粗魯霸道的舉動,雖嚇了她一跳,但正是他的行為表達方式。

他將她送到殿外淋雨,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已被清潤的雨水浸濕了衣衫。黑夜軒很喜歡雨天,就算是雷雨交加之時,他也樂意浸在雨中。

他很是得意地掐著腰,俯視著源兒,「怎麼樣?你以後還敢嗎?」。

源兒在這潤如酥的小雨中開心地大笑著,對他大喊道,「你很神經啊,不過很可愛啊!」

黑夜軒不知道是自己听錯了,還是沒有听清楚,問道,「你說什麼?」

源兒湊到他耳邊,說道,「我說,你很可愛啊,就像個傻瓜一樣可愛。」說著,向他臉上灑雨水。

他追著她跑,雨下的清瀝,他們完全沉浸在其中。

當雨漸漸停下來時,屋檐上還滴答著雨滴,源兒跑到屋檐下,用竹枝敲打著小竹筒,或重或輕,竹筒中濺出不同的雨水,之後,源兒便叮叮當當地敲起來,一首清脆悅耳的曲子由此誕生。黑夜軒站在下面觀看著。

他心中雖然不清楚源兒的真實身份與來歷,總是試探找出她與引熙的關系,他知道對源兒的關注與用心是因為他對引熙的懷念,但是他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被這個俏皮的小女孩吸引了,甚至越來越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

無論面對多大的事情,源兒都會笑著面對,因為她從來不儲存煩惱,這樣的樂觀與灑月兌真真是讓他羨慕極了,心中暗語道,「若是我也能如此活著,想必早就懂得什麼是愛了。」

一曲完畢,源兒回身問道,「黑夜軒,我敲的好听麼?」

黑夜軒嘴角微微揚起,輕輕點頭。「那你也來試試吧,可好玩了。」

黑夜軒此前並未曉得還有這樣的玩法,但如此優雅小氣的游戲怎配得上一山之王的身份呢,不禁露出鄙夷不屑的神色,「我看看便是了。」

源兒厲聲道,「喂,你愣著干嘛,你不會是不知怎麼玩吧。」

還未等他回答,源兒拽著他走到屋檐下,塞給他一節竹枝,「我帶著你玩。」

源兒敲一下小竹筒,一聲低沉的「 」聲,黑夜軒看著她示範後,隨意地敲打一個小竹筒,源兒嘴角含笑,又敲了一下,黑夜軒照做,「叮叮」、「當當」、「  」,見他不再拘謹小心,源兒便加快了節奏,黑夜軒也緊追源兒的節奏,他們合作出的音律美妙動听,源兒越敲越激動,不僅敲自己頭上的幾個竹筒,連黑夜軒那邊的也不放過,他們相互敲著彼此領域的小竹筒,輕輕重重,水滴外濺,笑語不斷。

源兒對黑夜軒的表現很是滿意,覺得他已經開始跟著自己的方向前進了,「只要他肯放下放份,做一些有趣的小游戲,他就會收獲快樂,最終會願意與身旁的小妖們分享他的快樂,如此,他便懂得什麼是愛,就不會再隨意殺人作惡了。」想到此處,源兒歡快地拍了一下手掌,感慨著自己的聰明才智。她是真的在意黑夜軒,希望他做個好妖怪,做個快樂的好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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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捧著幾枝新摘的梨花進入水夢洞,見姐姐正在靜心刺繡,歡天喜地的說道,「姐姐,快看,我新摘的,好看麼?」

小水抬頭見林夕懷中的那束梨花,花開正濃,朵朵潔白,花瓣上還沾著雨滴,晶瑩剔透的,微笑道,「真好看,快插起來,衣襟都濕了吧。」

林夕將花插入琉璃瓶中,然後跑到小水面前,「姐姐還在繡啊,繡的是什麼?快讓我看看。」

小水不好意思地將衣服袖口上繡的梨花遮掩起來,「沒什麼。」

林夕玩笑著,「我都看見了,是梨花。」

小水臉頰紅暈泛起,「別亂說。」

林夕手牽袖角,微微觸踫嘴角,笑道,「姐姐這件水香梨衣到底什麼時候能做完啊,我可盼著大王能早日穿上,這樣姐姐就不用需要每日都待在洞里了。」

小水握著自己親手做的衣服,沉靜溫柔地說,「快了,只要我堅持每日將收集到的雨露浸到這衣服上,再有兩個月,就可以完工了。」

「哎呀,為了讓大王能終身不用回到水里,姐姐幾十年來就只忙于做這件衣服了,都忽視人家了,真是傷心。」林夕翹著紅潤可愛的嘴唇,假意吃醋道。

「瞧你說的,你埋怨姐姐忽視你了?」

「可不是嘛,我又長胖了最近,姐姐你可察覺到了?」林夕掐著自己變粗的腰部,微微蹦跳著示意小水模模。

小水輕捏她圓潤細女敕的臉蛋,笑道,「你每日就只顧得吃,能不胖嗎,你看看你的小臉,都變圓了。」

小水雙手白皙修長,指甲通透盈亮,捏的林夕舒服不已,「姐姐,我覺得我身子發沉了不少,怎麼辦啊?」

小水笑道,「那你的那份棗泥糕我就送給小影子他們吃。」

「那怎麼行,我現在還真餓了呢。」林夕痴痴地期待著美食,笑盈盈地說道,圓潤的臉頰上浮起一對淺淺的酒窩,甜美極了。

「我去給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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