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沒什麼啊,但是她的反應太出乎我的意料了,尤其是最後,倒是嚇著我了。」柴堇一邊幫明鐸整理著發型,一邊認真的回答。
若是說王秘書最開始的反應,她還能接受,但是最後那樣子,未免也太夸張了吧?!
「嗯,別往心里去,是她太小題大做了。實在不行,我就把她辭了。」明鐸輕輕的點頭,也是很贊同柴堇的話,眼里的異樣也是稍縱即逝。
「別啊,要是讓別人知道了,那我豈不是紅顏禍水了?」柴堇嘟著小嘴,第一時間表明自己的立場。
或許是與生俱來的信任,柴堇比相信自己還要相信明鐸,更不可能因為一個女秘書就讓明鐸做出什麼錯誤的決定。這些,都是沒有必要的。
柴堇相信明鐸,也相信自己在明鐸心中的地位無可取代。
「有我在,誰敢說你紅顏禍水?」明鐸好笑的看著懷中可愛的女人,食指輕輕刮過她的小巧高挺的鼻子。
「人家當著你的面自然是不會說,但是暗地里可就保不齊了。總之,你不能因為私人原因隨便裁員,我不許。」柴堇難得的霸道口吻,還伸出一只手去輕輕拉扯明鐸的耳朵,以示自己的決心。
「好好好,一切都听老婆大人的。」明鐸笑著開口答道,眼里是滿滿的寵溺與愛憐。
明鐸這麼機智聰明,怎麼會不知道這個小女人其實是事事都在為自己著想,又怎能拒絕她的好意?
透過柴堇清澈的眸子,明鐸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在柴堇眼中的自己。而且,是只有他。
此刻,明鐸越來越確定,這個女人完完全全是屬于自己的。無論是身,還是心,都是他明鐸一個人的,私人專屬。
所以,也不再患得患失,害怕顧辰的出現會讓柴堇的內心動搖。
「明先生,接下來我們應該怎麼做?」說到正事上,柴堇又恢復了一臉的嚴肅,兩只水汪汪的大眼楮炯炯有神。
「這個得等待時機,找機會和顧氏合作,而且得讓他來找咱們。」明鐸的食指輕敲著辦公椅的扶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個你已經說過了,但是還要等多久?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麼?」對于這件事,柴堇實在是等不及了,恨不得現在就看著顧遠山落魄的樣子。
「看你急的,就這麼不相信你老公我?」明鐸捏捏柴堇的小臉,然後順手把她一側的頭發撥到耳朵後面,露出她精致的小臉。
明鐸覺得這件事急不得,如果他們剛一回國就開始著手報復,反而會打草驚蛇。
現在,Z市各大有名企業應該都知道明鐸和柴堇已經回國了。因為,明鐸昨天已經讓公關部在今天給各大企業發了請柬,在這個周六晚上宴請各個公司的領導。包括慕容集團和顧氏。
「我信,我只是想看看我能做什麼。」柴堇不想讓明鐸因為自己家的事情一個人承受的太多,所以才堅持要參與,幫他分擔,
「小堇,其實這件事我一個人就夠了,需要你出面的時候,我會告訴你的。」明鐸每次叫「小堇」,都是極其認真的時候。
明鐸有自己的打算,也不想讓柴堇操心太多。畢竟,商界里的爾虞我詐,也不適合柴堇。
「真的沒有要我幫忙的?」柴堇沮喪的表情難掩失望,但是她都懂,懂這個男人的心思。
「如果說沒有的話,其實也有。」明鐸的眼楮賊賊的轉了一圈,似乎在醞釀著什麼的鬼主意。
「什麼事?!」在听了明鐸的話以後,柴堇眸底原本的失望立即被興奮取代,也沒有發現明鐸的些許不對勁。
「把耳朵湊過來。」明鐸勾勾食指,示意柴堇靠自己近一些。
「這麼神秘?」此刻,柴堇的內心已經被好奇所佔據了,也沒有多想,就把耳朵靠近了明鐸的唇邊。
「做好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你懂的。」明鐸的唇緊緊的貼著柴堇的耳朵,還故意的呵出熱氣。
毫無防備的柴堇,被明鐸這麼一條挑逗敏感地帶,身體不自覺的就顫栗起來,下意識的摟緊了明鐸的脖子。
「色胚!」和明鐸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發生關系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柴堇怎麼會不知道明鐸口中這個「妻子的義務」指的是什麼?
