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渺箏提著飯盒站在門口敲了兩下,沒一會兒門開了,門後蔚晏璽的身影露出來。
「我來給你送飯,雪瑤她」話沒說完,她就被他一把拽進去,然後按在牆上瘋狂的一陣吻。門‘砰’的一聲被他用腳帶上。
幾分鐘後蔚晏璽離開她的唇,額頭抵上她的,聲音沙啞的說,
「你這個勾人魂的小東西,誰讓你昨晚逃跑的?你知道我這一夜有多想你麼?」說完又在她臉頰處親昵的吻了吻。
荷渺箏被突如其來的吻親的天南地北都分不清了。深吸了口氣,恢復了心跳後才想起蔚晏璽身上的傷。她左右查看了下的他身上,又仔細觀察他的臉色,這哪里是個受傷的病人。害的她剛才一路都在為他擔憂,現在看來他神情奕奕像沒事一樣。
「先吃飯吧。」荷渺箏舉了舉手上的飯盒。
蔚晏璽眼楮一直沒離開她的臉,根本沒理會飯盒,認真的說,
「我現在只想吃你」
聞言荷渺箏嚇得跳到一旁,警惕的看著他。
蔚晏璽哈哈大笑起來,荷渺箏知道他又在逗她,生氣的說,
「就會欺負我,快點吃飯,不然餓死沒力氣欺負我了!」她邊說邊把飯盒放到桌子上。
他一瘸一拐的走到桌邊,打開飯盒開始吃飯。
「涼了麼?你的傷該換藥了吧?你吃藥了沒?」荷渺箏坐在他對面,一連串的問題。
正在狼吞虎咽的他頭都不抬,
「還沒。」然後繼續奮戰。
看著他的樣子荷渺箏笑了起來。這下他停下動作,抬起頭,
「再笑我,一會兒吃完飯好好回報你。」他壞壞的說。
荷渺箏瞪了他一眼,然後站起身觀看他的房間。
蔚晏璽的房屋很簡單,一個客廳,一個臥室,一個小小的衛生間還有一個開放式的廚房。一進門是客廳,一張餐桌、一張書桌,對面是衛生間,右手的臥室里除了床、櫃子,靠近陽台的玻璃門還放了一張寬大的藍色搖椅沙發。
這里的東西看著可真是整潔啊,無論是寬大的彈簧床還是沙發看起來都那麼舒服。她已經記不起多久沒見到這些東西了。她走過去站在玻璃門邊向外看,可以看見對面跌宕起伏的山崗,甚至還能看見深處的山谷。
「干什麼呢?」蔚晏璽的聲音傳來。
「這里看好遠!」
「嗯。」
「你走到哪里都有這種待遇嗎?」。
「不是。」
「你是哪里的人?」
「南方。」
「你做戰士有多久了?」
「不記得。」
「不記得?你哪年參戰的?」
「它們來的那年。」
「那是十四年前了?」荷渺箏沒注意到蔚晏璽已經走到她身後。
「嗯。」
「那時我才四歲!你已經開始戰斗了?」
慢慢的蔚晏璽從身後抱住她的腰,她微微掙扎了一下,
「別動」蔚晏璽緊緊把她抱在懷里,安靜的說,
「就一會兒。」
荷渺箏不再動,慢慢的感受來自身後的熱量和心跳。在這個溫暖的懷抱里她漸漸放松全身。在紛亂的世界,有個懷抱可以依靠,有個肩膀為自己張開,一種從未有過的依賴和幸福感在心底滋生。但是想到雪瑤和剛才軻振年的話,她心里又默默掙扎著,
「晏璽,我我不能就這樣和你在一起。」
聞言蔚晏璽松開手臂,扶住她的肩膀轉過身面對自己,他看著她的眼楮輕聲說道,
「丫頭,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荷渺箏低下頭,難過的說,
「我不能」
「你只需要告訴我,為什麼回去找我?」他認真的聲音讓她無法自拔。
「我那時很著急,也擔心你。」
「愛上我了,對不對?」蔚晏璽明知故問,他就是想要她承認自己的感情,不再逃避。
荷渺箏心慌意亂,她為難的不知該如何回答,雖然她知道他說的是對的,可是自己卻不敢承認。
「看著我,」他抬起她的下巴,用眼神搜索著她眼神流露出來的絲絲情緒波動,
「我要你告訴我,是不是愛上我了?」
看著他熱情而溫柔地眼神,荷渺箏知道自己已經逃不開,她已經完全陷入這片黑色晶瑩的巨浪中,她微微頷首。
蔚晏璽看到她點頭,不禁露出笑臉,把她摟在懷里,
「渺箏,我從第一眼起就認定你是我的女人了。我從來不曾像這樣把一個人如此的放進心里,你的一舉一動都牽引著我的目光,除了你我不想要其他女人。兩個相愛的人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荷渺箏听到他的表白,心里已經毫無氣力再去掙扎什麼,她摟上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這一刻她什麼都不再想,只想好好抱著他,感受彼此的心跳。
