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丫的老娘才剛遇到那小子,連他叫什麼都還不知道呢!」我膛目結舌!
癸步月卻忽然把我抱的緊緊的,泛著魅惑的嗓音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迷離。
「小小,如果你離開我,我會瘋的。」
我愣了愣,第一次听見他這種語氣,雖然還是極其魅惑,卻帶著一種說不清的輕顫;讓人確信,他說的無疑是真的。
他是極為敏感的,一點一滴的變化都全逃不過他的眼楮;也正是這種敏銳與害怕變化,才叫我更是心疼;我憐惜的向他懷里靠了靠,語氣軟糯糯的。
「癸步月你別這樣,我會和你在一起的。」我小聲的安慰著他,他肯定不知道,他那麼美的一張臉上露出本不會出現的淡淡憂愁;簡直讓老娘看的小心肝都要碎了……
他卻驀地抬起了那雙狹長的桃花眼,眼底泛著一種讓人為之膽寒的煞氣。
「小小,若你有朝一日不在我身旁;我必定會殺盡天下人。既然我痛苦,那我就要天下人全都跟著我痛苦!」癸步月說到最後,忽然笑了起來;那是他要殺人時才會露出的笑容,那種笑容似癲似狂,可那縴長的睫毛、姣麗的容顏,卻偏偏還是美的出奇。
「癸步月!」我氣的吼了一句,他渾身的那種魅惑如今竟是帶著毀滅的感覺;丫的,他怎麼就不听我說什麼了?!不過說實話,癸步月對于人性這一點向來看的極淡,因為他自己就是一個心理陰暗的變態,他能有人性的話,太陽可能要打西邊出來了。
「小小。」癸步月被我一吼,那似癲似狂的笑容忽然凝固;隨即他卻是一把就把我從他懷里推了出去,一張艷麗的臉卻顯的莫名的暴躁。
「癸步月,你怎麼了?」我有點擔心,我今天剛離開他不久,他到底是咋了?!連忙擔心的就向他身前湊近。
「別過來。」他的聲音里居然帶著少有的顫栗,但是卻帶著極多的情愫,讓我一听,當即就委屈的不得了!行啊!癸步月你好樣的!不要老娘過去是吧?!
頓時又氣又急,‘ 瞪’的光著小腳丫我就跑到了一犄角旮旯里,氣呼呼的蹲在了地上;丫的還管涼不涼?老娘只想消火!
「癸步月!這可是你說的!老娘從今以後都不過去了!你以後別想抱著我!丫的我告訴你一輩子你都甭想抱著我了!我現在立馬就帶著小土狗去浪跡天涯!天大地大四海為家總有老娘的容身之所!小土狗!小土狗在哪!我知道你躲著看我笑話呢!快出來!」
小土狗躲在一個隱蔽的地方,它當然不會出來,出來了就成了炮灰!受氣包!
被癸步月氣的不得了,隨即他听到我的話;遽然抬頭,嫵媚上翹的桃花眼波光動人,看起來極為妖魅;紅影蹁躚如畫,一下又把我緊緊抱在了懷里,掙扎了半天,沒掙扎出來……而癸步月天生帶著蠱惑的聲音,語氣先是輕輕的,隨後卻愈發有些不自控了起來。
「小小,本宮真擔心,有朝一日你會不聲不響的離開。若你要離開,本宮也許寧願留住你的尸體,都不願放你離開。小小,你只能是本宮一個人的;你到底知是不知呢?你只能是本宮一人的小小,只能是本宮一個人的!」
「癸步月!你有完沒完,知道啦,絕對是你一個人的,沒人和你搶。不過,我有一個嚴重的事情要告訴你。」我肅了肅小臉,頗為嚴謹的神情卻顯的包子臉有些搞笑。
「何事?」一听到我說嚴重的事,似乎生怕我會說離開他一樣;他一雙如玉的手抱著我的力道,弄的我都有些痛了。
「我要吃雞腿。」丫的,老娘都餓的咕咕叫了!這還不是嚴重的事是什麼?!
