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第十八回 入得虎穴遇虎伏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3-01-15

大陸傳承至今,若以其書上之說,這文明就不止這現今這文字文明,造物大刀闊斧的成了這四野,其身化偉岸,化作萬物,眼成日月;發胡須成星河;身成山岳;血成河;骨成礦藏;膚成草木;汗成雨露,精化為人,人于萬物之靈,故而明.慧。

之後女媧氏也有造人之說,天生陰陽二氣,之後化五形,成日月山川,河流,其神女氏女媧,摶黃土做人,故富貴者,黃土人;貧賤者,引人也,故這世人才有了這富貧賤之說,歸功于女媧,不過說更諷刺一些,這人還是將這東西牽連到了命上,富貴各有命。這世間見聞、神話不勝枚舉,但皆以神話,無從考證為由,讓世人諸多揣摩,信則得之信仰,不信也就不信,反倒多了些故事。

最早有書記載便是在十萬年前,那時還以女權為主,而後在三萬年,奉男權,也便是開了一新紀元年,而今之世便在這新紀元之內。

古人崇拜神力,幾乎人人皆修的一門半法,美名其曰,共參天道,終究會有人撬開仙門,沐浴亙古光輝,久而久之,人心大了爭斗也就多了些,世間諸多爭斗,血流成河,時日之下,大多法門掩于塵土之中,乃斷其傳承之一。

傳古人修行之法較現今更為奇異,多是以修神念為主,那時煉體之術為下乘,煉神者談笑間便可奪人性命,不過世間這法門大多消失無蹤。

新紀元後,諸多煉神法訣消失無蹤,所留還是當時棄擲糟粕的煉體之法,世人驚異,是誰焚書坑儒,滅諸多法門,更是誰絕了這些龐大傳承?乃斷故傳承之二。

更有人言,這法門並未消失,世間還留有奇異煉神篇章,藏于某處,只待古藏開啟時,不過世間還流傳著諸多神藏,但皆是無從考證,大家以訛傳訛,不免顯得更加奇異,前尋之步定然也是阻止不了的,得一藏則可濟世萬年。

在古時並未有這些奇門異派,修、道、儒、釋、多家爭鳴,諸多法門氣象萬千,古時大多都奉,神明,盤古造物,女媧氏,伏羲氏,等等,現今人多是讀那孔孟、拜三清,禮釋迦多一些,算是前方數萬年各有千秋。

而今所流傳諸多法門也多是從古時流傳而來,多是以那古人最看不起煉體之術為始,感天道,曜九極,關于其煉神之法只字未提,其人也有神,可得之不過其間百分之一罷了,若是精細而估,可說是少之又少,其身諸多神藏。

有人言世間最奇異之藏,藏于自身,自身如若洪爐,可載萬物,其身立于道上,自可不敗。

不過得留三字,欲成仙!——

出了門拐角向西,林逸下了馬車,吃完了豆腐,偷了些香,趕忙奪路而逃,那女子看向林逸眼里不免多了些幽怨,這女人的身子摟著就是舒服,溫香軟玉坐滿懷。林逸突然感覺不到,不免是有些失落,不過這肚兜倒是貼身而藏,香味撲鼻而來。

女子在這府中頗有地位,其要出這郡守府,居然查也不查其隨身之人,可見許攸對其愛女關愛之深,但以其名下為其父,不免讓林逸多了些亂.倫之感,這女子以後怕是嫁不出去了。

郡守會如此輕言放棄?林逸不禁納悶。或許本知林逸就藏于其女那,此間不過是放虎歸山,將那賊偷兒一網打盡。

月兌了道袍,便是一自在美少年,披頭散發略顯灑月兌,面容掩于亂發之下。

左轉幾步,好東西並未見著,反倒于這郡守府衙拐角處倒是見了一撅著,貓著腰,不停往郡守府大門內瞧的鬼祟小子,小子長得很是清秀,一副斯文讀書之樣,粗衣小褂,雖不富貴,倒是看起來很是舒服,雖是有些面生,但林逸認得其身上那股猥瑣樣,眉目間自然散發而出。

