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的佣兵之旅 第二章 初遇【蓋提亞】首領歐茲華德(修)

作者 ︰ Cy一方王爵

說干就干,羅蘭當晚就離開了孤兒院,他一件衣服也沒帶,就跑路了。

等查房的阿姨發現他不見了時,他已經來到了威爾士的郊外。

威爾士,就算是數個國家的集合體英國中,也非常古老,有著非常復雜歷史的土地。光是看到草原那邊一望無際,黑幽幽的森林,心髒就會砰然作響。

在這被凱爾特文明留下了燦爛一筆的土地上,少年選擇了魔術師最可能出現的地方——郊外森林。

按照他的想法,臭氧和植物殺菌素等森林成分中,混有復雜的魔力,構成了對魔術師而言有著獨特意義的環境。就某種意義而言,這種才是培育魔法師的土地。人和土地——這兩者在東西方的關系有所不同,但其重要性沒有什麼變化。

如果能找到一個能夠教授自己魔術的魔術師就好了。

羅蘭是這麼期望的。

由于自身的特性,就算不吃飯不喝水,也死不了。

所以他才敢這麼冒冒然的展開行動,其中也有踫運氣的想法。

在明明是初夏,卻冰冷的霧氣之中,羅蘭被藍色與綠色的色彩所包圍。

從鞋子里面傳到地面的觸感。刺激著鼻孔的,是混入了泥土與芳草的氣味。堅硬樹葉互相摩擦的聲音響了幾下,仿佛在述說你們是這個森林的異物一樣。

經過一晚,羅蘭沒有任何收獲,這個也在他意料當中。

會在野外活動的魔術師總是警惕性很高的,光是結界就足以讓羅蘭這種半吊子魔術師察覺不到,一晚未果是很正常的。

突然,羅蘭停下了腳步,做出備戰的姿勢,眼楮死死鎖定住面前距離五六米遠的土地上。

他感覺到了魔力的流動,這麼近的距離,哪怕他只是半吊子,都能夠感覺的出來。

並且同時,他還感覺到了一股悚然的氣息,那股氣息名為‘危險’。

吞下一口唾液,看著面前甚至四周,從地面升起一絲絲沒有實體的白影,逐漸匯聚在起來,數量在減少,但質量卻在增加,就像不斷扭動的影子站了起來,不過白色的,證明它是源于這片土地的顏色。

「雜靈嗎?數量這麼多,有點不好對付啊。」

多虧了從前當‘學院派’的時光,羅蘭很快就認出了這些攔路者的真面目。

雜靈,源于土地殘留的魔力,經過土地的孕育才能成型,但卻不要小看它,在修習神道的魔術師眼中,雜靈就等于是‘神靈’的前身,或者說直接就可以當做是神靈來祭拜。

因為在日本魔術理念里,花草樹木,風雨雷電,乃至萬物皆有神靈,皆可以祭拜,從中獲取力量。

但羅蘭並不是陰陽道或者神道,不說未來如何,目前的他還屬于半個以諾派,也許以後會很強大,可是現在他只能想辦法突圍了。

此時圍在他四周的雜靈有六七個,差不多半人高,之間距離並不相同,這一點可以作為突破的關鍵。

調整呼吸、自我暗示這些魔術師必學的技能,被羅蘭熟練的運用出來,這是他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戰。雖說對手只是一些堪稱雜魚一般的雜靈,但他依然要認真應對。

「!」

羅蘭從口袋中拿出了一個通體剔透卻中心鏤空的圓石,握在手心里,然後朝著東南方向沖去,那里什麼也沒有,這個是雜靈之間距離最遠的方向,作為突圍再好不過。

憑借本能的行動,羅蘭一動,雜靈們立刻就涌了過來,它們的速度相對于羅蘭來說僅僅慢上一線。

待羅蘭即將沖出包圍的時候,最近的兩只雜靈已經近在咫尺。

停止步伐、扭身揮拳,僅僅花了不到兩秒。

握著圓石的那只拳頭直接穿過了右邊的那只雜靈,在凱爾特魔法中象征著守護的圓石自然而然帶上了腳下這片土地的魔力,而這里的雜靈也是源于土地,等同于奴隸一般,加上作為主人的魔力,故而才可以一擊必殺。

