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在顧辰和慕容婉清還沒有結婚的時候,只要顧辰不和孫依雲走對面,那是一句「伯母」都懶得開口的。
現在的顧辰,因為不想父母夾在中間太難做,才會偶爾的妥協一次。
其實,顧辰一進門就看到了慕容婉清倚靠著床頭櫃坐在床上,眼楮直直的盯著某處出神,臉色蒼白如紙。乍一看,就像是個女鬼。但是,對于這一幕,顧辰熟視無睹,也沒有絲毫的心疼。只是出于禮貌,才問候了孫依雲一句。
哪料,孫依雲剛一看到顧辰推門進來,馬上就像一條瘋狗一樣撲到了顧辰的身上,撕扯著他的衣服,捶打著他的胸口,應該就差動嘴咬人了。
「你這個沒良心的男人,負心漢,把我們婉清害成了什麼樣啊?現在你滿意了麼?啊?!滿意了麼?!哪怕在她懷孕的時候你對她好點兒,也不至于是現在這樣啊,嗚……」孫依雲就這麼毫無形象的哭喊著,頭發也已經凌亂了,原本精致的面容現在看起來也是格外的憔悴,兩個眼眶紅紅的,像是哭了一整夜。
對于這一點,顧辰是無動于衷的。沒錯,慕容家一家人的死活,統統不是顧辰所關心的範疇。現在的顧辰心里,充滿的是對孩子滿滿的歉疚。
慕容婉清懷孕的三個四月的時候,恰好是嬰兒大腦發育的時候。而偏偏那個時候,慕容婉清和顧辰住在顧辰的私人別墅里,顧辰整天早出晚歸,要麼就是夜不歸家,只留下慕容婉清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別墅里默默流淚。
「媽,你冷靜點,現在這樣也不是我想要的。現在這樣,我也很難過。」顧辰用自己的雙手制止住瘋狗一樣的孫依雲,聲音不卑不亢的說著。
「是啊,親家母,小辰肯定也不希望這樣的。」程心如試圖把顧辰和孫依雲各開,阻止他們的撕扯。
沒錯,現在的結果確實不是顧辰想要的。這一切,還不都是怪他們自己麼?自作孽,不可活。
顧辰是真的難過的,但是難過的並不是慕容婉清,而是自己那個小小的兒子。
「你會難過麼?!你也會難過麼?!你以為我願意讓婉清跟著你麼?要不是我這個傻女兒自己執意如此,我和她爸又怎麼會同意呢?」孫依雲繼續歇斯底里,還不忘對著全家的程心如開槍︰「你少假惺惺了,你還不是向著你的寶貝兒子,誰心疼心疼我的女兒啊?」
雖然顧辰成功的制止住了她的動作,但卻制止不了她說話。
「媽,你別吵了,行不行啊?!我想安靜一會兒!」
這句話,不是顧辰說的。哪怕顧辰心里再氣憤,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就對孫依雲大吼大叫叫。
說這話的人,正是一直坐在床上出神的慕容婉清。伴隨著她的聲音一起傳來的,還有陶瓷的杯子摔在地上的聲音。毫無疑問,這也是慕容婉清摔的。
孫依雲的性格,慕容婉清這個做女兒的是最為了解不過。先不說她嗓門大到可以掩蓋了一切別人說話的聲音,但是她那種發瘋的性格,不听到什麼聲音,是絕對不會停下來的。
果不其然,在看到慕容婉清的反應以後,孫依雲老老實實的恢復了正常的模樣。不是因為她怕自己的女兒,恰恰相反,是因為她太過疼愛這個自己唯一的女兒。
孫依雲又回到了床邊坐下,只是看著自己的女兒默默的嘆氣流淚。
慕容婉清對于孫依雲的反應,自是沒有理會,因為顧辰回來了!
