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歌淺是羅裳最看重的,現在他被羅裳攔在門外,一句‘他不喜歡’就把歌淺直接打入地獄。
歌淺求著留下,他若不留在解府,那麼他不就是看不見鳳少爺了嗎?
可同時的,他才發現他跟在羅裳的身邊六年,其實他一點也不了解羅裳。就像現在,無情而帶著堅決,而以前的羅裳雖固執卻很容易心軟。
歌淺看著被關上的大門,兩個響動著的門耳敲打著門板,無不昭示著他的淒涼。
本來醉離是要陪著歌淺的,可是呢,失了憶的羅裳不僅無恥,那是霸道的簡直就不給醉離反抗的機會。五指一張,抓住醉離的後衣領就給提進了府。大家都知道英瀾有多討厭歌淺的,那是羅裳一發話,門啪啦一關,誰也別想進。
羅裳看著眾人,最後還是把視線轉到了李脂顏的臉上。他左看右看,直把李脂顏看的臉微紅,有想跳腳他才轉開視線。他俯身到輕愷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改天,咱們換個人再玩。」
這話重殤那是肯定听見的了,再加上羅裳看他的那一眼,讓他頓時感覺心里發毛。看來他得賄賂下棠周王陛下才行啊!
佐嵐的死並沒有讓任何人感覺心情沉重,而他的尸體羅裳很好說話的讓人備了一副薄棺,抬到郊外安葬就行了。
本來身為下屬是不能跟主子坐在一起的,特別是帝王。可是在上甘城就沒有那麼多的規矩了,本來一干眾人說什麼也不坐下的,輕愷一個眼過去,乖乖地做好了。只是那位置怎麼看,怎麼就感覺怪異呢。
而身為一家之主的解當家那是見怪不怪,絕對淡定地坐著,只要羅裳不殃及到他就行。
你說怎麼個怪異法?一張圓桌,戰南跟小桑坐在一起那是不用質疑的,可是為什麼英瀾必須要跟醉離坐在一起?而且還靠的那是相當的近啊,就差沒有兩人抱在一起了。
醉離對于這樣的安排當然是不能接受的,輕愷看他一眼,還不等羅裳開口,他就說了︰「沒有看見人很多嗎,都坐不下了,不就擠擠嗎,寡人跟羅裳都擠了,你們還有什麼話說嗎?」
有什麼話說,他們能有什麼話說!就算有,也不敢說啊!可是明明旁邊還有空出很多,為什麼就只有他們兩個擠。而且,醉離相信,這位無恥的陛下那是巴不得跟熙漣大人擠在一塊,永遠不分開都樂意的很。
可惜啊,這些話他不敢說。再連想到之前他做的那些事,他更加沒有發言權了。
而這還不是一個開始,晚上安排房間的時候,醉離明明看見他們旁邊還有一間空房,可羅裳就是偏偏把醉離還有英瀾給塞到一間房。看著兩個不樂意的臉,羅裳一吼,「小爺說沒有那就是沒有了。睡覺。」手一推,兩人不見了。
黑暗中,兩人互相看著,可卻只看見對方明亮的眼眸。
英瀾點亮燈,看一眼還站在原處的醉離,微微地嘆了口氣。巡視一圈,暗笑熙漣大人真的很折騰,居然在房間里有只留了一張床,一張凳子,一張桌子,難道要讓他睡桌上不成。于是英瀾很是自然地躺在了唯一的床上了。
他躺下,「你放心好了,等稍微晚點,我就會走。至于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說著他就躺下,打算假寐。
听見英瀾說等會就走,醉離心里一抽,找了一個比較遠點的位置坐了下來,眼楮卻一直看著閉著眼的英瀾。
醉離的眼光冷冽中卻偏偏還帶著一絲熱烈,英瀾想不知道都難,可是他卻當沒有感覺到。繼續假寐,不曾想,這一覺他真的睡了過去,睡的很香,從醉離那一刀後,從沒有過的安穩。
英瀾醒來後,醉離還是那個姿勢,還是用那般復雜的眼光看著他。他整了整衣服,「你放心好了,我已經對你死心,更不會反對你跟歌淺在一起。」
「哦。」醉離只應了一聲。听見這樣的話,他不是該高興的嗎?為什麼他反而感覺悲傷?
