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是春的敗筆 秋的紋理[十六]

作者 ︰

當我趕到樊口的時候,那已是一個沸沸揚揚的城鎮了。人們議論紛紛,陽光卻格外的低眉順眼,它很怕人類看到它的秘密,而故意把一部分變成影子,在大街小巷讓孤獨的人們去穿行。指責聲就如片片落葉隨處隨地,不分日夜,這是史前這個城鎮最嚴重的一次自盡。

女人帶上雙胞胎的兒子在人們的視線里消失了,盡管活著的時候沒人注意她們,但畢竟是走了,走了總會讓一部分的人們有一點點不習慣。他們同情,有用眼楮的,但更多的是用嘴巴。兩個弱小的孩子幾乎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這種同情甚至超過了死亡。人們不能理解,一個親自給兩個孩子以生命的母親又何故扼殺他們,這就像是個大大的問號被摹刻在浮雲萬丈的空中。但這個問號是對著全人類發出的,到底人類的進化到了某一種程度?虎毒不食子在什麼時候已經悄然變異了?這將是科學家們一個新的研究課題。

隨後,這個死了的女人被定義為一個狠心的女人。

我在猜測著,回想著,從我一開始見到這個女人起,她的身上到底有那些地方不妥?但我想來想去,她和別的平凡女人沒有兩樣,唯一的區別就是天涼了,她還穿著一雙涼拖鞋。

我又開始想樊口這個地方,但千錯萬錯,這個地方是沒有錯的,瞧,它的街道整潔,橋面寬厚,水流平靜,林木端正。那是什麼地方出錯了呢?答案只有那淹死她的水了,當得知一個人淹死了,你就去看水一眼,水立即就有了一股不吉利的氣息冒出來,這就是水的罪惡了。除此之外,水是源泉,水是思念,水是悠遠,水是仁愛,水是一切無形的純潔……

珍珠正是這邪惡的水純潔的產物。

但珍珠被我賣得相當的火暴,我應該是要感謝這水的,而此後的不安卻代替了感謝,我覺得這罪惡中也多多少少有我的一份……

五子說,那個女人帶著兩個孩子曾住院了一段時間,好象兩孩子偶感風寒發燒得厲害,她跟王墜哲打了無數個電話,但王推說在黃市搞珍珠經銷很忙,抽不開時間,所以只是匯了一部分的錢回去了事,後來孩子治愈出院的晚上,那女人又跟王打電話,不巧的是被另一個女人接了,而且那另一個女人還自稱是王墜哲的老婆,月復中還裝著王的另一個孩子……于是,深夜的一幕上演了。

女人的悲劇大多是婚姻,那是因為女人一生下來就被上蒼下了一個無情的咒語。

情字,當你看清它時,它只不過是一個字而已,僅僅只是一個字,你如果不相信,可以數一數,它到底有幾劃。

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女人更是要善待自己。當一個女人的信念僅僅停留在一個男人身上的時候,她離死亡已經不遠了。完美的事物是不存在的,完美的人更是不會存在。信念只是一個虛無的東西,虛無的東西人們容易把它誤解,容易把它鎖定為完美。真實與虛假就在一念之間,世上無所謂真正的真,也無所謂真正的假。如果你實在想找一個讓你永遠愛而永遠活下去的理由,那就找一個遠古時代的人相愛,他在墳墓里面,你在墳墓外頭,要等你整整活過一生之後,你才有資格完整地講述你與他相愛的過程,那將是一個極度艱辛的過程……

愛情這兩個字只能說是把人類與動物分開的兩個字。愛情的確在這個人類,在這個世間存在著,至于能存在多久,存在得有多牢固,它的名詞解釋里是沒有這些的,女人往往逃避了它的名詞解釋,而過度迷戀它的色彩……

但瘦瘦的她也許是個例外,她不僅僅是為情而死,她帶上了她生命中所有對人類的絕望與仇恨,她在報復她所走過的路,她否定了她短暫的人生……

愛一個人,首先要與這個時代相愛,這樣你的愛會更遠,更灑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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