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心中的一米陽光 第八章

作者 ︰ 羽衣甘緋

蔣藍到球場後,就跑的不見人影,鐘情也不管她,她實在沒有勇氣現在擠進去。正準備隨便蕩幾下就回去,不知道從哪里冒出的蔣藍二話沒說拖著鐘情往前面擠,一陣叫好聲如排山倒海襲來,只見一個球從距離很遠的地方以一個優美的幅度毫無遲疑不偏不斜朝籃筐飛去,各種喝彩聲在人群中爆發,球分毫不差進籃。李子航正一一與隊員擊掌鼓勵,離得太遠,看不到表情。鐘情被拉到最前面,旁邊醒目的分數表15:12,鐘情小聲的問蔣藍誰是15誰是12就遭來周圍一眾女生的鄙視,鐘情抿住嘴沒再說話。李子航每跑一步都能引起一陣尖叫,迎風而跑的少年眉眼里都是喜悅。此刻的李子航是那麼的卓爾不群,每個轉身,每次奔跑,每次投籃,都那麼有力量,那麼激情四射。這,是自己認識的李子航嗎?

鐘情還在沉思,蔣藍戳了戳鐘情︰「睜開眼看看我們家將墨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你見過這麼帥的豬嗎?」

不等鐘情回答,蔣藍舉著手大聲的叫著‘蔣墨’,听到呼喚的蔣墨正一蹦一跳的往這邊跑來,邊跑邊跟蔣藍擠眉弄眼,眼光瞥到一旁冷的像一坨冰好像自己欠了她幾百萬的鐘情,臉立馬僵了起來。精神不集中的蔣墨運著的球被鐘於一搶而過,鐘於看著人群中的鐘情,嘴角一抿,沒有其余表示,帶著球奔跑起來。

謝栩哲跑近拍了拍蔣墨的肩,抬眼看了看正跟蔣墨眼神交戰的鐘情,如墨的眼眸里如一片寂靜的海。感覺到謝栩哲的注視,鐘情卻沒有看他,只是用腳在地上快速的劃著圈。

「真是奇了怪了,謝栩哲這次居然看了我,還有蔣墨那臭小子是什麼表情?居然敢瞪我!」

鐘情沒有回答,總不好說其實他是在瞪我吧。

鐘情將目光投向賽場,只見謝栩哲全神貫注運著球,每個跳躍,輕盈有力,每次奔跑,迅速非常。每次投籃都帶著十足的審視和不容置疑的冷靜和篤定,氣定神閑,不急不躁。臉上巋然不動的神情是最好的安心丸,他儼然成了1班的主心骨和定海神針。鐘情從來沒看過如此動態的謝栩哲,印象里,他一直都很安靜很沉穩。此刻的他迸發著青春的活力與張揚,是從沒見過的。

比分正膠著的往上攀爬。雙方的拉拉隊砥足吶喊,一浪高過一浪。不知道該支持哪隊的蔣藍干脆支持兩隊,無論誰進球蔣藍都將巴掌拍的巴巴響,周圍的人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鐘情用手擋住臉,一副‘我不跟她一起’的神情。賽場里熱度超乎想象,蔣藍一邊看一邊講解給鐘情听,鐘情一副好學生模樣,其實一句也沒听進去,她只祈禱比賽快點結束。對籃球絲毫沒興趣強拉著看簡直比死還難受,鐘情一坐到地上,頭暈的沒辦法思考。比賽到了最後階段,兩隊僅以一分之差繼續膠著。天空中忽然下起了小雨,鐘於最後一記漂亮的三分球徹底奠定了勝利。雨下得漸漸大了,大家很不情願的小跑離開,鐘情正想走,瞥見被隊友拋起又放下的李子航正四處尋找什麼,鐘情隱匿在人群里,她看著臉上寫滿失落的李子航,提起裙子忽然向教室跑去。

待鐘情回來時,操場上已橫七豎八地躺著七八個男生,瓢潑的雨落在他們頭上,一顆顆晶瑩的水珠閃著柔和的光。鐘情仰起頭,大滴大滴的雨打在臉上一陣酸疼。或許是感覺到沒雨了,李子航睜開眼,藍色的傘下鐘情正盯著自己。剛想爬起,李子航歪著頭想了想,又順勢躺下,懶懶的伸出手。鐘情看著伸向自己的手貼滿了創可貼,心里閃過一絲心痛,向前一步想拉他起來。試了好幾下,拉不動,眼角瞥見李子航眉眼里極力忍住的笑,心里有些生氣又有些好笑,抬腳踢了踢李子航的腰。李子航夸張地喊著疼,他一手慢悠悠撐著地面,一手握住鐘情的手,忽然發力,鐘情收勢不及,踉蹌著往前傾,卻被一躍而起的李子航抱個滿懷。李子航口中不斷哈出的熱氣徐徐吹在鐘情臉上,濕答答的衣服貼在手臂上,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鐘情掙開李子航的懷抱,捂住鼻子,「你肯定是故意的,一身的汗臭味,難聞死了。」一邊說著,一邊拿紙遞給李子航。李子航渾身濕透,像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他攤開手,聳聳肩。鐘情定楮一看,貼著創口貼的中指周邊已經開始滲血,認命地嘆了口氣,踮起腳,替李子航擦著臉上的水。李子航看著眼前明顯不爽卻細心無比的女孩,心里像喝了蜜一樣甜。鐘情的鼻尖因為踮的太久冒著細細的汗珠,李子航見了,忍不住伸手替她拭去,順便輕輕刮了幾下。鐘情一臉郁悶看著李子航,李子航轉開臉輕輕笑著。躺在地上的同學也陸續站起來,看著傘下面對面站著的男女,打趣道︰「老天太不公平了,同樣下雨躺著,有的人有美女送傘安慰,像我們這種苦命的娃再不起來就要水葬了。」

李子航一把推開開玩笑的同學,看著鐘情不說話只是咧嘴笑。

「鐘於呢?」

「他早走了,剛比完就跑了。」

趙宇航伸手拿過傘,拉著蘇茉往里靠了靠,大步向前走著。蘇茉一個噴嚏接著一個噴嚏打個不停,李子航眼瞅著鐘情,握著傘的手不斷收緊,仿佛下了決心,一把握住鐘情的手在雨中奔跑起來,「你就是缺少鍛煉,多跑跑,出身汗,就不會打噴嚏了。」

「你個瘋子……下雨天還跑,你放開我……」四處濺起的水花隨著他們的動作在漫天飛雨中歡快打著圈兒,快樂地跳著舞。

與李子航鐘情迎面而過的謝栩哲,定定看著他們彼此緊握的手,目光再轉向鐘情濕透的褲腿上,越下越大的雨幕里看不清他的神情。

蔣墨月兌下上衣,隨便擦了擦頭,看著鐘情的背影︰「這妞剛才溫柔的真讓人意外。」

謝栩哲看著眼前不斷用手甩著臉上的水的蔣墨,將眼光投向前方灰蒙蒙的建築,「是很意外。走吧。」

「哎,我們輸了比賽,不知道老肖會怎麼失落,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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