「男人不色,女人不愛。」明鐸說完這句話,就在柴堇的耳朵上親吻起來,慢慢的,就轉移到了柴堇的粉唇上。
明鐸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只要感受到這個女人的體溫,或者是聞到這個女人的味道,他就不可抑制的想要親吻她。
正當柴堇緩緩地閉上眼楮準備迎接明鐸給的溫存的時候,辦公桌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
明鐸懊惱的看了一眼辦公桌上還在作響的電話,又幽怨的看了柴堇一眼,像是一個吃不到糖的孩子。
「接吧,工作要緊。」柴堇從明鐸的腿上下來,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隨便拿起一本商業雜志翻看著。
「今天晚上一起補給我。」明鐸說完這句話,修長的手指才不情願的按下了電話的免提鍵。
「總裁,樓下前台打電話來說,顧氏集團的顧經理要見您。」王秘書職業的聲音從揚聲筒里傳來。
顧氏集團的顧經理,如果不是顧辰,還會是誰呢?
只是,他現在來,所為何事呢?後天才是周六。
明鐸覺得,這一點非常值得注意。
明鐸沒有回應電話里依然在等待的王秘書,而是轉過頭看向了在看雜志的柴堇。
似乎是心有靈犀,柴堇在久久听不到明鐸的回答之後,也抬起了頭看向了他,正好與明鐸對視。
像是早有準備是的,柴堇對明鐸會心一笑,她懂得明鐸的顧慮,這麼做也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告訴他,自己沒事,不介意。
說來柴堇也覺得奇怪,對于顧辰這個自己愛了幾年的男人,再听別人提起的時候,內心竟是如此的波瀾不驚,就像他從來不曾出現在自己的生命里一樣。也許,這就是真正的釋懷的。當然,對于這樣的結果,明鐸自然是功不可沒。
柴堇是個堅韌的女子,她懂得,既然無法挽回,就要狠狠的拋開。所以,在事情發生的當天,她的未來就再也沒有顧辰的戲份了,哪怕只是個配角,她也不允許。
「讓他上來吧。」明鐸對著辦公桌上的電話說了一句就掛斷了連線。
「你們談事情,我還是回避一下吧。」柴堇把雜志放好在茶幾上,從沙發上起身就要往辦公室的里間走去,那是明鐸的休息室。
「不用了,我看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不到你,他不會就此罷休的。」明鐸閃爍的眸子沖著柴堇狡黠的一笑,不懷好意的念頭油然而生。
「真是個小氣的男人。」柴堇無奈的笑笑,拿他沒辦法。也罷,他要演戲,自己配合他就是了。
「我只是想告訴他少打別人老婆的主意,尤其是我老婆。」明鐸起身走到柴堇身後,伸出雙手環住柴堇的腰身,下巴輕抵在柴堇的右肩溫柔的說著。
「好啦,我都知道,誰都不能把我從你身邊拐走。」柴堇笑著拿開明鐸環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轉過身勾住明鐸的脖子︰「那我先去里面準備茶水,一會兒再出來,不知總裁大人意下如何啊?」柴堇嘴角噙笑,俏皮討好的看著這個對自己佔有欲極強的男人。
「去吧,記得待會兒出來。」明鐸落下的大手「啪」的一下拍在了柴堇的小上,曖昧的回以一笑。
「沒個正經。」柴堇沒好氣的嗔怪了明鐸一聲,就轉身進了明鐸的休息室。
正當明鐸看著柴堇已經消失的背影笑著出神之際,辦公室的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請進。」說話間,明鐸已經大步回到了辦公椅上坐穩。
「總裁,顧經理來了。」王秘書帶著顧辰進來以後,站在距離辦公桌幾米的地方,畢恭畢敬的說著。
「嗯,你先出去吧。」說這話的時候,明鐸的目光只是落在秘書身後的顧辰身上,看都沒看王秘書一眼。
這幾個月,顧辰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應該過得也不錯。
「是。」應了一聲,王秘書就帶上辦公室的門出去了。
「顧總,請坐。」明鐸伸手示意顧辰坐下,以顯待客之道。
「不知顧總來訪有何貴干?」在顧辰剛要在明鐸的對面坐下的時候,明鐸又明知故問了一句。
這一問,明顯的讓顧辰的整個身軀一僵,但是不消片刻,顧辰又若無其事的坐在了椅子上。
「听說你和小堇回來了,我就來看看老朋友。」顧辰也不避諱。
不是顧辰不懂得避諱,而是他實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今天剛去公司,他就收到了明鐸的周六宴會的請柬。
知道他日思夜想的女人終于回來了,顧辰恨不得立刻飛過來看看她,所以一時心急,也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來訪理由,就連剛出世的孩子都沒有來得及去看。
只有遇到這個女人的事情,顧辰才會如此的失控。
「哦?」明鐸挑著眉看著顧辰。心里想,要不要這麼直接?就不怕吃癟麼?
