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琰,你可以再卑鄙一點。」雪珞毫不留情將他推開,胸口劇烈起浮,十二年不見,他們家的萌小子,居然也玩心機,在她最脆弱的時候,易容成皇甫軒,安撫她的同時,又能從她手中騙走烈焰之光。
也太小看她了,她傷心悲痛,不表示她就失去理智。
皇甫軒了解她,知道烈焰之光對她來說有多重要,別說幫她保管,就是看一眼的要求他都從未提過,怎麼可能在她受傷的時候提起,然而,在這時候還惦記著烈焰之光,除了軒轅琰還會有誰?
這麼激動?軒轅琰蹙眉,看著韋墨挺拔的背影,雙眸微眯起來。「烈焰之光又不在你手中,你說不可能就不可能嗎?切!」
值得嗎?沒有衡量,何淡值與不值。
竹菊將重新兩字加重音,在說的同時目光是瞪著李莫白。
雪珞看在眼里,卻還是故作驚訝的問道︰「真的假的?」
韋墨卻享受著與他的視線相撞,軒轅琰卻受不了,快速轉過眼,不敢直接對上韋墨的眸光,他眼中毫不掩飾的深情,不僅沒讓自己覺得厭惡,反而是莫名的悸動。
連人帶馬車一起跌落懸崖,活下來的機率不大,可他們在懸崖底只發現馬跟車的尸體,並未發現太子妃。
李莫白再笨也意識到什麼,笑呵呵地模了模鼻子,還是忍不住對竹菊說道︰「多準備點,我還沒吃飽。」
皇宮,皇甫軒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回到東宮。
「毒藥和解藥,有區別嗎?」雪珞問道,轉念一想,藥跟補品還真沒什麼區別。良藥苦口,補品膩人。
韋墨轉身,邁步朝軒轅琰走來,韋墨比他高出半個頭,兩人站在一起,從身高上,軒轅琰就處于下風。
兩人僵持著,軒轅琰琥珀色的眸中,復雜難明,韋墨深幽的眸中情潮涌動,眉宇間再加一分哀傷。
「軒轅琰?」皇甫軒蹭的一下從凳子上跳了起來,清澈的眼楮,冷漠的目光,醞釀著一場暴風雨。
在竹菊的勸說下,皇甫軒才坐到桌前,拿起快子,看著盤里的菜,全是雪珞最愛吃的,眼底流露出擔憂與悲痛,恍惚之間仿佛見到雪珞坐在對面。
李莫白看著皇甫軒神情中的焦慮擔憂,本想將事情添油加醋,怕他的心髒承受不住,只能如實說道︰「韋墨傳來消息,雪珞沒生命危險,她在軒轅琰手中。」
「哼。」竹菊朝李莫白重重的哼了一聲,才轉頭恭敬的看著皇甫軒。「太子,稍等一會兒,奴婢這就去為您重新準備飯菜。」
吃飽喝足,李莫白還意猶未盡,抹了一把嘴,看著怒視著自己的竹菊,李莫白一愣,很無辜的問道︰「竹菊,我不記得有得罪過你。」
「軒轅琰忘了她。」皇甫軒危險的眯著雙眸,深邃晶瑩的眼楮里,有著冷若冰霜的寒意,渾身散發出空靈出塵的月兌俗氣質,令人沉淪且危險。
「這是藥,你以為是補品嗎?」雪珞抬眸,瞪了他一眼,她剛剛失神是因感動,從來不曾想過,小時候萌得讓人捶胸頓足的小子,長大後居然懂得照顧人,還是君潛睦教訓得好,如果跟韋墨長大,估計韋墨會將他寵得啥都不會。
「真不好玩,這麼快就被你拆穿了。」軒轅琰也不否認,揭開人皮面具,揉了揉自己的臉,原本白皙妖艷的臉,此刻出現紅點,他的易容術很高,卻從不對自己易容,而這次他冒險一試,烈焰之光沒騙到手,還被她拆穿了。
話雖這麼說,軒轅琰還是體貼入微的為她掖了掖被子。
「是佩服還好,可別用覬覦的眼神看著我。」軒轅琰頭一偏,視線與韋墨的撞擊在一起,莫名雙頰燙得像火燒,軒轅琰暗罵,自己的臉皮是薄,也不至于薄成這樣吧?
