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痕 第十三回 願與你操琴賦詩

作者 ︰ 塵事

更新時間︰2013-03-06

男人不嫖,那是口袋沒票。

林逸指著一旁行乞,衣衫陋褸的人,笑道︰「此人定然不嫖。」

這書生有個十分文雅的名字,換做蘇子,乃吳家收的一義子,這吳家家業繁盛,其內就比豐原朱家團結太多,這家大業大,這掙比守還不容易些,結草餃環的苦,後輩有幾人能體會的清楚些。

莫不是都靠這祖輩綠蔭下當一群草包罷了,紈褲子弟多是如此,那便是一代不如一代了。蘇子年紀輕輕,修煉天賦卻非一般,林逸雖未問其至何境,但這神韻內斂,就並非這普通修氣之人可以比肩。

當初也不會一路上,林逸拋下那句「這人不一般」的話來,不過問這朱家狀況,只能說淒淒慘慘戚戚,吳家于朱家大少果然是做起了生意,這朱文到了洛城後便另起門戶,而今這朱府也就一分為二,朱府這般鬧騰,將朱老太爺都給活活氣死了,說著喪禮那天,僅剩的兩兒子居然一人未到,也算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林逸滿臉堆著笑意的見這蘇子緩步向那女子走去,女子一襲羅裙好似置辦東西,被這一書生弄得有些莫名其妙。

少女愛梳個簡單的鬢華髻,婦人則多是簡單鬢華髻,如青然這般頭發隨意披散的不多,小時候就是這黃發垂髫,再長一些就伴熟模仿婦人樣,女子愛漂亮就需常打理,這愛美的男子也多是打理的干干淨淨,就如這長安城內較為出名的美男子王青就常面上不留一須,身上不染一垢,身後這追隨女子結對而來,恨不得給其暖床洗被,不過此人豐神俊朗,相貌不俗倒是真,他算是這長安城內家喻戶曉之人。

啪的一聲,耳光響亮,女子掩面而逃,仿佛是受了大屈辱,林逸本是想睜眼瞧著蘇子如何被揍,但終究有些不忍心,閉上了眼楮,也就听得這聲音,青然在馬上差點笑岔氣,見著蘇子滿臉鐵青的轉了過來,二人趕忙顧左右而言他,林逸這手段可謂是無良的很,欺騙一本性純良的書生還真是有模有樣,不過按著林逸心思,當然備了幾十個說辭還嚴明此事。

啞巴吃黃蓮虧!

蘇子氣沖沖奔了過來,始作俑者的林逸一臉的無辜相,弄得些蘇子莫名其妙,林逸裝模作樣道︰「怎麼,就這樣放棄了?其實于你說這娼妓都存了一小心思,那就是若婊子不賣騷,定然是會裝清高。看你給不給錢,給多少,你剛定然是未提此事,不然我與你演示一遍,不過家里婆娘在這我也不好隨意這般造次,我知你說我定然是欺騙與你,下次有空定然帶你一瞧如何,小爺我有必要戲弄于你?」

青然有些不滿林逸這般夸夸其談,突兒將頭抬的甚高,道︰「我就當啥也沒瞧間,你盡管放心大膽的去做便是,也好給這人瞧瞧你的本是不是。」

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林逸突兒這臉便黑了下來,瞪了青然一眼,後者早已將眼瞧向別的地方去了,見這蘇子滿臉的希冀,頭搖的跟鼓似的,騎虎難下。

林逸瞧了瞧身後,這十余官騎退的一個不剩,就是這墨客也未追至此,心中頓時起了疑,不過他這人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慣了,也就少了這花時間心思去思考此事。本就是多事之秋,也不差這一條事。

林逸眯著眼瞧了四周,淡淡道︰「這差官定然是喝多了馬尿,現今連來的人都顯少了,莫不是怕了我這匹夫不成?」

青然有些鄙夷道︰「估計琢磨著抓你的計策,你那些不入流功夫還是最好小心些為妙,別一會載了跟頭怪我不救你。」

這話說的林逸寒心不已。

林逸在這蘇子面前也不提掀了啥翻天大事,怕一會這人一听墨門溜的不見了蹤影,這吳家入了這長安,對林逸而言那必有大用,他本就于這地毫無任何根基,有一處是一處,何況這吳家這般富庶。

這墨門中人是看上這枚不起眼的戒指了還是如何?墨門上若是推行「兼愛非攻」,這同伴若是被欺負了,那可是頂天的事。今兒沒來那定是比來的更可怕,林逸一時有些拿不定注意。

林逸這番說話,倒是未將這蘇子注意引開,瞧著這幽怨眼神,跟死了爹媽一般,林逸站如針氈。

這說去便去,林逸將這頭整的清楚了些,好以暇整的清了清嗓子。

瞅準了,朝便指著這一相貌不俗,身段豐虞,前胸後臀比一般女子都大一號的女子,道︰「這一身脂粉味濃的很喏,咱看過那《梁州賦花》,此種女子可是稀罕物,婆娘若是不介意,今夜我便與其一同賞花賞月如何?」

青然也不答,林逸尷尬的咳了兩聲踏步而去。

林逸快步向前,伸手便攔住對面女子,面色沉重道︰「小姐我得了一種病,快要沒得治了。」

這女子有些驚異的瞧了眼面前這生的甚為漂亮的男子,手提一柄威猛大戟,青衣玉面,男生女相,體態修長狀碩,也就沒去在意這份唐突,問︰「那倒是有些可惜了,不知生了是何病如此嚴重。」

