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前些日子在外面風餐露宿的,住個客棧也睡不踏實;又或者是喝了兩杯酒,腦袋有些昏了反而容易睡著。浪客中文網總之,司徒衣昨晚酒後回到自己房中時,頭一沾上枕頭便睡著了。這一覺,到巳時三刻才起來。
她醒來時間外面天光大亮,隱隱覺得時候不早,匆匆忙洗漱了番。一打開門,就見卓衍站在門口,正叼著根草站在門口對著她笑。
說實話,無論是誰一早上起來,打開門發現一個美男站在門口對著自己笑,心情應該都不錯吧。
雖然這個美男叼著一棵草……
「小衣衣,早啊。」見司徒衣出來,卓衍取出含在口里的草,眯眼沖她笑。
「早。」司徒衣應了一聲,正想著這時辰也不早了時,忽然像是才意識到了什麼,雙眸一眯,問到,「你剛剛叫什麼?」
卓衍笑,眸色極亮,「小衣衣啊。」
司徒衣眼角一顫,心頭有什麼呼嘯而過,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誰讓你這麼叫的?難听死了。」
「咦,難听麼。我覺得挺好的啊。」卓衍笑眯眯低下頭來,視線落在她眸中里,「不然你還是喜歡听‘美人’?」
司徒衣陡然有些發冷。
這人雖然平常不太正經,可也沒這麼不正經過,整個一嬉皮笑臉偏偏打不能罵不得。
「你這一大早站在我門口就是和我談論叫什麼的?」難得繼續下去,司徒衣轉移話題說到。
卓衍笑,慢悠悠反駁道,「好像是你要和我談論我叫你什麼的。」
司徒衣無言了。
論嘴皮,她十次有七八次不是他的對手。
推開擋在眼前的男人,司徒衣下了台階,仰頭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四周,然後轉頭問著身後跟來的人,「韓兄呢?你沒和他在一塊兒?」
「嗯。我一大早起來就不見他人。」卓衍說著,往她面前走了一步,「哎,我說你對他都比對我關心的多啊。」
司徒衣白了他一眼,本來是懶得說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還是耐著心解釋道,「我是想起那日在城外樹林里遇到他的那樣子,怕他又是買醉去了。」
卓衍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司徒衣又問,「我昨天走後,你有沒有問出什麼?」
「哎哎,還說不關心。這都變著法問呢。」
見卓衍又不正經起來,司徒衣瞪他一眼,轉身要走。卓衍見狀忙笑著跟過來,答道,「昨天你走後,我和韓兄也沒繼續喝多少。再加上你之前問的那麼直白,我也不好繼續問下去。」
所以就是什麼都沒問出來了?
司徒衣在心里問著,卻沒說出來。但卓衍瞧著她的眼神就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不過——也不算完全沒有收獲。」讀出司徒衣眼里的意思,卓衍牽唇一笑,很是得意。
「哦?」听見卓衍所說,司徒衣立馬也來了精神,「你問出什麼了?」
卓衍轉過身,背著司徒衣走了幾步,脊背挺直,姿態俊朗,似是賣關子一般,只是走,卻不說話。陽光將他的身影在地上拉出一道暗色的影子,隨著他每走一步就往前挪一分。
司徒衣目光落在地上的影子上,不知怎的,一下子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