軒轅琰一勺一勺的喂,心里卻在不停說服自己,看在她跟他同姓軒轅的份上,他伺候她,看在烈焰之光還在她手中的份上,他無微不至的照顧她。
軒轅琰沉默,在未見過雪珞之前,若是有人告訴他,雪珞是他妹妹,絕對立刻反駁,可現在,心里有個聲音在告訴他,雪珞是他的妹妹,可理智
「不可能。」韋墨唰的一下站起身,雙眸里隱隱有些血絲,烈焰之光絕對不能落入君潛睦手中,十二年前不能,十二年後更不能。
「你對人皮面具過敏?」雪珞驚訝的看著軒轅琰臉上的小紅點,忍不住伸出手,戳了戳那些小紅點。「還好只是小紅點,不是一塊一塊的紅斑,若是紅斑,沒一個月別想出門。」
「你這丫頭越來越不可愛了。」李莫白朝她的背影吼,拿碗欲朝她的背影砸去,猶豫了幾下,還是丟不出去,重重地將碗放回桌上。「哼!砸你,髒了我的碗。」
「那又怎麼?」李莫白看了皇甫軒一眼。「沒了記憶,不代表他們就不能孿生兄妹,血濃于水,我就不信,軒轅琰會傷害她,況且,軒轅雪珞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再說,烈焰之光在她手中,看在烈焰之光的份上,軒轅琰就得將她供奉著,你還擔心他對雪珞嚴刑逼供嗎?」
軒轅琰自己也不清楚,有種情愫在心里悄然萌生。
「李御醫。」竹菊伸手欲從李莫白手中搶回筷子,卻被皇甫軒阻止,只能用眼神憤憤的瞪著他。
真的不容易,說他不懂琴,不懂音韻,他卻能听懂鳳求凰,錯了一個調都能听出來。
等了他十二年,換來的卻是他忘了自己,明知等來得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韋墨心里還是不平衡,不甘心。
而今,他回來了,真實到令他來不及閃躲,然而,驀然回首,他卻忘了自己,曾經短暫的一年,成為他的過眼煙雲,而自己卻是銘心刻骨,他的好,他的壞,清晰刻畫在腦海中,無法忘掉,也無法抹去。
「放了雪珞。」韋墨也不拐彎抹角,余光瞄了一眼身後的軒轅琰,眸中的陌生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孩子沒了,這是事實,縱使她哭得肝腸寸斷,孩子依舊回不來,就當她與孩子無緣,唯一慶幸,她沒將懷孕的事告訴皇甫軒。
「拿開你的手。」雪珞恍惚地回過神,揮開他在面前揮舞的手,怒瞪著軒轅琰,zVXC。
軒轅琰愣了愣,他還有好多話要對她說,居然逃避,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將碗砸向她的沖動。「昏睡了三天三夜還不夠,還要睡,哼,你就睡吧,遲早成為胖豬。」
「我自找的?」軒轅琰咬牙切齒。「我易容成皇甫軒是為了誰?如果不是怕你醒來尋死尋活,我至于自虐自己嗎?」
收回余光,目光緩緩垂下,落定在琴身上的右下角,曾喚過千百遍的名字,毫無意外的落入他眼中,這琴是他親手所做,上面刻著軒轅琰的名字。
這看起來是驛站,只有住進來的人才知道,這里是個小山莊,守衛森嚴,武功沒到一定的級別,想要硬闖進來,只有死路一條。
「深夜造訪,所為何事?」韋墨公式化的語氣,放在琴弦上的手指微不可見的顫抖著,泄露他故作鎮定的心湖。
韋墨跟雪珞都震驚的看著他,十二年後的他,肺活量更加驚人。