一霎間,本是有些嚴肅的氣氛,頓時被我不知不覺破壞了個殆盡,徒留一地的微微甜意。
而癸步月本來暴躁的情緒突然就平復了下來,他揚了揚眉,語氣又變得懶洋洋了,深處似還含著一種莫名的笑意。
「好~小小的要求,本宮定為小小辦到呢;唷,話說回來,莫說雞腿了,就算是天上的月亮;若小小想要,本宮定都為小小送過來呢。小小開心是不開心?恩?回答本宮哪~」
他又開始風騷的對著我的耳朵吹熱氣兒,他似乎特別喜歡這樣;最近閑來無事就挑逗一下,頓時被他弄的小臉紅彤彤。
但是丫的一想起他剛才居然拒絕我過去,老娘這火氣還是‘噌噌噌’的跳啊!
「啊!癸步月,你不是說別讓我過來的嗎?現在我怎麼又在你懷里了!你放我下去!你說了不讓我過來的!你放我下去!」我氣呼呼的瞪了他一眼,不止你癸步月脾氣古怪,老娘也是會任性會發脾氣的!
「咦?本宮剛才有說嗎?就像小小離不了本宮一樣,本宮又怎麼舍得小小呢?小小可是听錯?」癸步月邪媚的微微抿唇,那狹長的桃花眼帶著滿滿的戲謔;似乎丫的好像剛才說‘別過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頓時,我就屈服在了他的美貌與威壓之下……
我與癸步月還有那少年休憩了兩日,然而有時,那少年本來是準備找我出去玩兒的;但是每次癸步月就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樣,硬是讓那少年沒能上前與我說話。
而且,比如現在……
「你叫什麼?」我一邊吃著癸步月給我剔好骨頭的雞腿,一邊問那個鳳眸清涼如水的少年。
「百里瀾。」那少年早已洗淨了臉,模樣也是清俊的緊,可瞧出日後定然也是個出名的美男子;雖然不能和癸步月這種變態想相比,不過也別有一番風情就是了……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癸步月在無形打壓那少年的同時,似乎還對他厭惡異常?!
「唷,小小,快嘗嘗這個。」癸步月笑眯眯的,縴美的手微微一轉,給我夾的菜無一不是我最喜歡的;不說別的,癸步月對我的喜好簡直是了如指掌,讓我只能埋頭與飯菜大戰了,再也沒有心思說話了。
「你叫什麼?」那少年睜著一雙稍顯年幼的鳳眸,卻還是美的;一種霧里看花般的清麗,小小年紀,但一舉一動優雅的像個仙人似的。
剛想回答,卻感覺,丫的!老娘噎住了!這一噎,恨不得讓我包子臉紅的發紫!