干掉了一只雜靈後,羅蘭順勢往右邊倒去,閃過了左邊的雜靈攻擊,狼狽的在地上打了一個滾。

其實所謂的雜靈的攻擊,只是與帶有魔力的東西進行同化,這也就是它們出現在羅蘭面前的原因之一。

速度爬起來,羅蘭再次揮出拳頭,命中了剛才想要襲擊他的雜靈。

雜靈很干脆的消散了,但其他雜靈又圍了過來。

羅蘭看著已經逼近的雜靈,咬咬牙,沒辦法,只好反擊。

直拳、左勾拳、右勾拳、上勾拳、轉身拳,羅蘭好像回到了從前被爺爺指導格斗術的時候,每一拳的揮出,不自覺的帶上了自身的魔力,打得越來越輕松。

不過他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就算有著怎樣不一般的訓練,體力也不可能多強,何況他的攻擊是簡單粗暴的,如果不是有著圓石作為觸媒,他也沒辦法做到把魔力運用到**上。

魔力是精氣神推動魔法的神秘的力量產物。以羅蘭的條件,自然是不可能持續不斷下去。

現在他已經感覺到了疲倦,但他無法停下,因為周圍的雜靈越來越多,已經把他圍了起來,如果停下舞動的拳頭,那麼下場只有變成怪物。

為什麼是怪物?因為他不認為自己會死,但以雜靈的形式生存下去,那他是絕對不干的。

所以必須堅持不過要堅持到什麼時候呢?

羅蘭現在正試著突圍,但層層密密的雜靈,令他根本找不出方向感,靈體眾多場所會影響人類的感知,這是魔法的基本理論。

難道真的要完了?

羅蘭很不甘心的想到,手臂越來越重,他的動作不可控制的慢了下來,按照著情況來看,恐怕不久後他就會和這些雜靈融合了吧。

但現實總是戲劇性的,有些人注定命不該絕。

充斥著冰冷氣霧的茂密林間驀然傳來一道聲音——「出來吧,馬爾巴士(marbas)!統帥三十六軍團的王!」

在此之前,羅蘭絕對想不到,自己能夠看見這閃耀著金色光芒、飄揚著雄偉鬃毛的獅子。

黃金獅子飛撲而來,周圍的霧氣受到了強大的魔力流動影響,形成了狂亂的霧風,吹起少年額前的劉海。

「吼!」

蘊含著純粹魔力的吼聲堪比任何聲音類的術式,無形的音波猛地擴散開了,不亞于是一場颶風。

羅蘭下意識用手臂擋住了自己的臉,待聲音消散,他放下手臂。

原本圍在他周圍層層密密的雜靈統統消失了!應該是被剛才黃金獅子的吼聲震散了。

想到這點,羅蘭不禁暗暗心驚,目光轉到那只雄偉的黃金獅子上,吼完那一聲,獅子就不在動了,坐在地上,似乎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如此近的距離,獅子的情況,羅蘭看得很清楚,那是純粹由魔力構成的靈體,其靈格之高,幾乎令他無法直視,簡直是不應該存在于這個世界的生物!

颯颯~淡淡的霧中傳來鞋子與樹葉摩擦的聲音,接著一個高大威猛的身體出現在羅蘭眼前。

是個威風凜凜的壯年男子,和羅蘭一樣是白人,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身上散發出來的那種高潔氣質,讓人不禁覺得在至今為止的生活中,他似乎沒有浪費過哪怕只是一秒的時間。又或者是同時具備傳統和歷史,猶如寶石結晶般的貴族血統。從那整潔的胡子到銳利的碧眼,到一舉手一投足,壯漢看起來仿佛本身就是一個象征。

黃金獅子蹲在壯漢的身邊,低著頭顱,其主人顯然易見。

不過少年卻沒注意這個,他被之前壯漢的咒語給吸引住了。

所羅門魔法,馬爾巴士是七十二柱魔神之一,雖說也有很多相同的原型,但那職位卻可以證明一切,那是只有在所羅門魔法中才有的司職。

「小家伙,你沒事吧。」

壯漢開口了,說的是標準的英語,話語之中帶著親密沉穩的感覺。

翠綠的眼眸望著有點發愣的羅蘭,有著一絲驚奇。

他其實在一旁有點時間了,不過他卻沒有立刻出手,因為他對少年那奇怪的魔法產生了好奇。

為什麼說奇怪,如果是凱爾特魔法的話,那應該有著相應的術式,絕對不會像這樣野蠻的進攻,但如果不是凱爾特魔法,那為什麼他又能帶動森林土地的魔力呢?