這女子對這生的漂亮的少年郎來都心存好感為多,見的林逸這面冠如玉甚那王青的男子,怕是這長安半數女子都不會對林逸嫌惡,二人若是這般一站,王青還是得給其比了下去,不過王青這人心胸狹窄的很,紅瓖軍中沒少給林逸下絆子,也就不喜此人。

林逸這存了壞心思,不去找那未出嫁的少女,反倒看上了人家梳著婦人髻的少婦來,這人一向覺得少婦比這少女好勾搭。

這水南女子雖不似北面女子那般豪放,但有些著這婦人裝,酥胸半抹,看的人是心馳神往,心神蕩漾。

林逸一手按著胸口戚戚道︰「姑娘有所不知,再下患了是種得不到愛便沒得治的病,眼下已然病入膏肓,可否借些愛于我?」

二八韶華的婦人頓時就紅了臉,听出林逸這份下作不入流得弦外之音。

婦人不堪被林逸這般瞧轉身即是想走,又被林逸攔了住,這婦人倒也不惱,不走即是不走,就于林逸對面站著。

林逸面露了些悲意,道︰「若你不救我,此病就沒法解了,疾于心里,不治將益深。」

女子好似犯了錯般不敢抬頭,道︰「不知這並當如何得治?」

心中卻是惦念著于這等豐神俊朗的男子做那羞人之事,面上差些滴出水來,這下是罵也不是,走又有些不舍。

低下頭,趕忙不敢多看瞧一眼,生怕自己犯了錯。經了人事的女子與這青澀少女自然不同,女人就如這酒,越釀就越醇,不過釀太久,喝了就太容易醉了,還是講究個恰好,林逸就具了這慧眼識女之能。

瞧見這模樣,林逸頓覺有戲,又湊近幾分。

這眼裝的甚是可憐,女子一遲疑,剛想拒絕,而後面上露了為難之相,林逸頗為沮喪道︰「若能今夜與姐姐細談那是再好不過了,在下定然知姐姐已為人婦,但終究心間有些按耐不住,希望這般說姐姐請勿怪罪于我!」

婦人按了胸口,有些難以置信,道︰「你這般說,叫我如何有心里準備。」

林逸趁勢而上,一把抄起女子手深情道︰「此生此世,能替姐姐姐姐畫眉足矣,只想著今夜與姐姐一同操琴賦詩如何?今兒這病若是未治,定然是好不了了!」

女子被這般抓了手,差些暈乎了過去,急忙將頭向一邊瞧,哪怕自個做了這事備左鄰右舍的瞧了見。

這女子一生就遇這一男子,哪能遇到林逸一般輕挑狂妄的低俗貨色來!

林逸捏著這雙素手,輕輕揉著手心,曖昧非常。

女子低了頭,欲將這手抽出,但卻松軟無力,聲音甚弱道︰「這兒人多的很,找個僻靜地,這病我給你治就罷了。」

林逸悄悄對瞅這女子一眼,四目相對,一切盡在不言中。

女子低下頭聲音漸弱道︰「相公出了遠門。」

林逸心驟然狂跳了一下,不由暗罵,好家伙,這良家可比那白馬巷中頭牌來的更有味一些,不然怎有那話來著,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這人婦可是難掩的風景,這三言兩語就給弄得這般福貼,約莫是這家男人離開太久了些。

蘇子本是有些不信,見這林逸與這女子有說有笑,當即就信了半分,見林逸居然抓了這女子手,瞬時就傻了眼。

青然倒也沒啥感覺,瞧林逸這惺惺作態,有些笑意,約莫是用了何法將林逸所說所言听了去——

袁志煥面色並不好看,端坐于南檀木制太師倚上瞅著一頁紙發呆,一旁墨彥自顧自的飲了口查,並不說話,他知這上柱國若是怒了就是這德行。

文做至人臣的袁志煥一生生氣及少,在這朝野上模爬滾打數十年,脾氣品行打磨的極好。

墨彥手沾了滴水,于桌上寫了個「棄」字,也不理袁志煥有未看到,便用手擦了掉。

袁志煥閉了會眼,再這字剛好擦掉時剛好瞧間,淡淡道︰「這字說的容易,做起來,便是極難,這寧豐實則有些沉不住氣了。」

墨彥站起身來,挪了幾步,平淡道︰「而今你動他,就是上頭那人不答應了,于這人手下辦事,真就伴君如伴虎,這麼些年,這有些難為你了。」

袁志煥也笑道︰「這人太聰明了,反倒以為別人都傻了,不過這人厲害之處便是讓別人以為他傻,實則聰明萬分。你得猜他心思,這衛若是無此人,早已便了模樣,明君問怎奈也比昏君好,不然今這位也是沒得。」

墨彥無奈道︰「食君之祿,倒君之憂,食天下人之祿,那得擔天下之憂而憂。」

袁志煥繼而閉眼道︰「將這出了門的人都拉回來罷,這東西他若要,那便給他便是。」墨彥聲音甚低道︰「太過大方了。」

袁志煥喃喃道︰「是太過大方了,大方還得送的得體才成。」

說罷,墨彥面色頗重得走了出去。

袁志煥同時睜開了眼瞧著他,面容琢磨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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