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國色釋妖嬈 第十二章 十年之後

作者 ︰

無良的姑涼再次飄過——以下!

馬蹄聲噠噠噠,由遠而近。

四匹俊美的馬駒在道上行走著,馬上兩男兩女外形相當出色,令人移不開視線。

為首一人,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公子,身著寶藍綢衫,既有中原文人的儒雅又有西楚特有的異域民風。一頭墨色的黑發被同色系的發帶束在頭上,兩縷細發橫在身前。只見他相貌平凡,但那雙黑白分明的眼楮卻是炯炯有神,最為出彩的便是那極具感染力的和煦笑容,讓人如沐春風,不禁讓揚起嘴角隨之微笑。而那雙不似男子緊握韁繩的雙手,宛若白玉。

落後一個馬頭的是兩名絕娃。

但見其中一人三四歲的模樣,身穿女敕綠綢衫,溫雅秀美,秀雅絕俗,自有一股輕靈之氣;肌膚嬌女敕,美目流盼,桃腮帶笑,說不盡的溫柔可人。

而另一位稍長的女孩,嬌艷姿媚,嬌美無匹,容顏絕麗,當真非塵世中人。長發披于背心,用一根紫色絲帶輕輕挽住,一襲東莞異域紫衣,更突出氣質冷漠。雙目猶似一泓清泉,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貴之質,冷傲靈動頗有勾魂攝魄之意。如仙似妖,不可忽視。但那雙鳳眸唯有注視前方那少年時,才會流露出罕見的柔情。周圍的行人紛紛為她不容于世的絕色容顏所震撼,竟是駐足不前,項上的頭顱更是隨著那抹身影不禁的轉動著……

人群中,一位身著白衣長袍的十七八歲的少年公子,「啪」的一聲合上手中的折扇,目不轉楮的盯著那道身影,眼中流露著異樣的色彩,有驚艷,有興奮,更多的卻是貪婪……

少年抬腳狠狠地踢了一邊的侍衛,強行讓那侍衛從夢幻中醒來,然後抬抬略有些尖削的下巴,那神情那動作不言而喻。

原本那侍衛仿佛置身于雲里夢中一般,幻想著與那等天仙般的女子如何如何,突然被人就這麼從其中拉出,憤怒可想而知。好在他反應還算快,未釀成大錯之前回過神,滿腔的怒火待看到自家少爺陰沉的臉時,瞬間熄滅,背後更是不堪的冒出冷汗。

想必,這對主僕不是第一次合作,否則那侍衛如何瞬間便明白了自家少爺的命令!態度諂媚而又恭敬的同時又不禁在心中鄙夷︰大少爺,就您那身份撇開不說,這可是西漠啊,可不是咱南詔帝都,是任你肆意妄為的地方!何況,那等仙顏,又豈是你能染指的!不過這也不是他能阻止的了得事情,所以只好認命的向四周打探著。

其實出于私心,他也想知道那位仙子的一些情況。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斷然不可能與那等仙子如何如何,甚至他覺得只是想想就已經是褻瀆了仙子。單從她的衣著,長相以及與生俱來孤傲,久經南詔帝都官場歷練的他知道說是雲泥區別都是高看了他。但,即使是臭水溝里最不堪的污泥,也是有一些堅持的……比如知道仙子的閨名。

「這位大哥,那些人是誰啊,怎的如此的光彩照人!」

那位被搭話的西漠漢子,轉過頭合上有些發酸的下巴,見怪不怪的道︰「他們?他們是前面當鋪的東家。」說著,指了指前方不遠處古色古香的店鋪︰「就是那家!」說完搖頭晃腦的走開了,離走前小聲的嘀咕一句。

「娘的,老子看著那小兔崽子長大的,怎的還是如此控制不住!再說了,明明是個男人,愣是長的比姑娘還俊,嘖嘖嘖,怪不得老子覺得今天出門的大姑娘小媳婦少了……」

那名侍衛目送那人離去,望著他的背影眨眨眼楮不明所以。

「問的如何了?」那位白衣公子搖著折扇,邁著八爺步及其拉轟的走過來,恨不得用鼻孔看人,居高臨下的問道︰「那姑娘姓甚名誰?又是哪家的小姐?」

「這個,小的並未問出……」還未說完,腦袋被折扇敲的一個趔趄,然後听到一陣訓斥。

「廢物!廢物!廢物!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何用!」那少年每說一句廢物便打他一下,或許是體力不足,不久便停下來喘口氣,接著又不解氣的抬起腳狠狠地踢了幾下,「呸!廢物!看本少爺回去以後如何整治你!」然後一甩搭落下來的頭發,吐了那侍衛一口陰厲的撂下這句話與其他侍衛離開了。

那侍衛看著少年的身影,原本謙卑諂媚的臉上青筋涌動,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隨後便消失不見。低著頭跟著少年離開。

……

女敕綠綢衫的少女當然是錦鯉,而引起轟動的絕色「美女」自然是淨情之,「淨美人」是也。沒錯,打頭的當然是我們女扮男裝的長公主殿下……雖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而最後一個人,當然是魏藏了。

因淨情之的到來而出現的片刻寂靜的街道,瞬間恢復原狀。顯然早已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各自該干嘛干嘛去了。唯有幾個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情形的人,呆若木雞宛如失了魂般的人形雕像也盡被各自的親朋好友拉回了家,慢慢解釋。解釋的內容無外乎剛剛那名漢子嘀咕的話,而此時此地的所有人心中亦同時嘀咕著,就算不同大多也是大同小異!

