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芳華 第二十一章 未平

作者 ︰ 綺瀾

綺蘭听紫薇說明了緣由,緩下腳步︰「以你對老夫人的了解,覺得她可能為了兩個庶出的孫女花上好幾百兩子就為了去赴個壽宴嗎?」。

紫薇的臉色白了白︰「估計…大約…不能吧?」

綺蘭不疾不徐的又問︰「老夫人和老爺應該也會去吧?」

紫薇想都不用想︰「應該會去。」

綺蘭便笑了︰「這府里誰最大?是老夫人還是老爺?」

紫薇的思路明顯已經慢了綺蘭一拍,只下意識的答道︰「自然是老爺。」

綺蘭直接轉身往回走︰「你去把大姑娘、三姑娘接回來,我還有事就不去了。」

紫薇愕然的看著已經往回走出幾步的綺蘭,嘴巴張的能吞下雞蛋︰「你你你,你就這樣走了?!」

綺蘭回頭一笑︰「紫薇姐姐,你先去截住兩位姑娘請她們回青竹院再說,若姑娘問起,就說我自有主張。」卻是沒打算再給紫薇解釋。

紫薇站在原地呆愣了片刻,忽然像是明白了什麼,撒開腳丫子向青松院跑去。

晚上鄭玉繡給老夫人和夫人請安回來,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渾身上下更是從里到外都透著一股子歡快。

綺蘭和屋里沒陪著去的幾個丫頭互換了下眼色,心里都明白,姑娘這是成了。

還沒等冬雪問點什麼,鄭玉繡喜滋滋的徑直走到綺蘭的面前拉著她的手說︰「綺蘭,這次又多虧了你。」

綺蘭只陪著笑︰「老爺這是答應了姑娘的所求?」

鄭玉繡拉著綺蘭一起在竹榻上坐下︰「應了,應了!不僅如此,還特意吩咐母親親自把關替我們姐妹好好拾掇一番,又怕時間不夠,明日要帶我們幾個直接上街去買!我可是自年後都沒有邁出過二門一步,如今都快忘了揚州城是什麼樣子了…」

冬雪聞言最是激動不過︰「姑娘,明日和後日一定要帶著我去!」又看向她姐姐冬梅︰「姐姐,你就讓我去吧,我保證伺候好姑娘。」

冬梅無奈的對鄭玉繡屈膝道︰「冬雪的性子最是活潑好動,在府里也就罷了,出門在外,別說伺候姑娘,她能把自個照顧好就不錯了,姑娘不要听她胡說,該讓綺蘭跟著您出去才最是穩妥。」

經歷了這接二連三的事,綺蘭雖然還是個三等丫鬟,但是這青竹院上下沒有一個人敢對她有半點輕視,儼然已經成了鄭玉繡的小軍師,為了表示對綺蘭的重視,鄭玉繡還三番兩次從自己的微薄的私房里拿出碎銀子來打賞她。綺蘭自是不要白不要,而且她只有大大方方的收了這些主子的心意,鄭玉繡的心里只怕還能舒服一些。

冬雪不服氣的嘟嘴︰「我知道綺蘭最聰明,可是我見識廣啊,別的不說,揚州城誰能比我熟,讓我陪著姑娘去,絕對能幫的上姑娘。」

綺蘭只好開口︰「確實如此,我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聰明也就在咱青竹院耍耍,到了外面,我可是東西南北都分不清的。姑娘不如在百合姐姐和冬梅姐姐中再擇上一個,加上冬雪正好。」

第二日早膳過後,李氏院里的小丫頭就過來催鄭玉繡和鄭紅繡出門。

鄭玉繡帶了百合和冬雪出去,余下的人在家里看門。

綺蘭閑的無事,拿出了水墨式樣的紅梅圖來繡,引的紫薇和紫苑嘖嘖驚嘆︰「繡的真好,跟畫上去的一樣。」

冬梅听了也過來看︰「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把紙上的畫給繡在綢緞上,還真是別有一番韻味。」

綺蘭淡淡的笑︰「我也是突發奇想,所以試著繡了這麼一副。」

于是,幾個人興致勃勃的研究起綺蘭的這副巴掌大小的紅梅圖來。

綺蘭現在已經不怕這種樣式的花樣流傳出去,因為母親上次來看她說錦繡繡莊已經正式開始賣這種水墨花式的男女成衣,而且價格高的離譜。有一家開始賣,相信流傳開來的時間已經不遠了,她沒必要再藏著掖著,只需要耐心等著錦繡山莊找她買第二副繡稿。隨著錦繡繡莊對繡稿的掌握越來越熟稔,相信她們頂多再需要二、三張繡稿就可以自己制作了,不過到那時,她也攢下了足夠自己開鋪子的銀子。

未時剛過,鄭玉繡和鄭紅繡就回來了。

沒等鄭玉繡開口說點什麼,冬雪已經開始嘰嘰喳喳的向沒跟著去的丫鬟們講述此行的經過,比如街上是如何的熱鬧,珠寶店里的首飾是如何的璀璨精巧,成衣店里的衣衫是多麼的華美,用料是多麼的講究…

等冬雪說夠了,鄭玉繡的茶盞已經讓紫薇續了三次水。

其他人都是抿著嘴笑,饒是一貫沉穩的冬梅也翹了嘴角。

紫苑更是問出了自己的疑惑︰「首飾倒也罷了,那成衣店就那麼巧有適合姑娘們穿的成衣?」

冬雪頓時給了她一個沒見過世面的眼神︰「別說是姑娘們的,從呱呱落地的嬰孩到八十歲的耄耋老人穿的戴的那可是一應俱全,只要你有銀子,沒有買不到的東西。」

綺蘭听了也有幾分驚訝,什麼時候,這古代的成衣鋪子已經把貨物準備的這麼齊全了?在她的印象里,別說鄭家這種門第,就是稍有家底的人家也很少去買成衣,大多都是繡莊里的師傅們上門拿著新樣子供客人們挑選,然後量好了尺寸訂做。成衣店里擺的那些要麼就是樣品,要麼就是實在趕不及訂做的才會買,完全不是後世那種服裝店生產和零售完全分開的經營模式。看來,她若想開繡莊還真的要事先把市場調查給做足了。

門外進來個小丫頭來報︰「夫人請姑娘過蘭雪堂一趟,去取剛剛送到府里來的衣衫和首飾。」

冬雪又搶著要去,這樣的小事,鄭玉繡當然允了,又點了躍躍欲試的紫薇一起跟著過去,畢竟只是去蘭雪堂拿一套衣衫和幾樣首飾回來,而且幾個姑娘都是在外面事先挑好的,萬沒有再出什麼變故的可能。

一刻鐘過後,冬雪卻慌慌張張的跑回來︰「不好了,不好了,姑娘出事了!」

綺蘭真想扶額哀嘆,就這麼會功夫,還能把天捅出來個窟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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