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微涼,呼呼的吹起桌上的碎片,幽茗每次都是把最少點擊率的漫畫的草稿紙給撕得粉碎,等改了n遍之後就把它放到畫架上。
正昏昏欲睡,听見嘈雜的聲音。
「櫻筍,你實在是胡亂想了,回去好好的洗個澡,把晦氣都洗干淨啊。」年光拉緊樹上的葉子,葉子和女敕枝月兌離了。
「那你該怎麼向我證明你的清白呢?」他望著幽茗時有種不盡人意,他實在想不起這個女孩的名字。
圓溜溜的珠子在轉動著,他猜她醒了,向旁邊移動著步子。
由花花綠綠的千紙鶴密密麻麻的有一點點縫隙,幽茗能看到櫻筍的手指撫弄著大拇指,像是含羞,含笑的。
油黑的發是暗夜中的瀑布一樣,蕾絲花邊的衣領白白的,好看的水鑽瓖在高跟鞋上,高跟鞋的鞋跟在垃圾桶上停留著,「這不是剛剛那個女孩嗎?」。
夜幕毫無遮攔的露著它的料峭的風雲,讓星光給它減少幾分邪氣。
但是幽茗很喜歡這樣的它,在它看來有星光,就等于有了最美的絲綢。每次月光一照進來,千紙鶴就會發出那遙遠的童年時代的氣味。
它的記憶就會拐彎抹角的游動在過去的美好與頹廢。
在桌角上,有一封獨一無二的信紙,由她自己設計的,這封信紙上的名字就有一個他,那個她忍俊不禁的扔到桌上的畫冊上。
信紙上有一行字︰森林里的小溪是最寂寥的,沒有陽光的浸染。
櫻筍從縫隙里看著純白的信紙的邊緣,卻看不清信上的字。
相同的時間總會有相同的倒霉在等待著他們。
暴風雨毫不猶豫的淋濕了千紙鶴,千紙鶴跟了幽茗很多年了,這些年來,她總是能敏感的把窗戶關著。
就在櫻筍的頭踫觸了千紙鶴後,櫻筍就成了落湯雞。
櫻筍無耐的用包擋住他的頭發,話說年光其實很容易感冒的,這次準能讓他發高燒了。
「不要了,你的身子要緊,可別淋壞了。」他月兌掉上衣,邊幫她擋一點點雨,邊跑著。
泥濘已經沾到了他們的褲邊,「都怪我不好,不該不帶傘的。」到雁香亭後,眼看著雨越來越大,兩人拍了拍身上的水珠。
「糟了,我做的小吃都會被雨淋到拉。」她的表情有點焦慮,肅穆的想起她在十歲時,每天就會換三套衣服,一周換21套,那一年將會花掉多少的布啊?!
水拍著她的鼻子,都快掉了。
幽茗顯然不會有睡意了,拿出破舊的收音機,拿起耳塞听著。
不管怎樣調,就是找不到一首她很喜歡的歌曲。
音樂成了遮陽的樹蔭,她卻瑟瑟發抖。不是身體發冷,而是心很冷。
「年光,以後我們不要經過雁香亭,好嗎?那里好黑啊,我還是有點怕。你知道我最怕黑了。」在一場無語的戰斗里沉沒了所有的激動。
「好啊,只要你喜歡就行了。」他那警官的話劈頭蓋臉的直朝著她,她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也沒有意圖去改變。
比起一本厚厚的十幾萬字的契約,這點嗦在她的眼里是尋常飯了。
幾秒之後,她還是保持著她的清秀的面貌,姣美的手指在面粉里動來動去的。
而他就靠在蘭蔻黑色絲絨玫瑰手拎包上,電影也許太恐怖了,更何況她並不喜歡看吸血鬼,那《暮光之城》就成了他的嘴里的美食佳肴了。
「這,這什麼?」他指著黑黑的東西。
「蛋糕。」她心虛的嚼了一口,擺在他的面前那黑乎乎的一大團在他的唇瓣。
在吃了一口,還沒嚼時,就被那種燒焦的味道給反胃了。
「哦,對不起,我忘了,你不喜歡吃太酸的東西。」她連忙拿出紙巾擦著他的實在美得可愛的臉和唇。
「這東西是不是放得太久了,就變味道了,李櫻筍。」抬頭看著鏡子上的她,剛剛那渾噩的一瞬總算落幕了。
