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能醒嗎,都過去五天了。他的家人,肯定都急瘋了。」紀傾魚守在楚易身邊都五天了,這五天來面對著楚易,心中的內疚越來越重。
她開始擔心,楚易醒不過來該怎麼辦。如果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全身的皮膚都被燒蕉毀容了,那又怎麼辦。如果醒過來,他的智力受損,那又該怎麼辦?
「小姐,現在楚先生的情況已經比前幾天好多了,我想不用多久他就能恢復了。」倒不是那個女醫師在安慰楚易,而是她發現楚易的恢復能力實在是太驚人。如果不是因為紀傾魚在的話,她倒想好好研究一下。
「我知道你這是在安慰我,對不對?」昨天她就收到了家里的電話,告訴她,她的母親已經開始開轉,再過一兩個月,可能就可以下床走動,月兌離病痛的折磨了。
所以這也坐實了楚易不僅救了她,也救了她母親的事實。所以她特別感激楚易所做的一切,同樣也因為楚易變成現在這樣而自責,內疚。
「小姐,你別擔心了。這幾天你都沒有好好睡過一覺了,听穆姐的話,去睡一個覺好麼?」自稱穆姐的女醫師十分擔心現在紀傾魚的情況,再過幾天恐怕楚易醒過來,而她卻病倒了。
「穆姐我沒事,你別擔心。我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我撐的住。」紀傾魚搖了搖頭,堅持不肯去休息,說什麼也要堅持到楚易醒過來。
那女醫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不再說什麼,離開了小茅屋。
照例又去熬了一碗參湯,吃完了女醫師送上來的食物之後,紀傾魚便燒了一些熱水。想給楚易清理一下皮膚。
端著小碗,紀傾魚坐到了楚易的旁邊。盡管是已經是第五次了,可是她仍舊非常緊張與害羞。
因為,每一次,楚易都會耍壞,而且一次比一次要厲害。紀傾魚幾度懷疑,楚易是不是假裝昏迷佔自己的便宜。
細心的喂過了參湯之後,紀傾魚抹了一把額頭的細汗。紅撲撲的臉在燭光之中顯得格外的迷人,如果有人能夠看到的話,定然會痴住。
可惜,做為始作蛹者的楚易都沒有這個福份欣賞到。
休息了一會,猶豫再三的紀傾魚端來了一盆熱水,坐在楚易旁邊喃喃自語道︰「明天我就要回去一趟了,希望你能快點好起來。你放心,你所蒙受的一切,我都會補償給你的。哪怕你要我嫁給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紀傾魚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優秀的。所以,我可以不在意你外貌,但是要看你的內在。」
以紀家的財力,她完全有能力讓楚易去做一次全身整容。即使不能變得跟從前一樣,至少也會不丑到哪里去。
就在她喃喃自語的時候,楚易的手微微動了一下。
擰干了毛巾,紀傾魚小心的掀開了蓋大楚易身上的被子,露出了一具奇丑無比的身體。此時的楚易是赤著身的,體皮被一層黑色的皮覆蓋著,皮開肉脹,看上去十分的恐怖。
她的動作很輕柔,也很專注。似乎生怕一不小心,就把楚易那些已經開始腐壞的皮膚成片的撕開。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臭味,換作以前的紀傾魚恐怕一刻也呆不下去。可是現在,她覺得自己習慣了這種味道。
「不知道你會不會疼。」輕輕的吹了吹楚易胸口炸烈開的一處皮膚,她發現那里特別的細白,好像是一處沒有被侵害的地方。
「不疼!」
「啊!」
紀傾魚尖叫一聲,嚇的毛巾都丟到了一旁。因為失去平衡摔倒在了地上,花容失色的問道︰「你,你什麼,什麼時候醒的。」
楚易歪嘴笑了笑,不過笑起來要比常人哭還要難看百倍。因為他的臉全都褶皺在一起,情況不比那李青霜犯面噬之譴的時候要好。
「你沒摔疼吧?」楚易知道這段時間就是這個美麗善良的女孩無微不致的照顧自己,心中充滿了感動與心疼。
他,還有心情關心自己疼不疼。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疼嗎?