到底為何?他也理不清楚,反正見她受傷,他心里不好受,恨不得去找那個置她于死地的人拼命。
失戀,你移情別戀,這是什麼鬼話,雪珞欲開口反駁,突然想到什麼似的黛眉輕蹙。「你來月牙國多久了?」
李莫白是真的餓壞了,不顧形象,狼吞虎咽,如風卷殘雲,將桌上的菜一卷而空。
在決定易容成皇甫軒時,軒轅琰發誓,絕對沒想過烈焰之光的事,是她先提起烈焰之光,他才將計就計,結果被她識破。
從某種感情上,她跟軒轅琰的情,比跟媽咪和爹爹還親,畢竟他們一起在母體里住了十個月,心靈相通。
「我百毒不侵,所以沒區別。」軒轅琰睨雪珞一眼,將空碗拋上再接住,這是他心虛時喜歡做的動作。
「太子。」竹菊端著飯菜進來,擺放在桌面上,抱著托盤,擔憂的看著失魂落魄的皇甫軒。「太子,您已經三天未進食,再這樣下去,太子妃沒找到,您卻先體力透支倒下。」
吐出「嚴刑逼供」四個字,李莫白就後悔了,所謂關心則亂,他這不是在皇甫軒心里補上一刀嗎?
「佩服的眼神。」雪珞很誠實。
「我不禮貌?」軒轅琰手指著自己,不滿的哀叫。「從他出現後,你的心思似乎全在他身上,魂兒都被他勾走了,更過分的是,你竟將我當成隱形人了,太過分,怎麼說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居然這麼過分的對我,你叫我情何以堪,這顆心能不酸澀嗎?不過,好在我天性豁達,並不看中得與失,不然非被你給活活氣死。」
無視軒轅琰戲弄的眼神,韋墨眉頭輕聚,一字一頓清晰的從嘴里吐出。「我要見她。」
雪珞心中一暖,軒轅琰在她面前沒自稱「小爺」,血濃于水,君潛睦可以洗去他五歲前的記憶,卻換不了他體內的血液,她跟他是孿生兄妹,兄妹之情是與生俱來,不是洗去了他的記憶就能割斷。
「有什麼區別嗎?」軒轅琰聳聳肩,在他看來,只要是吃得都一樣。
「軒轅琰,你找死嗎?」雪珞惱怒的拂去軒轅琰捂住自己臉的手,余光卻瞄見站在門口的韋墨,恍惚之間,雪珞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
「喂,軒轅雪珞,你在看什麼這麼入神?」軒轅琰走到她面前,伸出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
「吃不下。」皇甫軒癱軟在椅子上,滿臉倦容,手背貼在額頭上,雪珞生死不明,讓他如何有心情吃飯。
「喂,姓軒轅的,你這樣目不轉楮的盯著人家,很不禮貌誒!」軒轅琰捧起雪珞的臉,將她的視線搬回到自己身上。
軒轅琰愣愣的站在原地,幾經思量,抬手,拍手叫好。「好听,好听,真好听,就是听不懂你彈的是什麼曲。」
「這還用問嗎?」雪珞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君潛睦一定從小就給他灌輸她的負面消息。
驛站。
他傾心所戀之人真長大了,人生卻如夢,自己沉迷在往事,燈火闌珊處的那個人,原來只是幻影。
「喲!踩到你了,抱歉,李御醫,奴婢不是故意的。」竹菊昂首挺胸走了出來。
承認雪珞是他妹妹,就是在懷疑義父的話。
「你已經不是母親了。」軒轅琰月兌口而出,見雪珞瞬間黯然失色的臉,軒轅琰抿了抿唇,拿起托盤里的藥碗,將托盤放在一邊,一勺一勺的喂雪珞喝藥,他發誓,活了十七年,他還沒這麼伺候過誰,軒轅雪珞開了先例。
