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碎江南花易落 第二章 清水芙蓉,天然雕飾

作者 ︰

「愛卿,我看時候也差不多了,你這會兒一定如坐針氈,去皇**中吧,她也很念叨你。」皇帝輕輕放下手中的奏折,伸了伸懶腰。

「嗯,臣這就告退。」說完行了個跪拜禮,起身出了御書房,匆忙趕去竹雨軒。

竹雨軒。皇後寢宮內,女乃娘正哄著公主睡覺,月兒也幫襯著,「這小公主,真是听話,不哭不鬧,長大後肯定能讓娘娘您省心呢!」

「是啊,娘娘,奴婢帶過那麼多皇子,從不見有這麼听話的」,很明顯,女乃娘亦是同意月兒的說法。

皇後听後,頓時心情好了起來。「來,讓本宮抱抱公主。」皇後向女乃娘招招手,示意她將小公主抱給她。

「娘娘小心,小公主睡著了。」皇後輕輕接過公主,生怕驚醒了美夢中的小美人兒。

皇後正欲將孩子抱上床,就听得丫鬟來報,「娘娘,國舅爺來了」。

「快快有請!」皇後一听父親來到,欣喜之情溢于言表。月兒接過皇後手中的公主,避開了。

只見慕容雲大步跨進竹雨軒,也顧不得什麼大臣風範,大聲言道「外孫女兒啊,我的寶貝,外公來看你了」。

皇後乍一听,撲哧笑出聲來。這父親,是越活越有精神了,還有這股子勁兒大聲嚷嚷。

眼見著女兒的笑容,慕容雲也舒心了。

「爹爹,您怎麼這時候來了?也不知道通知女兒一聲,好讓女兒做些準備啊。」皇後還是孩子氣地向他撒嬌。

慕容雲也習慣了女兒這般孩子氣,拉過她的手,笑道︰「曼兒啊,我今天來,其實是……」

「我就知道,爹爹也偏心,哼,不是特意來看我的吧?」皇後故作生氣狀。

「乖啊,爹爹不就是偏心這一回嗎?再說了,那小外孫女兒不也是我寶貝女兒生的嗎?我一樣疼,一樣愛。」慕容雲見女兒真的有些許生氣,趕忙解釋。

皇後輕笑,道︰「爹爹莫怪,女兒吃醋也是可以理解的。快別說了,爹爹,先喝杯茶,稍後我帶您去看嫣兒,小家伙已經睡了。」

「茶就別喝了,爹爹啊,就想看看我的寶貝。」慕容雲明顯很迫不及待了。

皇後無言,只好領著慕容雲去看他口中念念的寶貝。

輕坐床頭,慕容雲仔細觀望著心愛的外孫女兒,似是在打量一件稀世珍寶。

人言「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可襁褓里那張紅臉蛋,瞧著都想親口,長長的睫毛,睡時咂嘴的俏樣,好生討人喜歡的女娃。

慕容雲越瞧越喜歡這孩子了,忍不住想抱抱,「女兒啊,這小家伙,長大後定出落得端麗冠絕啊,像你。」

「是啊,大家都那麼說。嫣兒的確是生得月兌俗,就像出水芙蓉那般月兌俗,她就是天然孕育的孩子,經過雕琢和洗禮,必然會不同于一般姑娘。可是爹爹,就怕嫣兒生在皇家,今後的路會走得很艱辛啊!」皇後擔憂道。慕容雲起身拍拍她的肩膀,寬慰她道︰「曼兒,很多事情要想開點,別老是一根經。爹爹年紀大了,最放不下的就是你,你的母親過世得早,這麼多年,你知道爹爹也很辛苦。」「嗯,女兒知道。」皇後不禁潸然淚下,為了不讓慕容雲察覺,她躲開了慕容雲的目光。話說,民間有一小女娃與公主是同年同月同日生,這可巧了。如今正是秋意闌珊,山已是金黃,小溪的水一大半見底。稻田里依稀還看得到稻草,小女娃所在的村莊有很多的梧桐樹,故其父母為其命名為「梧桐。」如果秋要以梧桐渲染淒涼,我想應該可以引用李煜的「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來形容。至于這梧桐女娃何以與公主結下不解之緣,後面自會提及。太子府。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太子府內比往常熱鬧了許多。原來,大家是忙著為太子五歲生日做準備。月兒嬉笑著跟隨者皇後,言道︰「娘娘,太子都五歲了,時間可過的真快。眼看著小公主也能活蹦亂跳地到處亂跑了,娘娘,您該多寬心,要多笑笑。」皇後在月兒的攙扶下,坐在了涼亭的石凳上。「月兒,皇上今日可又來太子府走動?」皇後試探著問道。其實,不問他也知道,肯定一次都沒踏進過太子府。「這……,娘娘,其實……」月兒不敢回答,只好吞吞吐吐,敷衍了事。「但說無妨。」皇後鎮定自若。月兒倒了一杯熱茶,遞給皇後,「皇上政務繁忙,沒來看殿下也是情有可原,娘娘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皇上不是經常去看小公主的嘛,一樣的。」「這豈會一樣?太子將來畢竟是要繼承大統的,怎麼能受他父皇那般冷遇?他疼愛嫣兒我沒有意見,可他至少得分出那麼一點點給卓兒啊。」皇後生氣得有點失了身份,可她愛子心切,全然顧不了那麼多了。「不行,我倒要去問問,他到底怎麼想的,他必須給我一個交代。」皇後憤然起身,就往御書房方向去。她是去興師問罪的,氣勢難擋。不顧太監小伍子的阻攔,皇後直接將御書房的大門推開,氣勢洶洶。皇上見來勢不妙,就想要避開了。「站住,皇上這是要去哪兒啊,臣妾可是專程來找皇上談心的。」皇後故意將「談心」二字語氣加重了,喧賓奪主。「皇後啊,曼兒,你找朕有什麼事兒?你看。朕還有好多奏折沒批呢,要不皇後先回去休息,等朕有空了再說好不好?」皇帝明顯覺得內心愧疚。「皇上,臣妾閑來無事,有的是時間,皇上要處理政務,臣妾不會打擾。臣妾就在這里陪這皇上,皇上什麼時候想和臣妾說句話了,知會一聲。」說時已落座。皇帝拗不過她,便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走近她身邊,想去拉她的手,結果,落空了。「皇後,在生朕的氣?」皇帝試探著問道,不敢再嬉鬧了。皇後堵著氣,將身子轉向椅子的另一邊,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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