看見英瀾不打算再說一句話,轉身往門邊走去,他也不知道怎麼了,卻叫住了他,「這麼晚,你要去哪里。」
英瀾一頓,心里一絲期盼,但很快的他就明白過來,他的心情是多麼的多余,他怎麼還能奢求醉離其他。
他腳步不再停頓,「去哪里也好,總比兩看相厭,讓你難受要好。」
「誰說我難受了。」醉離想都沒有想,月兌口而出。「我……」
他想說,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卻看見英瀾拉門的手並沒有任何反應,反而听到門板上傳來一陣門鎖的聲音,他尷尬開口,「我想說,門被鎖了,出不去。你若劈了門也成,明天熙漣大人一定不會放過我們,陛下愛妻如命,懼內成名,肯定會把我們一齊交給範老頭。」
額……這,雖說生命誠可貴,但讓醉離因此而去了範老頭那這就價值更高了!
看見英瀾放下壓在腰間佩劍的手,醉離心里松了一口氣,繼續說︰「今晚就一起睡吧,反正都是男人。」
他卻忘記了,是誰喜歡歌淺那男人的!又是誰多次被英瀾壓下的?
所以,這人大腦一急吧,就容易短路!這一短路吧,就容易說錯話!這一說錯話吧,事情就發生了。
夜里,醉離睡在床上,英瀾躺在他的旁邊,他們之間隔著銀河楚漢。
牆壁上,兩人的佩劍緊緊靠在一起,相依相偎。床上兩人互不相踫,一個靠最里面,一個只佔了最邊緣。
兩人的手,平放在里側,輕輕地敲打著被褥,慢慢地往對方地那邊爬過去,卻又在靠近了那麼一點點後又回到自己的身邊。
夜漸深,兩人都睜著眼望著頭頂的帳幔,盡量把自己的呼吸放的極輕,就好像怕驚擾了對方一樣。
英瀾他們房間的隔壁是樂弦的房間,听說傍晚的時候鳳墨終于回來了。
對于半個月沒有見面的小戀人來說,這絕對會是干柴遇烈火的一晚,而且那火還是澆了油的柴,那遇見可就不用火都會燃起。
所以,靜寂的下半夜後,躺在床上打算看一夜蚊子的兩人,忽然听到了一絲淺吟,而且還越來越大聲。而這樣的聲音對于兩人來說並不陌生,還很熟悉。
這騷年的年代啊,果然是讓人沒法活的。這要是讓躺在床上的兩人听一夜,那還不郁悶抑郁而死,或者欲火渾身而亡!
隔壁的聲音,先
「吱咯,吱咯……」傳來床板晃動的聲音!
然後
「吱咯,吱咯……」
「嗯……啊……哦……」
更有
「睡覺了好不好!啊……你不累嗎……嗯……那……就一次……哦」
再然後
「吱咯,吱咯……」
這邊听著的人就沒法淡定了,醉離粗喘幾聲,猛然坐起。狠狠瞪著那面牆,恨不得取了牆上面那把劍就沖過去劈了那邊精力充沛,還在努力的兩人。
可是,他一不想動,二更是出不了房門。
醉離現在可以肯定了,熙漣大人跟陛下肯定是早就算好了的。他就說嗎,怎麼可能只是單純的把他們關在一起這麼簡單。
隨著那邊的聲音越來越大,醉離的呼吸那是更加急促了。反之英瀾像是真的睡著一般,一點動靜也沒有。
醉離看了看黑暗中的英瀾,再看看那面牆。要是沒有英瀾在還好,他可以自己解決,但他跟英瀾還沒有和好,他怎麼能在英瀾面前做出那般的事,那還不就是直接在勾引英瀾嗎。那可不成。
黑暗中,英瀾轉了個身,背對著醉離,「憋久了不好。」
憋久了不好!
憋久了不好!
醉離黑暗中石化,卻在氣憤中漠然轉身也用背對著英瀾的背。
身後是粗重喘息,還有掌肉相觸的水嘖聲,他心愛的人,在他的身後……而他卻……
英瀾低頭看了看,心里嗤笑。隔壁那麼大的動靜他都沒有反應,卻因為身後之人那幾聲喘息,他就興奮了起來。
「你確定英瀾還在房間?」門外驀然響起輕愷的詢問聲。
「你不相信我。」羅裳冷瞥他一眼。
「不敢。」輕愷輕笑,「我們再給他們下點藥,醉離那人很是固執。」就跟你一樣。不過這句話他可是不敢說的。
羅裳看著他,很久才說話,「小爺發現你很銀蕩,居然比小爺還要無恥。帶了沒有。」向輕愷伸出手。
兩人在門外搗鼓半天,羅裳敲了敲門,「你們就不要矜持了,好好的給小爺享受吧。」說著又低喃一句,「小爺最看不得相愛的人不能再一起了。」
輕愷問,「那歌淺跟醉離還不相愛。」
羅裳回他一個白眼,「白痴,你哪只眼楮看見他們相愛了。離小爺遠點,不然小爺都要被你傳染了。」
里面的兩人听見這樣的談話,差點吐血而亡︰他們怎麼就會踫上這樣的主子,天理何在啊!
