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果花開了 第20回 夢境

作者 ︰

清一再次睜開眼楮,眼前的世界時白蒙蒙的一片,昏暗的白熾燈放出類似月白的光輝,柔和的光線,使她很快便適應了過來。白色,到處都是白色,還有瀝瀝的雨聲。喉嚨燥熱不適,她需要一杯水。想要起來尋找水源,不料全身刺痛讓她倒吸一口冷氣,才發現手背插著點滴針頭,猛然記起已經發生的一切,她暈船,然後頭撞到了船桿,然後……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只記得當時天空在不斷旋轉,穿在不斷搖擺,之後整個世界暗了下來。

準備下床,卻發現床邊趴了一個物體,由于燈光清一好久才看清了是一個人,是他!風騎,從她這個角度正好看到了他安詳的睡容,柔和的輪廓讓他看起來像是熟睡的孩子。原來睡著的他竟是這般可愛模樣!情不自禁地用手模了模那干淨臉龐。仿佛心電感應般,熟睡的人蹙了蹙眉,清一趕緊縮回了手。

風騎緩緩睜開了眼楮,正好迎上了清一的目光。心中一陣欣喜道︰「你醒啦!」隨後用手模了模她的額頭,再次皺眉,趴得太久了,手竟感覺不到她的溫度。暗罵,怎麼就睡著了。

清一心虛,是自己冒昧的動作吵醒了他,正要道歉,話卻被風騎動作堵在了嘴里,只見風騎突然湊了過來,托著她的頭,然後低頭讓兩人的額頭對上,以測量她的體溫是否正常。良久,冷酷的容顏終于露出罕見的微笑。

被穩穩固定的清一卻睜大了眼楮,心怦怦地跳個不停,要不是有雨聲掩蓋,她一定會羞得找個縫鑽進去。難以置信,她大概是在做夢吧!風騎怎麼會做這些動作,他怎麼會關心她的死活,他怎麼這麼溫柔待她,這一定是在夢里。既然是夢就不必介意,反正夢醒了什麼也沒發生。

許久,才放開了她,只看見她茫然的眼神,但是他並不想說什麼,打從心里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之處,撇過臉冷冷道︰「你剛退燒,要好好休息。」

然而就他這麼一轉臉,右臉上的擦傷便暴露在清一的視線範圍內,盡管光線不足,但那經過處理後暗紅色的傷口還是歷歷在目,在這昏暗的空間里張牙舞爪。他受傷了!

傷口是在出事時留下的,當時也沒來得及處理,就由著他,沒想到兩天就擴展成這副模樣,但他到沒在意。卻是引來的清一的注意。

「你又受傷了,不過沒關系,等我夢醒了,一切就好了!」清一天真的說,完全意識不到,這一切,並不是一場美好的夢!

風騎心里咯 一下,難道她以為在做夢嗎?投出疑惑的目光,問︰「你有沒有感到哪里不適?」

清一眨了眨眼楮說︰「沒有啊!」

「哦!」

「我想喝水!」床上的人突然起來,不料一陣暈眩,又倒了回去,風騎忙制止她接下來的動作,果然還有問題。

「怎麼頭重重的!咦!你怎麼晃來晃去的!我想要喝水!」清一掙扎著要起床,但都被風騎制止,「我給你倒就好,你听著,你的頭撞到了,受傷了,所以要好好躺著,不能動!」也許是風騎溫柔的語氣讓人安心,果然床上的人兒停止了掙扎,靜靜地看著他進了又出,出了又進。

瀝瀝的雨聲把這沉默的空間襯托的更靜默,喝完睡之後,濃濃的睡意再次襲來,感覺眼皮像灌了鉛,仿佛撐起來需要莫大的力量,但是她卻偏偏不肯閉上,明明就困了,卻睜大眼楮盯著床邊的人,好像不看著他就會飛走似的。

風騎像是會意一般,微笑道︰「睡吧!我會在這里陪著你的!」寵溺的語氣比催眠曲更有效,使清一更難保持清醒,但仍然不放心,試探性地問︰「真的?你真的不會走?」

「真的,我會一直在這里!」風騎用著溫柔的語氣哄著,拉起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表示自己不會說謊。

「病人要好好睡覺不然,就不會好了!」

好溫暖!他的手心,他的笑容,他的眼中的柔情,永遠能提供她足夠的溫暖,這個冬天,並不冷!半眯的眼皮終于沉沉地盒上。這昏暗的空間再沒有言語,風騎靜靜地望著床上熟睡的嬌顏,她睡得很安心,嘴唇微微上揚!若不是蒼白的臉色,他會以為她只是像平常一樣睡著了。

人往往在脆弱時表現得才是最真的一面,因為人總是在又能力時就會為自己制造幾層無聊的偽裝,只有當他沒辦法去維持那所謂的盔甲時,厚厚的偽裝便分崩離析,最真的面目暴露出來。愛撒嬌,小鳥依人才是她嗎?再她意識不清時才發現平時冷靜少語的只是假象。到底處于什麼原因她要偽裝自己,還是只有在陳斌面前,才會有那小女孩般的葉清一?而他也只有在她意識不清時,才敢表現出另外一個自己,他不願意,但也不得不像現實妥協,現實就是他們還不能走到一起。清一,原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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