噎的讓我低下了頭,一個勁兒的咳嗽;趁著我低頭時,癸步月當即就眼神凌厲的掃了一眼那少年;那少年咬了咬牙,拿了一杯水,連忙向我跑了過來。
「哎呀,小小來,快喝水。」癸步月語氣帶著故作的驚訝,絕色的臉上依然是笑吟吟的;另外一只縴美的手更是輕輕的拍著我的背,絲毫不留空隙給別人。
癸步月一系列動作,行如流水又優美異常;生生把那少年擋住了,恰巧讓我瞧不到那緩緩跑來的少年。
趁著我喝水時,癸步月對著那少年冷冷一笑,那笑容,顯的癸步月冷艷至極;癸步月的意思似乎是‘這里不需要你,她有我就夠了。’
壞的要命。
百里瀾小小的臉上頓時就是一緊,鳳眸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癸步月,那眼神有的只是成年人才有的淡然;讓癸步月嫵媚上翹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目光犀利了起來。
「咦,百里瀾,你怎麼跑這里來了,你不去吃飯嗎?」喝過癸步月悠閑遞來的茶水後,看著不知何時跑到身前的少年,他欲言而止的模樣,讓人奇怪……
「我看你噎到了,所以來看看;你有沒有好些?」少年的聲音如泉水叮咚般的響起,聲音中並沒有本該處于少年時的低噶,倒是如琉璃作響頗是一番悅耳。
「好些了,你去吃飯吧!你年紀小要多吃飯。」一說完就看見百里瀾一副疑惑的模樣,丫的,老娘這小身子比他的年紀還小呢……
但是隨即我就轉過了頭,瞅著慵懶的癸步月大美人,笑嘻嘻的說︰「癸步月,接下來我們要去干什麼呢?」
百里瀾看著那小女娃對那絕美的男人居然完全是下意識的依賴與親昵,鳳眸中閃過一絲黯然;可隨即似想到了什麼,卻又變的不在意了起來。
癸步月卻抿唇癸步月卻抿唇一笑,那簡簡單單的笑意卻顯的他絕麗無雙;翦翦長睫徒留一扇弧形陰影,華麗又瑰媚;他似乎對我的舉動十分滿意?!我的舉動?!
他就那麼瞟了我一眼,探出了一雙白璧無瑕的手,輕輕的抹去了我嘴邊的點點水滴;他還不經意似的輕舌忝了一下自己沾著水滴的如玉手指;別有一番勾魂之感,語態更為悠然。
「當然是追那老者了。」
「老者?什麼老者?」我看著他那勾魂模樣,心中一跳;卻還是趕緊就想起了癸步月說的意思!是追那穆長天的父親!他父親是要弄到百毒心經的!
「小小,你要去干什麼?」听到百里瀾忽然問我,听到他喚我小小,讓我感覺就是有些別扭;當即語氣也變得結結巴巴。
「百里瀾,你不要叫我小小;還有,你、你怎麼知道我名字的?」我好像沒說啊?!而且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喜歡除了癸步月的人叫我小小。
而癸步月听到我這麼說之後,狹長的桃花目中遽然便閃過了一絲獨特的情緒;那情緒極快的一閃而逝,快的讓他自己都不曾發覺。
「我是听那紅衣男人這麼叫你的,難道我不能這麼叫你嗎?還是說因為他比較美,所以你就讓他喚,不讓我這麼喚你……我不能這麼喚你嗎?不行嗎?」
百里瀾一雙美麗的鳳眸頓時盈滿了委屈,只是委屈的深處卻帶著一絲狡黠。
我咬牙,丫的,小美男這模樣叫老娘怎麼忍心拒絕,這不是明擺著為難我嗎?!
然而,這絲狡黠並沒有逃過癸步月大美人半闔的桃花目;癸步月勾唇淡笑,衣香鬢艷,語氣懶洋洋的卻是不容置疑。
「當然不行。」
百里瀾頓時有些錯愕,微微低頭的那一刻,眼底更是閃過一絲陰郁;可後來抬起時,卻又是一片少年特有的天真。
我一听癸步月大美人發話了,丫的我立即就是小臉肅穆,莊嚴無比。
「百里瀾,你別叫我小小;別的,別的什麼都行。」可當我一說完,就看見百里瀾頓時鳳眸熠熠生輝,但是還沒輝起來就听見了癸步月大美人微微含笑的聲音傳了過來。
「小小。」
「大美人有何吩咐?!」我一下就嬉皮笑臉了起來,聲音更是帶著無比的諂媚;癸步月卻是支著下頷,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本宮的小小可真是個呆子,果真他喚你什麼都行?」
「是啊。」老娘疑惑啊,只要不叫我小小就行了,還有啥不行的?!