不過他們可沒有時間跟上天討要天理了!
在經過樂弦的房門時,里面的聲音倒是小點了。羅裳再瞥一眼,看了看手里還剩下的合歡香,然後很是隨意地,真的很隨意地給丟在了樂弦的房間的門縫里。
羅裳抬頭看了看明亮的月亮,月色真是美好啊!
「棠周王陛下,本座有話要跟你說。」轉角,重殤一身黑衣隱在黑暗里。
輕愷看了看羅裳,「你先回去吧。」
兩人從羅裳的身邊過,往遠處的亭子里走去,在經過羅裳的身邊的時候,羅裳小聲的嘀咕一聲︰「應該把李大嬸的房間也扔一支合歡香。」
重殤腳下一個不穩,差點站不穩。他造的什麼孽,為什麼剛開始他會覺得熙漣很溫暖,這簡直就是一個無恥的惡魔。
亭子里,重殤拿出一個被蹂躪的已經看不出形狀的花燈。這給現在的羅裳看見一定認不出來,但輕愷卻只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年前羅裳放在長虹橋下的花燈,他問了很久也沒有問出羅裳在上面寫了什麼?
「陛下看著是不是很熟悉。」重殤晃了晃手里的花燈,「這上面可是寫著一些很重要的話哦。」
幸好那個時候他留下了這個花燈,不然不出明天他一定會被棠周王跟羅裳這兩無恥無下限的二貨給坑死不成。
「還給寡人。」輕愷冷臉去搶。心,有點莫名的激動。
「這是本座撿到的,那就是本座的。」重殤躲過,臉上的表情頗有點欠揍,「要給陛下也不是不行,除非……」
他停頓,看著正在對著他磨牙的輕愷,他在等。
「除非什麼,只要不是把羅裳讓給你,其他都可以商量。」輕愷緊緊盯著花燈。就算花燈已經破損,但他放佛看見了羅裳對著這盞花燈繾綣的認真。
可以商量那就好辦了。重殤撩袍坐下,「本座知道棠周王陛下愛熙漣公子如命,但也不能跟著他亂來啊。您可是我棠周國偉大的睿熙陛下啊。」
輕愷看著重殤,他很清楚重殤在說的是什麼。在見過李脂顏臉上的烏龜後,又見證了佐嵐的死亡,剛剛還親眼看見了英瀾跟醉離的下場後,看來這位愛香的殺手也不淡定了啊!
輕愷‘恩’了一聲,示意重殤繼續說下去。
「你們玩誰都可以,就是不要玩到我身上就成了,本座就只有這一個要求。陛下答應了,這個花燈就送給你。」重殤看了看手里的花燈。
「原來就這事,當然成。」輕愷笑著接過,想立馬就拆開卻又忐忑著。
重殤嘴上的笑隨著輕愷的話,那是揚著越來越大。黑夜中,他不知道從哪里模出一把扇子,‘啪’的一聲打開,一派風流的樣子,搖頭晃腦的說︰「誰說傾世熙漣公子最是無情。哎,身在情中,卻不知情深。可悲,可嘆啊!」
輕愷看著他,黑暗中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寡人是答應你了,可卻並不能代表羅裳也答應你了。寡人愛羅裳,世人都知道,所以,自然不會佛了他的意。」
說罷捧著花燈如珍寶離開。
「不過你倒是可以放心,寡人會盡量幫你說好話的。」說完,輕愷陰測測半轉過身,「既然讓你不願與李脂顏合歡一夜,那就還是不勉強你的好。」
不勉強你的好!
听到這句話,重殤真想沖上去狠狠踹一腳。可是他卻石化在原地,呆愣了很久他才回過神,大罵一聲,往李脂顏房間快速走去。
看來,他得天天跟在那個彪悍無下限的女人身邊才行。保不準哪天那兩貨還真的給那女人找一個男人,那他可怎麼辦!
夜燈下,輕愷懷里小心地捧著花燈,臉上蕩著幸福的笑。
羅裳,你還敢說你不愛我嗎?這花燈就是證據。
轉過回廊就是羅裳的院子。解府很大,正院是解家夫婦的,鳳墨與羅裳各有一個自己的院子,其他的都是客賓廂房,還有最角落的下人房。
輕愷帶著愉悅的心情,甚至還哼著曲子。轉角,羅裳突然跳出擋住輕愷的去路,輕愷下意識地把懷里的花燈藏在身後。
羅裳瞥了一眼他身後,帶著警惕又危險的目光看著他,質疑的問道︰「你跟他說了什麼?他給了你什麼?」
「我……」
「算了。」不等輕愷說完,羅裳揮了揮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我們回房在慢慢說。」
輕愷應著,呆木地任羅裳拖著走。
他的裳在吃醋呢,這感覺真好!