當秒針指著12時,已經十二點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來的。
「雁飛,又有什麼需要我出馬的?」木染把水管洗得干干淨淨的,灑在花圃上的水珠剛好灑在年光的米白色的優雅的襯衣上。
「你來這里做什麼?你知道我在這里住?」水管里的水沒有刻意的就灑到他的褲子上。
「木什麼?你能不能別往我身上灑了,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他
「不好意思。」用紅色的毛巾擦著他的褲腿,黑影投到她的蜷縮的整個人,她不知道他下一刻會不會埋怨他。很陌生的漠視著他。
「木染,你馬上來趟這里。」她忘記剛剛要繼續和雁飛繼續說話了,「你再說一遍吧。」
「我在公司的某個地方找到資料了。」手對著其余工作人員擺姿勢,他們很默契的就離開了。他眉宇不凡,劍眉上的一顆痣終究沒讓他們幾個發現。
在這里要麼就得冷漠著別人,要麼就被人冷漠到底。
她並不會很氣,這家伙會忘記也很正常,要是能記住了,她會毫不勉強的立刻的離開這座空宅。
「哦,對了,我忘了,你的腳不方便。算了吧。」他的手肘在撐著文件,把紙都弄得皺皺的,插在花瓶上的百合已經枯萎了。
這百合花在這里,還是那調皮的木染一手遮天干的好事,惹得凡是經過他旁邊的人老是拿他開玩笑。
她的腳有毛病後,他就得回去伺候那女王。每天一回家,就在沙發上窩一下,幫她擦著腳,腳上的每根神經在溫溫的水里享受著清晰的香味。
那汗味早就跑得無影了。
本來最近公司就走了不少員工,現在正值缺人才的時候,偏偏她就不方便幫忙管理。
真是孽緣。
「喂,你別那麼大力擦啊,我的腳都被你擦紅了。」她指著那特紅的一處,連皮都破了點,還好沒擦出血來。
「不好意思。」現在的他怎麼都覺得他們兩個無關緊要的過著道歉的日子,每天都要有對不起才能放心,像被揭穿了的間諜一樣的心情。
當門被打開時,他愣著蹲著的時候,被他的老姐一個耳光甩過去,說他怎麼可以金屋藏嬌。
木染當場就驚愣得臉紅了,被氣的,不過她卻搞不懂,換成是別家的公子應該是不會被挨打的,應該挨揍的應該是她自己啊。
他吞吞吐吐的解釋著,「她,她是因為我才不方便走路的,所以我要照顧她,她的爸媽還在國外,根本就沒時間回來照顧她。」
她頓時就成了他的老姐的眼中疔,肉中刺。
怎麼來形容了,就像是鳳眸的眼珠子被人用針刺了一下,讓她不敢看著雁飛。
她似乎受刺激了,幾天她都不看雁飛一眼。
迎眸含笑著,情形就是鳳凰池的妃子在水中亂鑽,就是上不了岸,尷尬不已,「那個,幫我推到池旁。我得學會插花,去那里比較安靜。」
「好,我的妃子。」他眉飛色舞的猜中了她的剛剛的思緒,「要是來個眉目傳情就更像了。」他听說她是個非常難纏的女王,可是現在的她倒添了些弱小,打心里是渴望得到保護的吧,只不過還沒找到生命里的勇敢騎士?
她哈哈一笑,手肘撞上他的手臂。「我可。」
「你是想說我可饒不了你,要是被全世界知道,你就慘不忍睹,所以,雁飛,要好好珍惜你的面目,別被十指山給壓成怪樣了。」這話他都听過n遍了,並不是她花心得很,只是她從沒接受過男人的寵愛,總是繞了一大圈,最後傷的還是自己。她本就很寂寞,對多幾個人有感情是很正常的。
「你是不是听到別人說的?!」肅淡的忽的抬眼望去,高傲的在他的面皮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