以壯漢身居高位的見識,一時間也想不出所以然,但看到少年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還是及時出手相救了,說明他並不是一個冷血的魔術師。

熟悉他的友人會稱呼他,寬厚的王者。

「啊?多謝您的相救,不然的話就危險了。」羅蘭反應過來,鞠了一躬,以表感謝。

「這倒是次要的,更令我好奇的是,為什麼你會在這里?擁有著咒力以及觸媒,但作為魔術師的戰斗力幾乎沒有,你屬于哪個結社的,或者說你的導師是誰?」壯漢看著羅蘭問道。

「我沒有結社,也沒有導師。」

羅蘭平靜的回答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他不想被人看見,于是扭過頭去。

「什麼?那你這身咒力和觸媒是哪來的?」壯漢皺了皺眉,他開始懷疑羅蘭對他撒謊。

「這身力量自然就有了,至于這塊石頭,是我在前段時間撿的。」

羅蘭看著壯漢,淡淡的回答道。

壯漢听了,沒有露出絲毫表情,甚至之前的柔和也不見了,他可以確定這個小鬼在騙人,甚至剛才被雜靈的圍攻,也可能是為了引他出來。他現在疑惑的是,到底是哪個結社算計他。

至于羅蘭的話可能是真的,他根本不相信。

咒力必須要經過嚴格的魔術基礎訓練才能夠擁有,天生就有是絕對不可能的。

還有觸媒,觸媒也就是接觸的媒介,是很多魔法都需要的物品。一般來說,觸媒分兩種,一種是人工制造,另一種是自然產物。

圓石就是自然產物,可是不會術式的人,是無法發揮觸媒的效用,能夠發揮那就說明是有著對應的術式,而羅蘭自稱不會術式,但偏偏又能發揮觸媒,壯漢怎麼想也覺得不可思議。

直接就認為羅蘭在說謊,想到這個,壯漢也沒有了繼續談話的**,想要轉身離開之時,羅蘭又開口了。

「謝謝您救了我,請留下您的名諱,未來我一定會報答的。」

听到這句話,壯漢微微皺眉,他看到羅蘭的臉上只有認真,眼中是一片真誠。

片刻後,壯漢說話了,「說說你的經歷。」

當這句話傳播到空氣中時,羅蘭愣了一下,他當然看得出壯漢準備離開,而他那番感謝的話自然也是誠心誠意,可是沒想到這番無意之間的話居然挽回了局勢。

至于壯漢所懷疑他撒謊,他當然不是騙人,咒力(在這個世界,還是稱呼咒力更為合適)雖少,但他還是帶了一點轉生而來,圓石的話,確實是他撿的,在一次孤兒院組織野炊的時候,偷偷跑進深山里撿的,回來之後還被院長罵了一遍,說他貪玩什麼的。

羅蘭冷靜的在腦海里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緩緩說道︰「我是一個被拋棄的孤兒,除了這一身來歷不明的力量,就僅剩下一個名字,其他的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孤兒嗎?」壯漢嘀咕道,也不知在想什麼。

「那你要不要加入我的結社,成為蓋提亞的弟子?」

壯漢出乎意料的發出了邀請。

羅蘭愣了愣,他原本是想著找一位導師學習魔術入門而已,但沒想到面前這個強大的所羅門魔術師居然要邀請自己加入魔法結社。

「可以嗎?」

羅蘭怔怔的望著壯漢。

「當然,只不過在結社中的地位是高是低就要看你自己了。」壯漢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看得出羅蘭的神情沒有作假,心情自然也就是好了起來,沒有人喜歡被算計。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

羅蘭小臉嚴肅,重重的點了點頭。

蓋提亞的名諱他並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是面前這位王者一般的魔術師的話,一定是影響力很廣大的魔法結社。

「入教儀式一年舉行一次,入教者最低需年滿16歲,你先跟我走吧,我會找人教你魔術。忘記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壯漢補充道,隨即想起了還不知道羅蘭名字,不禁有點尷尬,不過還是很好的掩飾住,沒讓羅蘭發現。

「我叫羅蘭,大人您呢?」

「我是歐茲華德•雷•梅扎思。」

面對羅蘭的反問,壯漢露出親和的笑臉。

此時的羅蘭,雖然知道壯漢是一名強大的魔術師,但卻沒有意識到,壯漢和他所在結社的影響力有多麼的龐大。

(章節大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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