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泥石流改變了左娟的命運。
女人就是菜籽命,掉在福窩里享福,左娟像灰姑娘遇到王子,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
盡管當上三個孩子的後媽,心里有些不平衡,每天卻享受一流的生活條件,要啥有啥,想買什麼就買什麼,不用為經濟發愁,當著富貴的闊太太,多少滿足了她的虛榮心。
張總不但重操舊業做起房地產生意,還給左娟娘家送了塊值錢的地皮。
為這塊地皮,沒有少費心思,光跑過去動員搬家,去了幾次,老太太就是不想離開居住很久的老房子。
多方動員,幾經周折安排好老太太,才掏高價買下來送給丈母娘,丈母娘從此不再給他擺臉譜,樂得合不攏嘴,逢人便夸自家女婿有出息,對他是刮目相看,喜歡的不得了。
除此之外,張總還在影樓界,餐飲界等各個領域插一手,只要有錢賺,投資參股年終分股,錢生錢,錢變錢,越來越富有。
只是一回到久違的城市,生活節奏又回到之前的緊迫狀態。
左娟到大型服裝市場,購買一大堆各種消費層次的衣物,分送給親朋好友,大人小孩,七大姑八大姨人人有份,禮物送到後總算挽回她失去的面子。
「娟子,你真有福氣,遇到張總比那個崔xx強多了,幸虧沒有跟他結婚,要不然你哪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啊?你看你現在啥都有,簡直讓我們沒法活了」
「是啊,張總人真好!」得到禮品的自然高興,整天圍到她說好話。
她有時候真的很開心,仿佛已經忘記過去的傷痛。
娘家修新別墅立房這天,請來專業藝術團體表演歌舞,大講排場。
擺宴席大吃大喝三天三夜,好煙好肉不在話下,貴州茅台隨便喝,滿座賓客不醉不歸,熱熱鬧鬧像是過大年。
白天鞭炮放的遍地開花,震耳欲聾,面起厚厚一層炮灰。
夜晚燃放的煙花更是萬紫千紅,變化多端,像流星雨劃過天際,美麗養眼盛況空前。
請來明星表演幾場歌舞不說有多精彩,僅僅拍照的攝影店,就有幾家爭相前來拍攝,借此機會打廣告,提高店里的知名度。
《美麗嫁娘》婚紗店首當其中,以張總和崔萌薦之間的舊交情,自然少不了他。
崔萌薦如約而至,身上那件黃色綿羊皮和黃色條絨相間的休閑皮衣,配他刻意蓄起來的兩撇八字胡,成熟男人魅力,在座的女人,連連回頭觀望。
胸前掛著剛置辦的新型相機,對著百米開外不停地擺弄焦距調試鏡頭。
人聚齊後,準備大顯身手,專門給張夫人拍出最佳效果的一組照片,以博得張總夫人的青睞,一舉拿下心中醞釀已久的合作項目。
張夫人以前見過,人長得在崔萌薦眼里,不算十分漂亮,卻是端莊大方溫柔賢惠,有著大學本科文憑的文化人,是張總英雄救美救下來的。
調試好鏡頭,崔萌薦問服務生。
「請問,張總夫人在哪里?」
「諾,那個穿黑色皮衣皮裙的就是。」順著服務生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穿這種衣服的只有一人。
背影看過去,衣服做得富貴典雅,線條流暢沒有絲毫的多余部分,身材保養得如此好的張夫人,听說是三個孩子的母親,嘖嘖,身材不錯嘛!崔萌薦發出由衷的贊嘆聲,生了孩子的女人,有這麼好身材的太少了。
憑攝影師的直覺,一看就知道,她是拍照的好模子。
等她轉過身來,咦--覺得好面熟。
雖然化過濃妝,定定注視她一舉一動,仍然認出來她是左娟,沒錯,她是左娟!
她怎麼搖身一變,成為張總夫人?原來的張夫人哪里去了?
這不是冤家路窄嗎?