百里瀾卻似乎知道癸步月意有所指,本是熠熠生輝的鳳眸頓時就冷寂了下來;隨即他卻是清雅一笑,立即露出了兩個可愛的梨渦。
「這次我是瞞著家人出來的,我先告辭了;下次……」
還沒等他百里瀾說完,癸步月就是左手一攬,右手舉杯,一下我就輕輕被他攬進了懷里;隨即他對百里瀾就是露齒一笑。
「後會無期。」
百里瀾一雙極美的鳳眸頓時閃出了一絲不滿,卻還是極速的淹沒了下去。隨後,他對癸步月也是敬了一杯以示禮貌。
「以茶代酒。」
但是百里瀾抿著唇喝了一些卻立即放了下來;似乎是不習慣那茶水。輕抿茶水過後,他輕淺凝眸,對我展開了一個柔柔的笑意,什麼話也沒說,居然就直接走了?!
我望著百里瀾遠遠的身影,那種身影帶著一絲孤單時卻又是高貴的,那種貴氣,似乎在彰顯他並不如年紀一般的純真。而讓我驚嘆的是,百里瀾不過是少年;可他在癸步月面前不僅僅沒被嚇著,居然還能和他對酒,實力不可小覷啊!清冷如水的少年,年紀這麼小,就懂得掩藏情緒,嘖嘖……
剛想的起勁兒,卻忽然感覺腰上被人輕輕一掐;那一掐,雖然不疼卻也讓我立即回神了。
「唷,小小這是舍不得呢?」癸步月的嘴角稍稍上翹,隱帶涼涼笑意,還輕輕替我理了理額上的碎發。
「才沒有!癸步月,我跟你說哦,你看,你這麼招搖、啊、不、是美、你看你這麼美、我們如果要追那個老頭、你這麼吸引人眼球、不是、不是給全都暴露了嗎?」我盡量說的輕,丫的,老娘別說這輩子了,上輩子都沒這麼柔和過!
癸步月微微一笑,不予置否;但是卻忽然傳來一聲柔媚的女聲。
「這位公子……」
癸步月裝聾作啞,我也裝聾作啞。但是癸步月與我的裝聾作啞,我猜一定是不一樣的;癸步月應該是不屑與她說話,而我當然、其實我也沒什麼高深的理由……只是一般的女子,例如那橘衣女子,藍衣偽善女等等之流,是一下子就會被氣的怒發沖冠的……
「癸步月,我想吃那個。」我緊緊的朝癸步月的懷里拱了一下,小手抱著他的腰;偷偷的打量那個女子。
「好~」癸步月也是毫不避嫌的,親昵的幫我夾了些我喜歡的菜放進了我的小碗里;隨即便笑彌彌的看著我,且看他一嚬一笑都如此魅惑,如何不叫別人愛之如狂、趨勢若騖呢?
那女子豆蔻年華,鵝蛋臉顯的她楚楚可憐,一身百蜜煙綠蝴蝶尾裙,怎麼看都是一個純潔無辜的姑娘;隱約中似乎有些熟悉?!