她本就沒準備很多菜,好不容易在她的勸說之下,太子肯動筷,這家伙居然跑出來搶食,太過分了。
「我累了。」雪珞突然說道,躺回床上,拉高被子,閉上眼楮。
一絲一絲的鷙痛緩緩蔓延,韋墨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她是你妹妹。」
「太子,吃不下也得吃,吃飽了才有力氣找太子妃。」竹菊真心,心疼太子,一面要承受太子妃下落不明的痛,一面還得將消息壓制住應付皇太後等人。「太子,別擔心,吉人自有天相,太子妃一定會沒事的。」
「做夢。」軒轅琰直接拒絕,本來想說,他沒綁她,也沒關她,在他哪里,她是自由的,是她自己不走,難不成將她攆走。
軒轅琰詭秘一笑,轉身朝門口走去,打開門從黑衣人手中接過托盤,又將門關上,來到床邊,將托盤遞給雪珞。「藥,自己喝。」
人前她是無比堅強的軒轅雪珞,仿佛什麼事都打擊不了她,獨自一人時,那份堅強就會隱退,失去孩子對她的沖擊力很大,即便自我安慰,在心里也將留下陰影。
軒轅琰翻了翻白眼,拉高衣袖,指著手臂上的月牙痕跡。「這是誰給我弄得?還手痛咧!理由也不找個貼近點的。」
「看什麼看?沒見過比你帥氣的男人嗎?」他的逃避,顯得自己心虛,又覺得兩人之間氣氛古怪,于是軒轅琰故意惱羞成怒,想要緩解氣氛。
韋墨看著兩人相處方式,似乎很和諧,根本不像他想象的一樣緊張。神情有些復雜,心里有些難受,有欣慰,也有嫉妒。
「假的。」軒轅琰捧著空碗,耷拉著腦袋,知道她能感覺到自己心中所想,在她面前胡說,輕易就被拆穿,真沒意思。
用疏遠的語氣對軒轅琰,對韋墨來說是種挑戰。
「如果失去孩子,我就尋死尋活,有那麼脆弱嗎?」雪珞撇開目光,嘴角微微揚了起來,在痛苦的時候,親情也是一種支撐。小同能然。
「喂,皇甫軒,你沒事吧?」李莫白擔憂的看著皇甫軒。再讀讀小說閱讀網四目相視,韋墨薄唇開啟。「死了這條心,除非我死即便是死,我也要毀了烈焰之光。」
「太子。」竹菊夾了幾道菜放在他碗中。
「切!」軒轅琰一臉不屑。「失戀,你移情別戀,失去孩子,很難相信你不尋死尋活。」
竹菊不理會他,而且還特意繞道從他身邊經過,重重的從李莫白腳上踩過去,頓時一聲殺豬聲響起。
「別鬧了,是不是有她的消息了?」一直沉默的皇甫軒開口了。
「喂,姓軒轅的,你這是什麼眼神?」軒轅琰不滿的挑眉,這眼神怎麼看怎麼像是在崇拜自己,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崇拜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會自豪。
軒轅琰撫平心底這種莫名的悸動,風華一笑,添加幾分魅惑,踮起腳斜身,俯在韋墨邊耳,一字一頓。「烈焰之光,勢在必得,想要我放棄,除非我死。」
軒轅琰帶著韋墨回到驛站,見雪珞坐在窗戶下,神情恍惚,似是心不在焉的,叫了她幾聲,依舊沒反應。
「我討厭被人監視。」軒轅琰說話也不拐彎抹角,軒轅雪珞遭人陷殺,他們算到他頭上,他認了,誰叫他最可疑呢!他受不了的是,那些人只是監視他,而不現身與他一決雌雄。
「軒轅琰不會。」皇甫軒篤定的說,仿佛所有擔憂一掃而空,皇甫軒整個人變得輕松起來,坐回凳子上,眸光時閃爍著精芒。