「老公,有客人啊?」柴堇端著茶水盤從休息室出來,一臉溫暖的笑容,讓人猶如沐浴著春風。
顧辰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柴堇還是一如既往的動人,只是舉手投足間又多增加了幾分已婚女人所特有的韻味,更加魅惑人心。
此刻的顧辰,恨不得立刻起身去死死的抱住這個已別許久的女人,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血里。但是,他知道,他再也沒有那個資格了。
因為,她的眼里再也沒有自己,眼里滿滿的都是坐在自己對面的那個男人。她的眼神,溫暖的那個男人的心,冰凍的卻是自己的靈魂。
事到如今,顧辰已經不乞求柴堇能回到自己的身邊了,因為要強如她,怎麼可能接受一個不干淨的男人。他只是看看她,只要看著她過的好,就足夠了。哪怕她心里還記恨著她,也沒關系。
她,過的很好吧?好就好……顧辰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說著。
「是啊,顧總听說我們回國了,過來看看。」明鐸看見柴堇從休息室端著托盤出來,立馬體貼的走過去接過她手里的托盤,然後把其中的一杯水遞給顧辰,「顧總,喝水。」
「謝謝。」顧辰從看著柴堇的失神中回過神來,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笑了笑。
「小堇,你最近……過的好麼?」顧辰有片刻的猶豫,但還是硬著頭皮問了出來,雖然覺得在明鐸面前問這些有所不妥,但是他一定要听柴堇親口說出來才放心。
「顧總這是哪里的話,我像是過得不好的麼?」也是因為顧辰的這句話,一直都沒有看他一眼的柴堇終于把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還是面帶笑意的。
只是,顧辰卻覺得柴堇的笑充滿了諷刺的意味,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的刺進了他本就傷痕累累,還未痊愈的心。
單是一個「顧總」,就已經讓顧辰疼的撕心裂肺了。
從前的柴堇,即使從不開口叫他「親愛的」、「老公」諸如此類的親密稱呼,但好歹也會叫一聲他的名字,而不是生分到這種地步。
他最愛的女人,越來越伶牙俐齒了,像是一只爪子越來越鋒利的小貓,不再需要他的保護。他是該為自己難過,還是該為她開心呢?
要說柴堇吧,也是挺月復黑的。人家問你過的好不好,你直接說一句「好」不就完了麼?干嘛還非要來一句反問呢?弄的人家挺尷尬,挺傷心的。哎……
「好就好……」顧辰一臉茫然的點點頭,也像是在自嘲。
「你和婉清也都還好吧?」柴堇毫不避諱的提起他們倆的事情,更是顯示了她的無所謂與漠視。
所謂禮尚往來,人家都問候你的近況了,你怎麼也得表示表示吧?這句話,柴堇問的特別誠懇,完全就是在關心老朋友。
「也挺好的。」顧辰漫不經心的回答,因為知道柴堇問他也只是簡單的客套,並不屬于關心的範疇。
「顧總後天會帶著顧夫人一起出席的吧?」明鐸試探性的問,陪著柴堇一起坐在了沙發上,手一直放在柴堇的腰間。
沙發距離顧辰所在的位置並不遠,所以非但沒有顯出對顧辰的怠慢,還更顯明鐸和柴堇的夫妻恩愛。
「是啊,我也很久沒有看見婉清了,後天大家一起聚聚吧。」柴堇附和著明鐸,一臉的和善,並沒有任何的不妥,也說不出熱情的過分。
柴堇覺得她有必要讓慕容婉清知道,她現在過得很幸福。還要感謝她當初不顧情誼的背叛,才讓柴堇收獲了這份別人求之不得的幸福。
「這……這恐怕不行,她昨天晚上剛生完孩子,暫時出不了門。」說到這里,顧辰不知不覺的就緊鎖了眉頭,似乎是很不願意以及這件事情。
「哦?那得恭喜顧總喜得貴子,升級為父親了。」明鐸笑著道賀。其實,心里是在為顧辰感到悲哀。娶了那樣的女人,還是自求多福吧,如今,還多了一個小鬼。
「是啊,改天我和明鐸一定上門道喜,給孩子包個大紅包。」道喜這事兒,只有明鐸一個人怎麼能行?柴堇連忙也跟著附和著,竟然還提出了上門道喜。
不知道為什麼,柴堇忽然想起了昨天晚上刮的那場邪風,後脊一陣發涼。