那煙綠衣衫女子見癸步月冷淡,我又是一副鬼靈精怪的模樣,她並不惱,只是笑了笑,姿態盈盈的坐在了我與癸步月的對面。
「姑娘何事?」癸步月說的極為冷淡,可那微低的聲音卻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听到那聲音,讓我愣了愣;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聲音,卻更像是一種毒;美的勾引你靠近,卻又殘忍刺傷你。
那煙綠衣衫女子听到癸步月問她,她只是含笑抬頭,一雙眼楮好像會說話似的。
「不知公子是否去找穆長天之父,穆雲老前輩?」她的聲音如潺潺溪水,眼楮中更是閃過一絲莫名的光芒。
癸步月一听,頓時紅唇邪媚帶笑,美的要命;但是,那笑卻是極為冰寒的,仿佛是一丈萬深不見底的幽幽地獄;讓那姑娘就是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才不讓自個兒頓然失神。
「哦?姑娘此話何解?」
「我知公子對我有防範之心,但我與公子同路,認識的幾位長輩是是識得穆雲老前輩的,想要準確的追到他,並不容易。」
我听著那姑娘的話,看似道理滿滿,畢竟那穆長天的爹,穆雲,一看就是一個難纏人物,心機自然是不少的;但是這女子來路不明,她又為何要幫癸步月?若說單單貪戀癸步月那無人能及的美色,又顯然不全是,因為那女子顯然比偽善女之流厲害多了,定是不會因膚淺的原因就……
「那依姑娘的意思,要如何?」癸步月笑意盈盈的瞟了一眼那女子,語氣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讓人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可以帶公子去穆雲老前輩那里。」她語氣定定,低眉順眼的好像她沒有半點害人心思似的。
癸步月卻不再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連瞟都沒有瞟那個女子;抱著我輕巧起身,凌步一移,便上了一綠頂八寶馬車。
但是我有點迷茫,丫的,這又是哪一出?!直到我與癸步月皆上車後,我才轉過了小身子,語氣帶著滿滿的疑惑。
「癸步月,她到底是什麼人?她要做什麼?我感覺莫名其妙的……」
癸步月輕柔撫弄著我頭上的細碎發絲,語氣卻是百無聊賴的很。
「那女子是武林盟主夫人的堂妹,賈婉彤。她說的比唱的還要好听,不過她定是來尋仇的。但是本宮仇家數不勝數,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她居然還敢自個兒送上門,真是不知死活。」
「她說會帶我們去找那個老頭,那絕對是誆我們的了。但是她如果要尋仇,一定會跟著我們了,哎呀,好討厭。」我嘟了嘟唇,真是不得閑,被人跟蹤不知道就算了,丫的居然還讓老娘知道的明明白白……
「唷,本宮的小小哪~別惱,別氣,一切都還有本宮呢,這一路上她可是會給咱們不停的找樂子呢;瞧一瞧是不妨事兒的,小小就看,小小就看著吧。」癸步月說的時候,如玉的手還摩挲著我的包子臉,他笑的高深莫測……
可是我總感覺,那女子看癸步月的眼光好像有些不一樣?隨即癸步月修長的一手指微微一捻,便挑起了水晶簾兒的一邊角兒;朝一處瞟了過去。
而在外面的賈婉彤敏銳的看到,那魔教教主的馬車掀起了一角兒,隨即便瞧了過去。
古道旁停著一輛綠頂八寶馬車,墨蘭的帷旌被輕輕挑起,露出了一個不規則的長三角兒型;三角兒空隙後便隱約露出了一人絕色的美貌,雖瞧的不甚清楚,卻依然感覺定是極美的。
那人肌膚生的雪白無比,雖微微朦朧卻能瞧見那人長著一張風流多情的瓜子臉,尖尖的下頷暗含妖嬈;鼻若懸膽,再向上瞧,還瓖著一雙勾魂而狹長的桃花眼,看似眼波盈水似帶媚,但是深看卻隱見毒戾一閃而逝;那眼神讓賈婉彤當嚇的心中一顫,卻強自定了定神;她知道,那眼神的意思是‘若你敢傷小小半分,本宮勢必讓你後悔莫及。’
看著癸步月似乎瞧了過去,我就打算也湊個熱鬧好了,準備跟著偷偷看……
剛準備去看,卻未料癸步月倏地就把手一收,墨蘭的帷旌簾一下就極富質感的垂了下來;他縴美的手使了一個巧勁兒,就把我又強行的拉進了他的懷里;此時,他絕美的容顏還悠悠含笑。
「小小這是急著干甚麼呢?這般的著急,說出來讓本宮听听如何?讓本宮為小小排憂解難哪~」
我哪里想到他忽然話鋒急轉,那挑逗的蘭息更是充滿了我的身側;馬車中只有我與他,靜謐的厲害,我似乎都能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聲,當被他那雙既美又媚的桃花眼看著的時候,真的很難讓人做一個柳下惠……
雖然我不能做柳下惠,也做不成柳下惠;但是這美人、這距離、還是讓我感覺太過香艷啊……
「癸步月!你犯規了!你不能這麼看我!你、你使詐……」我一鼓作氣,一躍而起!小手一伸強行捂住了他太過勾魂的狹長眼楮……
就在我剛剛吁出一口濁氣的時候,他卻是輕笑了聲,那聲音在馬車中迤邐回蕩;不過,他似乎不喜歡被捂著眼楮,隨即就輕柔的拉下了我的小手;身子傾斜了些許,便慵懶的躺在了馬車的美人榻上,支著下頷,帶著笑意瞟了我一眼。
「本宮只是不想讓小小獨自煩惱呢,本宮這可是關心小小。」
「什麼關心,你這是、你、你說你生的這麼美作什麼……」我臉的快要滴血了,語氣也是訕訕的;看都不敢看他,實在是有壓力啊!