「給我看看。」一進門,羅裳就把輕愷壓在門板上,跟他討要東西。
「給你看,你可要溫柔對待。」輕愷有點委屈。
羅裳看著他,向他伸著手,意思再明顯不過。溫柔對待他當然會溫柔了。他一定會溫柔地把那東西摔地上,再溫柔地踩兩腳。
「這是什麼?」看著手里已經沒有形狀的東西,羅裳歪頭問。
「你看上面的字。」輕愷指著花燈上已經暗淡下去字。
「‘江山如墨,戰場如火,答應你的,我不曾忘記,你要的,我也會送到你的手上,只願你一生平安一世幸福。’嘖,這誰寫的,肉麻死。」他懷疑的眯起眼看著輕愷,「該不會那個殺手給你的情書吧。」
輕愷敢肯定,只要他點頭,羅裳一定會殺了他。
「這是你寫的。」緊張的看著羅裳,「你,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胡說,這麼肉麻怎麼可能是我寫的?」羅裳大吼著明顯不相信。
輕愷笑著,並沒有說話。
羅裳看著他,皺著眉又研究了會,「好像是小爺的字跡。可是……」
「羅裳,我很高興。」輕愷以吻封緘,只是輕啄在嘴角,緊緊抱著羅裳,頭擱在羅裳的頭頂噌了噌,「羅裳,謝謝你。」
「你……」他想說,為什麼要謝謝他,可是又想到,不管他說什麼,他都已經不記得了,又何必給自己添擾。
「羅裳,我們……」抱著羅裳的手,在他的背後游走,擱在頭頂的腦袋也慢慢地往下,停在羅裳的鎖骨上。
「你要干嘛。」推開輕愷,雙手環胸後退幾步看著他。
「羅裳,听著他們的聲音,難道你就不想嗎?」輕愷步步緊逼,羅裳步步後退,他似乎听到了輕愷內心獸性的欲吼,還有泛著光的眼。
「你,你不能這麼無恥。」羅裳伸出手指著他。
把羅裳的手握住放在嘴邊親吻,「我的裳,你以前還說過我銀蕩,你忘記了嗎?」
「放屁。」羅裳呸一聲,似想到了什麼,嘿嘿笑了兩聲,突然一百八十度轉彎,反手勾著輕愷的腰,傾身到他耳邊,曖昧的說︰「是你想了吧,要是你讓小爺壓,小爺可以幫幫你。」
「恩……你……」輕愷痛苦的悶哼一聲。
「怎麼樣。」只見羅裳上邊正經的說著,可他的手,卻在兩人相貼的身體間,揉捏著輕愷的命處。
「恩……你,加點力……」深呼吸,拉過羅裳的頭,唇貼上羅裳的。
雙眼暗晦如海,羅裳在加快動作後,卻在最後關頭放開了手,快速遠離。、
他斜躺在榻上,以手支頭,另一只手對著輕愷勾了勾,「過來。」
被欲念蒙蔽的輕愷毫不反抗上前。不管是上面那個,還是下面那個,其實對他來說真的沒有所謂的,但這畢竟是有關夫綱的,說什麼也不能是下面那個啊!
輕愷剛走到羅裳的面前,就一個天旋地轉,他已經被羅裳騎在身下,只見羅裳惡狠狠地看著他,「別以為你能逃的過,你還沒有跟小爺解釋白天那個黏在你身上的東西是怎麼回事。」
這算是秋後算賬吧!算吧!