「你冷靜點,人家是兄妹,又是孿生兄妹,哥哥能把妹妹怎樣?」李莫白被皇甫軒毫不掩的冷漠嚇了一跳。
「我就不拿開,看你能把我怎麼樣?」雪珞越是叫軒轅琰拿開,越不如她願,不僅沒有拿開,反而由晃改為捂住她的臉。
目光從藥碗掠過,落到軒轅琰臉上,雪珞苦著一張臉。「我手痛。」
突然間心口一陣揪緊,有些落寞,有些惆悵,韋墨緩緩轉過頭,不再看他,故作鎮靜的勾起唇角淺淺一笑。「值得嗎?」
被人監視,他大可將那些人滅了,軒轅琰也弄不懂為何親自跑來警告韋墨。
「偉大的母親,力量是無窮盡。」雪珞就是要他喂,他是她的哥哥,妹妹生病,哥哥照顧妹妹理所當然。
斂起沉重的思緒,皇甫軒吃著菜,只吃了幾口,李莫白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一坐在皇甫軒對面,毫不客氣搶走竹菊手中的筷子。「餓死我了,餓死我了。」
碗見底,軒轅琰又見雪珞一副沒吃夠的樣子,抿了抿嘴,問道︰「還要嗎?」
一抹身影飛掠過,軒轅琰腳步輕盈落在亭外,望著亭中撫琴的韋墨,心悸動著,神情變幻,恍惚之間帶著飄渺般的朦朧之美,仿佛沉浸在那場風花雪月之中。
「話不投機半句多。」看韋墨一眼,軒轅琰轉身,還沒邁步,韋墨一把扣住他的肩。「怎麼,我扣留雪珞,你還打算扣留我不成?」
「你是在幸災樂禍嗎?」軒轅琰瞪著她,揮開她的手,指著自己的臉。「也不看看,我成這樣,罪魁禍首是誰?」
「你應該問我注意你多久了。」軒轅琰拔了拔額前的碎發,魅惑如曇花一現。
皇甫軒但笑不語,李莫白更加擔心起來。
「你這樣才叫不禮貌。」雪珞一巴掌拍在軒轅琰手背上,下手很重,原本白皙的手背頓時紅了起來。
韋墨不語,可那眼神跟雪珞說的話符合。
「自找的,為了將烈焰之光騙到手,連臉都不要,我真是服了你。」經軒轅琰這麼一鬧,雪珞也看開了,只是淡漠的臉上籠罩了一層哀戚。
听到關門聲,雪珞睜開眼楮,望著空蕩蕩的房間,孤單的只剩下自己,悲傷如潮水般涌來,壓的她喘息都覺困難,緊拽著被子的手微顫抖著,最後疲憊地閉上眼楮,無聲落淚。
藥汁很苦,雪珞卻感覺不到,一口一口無意識的喝著。
「竹菊。」李莫白抱著自己被踩痛的腳,怒瞪著竹菊。「你這丫頭絕對是故意的,不就是吃了點你準備的飯菜嗎?至于讓你這麼殘忍的對我嗎?」
「我承認她是我妹妹,她就能把烈焰之光給我嗎?」軒轅琰在問韋墨,更像是在問自己。他真心不討厭雪珞,很高興有這麼一個妹妹,如果又能得到烈焰之光,他會更高興。
韋墨的琴聲很亂,昭示著彈琴之人無法平靜的心,軒轅琰听不懂他彈的是什麼曲,確切地說,除了鳳求凰,什麼曲他都听不懂。
琴聲畢,韋墨修長的十指依舊放在琴弦上,背對著軒轅琰,從軒轅琰來到時,他就知道,冷靜的坐著,不回頭看他,不是不想回,怕他用陌生的眼光看著自己,怕兩句話說不到就兵戎相見。
入夜,月如水,輕柔的微風拂過林間,傳來細微的聲響。
「人家看你臉上長有瘡,才這麼盯著你看。」雪珞本想冷眼旁觀,可她深知,論口才,韋墨不是軒轅琰的對手,她若不出口助韋墨,那小子肯定得瑟。
韋墨忍住笑,撇開目光。
軒轅琰臉一黑,怒瞪著雪珞。「你臉上才長有瘡,你全家臉上都長有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