「唷,小小這般貪戀本宮的美色,是不是愈發的喜歡本宮了?小小乖,過來。」癸步月笑眯眯的,縴美的手牌拍了拍他懷中的位置,示意我躺在他懷里。
我當即就捂著紅紅的包子臉慢慢的磨蹭了過去,我臉上這麼紅,如果被癸步月發現了,他肯定會嘲笑了一下的。不過他這次顯然不急,開始閉目養神起來了,散亂如墨蓮的烏發蜿蜒于他修長的玉頸下,而一攏紅衣又至鎖骨處卻半遮半掩;如凝脂白玉的手百無聊賴的支著尖尖下頷,綻放著無聲的妖嬈,似作著誘人的邀請;那風情萬種的模樣,讓他瞧起來更是散發著一種顛倒眾生的氣質。
我悄悄靠近他之後,他有感覺似的懶懶睜眼,一雙嫵媚勾人的桃花眼波光閃閃;倏地,他忽然囅然一笑,我只感覺他一雙縴美的手勾住了我的腰,一個重心不穩,就已經被輕拉進了他的懷中;頓時,一陣陣妖嬈的艷香仿佛會勾魂似的,讓我有些昏昏欲醉。
「癸步月,你每次都嚇我!」我語氣有些憤憤,他總喜歡突然這樣,弄的我感覺有點危險;特別是當他直勾勾的盯著我時,完全不知道他在想啥啊丫的!
他听到我的抱怨,只是慵懶一笑;但是聲音卻變的稍稍低了些許……
「要好幾個時辰才會到下一個鎮呢,小小乖,先小憩一下如何?」
「好、好吧、反正我是有點想睡、癸步月,你懷里可真舒服,真暖……」我迷迷糊糊的嘟囔著,小手也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包子臉還蹭了蹭他;我感覺,當我拿劍刺了那偽善藍衣女後,就一直有些昏昏欲睡,起初這種感覺還不明顯,現在這麼舒舒服服的被他抱在懷里,睡意就濃烈了起來。
雖然我睡意濃烈,但是我還是眯著大眼楮瞅他,卻發現他卻睜著極黑的眸子一眨不瞬的盯著我,若有所思,似乎又在想什麼高深莫測的東西……
他想起今日朝廷與江湖上線人回稟的消息,而今天下無盟主,群雄四起;但是野心勃勃之人從來是數不勝數,絕世秘籍橫空出世,必然引得江湖掀起一片腥風血雨;朝廷政策**,綱頹紀紊;八地藩王作亂,挾天子以令諸侯,八地藩王皆為稱王,相繼虎視眈眈之際,爭霸奪權,血流成河定然必將不遠,何止亂世二字可言?