喧鬧的集市上人聲鼎沸,到處人頭攢動,好一派熱鬧繁忙的景象。

皇甫暮然在那間店鋪前停下,單手遮住陽光仰視不太華麗的招牌,簡潔的只有一個單字︰當!門口掛著一副竹制的對聯,上書︰典之所急,下聯︰當之所用。

翩然下馬,自有下人接過韁繩,牽著馬去了馬房。

正想踏入,一道屬于變聲期特有的公鴨嗓子叫道。

「我當是那只不開眼的門神擋道呢,原來是財神爺遠道而來啊。」可不是財神爺,8歲便開了這間當鋪,也不知得了哪位財神爺保佑,生意火爆的令人眼紅,背地里也不曉得搜刮到了多少人家的家傳之寶。話說回來,一國公主開什麼當鋪啊!

皇甫暮然看了剛巧踏出來的少年一眼,坦然的道︰「桑帝流,這間當鋪是姓桑。」而她姓的是皇甫,西漠王家姓氏的皇甫,所以這鋪子和她沒關系,至少名義上是沒關系。

「是哦,此桑非彼桑。」你的那個桑︰「你看看你哪點有姓……那個姓的自覺。」

「桑帝流!小心你會被舉報,說你侮辱王家公主血統不純!」即使這是事實。

「你小聲點!怕別人不知道你是公主嗎!還有你別冤枉我,我什麼時候說了。」桑帝流一副被踩到尾巴的表情,做賊一般的左右望了望,道︰「你今天怎麼出來的。」上面那位可是不允許她出現在人前的,即使明里暗里不知道逃出來多少次了。

「飛出來的。」

桑帝流看向落在後邊一襲黑衣的魏藏︰「他跟著你也不知道倒了幾輩子的霉!」要知道被抓住可是死罪一條啊,要是他就不敢。

「你就沒是流哥哥聰明了吧,你當那……父王真不知道我做的這些事啊。」

桑帝流往後一跳︰「你別嚇我!」算起來他可是幫凶,大大的幫凶。要是被抓到……爹不會見死不救吧……

「明明都是一個爹下的種,吃的是同一個人的女乃水,怎麼你和是流哥哥差別那麼大!」皇甫暮然滿臉的鄙夷外加嫌棄。

「喂喂喂,好歹那是你舅舅好吧!一個姑娘家說這些也不嫌害臊!」他听得都臉紅,真不知道姑母那種性格怎麼生出這麼嘴毒的女兒,該不會是抱錯了吧!雖說西楚女子熱情奔放敢愛敢恨,但不代表口無遮攔什麼話都敢往外說。

要說這間當鋪,雖是10年前淨情之大病初愈後皇甫暮然的隨口一提,但當時誰都沒當真。試想,堂堂一國公主開當鋪,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但誰能想到這丫頭竟是真做出來了!而且做的是及其隱秘,自己也是在兩年後才知道的。最後,迫于這位表姐的婬威之下,不得不答應在她出不了宮的情況下照看著……他一直懷疑,這件事情是這個表姐故意透露給他的。

但紙是包不住火的,作為西楚第一權臣的桑子西,他桑帝流的父親,皇甫暮然的舅舅自然察覺了這件事,然後老爺子一怒,後果可想而知。雖是整治不了始作俑者,但作為兒子可是下了血本的管教著。想到這,桑帝流打了個冷戰……好在自己的大哥,桑帝流頂下了這件事,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說的,結果這間店鋪保了下來,但名義上卻是他桑家的,而且對外宣稱是他兄弟二人的想法,與桑子西無關更與皇甫暮然毫無關系!

與長公主有沒有關系先不說,單就桑大人的兩位公子這個噱頭就足夠大的了,縱使與桑子西再無關系,畢竟還是有血親這層關系在那擺著,能不給桑大人面子前去捧場嘛。

可想而知,這間當鋪的風頭一時無二,生意想不火爆都有困難!

「我願意!對了,昨天靜流姐姐進宮說,這邊有點狀況,現在怎麼樣了?」被這丫一打擾,差點忘了正事。

「我哥說他來處理……不想驚動你的。」驚動個屁!也就大哥寵著這姑女乃女乃,寶貝的跟個什麼似的。

皇甫暮然聞此,雙手捧心眼犯花痴︰「我就知道是流哥哥最疼我了,所以我最愛……」話還沒說完,便感覺到來自淨情之投射出的名為嫉妒的視線。

額……

吐吐舌頭,拉著站在一邊默不吭聲的錦鯉,皇甫暮然低頭走進當鋪。跟白痴說太多話了,說的口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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