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弟和八弟?藍景哲,這世間最沒有資格提他們就是你!」藍懿軒眼中泛著冷芒朝著腳下的藍景哲道︰「難道他們的母妃不是你害死的?若非二哥出手,只怕七弟和八弟都沒機會來這世間走一遭。」
藍景哲瞳孔微縮,「是我做的又如何?最後親手殺死他們的難道不是你?」
仿佛是觸動了藍懿軒心中最不願被觸及到的地方,他憤怒的用力踩在藍景哲的腿上,只听‘ 嚓’一聲脆響,藍景哲一邊吐血一邊發出一聲慘叫。
「我寧肯自己動手了斷他們也不會讓他們在你手中生不如死的活著!我親眼看著你如何折磨二哥,眾人都以為二哥是我殺的,可是誰會知道二哥他其實是在我面前自殺而死?藍景哲,從那一刻開始我就恨你,恨你們所有人,我殺了三哥、四哥、五哥和七弟八弟,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藍懿軒眼中的憤怒猶如一道火焰將藍景哲團團裹住。
「哦,原來藍瀟凌那個軟弱無能的賤人是自殺的。」藍景哲俊美的臉上有些狼狽,但他還是忍不住冷笑道。
「你閉嘴!」‘ 嚓’一聲,藍景哲身上的骨頭又碎了一處。「藍景哲,不要用你骯髒的嘴叫二哥的名字,你不配!你給他的痛苦我要你數十倍的償還回來!」藍懿軒恨聲道。
「哼,藍懿軒,你別太得意,如今疫病爆發你已失了民心,我看你這江山也快坐不穩了,我得不到的東西我寧肯毀掉!」藍景哲額頭滿是冷汗,他看著藍懿軒冷笑道。
「疫病?哼,藍景哲,若是沒有什麼意外,東萊城的疫病現在已經消除了,朕的江山依然穩若磐石。」藍懿軒有些嘲諷的道。
「什麼?不可能!才幾天功夫你就找到醫治的法子了?」藍景哲再次被震驚了。
「那不是疫病,而是毒蠱。」就在這時,一個淡然的聲音響起,只見門口的紫亦緩緩走了進來道。
「毒,毒蠱?不可能,天心谷和瑤骨族都說那是疫病的!怎麼可能連他們都看不出這是毒蠱?!」
「天心谷?比那瑤骨族還不如,一群螻蟻。」紫亦從門外走進來,腳下小山一樣堆聚的尸體已經被清理開,御書房里的一張貴妃躺椅不知何時被搬到他的腳邊,紫亦隨意的便坐了下來,半坐半倚的靠在椅子上神情漠然的看了一眼藍景哲道。
「你究竟是何人?國師紫亦!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藏頭露尾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們還是小看你了!」藍景哲咬牙忍著痛道。
紫亦沒有回答他,那抹淡然在藍景哲眼中確分明是不屑的傲然,藍景哲朝藍懿軒冷笑道︰「好手段啊,藍懿軒,不惜犧牲一個城的百姓引我上鉤,這一切都還是借了我們的手,這布局實在是妙實在是高。」
藍懿軒看了一眼紫亦,然後朝藍景道︰「朕說過朕的王牌不是‘黃泉’,朕只需要一個人,便可以叫你們萬劫不復,藍景哲,朕為了你犧牲了多少百姓的性命,朕就要讓你一一償還,凡是與你有那麼一丁點關系的叛黨都為你殉葬了,而你,朕會讓你體會到什麼叫生不如死。」
‘ 嚓’下顎被卸下,四肢筋骨盡碎,滿眼瘋狂的藍景哲在被抬出御書房的時候依舊死死的看著藍懿軒,曾經那個有著輝煌未來的前朝太子,或許他這一生都不會有所悔悟,他只是太過霸道,太過自負,他的恨,在藍懿軒奪了他的江山那一刻便永無止盡的延續著。
在他眼中,他那群原本無心與他爭斗的弟弟們,可曾觸動過他內心那叫做‘親情’的柔軟?
藍懿軒眼前浮現出二哥藍瀟凌在他面前自殺而死的畫面,或許曾經的藍懿軒是心存善念、天真漂亮的六皇子,那麼在那慘然的一刻後,他便已經徹底的改變。
殺、殺、殺!
為了親手殺了藍景哲,他毅然丟下了一切,冷了心、忘了情。
在經歷過一次血洗之後,一場新的血之洗禮再一次悄然展開,只是這殺戮進行的太過悄無聲息。
百姓們都沉浸在無限的歡愉之中,誰都沒有發覺。
國師其實不是遭天譴而命在旦夕,而是預知到即將到來的一場疫病之災而神游太虛去尋找解救的良方,如今國師不僅醒來,而且還真的帶了仙方解了疫病。
危難既除,百姓便不自危,反而覺得是陛下和國師帶給了他們生的希望和富庶的生活,于是乎各種歌功頌德正如藍懿軒所說,讓他的江山穩若磐石。
而京都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勾欄院里,迎來了一名四肢殘廢口不能言的美人,目光雖然凶狠,但身體卻是和臉一樣的美。
燭光下,紅艷的鸞帳里傳來令人而紅心跳的聲響,被緊緊壓在身下的美人目光從憤怒到恐懼再到空洞,不能閉合的口中不自覺的留下一縷銀絲,一聲聲無言的嗚咽在喉中翻涌。
美人那空洞的眼中是否還能看到未來的光芒,他是否悔悟過什麼,還是他已經一味的沉浸在過去里,永遠也不想走出來。
人生本是多變幻,若是能預知未來,是否還會有人一錯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