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狂魅惑地撇撇嘴,「如果一個男人的成功需要靠一個女人來實現的話,只能證明這個男人沒有用。」
「如果一個女人需要靠著這些附加的身份才能獲得男人的寵愛的話,只能證明這個女人很沒用。」慕千夜接話道。
其他人贊同地點點頭。
「清狂,有一件事我一直好奇,」之前都沒有時間問,「我不覺得南宮徹真的會就這樣放過我們,他連他的父親都不手軟,更何況是我們呢?這一點,我明白,你比我更明白,可是你卻解散了暗影們,你卻選擇讓段家,讓睿王爺‘死’去。」這樣一來,他們豈不是處境很被動?
段清狂笑了,「夜兒,我許你和小寶,還有父親,以及我們還沒有出世的其他的寶寶一個家,一個安寧的家,便不會允許這些外在的威脅一直存在著,劍入鞘不代表他失去了他的鋒芒。」
慕千夜瞪了他一眼,「你倒是想的挺多的,倒是讓我白白替你操心了。」口氣也酸酸的。
「爺很高興爺的小野貓為爺擔心。」段清狂笑呵呵地,一臉幸福地說著。
「……」
「清狂,我想睡覺。」身為孕婦,應該是有嗜睡的權利的。
「夜兒是想要為夫陪著睡呢,還是睡在為夫懷里呢?」
夜兒要睡覺,其他事情全都要靠邊站,雖然現在還是大白天,大中午。
眾人紛紛在心里鄙視著段清狂,爺,這兩個選擇有本質的區別嗎?
★
第二日。
慕千夜和段清狂兩人剛走出門,就發現今日的水月城比昨天還要熱鬧,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今天是納蘭仙兒比武招親開始的日子。
若是普通的大家小姐也就罷了,但是這個納蘭仙兒如今可是自稱神機老人弟子的人!
「這場比武招親,應該不會遜色于一場武林大會。」慕千夜十分肯定地說。
「夜兒想去看看?」段清狂回頭對趴在他背上的慕千夜
「我想見見這個納蘭仙兒。」一個被百姓贊為仙子的人,同時也是冒充她的人,慕千夜對她真有些好奇。
「爺也想看看,那個冒充爺的小野貓的女人有沒有爺的小野貓半分的姿色。」段清狂若有所思地說道。
「我可是听說人家納蘭仙兒雖然長得一般,卻是有一顆菩薩般的心腸,可是百姓心中的活菩薩,仙女般的人兒呢!不是說她出生的時候漫天異彩嗎?搞不好她還真的是神機老人口中的那個女弟子呢!」
「夜兒這是怕爺看上了她不成?」
「你說呢,爺!」
「夜兒,這就是你的不是,你怎能懷疑為夫對你的一顆赤子之心呢?」段清狂一臉委屈。
「……」
「夜兒,為什麼你又穿上男裝了,莫非你也打算去參加比武招親?」
「我看起來像是會做這種缺德事情的人嗎?」
段清狂很誠實地回答道,「會。」
「干嘛這麼誠實。」
「換回女裝好不好。」
「不好。還有,你就不怕被別人認出你來嗎?」
「我常年不在南懷國,出了南易城,認識我的人並不多,更何況,你的男人我會擔心被人認出來嗎?」
「可是我比較喜歡男人的衣服,女人的衣服一層紗一層綢的,麻煩死了。」慕千夜說完便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這個問題我們再商量一下啦……喂,夜兒,等等我,孕婦不能走太快的……」段清狂忙追了上去。
慕千夜和段清狂兩人來到了舉行比武招親的地方。
納蘭仙兒還沒有現身,但是現場已經圍滿了人,人頭攢動。
水月城最大的廣場,高達三米的高台,兩邊各有一排台階,通往招親比試的台上。
而高台上十分寬敞,高台的兩旁搭建有兩排涼棚,里面擺著茶幾,放著糕點水果。
慕千夜注意到只有右邊第一個位置的涼棚是坐了人的,其余的都還空著。
那人個頭很大,塊頭很大,劍眉星目,眉宇間倒是透著溫和的感覺。
「那個人是納蘭家的大公子,納蘭仙兒的哥哥納蘭龍一。」
段清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原來是納蘭仙兒的哥哥。
「 ——」
一聲銅鑼響起,一個年逾六十的花白頭發的男人走到了比武招親的台上,男人身著暗紫色的錦袍,眼楮不大,身子微微有些佝僂。
與納蘭叢的身邊還有十多個人,這些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但無一例外地都有著相當的身份地位。
但是其中並沒有納蘭仙兒。
除了納蘭叢留在比武台的中央之外,其余的人都紛紛往高台兩邊的涼棚之中走去。
「各位父老鄉親,小女仙兒年方十八,自小便深的老夫的疼愛,兩天後便是她的十八歲生辰,老夫今日在此擺下此比武招親擂台,為她尋覓良人,大家比武切磋,以和為貴,點到即止,切莫傷了和氣!」
納蘭仙兒的父親,納蘭叢鏗鏘有力地對著眾人講道。
只見台下的眾人一個個都很激動的模樣,無論是符合婚嫁條件的成年男子,還是過了年紀和不到年紀的,都一樣興奮,就連女人們都表現得格外的歡喜。
可見,納蘭仙兒在水月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各位,那麼比武招親現在開始。」
納蘭叢的話音剛落,一聲銅鑼聲便跟著響起,他自己也往旁邊走去,將高台留給了前來比武的人。
慕千夜的目光落到了那些坐在涼棚之中的人的身上,因為,她在這些人中看到了熟人!