心里好奇,沒有躲避。
他還等著跟張總合作開辦一家影樓呢,談過幾次,已經有合作意向,就等最後定奪,今天看來和張總談合作的事情,只好暫時擱置,一陣失落感襲上心頭。
與此同時,左娟已經快步走過來。
「給我安排的攝影師到了嗎?」。
「夫人,他在這里一直等著您呢。」
看到崔萌薦,她驚訝地說︰「是你?」
然後眉頭一皺,拽拽衣服領角,驕傲地挺直脊梁骨昂起頭,雙目怒視著曾經深深傷害過自己,傷得心在滴血的男人。
「嗯,你過得好嗎?」。他稍有遲疑,尷尬木訥地問。
「我很好,很開心,當然好得很!你看我有不幸福開心嗎?」。最後幾個字語氣很重,說完,眼里閃著淚光。
「」
崔萌薦無語地的呆立一旁。
還沒等他想好繼續說啥,就听見,左娟從牙縫里擠出輕蔑的聲音吩咐道︰「馬上把人給我換掉!我不想見到他。」
回過頭看著他臉上一會兒紅一會白的表情,打算頭也不回轉身離開。
「過了這麼久,你--還在恨我?」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是的,你--不可饒恕!滾!不要讓我見到你!」
听到「滾」字一出口,只覺得一股涼氣從頭竄到腳底,透心冰涼。
這一刻他寧可空氣凝固在初識的那一天,可以像朋友一樣隨意交談,不願意發生這麼多事後,听到這句男人最不能容忍刺耳的話。
同樣是拍照相遇,心情卻是截然相反,截然不同。
整件事情不知所措的發生著。
他實在不知情,張總娶了左娟。
早知道就不會過來自取其辱,合作計劃在看到左娟後頃刻間落空。
電話響了,驚擾他紛亂的思緒。
是陳思思打來的。
「喂,萌薦,你在哪里?我想過來找你。」陳思思嬌滴滴的聲音從對方傳過來。
「我拍照已經結束,我來找你吧!」剛好有台階下,崔萌薦合上手機蓋,收起相機,搶先迅速離開此地。
不如找陳思思談談,如果肯出資的話,可以解決眼下的燃眉之急。
一路急匆匆趕到陳思思下榻的賓館,之前認識的時候,想都沒有想到要跟她合作,這會兒去找她,還得好好想想怎麼向人家開口。
「你來了,請坐!」思思熱情地打開下榻的賓館門。
吊帶睡衣里,曲線優美的身影若隱若現,渾身散發著迷人的香氣。
「讓你久等了。」
「沒有,我只是想問問,照片修出來沒有?」
叫這麼急過來,難道只是為了要照片?
崔萌薦此時已經平靜很多地說︰「快了,還剩下兩套,大概明天就好,你要是等不急,隨後給你發過去吧!」
「不用,我等得及,說這話是不是不想見我,想趕我走啊?」
她笑的眼眸閃亮,看著面色憂郁的男人,胸有成竹地問︰「不談談你的影樓,听說最近遇到對手啦?」
「你怎麼知道的?」
「猜的唄!看你的臉色,也知道八九分啊。呵呵」
「虧你還有心思笑?快幫我出個主意吧。」
「主意倒是有,就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配合?」
「說吧,啥好主意?」
「還是以前提過的條件,你和我在一起才更有前途,我爸爸答應借錢支持你,就這一個條件,你考慮清楚沒有?」
「你看,又來了不是?我已經結婚了。」
「結了婚,可以離,我等你!」她從身後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脊背輕輕地說。
「看樣子,你不幫我,我只有關門了。」
「怎麼不跟你老婆借錢?」
「你看她整天忙得見不到人影,心中哪有我的位置?還是你好,知道來看我!」
婚後的日子,短短時間里,強勢使夢捷陷入另一個困境里,除了日復一日重復工作睡覺睡覺工作,忙忙碌碌外,他們之間先前的激情已經蕩然無存,婚姻開始出現危機。
陳思思的到來,如一股清新的空氣,注入崔萌薦的生活中,讓他吸著舒服,品著有味。
他開始偷偷約會,那是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遏制不住沖動的激情,使他已經忘記以前的山誓海盟,甜言蜜語。
夢捷做了可口的飯菜,想彌補最近太忙的疏忽和過失,丟下店里的生意不管,在家里苦苦等待,卻沒有見到他的影子,打電話不是正在通話中,就是關機,只有著急的在家里踱著步子,卻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他。
去店里問問吧!
夢捷開著車來到婚紗店外,劉姍姍坐在前台。
「姍姍姐,萌薦拍照回來沒有?他電話打不通。」
「你去xx街56號找他吧,他在那里拍照。」驅車趕到還沒有散場熱鬧場地,幾位攝影師忙著拍照,卻沒有見到崔萌薦。
左娟見到崔萌薦後,喝酒失態,一股氣喝下十多杯茅台酒,開始站立不穩。張總扶著她進屋休息。
「崔萌薦,我恨你!嗯--我恨死你了,誰讓你在我眼前出現的,滾--哈哈哈」听到左娟提到崔萌薦,張總心里有些不快,莫非自己的現任夫人和崔萌薦有染,至今還愛著那個男人?
「說,快說你和他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說恨他?」
「你管得著嗎?那麼大聲干什麼?嗯?」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左娟臉上,她重重倒在床上。
「我是你男人,為什麼不能問?嗯?」張總陪客人喝的也不少,打人後借著酒勁氣呼呼沖出房間,要找崔萌薦出來問個清楚。
張總從里屋出來,夢捷急忙迎上前︰「請問,崔萌薦是不是在你們這里拍照?」
「又是來找崔萌薦的,看到他,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張經理,你不認識我了?」
「哦,你是單夢捷?怎麼也來找他?」
「我來找我的丈夫。」話音剛落就听見有人在吼。
「單夢捷,我跟你沒完!」沖出里屋的左娟似乎被剛才一巴掌打靈醒,看到夢捷就猛撲過去,抓住她的頭發開始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