「不用麻煩了,你們剛回國,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顧辰微笑著謝絕夫妻倆的好意,這種笑容,有點無奈,有點悲傷。
「不用麻煩了,你們剛回國,肯定有很多事情要忙的。」顧辰微笑著謝絕夫妻倆的好意,這種笑容,有點無奈,有點悲傷。
不管明鐸和柴堇是否是真心想要去看一下孩子,顧辰都不希望他們倆去,尤其是柴堇。
自己最愛的女人去看自己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這對顧辰來說是天大的諷刺。柴堇越是這樣,顧辰就越是心疼,不是心疼柴堇,而是柴堇的無所謂讓他心疼的無以復加。
現在的顧辰,反倒希望這個孩子是慕容婉清和別的男人生的。這個孩子對顧辰來說無疑是一個不速之客,因為這個孩子的存在,顧辰就更加的撇不清和慕容婉清之間的關系了。
「怎麼會呢?再忙也沒有孩子重要啊。我和婉清從小就姐妹情深,她有了寶寶,我不去看看怎麼說的過去呢?而且這也趕巧了,我和明鐸昨天才回國,這孩子也是昨天才出生的。老公,明天咱們就去看看吧?」柴堇說話的時候,目光一直是落在顧辰身上的,不是為了別的,只是這是她的習慣。
說話的時候看著別人,是對別人的一種尊重。哪怕心里再有成見,柴堇從小的教養也是不可能被改變的。
只是在最後的時候,轉頭一臉溫暖笑意的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人,乖巧的征求這個男人的意見。
「好,一切都听你的。」明鐸自然也是溫柔的順從,他老婆說的話,他哪有不听從的道理?
說話間,明鐸還不懷好意的在柴堇的腰間輕捏了一把,換來的是柴堇溫柔嬌嗔的一眼。
明鐸這個人吧,月復黑可是名不虛傳的。他就是喜歡在別人面前搞搞小動作,秀秀小恩愛,尤其還是在自己老婆的舊情人面前。
老公?呵呵……顧辰的感覺自己的膽汁已經蔓延到了心髒,正在從心房遍布全身所有的血管,滲透到各個細胞里,有苦難言。
顧辰和柴堇談戀愛的時候,無論他怎樣的百般討好柴堇,柴堇硬是因為害羞從來不叫他一句「老公」。現在的她,卻可以隨口喊出這個詞,而且,一切都是那麼自然,絲毫看不出拘泥。
如果沒有發生之前的一切,現在被柴堇親昵的稱之為「老公」的人,應該是他顧辰,不是麼?可是,這一切就是這麼戲劇性的在一夜之間轉變的。
顧辰終于明白,這個女人自始至終就是不屬于自己的。因為,他從柴堇的眼中讀出了柴堇和他在一起時眼中從未有過的幸福的倒影。人的眼楮,是最最騙不了人的。
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雖然當初他們結婚的理由顧辰並不知道,但是當時的他至少可以確定,他們並不是因為感情才結的婚。現在看來,恐怕已經是日久生情了吧。
他們坐在一起,是那麼的登對,那麼的默契,也是那麼的讓他羨慕。但終究也只是羨慕而已,顧辰清楚的知道,明鐸所擁有的幸福,他這輩子再也不可能擁有了。
顧辰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他知道,明鐸的一切,都是他無法企及的。他這麼想,也並不是因為他自卑,因為明鐸的氣質有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風範。這,不是每個人都有的,也不是每個人經過訓練就能訓練出來的。
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選擇和明鐸在一起,是對的。因為他知道,自己再也配不上她了。仔細想想,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從小就對柴堇無微不至,想必柴堇也不會選擇和自己在一起吧。或許,柴堇對他,真的只是一種習慣。但是,他對柴堇,卻早已升華成了刻骨銘心的愛。
「那好吧,明天你們去的時候通知我。」見二人執意如此,顧辰也不好再推月兌。
罷了,看看就看看吧,只要慕容婉清不再惹是生非,他可以看在孩子的份兒上給她留些面子。一切都沒有比柴堇過得好來的重要。
「嗯,好的。」柴堇掃了一眼顧辰,然後視線里只剩下了明鐸一個人,溫柔一笑,與他十指相扣。