許久,兩人都不說一句話。荷渺箏不知他在想什麼,她抬起頭看他的表情,他的眼楮看著遠方,臉上的表情嚴肅而有些憂郁。看他的雙眉微微蹙起,她忍不住伸手想去撫平。不料伸出的手被他握住,然後輕柔地放在他的胸口處。他低頭看她,俯想親吻她,她不動聲色的躲開了,
「你的傷還沒好,要多休息。現在先把藥吃了,在哪里,我拿?」她認真的說。
「在櫃子上。」蔚晏璽微微含笑說。
荷渺箏拿下藥包,給他吃過藥,又開始給他換傷口敷的紗布,她動作緩慢而輕柔,就怕一不小心踫痛了他,看著一道道的傷口,她的心揪起。她輕輕用藥水為他擦拭每一道傷痕。
蔚晏璽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絲毫沒有對身上的傷有所反應。
她包扎完傷口後,抬起頭對他微微一笑,
「好了。」
蔚晏璽輕輕頷首,滿眼都是笑意。
兩人相視的一刻,有著說不出的安詳與和諧,一種莫名的默契在他們心里相互纏繞。
下午,他們一直在聊天,這是他們認識以來最和諧相處的一個下午。
在荷渺箏的堅持下,蔚晏璽靠在床上,她坐在床邊的凳子上看著他。他們聊著天,漸漸的蔚晏璽的眼皮沉沉的閉上,沒一會兒輕輕地鼾聲響起。
看著他俊美的臉,她用手輕輕地撫模他的眉、他的唇、他的耳廓,他有些癢的側側頭,她笑了笑兩手撐住下巴,看著他安詳的面容,良久、良久她回想他們的相識,想起那個雨夜里的樹林,想起她不顧危險的回去找他,她現在知道愛一個人的感覺就是要看著他安全,看著他快樂的眼神、和諧的臉,可以陪伴在他身邊。她從未這麼滿足過。
天色慢慢暗下來,荷渺箏想著雪瑤可能快來了,她起身準備倒點水喝,然後就離開。可她剛一轉身,手就被拉住。蔚晏璽醒來了,
「你去哪?」他沉沉的聲音說,
「不許離開我!」
荷渺箏見他不悅輕聲說,
「我去倒些水喝。」
他手上的力微微松開一些,荷渺箏抽出手,走向外面拿起水杯倒水。蔚晏璽坐起來垂下頭回了下神。
一會兒她手里拿著水杯進來,遞給他,他一口氣喝下。放下水杯,他看著她輕輕拍了拍自己沒有受傷的腿,示意她坐下。
荷渺箏沒有拒絕,過來側身坐在他的腿上。他一手摟著她的腰,看著她的眼楮霸道地說,
「不要離開我,沒有我陪你,哪里都不許去。」
她低下頭說,
「雪瑤她一會兒就來了」
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怎麼,吃醋了?」
荷渺箏噘了一下嘴,
「還開拿我開心,她是我最好的朋友,現在這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都是你害的!」
「那我就去跟她說明白。」
「不!」她著急的說,
「晏璽,能不能答應我件事?」
「嗯?」
「先不要告訴雪瑤,我還沒想好怎麼對她說,她那麼喜歡你,我怕她受不了。」
「她遲早要知道,我的心從來沒在她身上過。」
荷渺箏轉過頭手抓住蔚晏璽的胳膊,
「你先別說,你這樣的說,她肯定接受不了。而且她那麼信任我」她難過的低下頭。
看她難受的表情,他輕輕親吻著她的臉頰說,
「好,答應你。不過,她遲早要過這關。」說完他一路親吻著她的額頭、眼角、臉龐、細腮、脖頸、肩膀
听到蔚晏璽這樣說荷渺箏的心里又開始七上八下的敲鼓,她也萬分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可是她實在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深深被眼前的人吸引,不可自拔。
沒一會兒敲門聲響起,她立刻從他的腿上離開,要走去開門,樊雪瑤已經開門進來,看見荷渺箏問,
「他怎麼樣了?藥換過了?」
盡管有心理準備,但是一見到樊雪瑤,她還是有點不自然,
「嗯。他在里面。」
樊雪瑤走進臥室,看到蔚晏璽坐在床邊,走過去挨著他坐下,然後抱著他的手臂問,
「好些了麼?我擔心的都睡不好,晏璽,你要快點好起來啊!」
見到這個情景荷渺箏轉身走出臥室,听到里面轉來蔚晏璽的聲音,
「好多了。」
「你要好好休息哦,看到你的那些傷口我有多心疼,你知道嗎?」。
「呃,我自己會處理,你不用管了。」
荷渺箏感覺自己呆在這里實在別扭,于是向著臥室里說了句,
「你們慢慢聊,我先回去啦!」然後推門出去,關門之前她听到樊雪瑤說,
「晏璽,你去哪啊,快坐下休息,別亂跑啦,要我擔心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