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好輕,好輕,天空很藍,很藍,這里是哪里?為什麼沒有一個人,我是在哪里!白雲就在眼前,這里是天堂嗎?
「清一!清一!」
有人在叫我,聲音來自很遠的地方,誰在叫我?
「清一,你醒醒!清一」
又是那聲音,是陳斌!陳斌在叫我,陳斌,是你嗎?陳斌!為什麼我說不出話!為什麼發不出聲音,陳斌,我在這里……
「清一,清一……」風騎搖著清一的身體,終于,清一緩緩地張開了眼楮,額頭的傷已經被包扎好,血也止住了。上岸三小時了,清一一直昏迷不醒,直到剛才才有了意識,卻一直都沒有清醒過來,似乎是做了什麼噩夢,眉頭緊蹙,隱隱而語,風騎叫了好久,才把她從夢中拉了出來,看到她睜開眼楮,風騎欣喜若狂,不管自己只是陌生人的身份,緊緊地擁著她,拋下一身冷冽,欣慰地道︰「你終于醒來了!」
落水之後,他一直緊緊抱住她,當時的情況他也絕望了,茫茫大海,就算他的體力在好,也不能保證兩人能安全等到救援,而就在他快撐不住的時候,上天憐憫,不知何處飄來一塊木板,他便緊緊抓住這棵救命的稻草,把清一拉上木板之後,兩人在海上飄了很久,終于飄到的附近的小島,他們出海不久,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倘若船再走個10海里,恐怕就沒那麼多的小島,而他們也許就要葬身魚月復了。
就在風騎高興得忘形時,清一卻開口了,可是……
「陳斌,是你嗎?終于見到你了!」清一拉著風騎的衣襟,抬起手想要觸模他的臉,卻發現手好重,抬起來的手又在半空落下,他的臉越來越遠了,不要,她好不容易才看到他,她不要他這麼快就消失,還有好多話還沒來得及說,陳斌,陳斌,你不要走,耳邊響起了陳斌的聲音,他在叫她,可是他卻越來越遠……
「清一,清一!」又昏了過去,突然感覺一股熱氣直升起,才發現她的體溫不正常的高,用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情況壞透了,她在發燒,而且很嚴重,他太大意了,竟忘記了她全身濕透的衣服,當下拋開所謂的男女之別,解開清一的衣服,三兩下便月兌掉,霎時春光乍泄,但是他的騎士精神不容許再多看一眼,只知道她需要一套干衣服保暖!而他要做的事是趕快把衣服烘干。
天空終于卸下了莊重的夜幕,朝陽悄悄升起!金色的光輝映照海面,泛出片片波光,海平靜得鏡面一般。懷中的人正睡的安詳,再一次探了探她的額頭,那不正常的溫度依然叫他揪心,他們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她需要有更好的治療,而老天畢竟是眷戀他的,他看見了正往這邊開來的船只。
任家的電話在清晨六點便響個不停,被陰霾籠罩了為期一晚的任家終于在接到風騎兩人平安無事的消息後恢復生氣,任夫人憔悴的臉上換上了笑容,任國盛緊繃的神經也終于得到放松,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而此時的升安醫院卻不平常地吵雜著,兩架直升機空降在醫院的中心廣場,打破了原本寧靜的空間。一會兒,從直升機下來了一堆人,其中風騎抱著清一匆匆忙忙地往急救科走來,後面跟著幾個救援部隊的成員。
「醫生!醫生!救人啊!」風騎四處喊,一會護士便推著車過來,清一被送往急診室,她的手,一直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袖,盡管在昏迷當中依然喊著陳斌的名字,她的心中究竟有藏了多大的執著。
他害怕,此刻他很害怕!害怕她從此消失,因此他不敢松開手,直到護士強硬拉開,他就這樣看著她被推進急救中心,門關閉的那一刻,他彷徨,懊惱!結果,他還是沒有辦法保護她,她又在他面前受傷了,那虛弱的面容像一把利劍穿透他的心,要用什麼理由才可以留在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