想到孩子,顧辰有些坐不住了。從昨晚孩子出生到現在,顧辰還沒有看過孩子一眼。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盡管孩子的母親罪惡滔天,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有這樣的一個母親,已經是孩子最大的不幸了,顧辰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連本應該享有的父愛都無法得到。
昨天,顧辰想到這些事就心煩意亂,實在在醫院待不下去了,就隨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也不顧兩家父母的反對,顧辰若是執拗起來,也是沒人能勸得住的。因為怕有人找,手機也關機了。
「你們先忙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顧辰說話期間,已經站起了身。
「顧總,不再多坐會兒麼?」明鐸攬著柴堇也跟著禮貌的站起身,禮貌性的挽留一下,而心里確是巴不得他快點走呢。
「不了,公司還有點事情需要我去處理。」幾秒鐘的時間,三個人已經來到了辦公室的門口。
顧辰沒有說自己是回家看看孩子,也沒有說從孩子出生到現在,他都沒有看過孩子一眼。事到如今,再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在柴堇最最需要他表示真心的時候,他怯場了,因為他父親。現在,一切為時已晚,能做的只是看著她幸福。
「王秘書,送送顧總。」明鐸打開辦公室大門,對著門外隨時待命的王秘書吩咐道。
「是,總裁。」王秘書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請吧,顧經理。」
「不用麻煩了,我自己下去就好了。」顧辰禮貌的推月兌,雖然這是明鐸的待客之道,但他覺得著實沒有這個必要。
「那怎麼能行呢?顧總和我太太是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怎麼可以怠慢?」明鐸客套的回道,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
明鐸著言外之意,但凡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知道,就是︰我完全是看在我老婆的面子上才對你這麼客氣,不然你以為你是誰?我有必要這樣對你麼?
听了明鐸的話,顧辰也沒再計較,跟著秘書就往電梯處走去。
顧辰走到一半的時候,腳步有一瞬間的滯留,但最終還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這一幕,完完全全的落在了站在辦公門的柴堇和明鐸的眼里。
柴堇透過顧辰的背影,看到了顧辰的落寞和無奈。捫心自問,恨他麼?有什麼好恨的呢?他也是受害者,不是麼?只是他的傷害沒有自己的深而已。
柴堇都懂,顧辰一直都是愛她的,也感謝那幾年顧辰為她付出的一切。但是,這些在柴堇的心里已經是過去時了,是不願意再去提起的過去。
畢竟,已經算是陌路了,再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呢?感情在時,你就是我的全部;感情不在了,你連個過客都是勉強來的。過去的,就是過去了。
顧辰,在感情上放自己一條生路吧,我希望你能過得幸福。柴堇在心里默默的說。
送走了顧辰,柴堇和明鐸依舊回到辦公室里……
「老婆,我表現的怎麼樣?」明鐸似乎是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的樣子。
「馬馬虎虎吧,明先生,你的上升空間還很大,加油哦!」柴堇調皮的眨眨眼,然後就窩到沙發上繼續看財經雜志。
「是,一切遵從老婆大人的!」明鐸立正站好,對著柴堇敬了一個不合標準的軍禮,就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也忙了起來。