北堂羽!
他怎麼會在這里?
得到了風聲趕過來的?
這樣動作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從北翼國到南懷國,就算日夜兼程,八百里加急,少說也要花個十天半個月的吧!
坐在比武台上左手邊第一位置上的北堂羽大方地朝著慕千夜露出了他陽光的笑容,如春風般和煦。
笑那麼開心做什麼?他們又不熟!
這個時候,比武台上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兩個身影。
慕千夜的目光被高台上的打斗給吸引了。
這招擒拿手不錯,只可惜手腕的力道不夠。
下盤不夠穩,對方再用力一些,他就直接摔了!
一個白面書生被丟下來了,一個殺豬的上去了,然後又換了背著長槍的男人……
一個時辰過後,站在比武台上的是一個足足有兩米高的赤狼族的人,留著大胡子,蓋住了大半張臉。
北方赤狼族,天生便比中原地區的人要高大許多,整個人看起來很粗獷,也很凶悍。
終于,兩邊涼棚中的人有了動作,而第一個站出來的人,便是北堂羽!
面若桃花,一身淡藍色的衣衫與天空的顏色一致,清爽文雅,一把白玉做的扇子從不離手。
笑容不減,北堂羽閑庭漫步一般地走向了比武台的中央。
他一步一步地靠近,雖然北堂羽的個子也不小,但是相比于這個赤狼族的男子,還是矮了一截。
赤狼族男子顯然沒有把正在向他走來的一身儒雅氣息的北堂羽放在眼里。
手中的大刀剛要揮起,整個人忽地被什麼力道給彈開,直接從比武台上飛了出去,等到男子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在比武台下的地上了。
反觀北堂羽,臉上的笑容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手上的動作也沒有任何變化。
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出手的,只看到當他走到比武台中央的時候,原本站在那里的赤狼族男子被什麼力道給丟出了高台。
「他是誰?」
北堂羽一出手,台下便炸開了鍋,紛紛對北堂羽的身份表示猜測。
「沒有見過這個人,不知道是誰,但是他既然坐在了上面的貴賓席,可見身份地位不會一般。」
人們竊竊私語,對北堂羽的身份產生了巨大的興趣。
接下來,幾乎是北堂羽的個人表演時間了,一連上來七八個人,但是無一例外,全部連出招的機會都沒有,連自己怎麼輸的都不知道,人就已經離開了比武高台了。
慕千夜勾勾嘴角,然後往台上走去。
段清狂嘆息一聲,他就知道!
慕千夜往台上走去的同時,段清狂也從人群中隱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三皇子殿下。」慕千夜從台階走上了比武台,走到了北堂羽的面前,與他相對而立。
「無傷公子,別來無恙啊。」北堂羽一只手放在後面,一只手拿著他的玉扇。
兩人一見面竟然就打起了招呼來。
三皇子殿下?
無傷公子?
原來台上的這兩人就是北翼國的北堂羽和無傷公子!