是他!就是他!林逸不免勾起一絲淺笑。

而今郡守府可是遭了大賊,城里亂成了一團而,巡城兵哥兒多不勝數,不過以林逸此處望去,滿街上都是巡兵,威風凜凜,這些個兵馬多是私兵,匪氣頗重。

悄無聲息的走至那後,林逸也不手軟,抬起大腳,朝那滾圓之處就是那麼用力一踹,怎一個爽字了得。

只听前面「哎呦」一聲慘叫,將那人摔了個狗吃屎的丟人樣,那小子也不看人,直接大惱一句「老子遭誰惹誰了」,繼續一個鯉魚打挺,轉身就往後踹,林逸倒是聰明,立即往後退了幾步。這小子腦筋還真是有些直,人沒踹著,反倒一只腳踹到了後邊挨著的一石牆上,疼的齜牙咧嘴,眼淚應聲而掉。

林逸滿臉笑意,背負雙手,站一旁,樂罵道︰「你他娘的,還有沒有良心,老子一個人在里邊出生入死的,你就在這不顧死活的看?不會進去瞧瞧?我說你不顧我死活也就罷了,你這翹著個給誰看呢?是不是想全豐原的人都知你這鬼祟模樣」

小子有些反應不過來,指著林逸大聲道︰「你他娘誰啊?別他娘的給我裝瘋賣傻,他娘我就說你呢,笑毛啊笑,話說你死活跟老子有關?咦,等等,這德行貌似哪里見過?」

林逸閉著眼楮默念道︰「天王蓋地虎。」

這小子馬上一口回答道︰「土豆炖排骨。」

林逸閉眼不說話,倒是這小子繞著林逸左三圈右三圈的轉悠,上下打量的數十眼,不由感嘆一聲道︰「小子,行啊你,不得不說,穿上馬甲了當老子認不出你來了!不過當初老子還真以為你是青陽觀里的道士,欺負我腦子不好使是吧,不過你這一走,那觀里的道士不就遭殃了!走走走,你這德行哪用得著跟老子在這外面偷東西,直接去跟人要就成了,搞不好還有多贈件給我。」

這斯文外表下說話都這德行,喚作林逸也差不離,除非真要裝的文雅一些,老頭常說你這山野德行,上不了大場面,林逸當時就為之氣結,不由翻出一本《禮儀》來看,學的是人模狗樣,不過一張口便露餡了。

林逸裝著頗為傲氣的挺了挺胸道︰「有些出息好吧,別給老子整這些沒用的,道士是道士,我啥時候跟你說我是個道士的?你真以為那許攸會跟你一般蠢,真去找那道士的麻煩?跟我說說看下面有何打算?」

有何打算,這林逸問的頗為曖昧,好像又想做何勾當一般。

小子搓了搓手,瞧了瞧四周,賊眉鼠眼的小聲道︰「听說那夜狼的頭是個女子,你懂得!哎,柔弱女子之物偷得多了,就差那巾幗不讓須眉的了,不知是何味兒。」

林逸一听夜狼,倒是省的心去哄起上道,表面無奈道︰「口味真重!話說你哪兒听到的消息說那夜狼頭是女的?別把老子給誆了。」

這小子一臉無所謂道︰「小道消息,誒,誒,誒,你別瞪我,什麼德行,大不了就那碗大的疤嘛,趕明投胎了又一條好漢。」

林逸白了一眼,習慣性的模了模鼻梁道︰「老規矩,錢我的,東西你的!」

這小子一听林逸同意,趕忙眉開眼笑道︰「好說,好說。」

兩人相視一笑,甚有默契。

這二人認識才那半個時辰有余,稱兄道弟都算不上,這般就做起生意來了,林逸問過這小子喚作何名,小子支支吾吾半天不說,不過這二人默契倒是有些,林逸只知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其師傅,這人功利心不大,心腸直的很,倒是可交心些,林逸倒是沒興趣跟其說些掏心窩子的話,出了森林,可以說一個朋友都沒交上,此人甚得其意,這偷兒偷兒叫的順口了,便就將那當名了。

一個偷兒,一個道士。

「偷兒!」

「道士你干嘛?」

「沒干嘛。」

「……」——

林逸不知從哪盜來了一件俠士服,青衣青帶,臉上依舊貼了兩小胡子,這裝束明眼人認的出來,不過再于臉上弄了道看似頗為狠戾的傷疤,這般還真有些認不出來、采花賊倒是一切從簡,什麼裝束也不換,具其所說,干完這一次,準備著換地了。

夜狼,這采花賊倒是輕車熟路,進了花紅翠柳之地,指著一個巷子直直往左拐,便能見到一扇門兒,賊偷這入得很是順溜,不過依林逸估計這小子約莫這是這花柳之地入的多了,頭那貼身之物定然信手拈來。