「我跟他什麼事也沒有,就連頭發都沒有踫他一根。羅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可以發誓的。」說著就舉起了兩只手。
「解釋就是掩飾。」哼一聲,雙手卻在輕愷的身上四處走動,就連唇都貼都著輕愷的胸在游動,他又說︰「解釋的好,小爺就讓你快樂。」
輕愷興奮的悶哼,努力咬緊牙關守住精關,很是艱難的開始跟羅裳說那些陳年舊事跟他毫無關系的芝麻綠豆的事情。
听到這羅裳可就不高興了,從輕愷的脖子上抬起頭,「要是跟你沒有關系,那他為什麼會去皇城,是你看上了所以想佔為己有吧。」
「我冤枉。是你讓他進宮的。」
「那你後宮的那些女人呢?」這可是很重要的。
「還不是你要成親,我攔又攔不住,只好把你看上的女子都召進宮了。」看見羅裳危險的目光,他趕緊解釋,「不過,我沒有踫過她們,連她們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嘶……哦……羅裳……輕點……」
听到輕愷這般說,羅裳才滿意,「繼續。」
輕愷繼續說,羅裳繼續他手上的事。他低頭看著輕愷趾高氣揚的某處,至于輕愷說的,他是一邊進一邊出,完全是沒有放在心上。
「等一下。」羅裳突然打斷他的話。
輕愷看著他,似在等他的下文。「我不想了。」說罷就往自己的床上走去。
羅裳說,「點枝香吧。」他需要凝神。
會錯意的輕愷,嘿嘿笑了兩聲,很有情趣地從懷里掏出一枝香。
輕愷坐在床邊看著羅裳,只是看著他,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干。他在等……
羅裳閉著眼,努力讓自己忽略那道熱切的目光。
什麼味道,深嗅了嗅,這不是安神的香,這香他在什麼地方聞過,在哪里呢?
「你點的是什麼香?」既然想不到,那就問吧。
「合歡香啊。」輕愷反問一句,「不是你讓我點的嗎?」他反而很是無辜的看著羅裳了。
羅裳那個氣啊,一掌拍在輕愷的腦袋上,但是中了合歡香,手勁那是跟棉花一樣,哪里還有力氣。
羅裳狠狠,耐不住大罵,「你個無恥的二貨,趕緊把香給小爺滅了。」
輕愷耷著肩,反而擔憂的說︰「滅了也好,點一晚上,我怕你受不了。」
安靜地空氣中,唯獨羅裳的磨牙的聲音不斷傳出。
羅裳,我很高興,我終于知道你的心里是裝著我的。就這樣也好,哪怕你真的一輩子不再記得以前,那又怎麼樣。你,不需要記得我,只要我記得你就行了,只要我配合著你所有的情緒就行。不管天涯海角,我都願陪著你。
羅裳,我怎麼能忍心放你一個人寂寞的自由。
一夜歡騰,多少人愁。天還沒有亮,上甘城的入住的客棧就被人敲響。
有人說,「歌淺公子,我家小解有請。」
歌淺冷哼一聲,轉身拿過包裹就走。在經過掌櫃的身邊更是嘲諷的道︰「我家公子不會不要我,昨天你們那般對我,我家公子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掌櫃罷罷手,「趕緊走吧,早死早超生。」
「你……」歌淺真想一劍刺下去,幸好被人及時攔住。
昨天他被羅裳攔在府外,沒有辦法,他只好找了一家客棧暫時落腳。卻不想,房是最下等的房,飯是別人吃剩下的,就連洗澡水也都是冷的。他忍無可忍,要退房,掌櫃把手里的算盤打的那個響啊。
掌櫃說了︰「退房行啊,手續費二兩。不過,我勸你,不要浪費精力了,除了小店能收留你外,方圓百里都不會有人讓你落腳的。」
掌櫃還說了︰「你被小解少爺趕出解府,就不要想著還有誰敢收留你了。你不受我們上甘城的歡迎。你要是還有自知之明,趕緊走吧。」
說為什麼上甘城人這麼怕羅裳呢?那還不是被小時候的那三人組給折騰怕了。
醉離到解府的時候,解府的人都還在睡覺,就連下人都還在懶覺當中,就只有幾個負責早膳的人在走動著。
醉離看著安靜的小院,這是他第一次來解府,跟他想象中大的並沒有多大的區別。畢竟高院的大戶人家都基本一樣。
「這就是公子的住處嗎?」歌淺問。
「不是?」帶路的下人冷冷答。
「那……」
「這是墨少爺的院子。」其實是樂弦的房間,但小解爺這樣吩咐的,他身為下人也就不敢違抗的。
一听是鳳墨的院子,歌淺那是高興啊,就差沒有把嘴巴翹到天上去。
「墨少,你起了。」下人禮貌的一禮。
「嗯。」鳳墨點了點頭,看都不看歌淺一眼,他吩咐著,「去準備一份樂弦喜歡吃的粥來。」
歌淺晴天霹靂,樂弦不就是那個被他指使著替他搬行李的那個下人嗎?歌淺看著下人對他點了點頭,確定他並沒有听錯。
而就在這時旁邊的門猛地被人拉開,英瀾披散著發,衣裳不整地站在門內,看見歌淺,他也是嚇了一跳。本能地想挪動身子擋住他身後光果著身子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的醉離,卻已經晚了。
歌淺指著門內的醉離,質疑著,「醉離,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