這一上午,明鐸的心情都出奇的好。不管柴堇是不是滿意他的表現,他都滿意極了柴堇的表現。剛才柴堇的每句話,每個動作,每個眼神,無一不是在告訴顧辰,她現在很幸福。
——《寵婚,澀染小妻》分割線——
顧辰從MJ開車回家之前,就把手機調成了開機狀態。一時間,四位老人的未接電話,未讀短信席卷了這個手機,手機響了足足有十幾分鐘才安靜下來。
顧辰沒有去翻手機,用手指頭想想也知道他們的短信都發了什麼。尤其是慕容峰,肯定是把他罵的狗血淋頭。如果此強勢的慕容峰,怎麼會允許別人這麼對待她的掌上明珠。
顧辰沒有直接奔往醫院,而是打算先回家換下衣服再去醫院看看。有輕微潔癖的他,經過一晚上沒洗澡、沒換衣服,已經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現在的顧辰,只是希望一會兒去醫院的時候不要遇見慕容峰,否則少不了又是一通吵。對于慕容峰,顧辰是半點兒都不看好,不單是因為他喜歡使用卑劣的手段,還因為他對顧遠山的欺壓。偏偏顧遠山還就那麼的唯唯諾諾,就這麼任他欺壓。
哪怕顧遠山再不對,顧辰也決不允許自己的父親受到任何的欺辱。即使,顧遠山親手毀了他一生的幸福。
顧辰把車停好,剛一打開門邁進別墅,就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程心如迎了上來。
「小辰,你總算回來了,我們找你都要找瘋了。」程心如一臉焦急的模樣,像是除了什麼大事一樣。
「媽,你著什麼急啊?我昨天不是說了麼,公司臨時有事情,忙完了就會回來。」顧辰漫不經心的扯著領帶,準備上樓去洗個澡。
「你這孩子,我還不著急呢,咱家出大事兒了,你知道麼?」程心如一把攔住要上樓的兒子,臉色更加難看了。
若說程心如這個女人,她的溫婉嫻靜一點都不亞于柴堇的母親葉嫻。只不過,是太沒有主見了,也或許是因為太愛顧遠山了,所以才縱容著顧遠山去做一些背信棄義的事情。
程心如是很喜歡柴堇的,也是很疼愛自己兒子的,但是礙于自己的老公,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多說什麼。
自從慕容婉清嫁到顧家,顧家上上下下,除了顧辰,無一不是看著慕容婉清的臉色行事。自然,溫婉的程心如也沒少受到慕容婉清的冷眼相待。
程心如是不喜歡慕容婉清這個兒媳婦的,刁鑽不說,還從不把長輩放在眼里。但是程心如也只有背地里唉聲嘆氣的份兒,不敢有什麼抱怨。畢竟,慕容婉清的肚子里還懷著他們顧家的骨肉。
「什麼大事兒啊?不就是我沒陪著那個女人生孩子麼?我洗完澡就去醫院看看。」顧辰安慰著自己的母親,希望她不要太過操心。
「婉清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在你們的房間休息呢。」程心如嘆了一口氣,愁眉苦臉的說道。
「剛生完孩子就回來了?不是要多住些日子的麼?」對于程心如說的這一點,顧辰是有所驚訝的。
就算他沒有做過父親,但是起碼他還是知道女人剛生完孩子,不宜下床走動的。這些常識,都是他和柴堇在一起的時候上網查的,因為他不希望柴堇受苦,要她做一個天底下最幸福的女人。
「她自己強烈要求出院,我們拗不過,就給她辦了出院手續。」說到這里,程心如也沒有提到什麼大事兒,只是在考慮著這件「大事兒」要如何說出口。
「哦,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省的我再跑去醫院了,隨她吧。」對于慕容婉清的死活,顧辰當真是不管不顧的。隨意甩出了這句話,顧辰就又要往樓上走去。
「小辰,媽的話還沒有說完呢。」程心如見兒子又要走,就急忙給拉住了。
「媽,我現在真的需要洗一個澡,有什麼事情等我出來再說,好麼?」顧辰微微彎下腰,雙手分別放在程心如的肩膀,臉色頗有疲倦的說道。
「婉清生了個男孩,但是孩子是個殘疾嬰兒,她覺得繼續在醫院住下去丟人,才強烈要求出院的。」程心如看到顧辰實在不耐煩了,也顧不得組織語言,講究什麼語言藝術了,硬著頭皮就把話說了出來。
「什麼?!」听到程心如的話,顧辰先是一愣,而後又問道︰「媽,怎麼會這樣?」