此處算是豐原城內的一銷金窟,一巷內站街的老鴇居然有數十個,皮.條客兒四處忙活,見著那路過的小哥兒都要調笑一番,故若是逛了這一條街,不去吃些葷的爺們少之又少,今兒林逸倒是被揩了很多次油,沒佔著便宜倒是算了,反而老被其他人佔便宜,只感覺這女人兒都往身上貼來,那脂粉味極濃,很不舒服。

這扇門中站著一老鴇,豐.臀翹乳,一笑間胸脯亂兩團肉上來抖動,林逸見了都不免驚愕,這胸,要禁的起多少人鞭撻,才有現今的波濤洶涌,兩手堪堪而握。

那賊偷倒是走上前去跟那老鴇竊竊私語,說些話打些暗語,其眼楮倒是不望著林逸,不免被其看的有些毛骨悚然,林逸暗生一念,不會被這小子給賣到這地方充錢吧?

賊偷拿了幾張銀票出來,塞進其胸口處,還真是蠻上道,一些小事兒,還是花些錢實在,老鴇見錢眼開,本來擺著一副瞧不起那落魄窮酸的德行,見了錢後態度差別還真是大,看在錢面子上這些人還是挺願意跟林逸這類人打些交道,那老鴇在林逸和他身上逡巡了很多圈,看似下了個很大決定,將二人帶了進去。林逸倒是有些納悶,這要入夜狼,規矩還真是多的很,現今像這混黑的,不都是要按人多充數。像這花柳之地,林逸談不上不喜,只得說感觸不如那婬.詩的人多些。

小院一邊寂靜,這院中顯得空曠,入得居然不是花柳之地那正庭,穿了一旁小巷,過了一矮矮長廊,反倒是進了背後小院,老鴇在前面扭著,搖曳生風,步履間隱約有香風吹來,這味不濃不淡,恰到好處,讓人不由精神一窒,這味與起先遇見的老鴇味不同,這顯得有品位一些。老鴇身上涂有胭脂,厚厚一層,香極了就成了臭,反倒令人作嘔,不同那小姑娘,多是體香,女人是越熟就越有味,不過有些味還是不聞也罷,林逸若是聞多了自然會有一番計較。聞香識女人,這可是大學問。

這院看似荒蕪已久,一副北風卷地百草折的衰敗樣,四周殘垣斷壁倒是好的,不過這景比那還不如,四周堆了些亂石,很是礙眼,石間長了些細草。不過這草兒倒是有陣陣芬芳,草間混種了一些小花兒,天冷不敗,芬芳應是從其間傳出,很是奇異,這種中原內極少,應是從西面而來。院中看似平靜,但往往不似如此,不由讓人感覺其殺機暗伏,內有乾坤倒是說不定。

林逸進了這院子便跟賊偷左顧右盼起來,倒是被那老鴇一瞪,兩人倒是不敢多瞧,正眼的往前走。

按那賊偷所說就是先入這幫中再謀而後動,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賊偷兒色急上心,為了件胸衣,什麼都敢做。

院中還有處完好門廳,廳內有一個翹著二郎腿端坐的男子,雙眼輕閉,貌似睡著一般,並不作聲,年紀約莫不惑,看起來頗為干練。很是倨傲,不愛理人,見著二人,睡眼惺忪,閉了下眼,又睜了起來,釣這大鼻孔的視人,好不容易從其嘴中冒出幾句話來,十分精簡,惜字如金,賊偷兒很是上道,直接塞了一張銀票于其手中,點頭哈腰,一臉討好之意。

其狗眼看人低,見著林逸背上大劍,有些不屑道︰「我夜狼乃城中第一幫,若是想入其間自然要些身份,這些日子,入幫之人多了些,人員有些參差不齊,上頭有令,現今夜狼不再入人,不過這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就不知你二人是否會做?」

林逸白了一眼,有些無奈,這張了嘴的就是要錢。老鴇于一旁一聲不吭,眼楮頗為靈活的瞧著二人,哪怕這二人再次造些什麼孽。人在這種地呆久了,自然會知道那趨炎附勢之理,青樓之中最是要靠那眼力勁,來的人有些是真闊綽肯掏錢,有些窮酸裝的假闊綽一毛不拔,要想從其中摳些錢來,還得看本事,老鴇都是一副七竅玲瓏心,看的出你兜里揣著多少錢。