「癸步月,你在想什麼呢?你似乎從來都沒什麼都不想過呢……你每天可真累……」我打了一個小哈欠,他卻是看著我笑而不語。
但是待我睡前的最後一刻,似乎听到他輕嘆了一聲;隨即他說了一句話,那語氣極輕,像是生怕會驚擾到我似的;不過卻也分不清到底是他說的話,還是夢里的聲音了。
「小小,我該如何在這亂世中,護得你一世無憂呢?」
……
是夜。
我是在滂沱大雨下醒來的,這場大雨仿佛像是天塌了似的;一卷黑沉沉的帷幕偶爾扮出一道青白閃電;緊接而來的便是震耳欲聾的雷聲,打得窗戶啪啪直響,豆大的雨點更是從天空中湍急滴落,劈劈啪啪來的鋪天蓋地。
雨水猛烈的敲打聲,一聲又一聲急快的拍打在窗邊,‘嘩嘩嘩’的一片作響;而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瞧見湍急的雨滴掛在了微微傾斜的碧瓦處,有些雨滴不停的沿著外面的房檐滴落,激起朵朵小水花;黑暗中,只有與因雨水匯集而泛著微微銀光的小溪在暗中閃爍。
模了模一旁,卻發現早已不是馬車中的美人榻上;癸步月早已不知趣哪兒了,這種發現讓我心中有些慌;畢竟不論有多晚,他就算不睡卻還是會把我抱在懷里的。
我蹬著一雙鵝色綴銀履就朝外面走了出去,這里似乎是客棧,外面黑漆漆的,約莫只能隱約瞧見是一條黑不見遠的長廊。
走了沒多久,我就看到了一間閃著微光的客房;剛想走開,卻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赫然是白日癸步月提到的那賈婉彤!但是,她的聲音卻怪怪的,似乎比白日柔和了許多?!
「公子,你當真不需要我帶你去尋穆雲?」
癸步月的聲音依然是帶著萬年不化的寒冰,與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陰晴不定。
「你再這般廢話,信不信本宮下一刻便讓你的舌不翼而飛?」
賈婉彤卻沒有怕,仿佛笑了笑。
「若有我替公子帶路,公子不是快了很多嗎?公子雄心壯志,更甚是放眼天下,又何必為了陪一個小女娃呢?」
我听的有點莫名其妙,丫的牛頭不對馬嘴啊!上一秒還是好好的來著……
癸步月只是陰沉的笑了笑,那聲音與我初次認識癸步月時沒什麼兩樣,一種很無情卻又魅惑的聲音;語帶濃濃諷刺。
「哦?你這麼快便忘了你堂姐交予你的任務?」
「什麼任務?我沒有任何任務。」
癸步月卻不再說話,只是冷哼了一聲。
頓時,那房中靜謐極了,甚至是帶著一絲冷寂;癸步月沒有說話了,他似乎只是含笑的瞟了一眼那賈婉彤。
「你那廢人堂姐不是說,要你與穆雲聯手,將本宮引入陷阱,一舉殲滅?是也不是?」癸步月說的淡淡,卻似乎在哪賈婉彤的心中形成了滔天巨浪!
而我只看到賈婉彤似乎是極害怕的,她雙手交叉于後,拳頭捏的緊緊,時不時顫抖。
她似乎想了想,還是開口了。
「是,我堂姐琉璃要我與穆雲聯手,殺了魔教教主;但是她是她我是我,我若想幫你,她是阻攔不了我的;」
癸步月听到這里似乎有些玩味,瞟了一眼那賈婉彤,似笑非笑的。
「哦?幫?如何幫?你倒是給本宮說說。」
隨即,那賈婉彤似乎緊張到了極點,手中甚至都有些微微汗漬;但是語氣卻帶著一種莫名其妙的羞澀。
「我幫你找到那穆雲,然後,我會將我知曉的,整個武林與之朝廷息息相關的一切都告訴你;我不求任何一切,我只希望能站在你的身旁。自從兩年前,我遇到你,我便打定了這主意。」
當那賈婉彤含羞的說完,我完全愣了!隨即而來的就是極其氣憤,呼吸一霎就變的紊亂了起來。
但就算是在磅礡大雨中,習武之人對氣息都是極為敏感的;這一紊亂,就引得武功深不可測的癸步月神色一冷,輕喝了聲。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