程心如的話,對于顧辰來說,無疑是澆熄了他心中剛剛燃起的身為人父的那麼一點點的喜悅。
「醫生說,是因為孕婦在孕期經常情緒不穩定,影響了嬰兒大腦的發育,造成了腦癱……」程心如也難掩傷心,說著說著就紅了眼眶,那畢竟也是他們顧家的第一個孫子。
可憐這個孩子了,才這麼小。剛一出生,就注定了坎坷的一生,注定比其他孩子少了本該享有的快樂。
腦癱?!顧辰在听到這個詞的時候徹底的傻眼了。如果說四肢的不健全,也許這個孩子還有的救,但是大腦出現了問題,這樣該怎麼救呢?這是他顧辰的第一個孩子啊……明明是慕容婉清做了許多天理難容的事情,為什麼偏偏要報復在孩子的身上?為什麼啊?!顧辰真的很想向老天討一個合適的說法。
「你爸也受了打擊,一回來就把自己反鎖在了書房里,我怎麼叫他都不開門。」說道顧遠山,程心如的眼淚已經從眼眶里溢了出來。
「哈哈哈……媽,你說這是不是就是所謂的報應啊?啊?」顧辰突然瘋了一樣不可抑制的笑了出來。
「兒子,你怎麼了?你別嚇唬媽啊。」看到這樣的顧辰,程心如已經忘了傷心,所有的注意力都則集中在了自己的兒子身上。
程心如還沒有見過如此失控的顧辰,所以一直慌亂失措。
「但是明明是他們做了錯事,為什麼要報應在我兒子的身上啊?啊?媽,你說這是為什麼啊?」顧辰一臉的頹然,眼里黯淡無光,就這麼看著自己的母親,像是在母親的臉上尋找個答案,一個合理的答案。
「小辰,你別難過了,你們還年輕,孩子還可以再要啊。這個孩子就給媽撫養著。」程心如說出自己的打算,只是希望能減輕一下自己兒子心里的痛苦。
「媽,我是不會再和她生孩子的。」細心觀察的話,程心如可以看見顧辰眼角幾不可見的眼淚。
是的,顧辰是不會再和慕容婉清生孩子的。所以,顧辰也以為,如果他這輩子都擺月兌不了慕容婉清的話,那麼這個孩子會是他這輩子唯一一個孩子。
對于這個孩子本來就是個意外,為什麼等到顧辰想要去珍惜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孩子竟然是個殘疾?難道這也是這個孩子對他這個不稱職的父親的懲罰麼?
心愛的女人是別人的了,孩子是個殘疾嬰兒,顧辰的心情是任何人都無法感同深受的。
程心如又何嘗不了解自己兒子心中的苦?只是,除了安慰,她又能做些什麼呢?
「小辰,別說傻話了,婉清的媽媽在你們的房間陪著她呢,她的爸爸因為公司有急事,就回公司了,你要不上去看看她吧?」身為一個女人,程心如大概也能了解慕容婉清現在的心情。
自己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生出來的孩子竟然是個殘疾嬰兒,任是內心多麼強大的女人,也是無法接受的。這其中的苦,就算沒有親自嘗到,但起碼也能確定心情一定是傷心欲絕的。更何況,慕容婉清從小就被捧在手心里,沒有受過任何的打擊。
更何況,礙于兩家現在的關系,顧辰就算是裝,也得裝的對慕容婉清好一點兒。不然,顧氏隨時有可能走上柴氏的老路。
其實,一直以來,顧辰在慕容夫婦的面前,對待慕容婉清雖然談不上太過熱情,但好歹也不算是太過冷淡。雖然是事實是什麼情況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但至少,大家的面子上都是說的過去的。
知道女兒婚後生活的並不好,慕容峰和孫依雲也不是沒有勸過,但是奈何慕容婉清死心眼兒,一門心思都放在了顧辰的身上,任慕容夫婦說什麼皆是以無果而告終。
「嗯,我這就去看看。」顧辰對于程心如的顧慮,自然也是心知肚明的。不忍心母親再因為自己,而過度的勞心傷神,所以顧辰答應了母親的話,上樓去看看慕容婉清和自己還一直都沒有見過面的兒子。
程心如跟在顧辰的身後,一起上了樓。如果不是顧辰一直都沒有回家,作為婆婆,她是必須守在慕容婉清身邊的。
「媽,婉清怎麼樣了?」顧辰推門進去就問了一直守在慕容婉清床邊的孫依雲這句話。
但是,天知道顧辰這句話說的是有多艱難。對一個自己從來就不看好的長輩叫媽,顧辰簡直是如鯁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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