賊偷兒貓著小腰,臉上還是有些不願,好似絕決一般,從懷中順手一掏,又是一疊票子塞那人手中,客氣道︰「好說,好說。這錢能做的事那就不是事,你說是吧。我等二人就是想入夜狼裝裝門面,想以後出去少受些欺負,這紈褲子弟眾多,誰沒幾把刷子,我們這一無背景,二無人脈,只有這些小錢的人,不入你夜狼還能去何地!」

林逸可是瞧得出這偷兒對那錢中戀戀不舍樣,舍不了孩子套不到狼,這盤他可是下了大籌碼,看來這夜狼頭還真如傳聞所說一般有幾分姿色?

見了錢,那人眼神好看些,看向兩人眼中黑色多了些。

背後老鴇聲音頗輕,笑道︰「你二人來此到底有何目的,說來听听。」

賊偷兒傻笑著回道︰「剛不是都說了嘛,並無它意。」

老鴇只是微笑並不做回答,林逸上前對其抱拳道︰「我等二人來此是想借勢罷了,入得以後這世上怕是沒幾人敢欺負咱了吧,還請二位多說些好話。」

老鴇眯著眼楮盯著林逸背上大劍,拽著身上絲巾,掩面而笑,道︰「怕是不單單是這樣!」

林逸大笑道︰「這都被你發現了。今入夜狼不過是想見識見識狼頭的風采罷了,也不負我這般不辭勞苦而來,還請二位成全。」

話說到這份上,林逸見那老鴇之樣,依舊有些不信。心中不由警惕萬分,林逸進了這院便注意這四周之景,亂石橫立,雖不覺有何古怪,但這石若是排布得當,也可成一困人神法,林逸現今雖遇事不多,但也不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雛兒。

倒是背後那老鴇輕聲,掩嘴,嫵媚笑道︰「你們是否感覺有些異樣?現進了此處應是有半柱香時間了吧!」

二人面面相覷,賊偷兒倒是腦門一陣晃悠,顯得有些快倒之樣,林逸見其身倒,腦門也不由一陣迷糊,只听得背後那老鴇笑聲犯冷,不由朝林逸近了幾步道︰「你這二人倒是說說看,入我這夜狼有何目的,年紀輕輕這修為倒是不弱,去哪都自然會有一番招待,怎會看上我這小小夜狼。不過你也太是小看我夜狼,哪能如此就輕易入內?身家清白之人我夜狼自然是來者不拒,有異心者誅殺何止數百,夜狼內最是憑心而論,想潛入我夜狼的人那麼多,活著進來,豎著出去的又有幾個!」

林逸笑而不言,只是拉著賊偷兒搖搖晃晃的朝背後退了三步,遠離緩步而上的美.嬌.娘,這香味聞的越久其頭上暈眩之感就越是厲害,全身松軟無力,就是那端坐案台上之人現今也一掃其臉上那貪財相,不知從哪出提了把大刀上來。

賊偷兒滿臉沮喪,面色慘白,不由道︰「我二人入幫內,赤子之心,請二位切勿誤會。」

二人並不听其言,反而越走越近,成合圍之勢,林逸二人被逼至牆角,倒是有些像案上待宰的羔羊。

林逸倒是再其腦門上拍了一下道︰「現今著了道,你還有何話要說。」

賊偷兒不會到,有些失落道︰「誰能料到這般情景,我只是個小賊,以後怕是小賊都做不了了。」

林逸一手倚劍,手中松軟無力,有些抬不穩之感道︰「現今你就是出的這門,也逃不出去,四下怕是埋伏數十人,只待你我二人入網了,我說你腦門以後清醒一些。」

二人陰冷而笑,一人舉刀,一人赤手,這功夫倒是不弱,林逸不免也有些懷疑其中一些名堂,這香于無形間,加著那無名野花的芳香,倒可凝出一迷霧,好深的心急,林逸冷冷道︰「你們這般不分青紅皂白的就舉劍屠人,不怕萬一殺錯了人?」

老鴇陰冷一笑,赤手撲來,道︰「寧可殺錯,不可放過,我夜狼能屹立這麼久,實力算是其一,另一樣便是慧眼,明辨忠奸。」

不欲說話,老鴇欺身而上,掌力毫不保留,一舉便想取了其性命。

林逸忽而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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