看著楚易那渾身都不成人形的樣子,紀傾魚咬了咬唇。心想︰也許,他還不知道自己的情況吧。
「我沒事,你要不要喝水,或吃點什麼?」默默的撿起地上的毛巾,紀傾魚冷靜了下來。她之所以被楚易嚇一跳,不僅僅是因為突然出聲,恐怕還是擔心剛才喂楚易喝參湯的事情被他知道了。
「不用,我不餓,好像剛吃過什麼東西一樣。對了,那株藥起到作用了嗎?」雖然不知道那株藥是用來做什麼的,不過楚易感覺它對這個自己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孩一定很重要。
心中忐忑的紀傾魚埋下了頭,有些緊張的揉捏著手中的毛巾,輕輕的應了一聲︰「嗯,效果很好,我母親很快就能下床了。」
「那就好,不枉我被雷劈一次。呵呵,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楚易歪著頭,大膽的打量著面前的女孩。
他發覺,有些害羞的她簡直就是一個充滿了誘惑力的魔女,但又透著聖結的氣息。
女神,這個詞用在她身上,似乎都還不足以表達。
「紀傾魚。」輕咬紅唇,紀傾魚避開了楚易那火辣辣的目光。
「真美!人美,名字也美。」楚易由衷的發出了一聲感嘆,心想她的長輩真有眼光。傾國傾城,沉魚落雁,起的太貼切了。以後自己要有個女兒,一定要叫楚沉雁。
紀傾魚被楚易那赤果果的贊美驚住了,她沒有想到楚易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關心自己美不美。
他,不會是一個吧?
回想一下,當時他似乎就是尾隨在自己的身後,才救了自己。
「對了,能扶我起來嗎?」對于自己的情況,楚易還是有些了解的。不過他自詡自己的恢復能力十分妖孽,加上他來上山之前剛好在全身的每一處都抹上了師門的獨門密藥,想來要自己毀容的可能性也非常低。
更重要的一點,他能感覺到全身上下都癢,這說明皮膚正在生長。
「你要干嘛,都傷成這樣了,好好躺著。」楚易好不容易才醒過來,她可不想他再度昏迷。
「我想試試能不能下床走動,總躺著也不是個事吧。對了,我還忘了問你,我昏迷了幾天?」其實楚易主要是想驗證一下自己九龍奪道的神奇之術,這幾天他一直處于自己的意識當中,不停的修習九龍奪道,還試圖用它來恢復自己的身體。
「你不許下床,都整整昏迷五天了,還想再來一次嗎?」看著楚易那副樣子,紀傾魚便拿出一副姐姐的樣子。
「竟然有五天了,我去,那天還在鬼叫的宋輝呢?」想到跟自己一起出來游玩的兄弟們,楚易就知道要壞事了。
「宋輝讓那個老前輩給打發回去了,不過這幾天他都會瞞著你宿舍的人過來看你。他還給我留了一個電話,說你醒的時候通知他。剛才一高興又忘了,我這就給他打個電話報喜。」說完,那紀傾魚就往門外走去。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茅屋里,楚易苦澀的笑了笑。
「你倒是舒服了,可是人家卻為你瘦了一圈。」說罷,他強忍著鑽心的巨痛,猛的坐了起來。
手腳似乎都不怎麼听話了,也不知道自己的經脈有沒有受損。
暗自查看了一下,楚易松了一口氣。
這一次,有驚無險,自己的也的的確確達到了二龍之氣,證明這段時間自己並沒有處于臆想當中。
慢慢的抬起手來,楚易撕開了一胸口的一塊爛皮。
「嘿嘿,真白,真女敕。」楚易發現他原本有些黝黑的皮膚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全交新的皮膚,細女敕無比。不過美中不足的是,太白了。
本小道爺又不是小白臉,要這白的皮膚何用!
「喂,你干嘛!」剛進門的紀傾魚瞬間被楚易‘自殘’的行為嚇住了。還以為他想不開,便呵斥道︰「你干嘛要想不開,就算你變得再難看,可你的心仍就是世上最帥的。」
楚易不由的樂了,敢情這丫頭以為自己想不開,自爆自棄了。
「誰說我想不開了,你也太小瞧本小道爺了。看看,看看這嶄新的皮膚。你羨慕,都羨慕不來。」說著,楚易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狠狠的出賣了痛覺神經一把。
順著楚易的一眼,紀傾魚不由的悟住了嘴巴,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滿眼都是小星星的樣子。
「你,你怎麼做到的?」她實在無法相信,楚易那看起來十分猙獰而又恐怖的體皮之下又長了一層新的皮膚。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天上給我的回報吧。我還算不幸的呢,你沒看那些報道,有些人被雷劈了之後還有特異功能的呢!」楚易故意說著笑,想緩解一下氣氛。
「胡說八道,我怎麼沒听過。不過,這件事太有違常理了,不能讓人知道。」這事要傳出去,必會引起醫學界的振動。到時楚易沒有被雷給劈死,恐怕就被人當小白鼠研究死了。
「這個自然,自然。做人要低調的咩,你快幫個忙,把我臉上的死皮給撕掉,難受死了。」楚易一邊扯著自己身上的已經腐壞的死皮,一邊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