「久聞三殿下知己紅顏滿天下,不想今日會在納蘭小姐的比武招親大會見到殿下,想來納蘭小姐定非凡人,能讓三殿下動了成親的念頭。」
北堂羽的風流可是出了名的,身邊女人數都數不清楚,只是他的府里卻沒有一個姬妾嬪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無傷公子想必也是為納蘭小姐的蕙質蘭心所吸引。」
「這麼說來,今日無傷有幸可以與三殿下切磋一下了。」
「無傷公子謙讓了。」
北堂羽今天會出現在這里,完全是因為神機老人的弟子一事。他是北堂羽,同時也是雲狼。
北堂希的手康復之後,本想借送北堂希回去之名,回北翼國,然後再以北堂羽的身份示人,他不在北翼國這些日子,府中雖然有安排,但是時間太長難免不會出亂子。
不想就听到了段家出事了,段痕水和段清狂過世了?
他們過世了,沒有人會去注意那個前不久被段清狂迎娶進門的所謂的王妃,但是北堂羽卻清楚地知道,那個女人是慕千夜。
所以他又趕了回來,正巧又遇到了納蘭仙兒的事情。
北堂羽立在原地,似乎沒有要出招的樣子,慕千夜也不與北堂羽客氣,上前便與他對招。
只見北堂羽吃力地應戰,慕千夜沒有用她的武器,即使如此,北堂羽還是變的有些狼狽。
慕千夜狐疑地停了下來,這十多招,她沒有盡全力,那麼北堂羽呢?
他看起來躲的很吃力,還被她打到幾下,武功看起來不過一般,那麼剛才那些被彈出比武台的人是怎麼一回事呢?
慕千夜忽地身形一變,步伐比起剛才快了一倍,人影一晃來到了北堂羽的身後,手刀向著北堂羽的後肩位置猛地劈下。
北堂羽似乎是慢了一拍,整個人晃晃悠悠地轉身,腳步移轉,三十度側身,右手抬起,迎上慕千夜的手,動作很不流暢,很是生疏。
但是不得不說,他這一招應對得卻是極為精妙的,不然以慕千夜剛才的速度,他必然躲不過才是。
然而,他的動作卻不熟悉,不然他不但可以接下慕千夜的攻擊,那一掌一定會落在慕千夜的胸口!
雙掌相接,北堂羽後退了幾步,整個人差點沒有站穩,不過即使如此,他臉上依舊是笑容燦爛。
「世人皆傳無傷公子文武雙全,看來傳聞一點兒都不假!」北堂羽用贊許的口吻對慕千夜說道。
慕千夜微微皺眉,「三殿下謬贊了。」
「看來本皇子與納蘭小姐是無緣了,哎……」北堂羽嘴上說著惋惜的話,可是臉上卻沒有一點惋惜的表情,他輕輕地搖著手中的扇子,往直前的座位上走去,盡管衣衫有些凌亂了,但是絲毫沒有影響他整個人散發出來的優雅氣質。
慕千夜注意到,即使是剛才打斗的時候,他的左手也一直握著這把白玉扇子,就這麼握著,沒有動過半分。
北堂羽退下了,比武台上就剩下了慕千夜一人了,慕千夜當然知道這場比武不會就這麼完了,真正的高手應該還隱沒在兩邊的涼棚之中,這些人才是重頭戲。
然而,這個時候。
人群中忽然爆發出一陣騷動。
遠遠地,慕千夜看到了段清狂!
一頂上好的鑾駕,由四個人抬著,而鑾駕上的人正是段清狂!
然而,卻與剛才她上台之前看到的段清狂截然不同了!
頭發披散著,三千青絲垂落在肩背之上,寬大的大紅色的長袍隨意地套在身上,胸口敞開,露出大片的麥色的肌膚。
他以無比慵懶妖魅的姿態半倚在鑾駕之上,他的眸子仿佛是無底的深淵,可以將人的心魂都攝入其中。
似笑非笑,好不妖孽!
段清狂的出現,瞬間吸引住了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台下數千的觀眾,台上的納蘭叢,還有兩邊涼棚中的十多個人,無一例外地看著他。
鑾駕抬著段清狂來到了比武台上。
段清狂朝著慕千夜嫵媚無比地一笑,「無傷,你怎可拋下我一人,那納蘭小姐有比我更加好看嗎?」
現場頓時變得無比安靜,現場的人一個個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都說不出話來了。
現在的這個大美男是怎麼一回事?
听他剛才的話,他們想要不入非非都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