「辰,你要看看孩子麼?」看到顧辰那種頹然的樣子,慕容婉清猜想他已經知道一切。
「嗯。」顧辰點點頭,繞過孫依雲,走到了床的另一邊。因為那邊,正是擺放嬰兒床的地方。
嬰兒車里的孩子,安靜的熟睡著,並沒有因為剛才大人們的吵鬧而被驚嚇到。
雖然孩子剛出生才不到一天,但是卻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這個孩子和顧辰長得是極為相似的。瞬間,顧辰的心更加柔軟了幾分。
顧辰希望,自己的兒子會健康快樂的成長,永遠不要了解大人們之間這種復雜而又勾心斗角的關系。
慕容婉清從顧辰貪戀的眼光中讀出了顧辰對這個孩子的疼惜,所以,心中不免又想到了什麼,目光也閃爍了一下。
「辰,你會嫌棄這個孩子麼?嫌棄他是個智障麼?」慕容婉清小心翼翼的看著顧辰的一舉一動,看似哀憐的問著顧辰。
慕容婉清覺得,如果用這個孩子的殘疾來換取顧辰哪怕一點點的眷顧,那也是值得的。原本慕容婉清要這個孩子的目的就是要留住顧辰,企圖和他靠的更近一些。如果有了這個孩子,顧辰還是對她百般冷淡,不管不顧,那麼,這個孩子對她來說又有什麼價值呢?很可能還成為了累贅。
「不會。」顧辰都沒有抬頭看一眼慕容婉清就果斷回答了她的問題。因為,他憐惜這個孩子,與慕容婉清沒有任何的關系。
說著,顧辰緩緩的伸出自己的手,試圖去觸踫一下自己兒子粉女敕女敕的小臉。
「真的麼?」听了顧辰的話,慕容婉清的眼里難掩欣喜,一時語調拔的很高。
「真的。」顧辰淡淡的吐出兩個字,依舊是看都沒有看慕容婉清一眼。
顧辰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兒子的身上,細細端詳,舍不得離開半秒。好像生怕自己稍一失神,孩子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之後,臥室里就是一片沉寂,誰都不忍心打破這淒涼中還比較和諧的一幕。就連一直都在抽泣著的孫依雲,都停止了流淚,出神的看著這一幕。
良久,顧辰才喃喃的開口,打破了屋里的沉寂。
「孩子的名字就叫顧耀成吧,照耀的耀,健康成長的成。」顧辰的目光久久的停留在小耀成的身上,沒有離開過。而小耀成,一直都在安靜的熟睡著。
耀成,寓意著顧辰希望自己的孩子在陽光下健康茁壯的成長。或許,不應該說是希望,而是渴望。
「嗯,就听你的。辰,咱們的孩子一定會健康成長的。」慕容婉清抿唇一笑,試探性的把自己的手顧辰的手背。
值得慕容婉清欣喜的是,顧辰並沒有把自己的手拿開。盡管,在她覆上去的時候顧辰的手稍微動了動。
但是這樣,慕容婉清都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她覺得自己在一點一點的靠近顧辰的心,她瞬間又充滿了希望。
看到這樣的一幕,孫依雲的心情稍微有了些好轉,也替自己的女兒感到欣慰。
「婉清,媽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那什麼,親家母,你送我出去吧。」孫依雲說著,就沖著程心如使了一個眼色。
「嗯,媽,您慢走。」慕容婉清笑著感激的看了自己的母親一眼。
孫依雲的心思,任是誰都能看的出來,無非就是想給自己的女兒制造一些和女婿單獨相處的機會。不然,她怎麼還會主動提出要讓程心如出去送送她?
程心如也不是那種死活看不出來事兒的,應了一聲就送孫依雲出去了,順便帶上了房門。
「辰,你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好麼?」慕容婉清乞求的眼光看著顧辰,輕輕用自己覆在顧辰手背上的手推了推顧辰的手,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
果然,慕容婉清成功的讓顧辰把一直放在小耀成身上的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你先把自己的身子養好吧,然後好好的照顧孩子,其他的不要想太多。」顧辰看著慕容婉清微微泛著淚花的眼楮說道,眼楮已不像是原來那般冷漠空洞。
「嗯。」慕容婉清因為太過激動,已經紅了眼眶,五指稍微用力,緊緊地攥住了顧辰的手。
盡管顧辰沒有正面的回答慕容婉清的問題,但是慕容婉清已經覺得很慶幸了。至少,顧辰也沒有像以往那樣,狠心的拒絕。慕容婉清覺得,自己和顧辰真的有希望了。
「吃飯了麼?」顧辰問道慕容婉清,聲音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冷淡。
因為她太過蒼白的臉,顧辰幾乎可以確定慕容婉清從生完孩子到現在是沒有進食的。
顧辰知道,如果慕容婉清不把身體養好,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有充足的母乳吃。盡管有女乃粉,但是顧辰始終覺得,孩子吃什麼名貴的女乃粉,都不如母乳來的實在。
顧辰也一樣記得,柴堇當初說過,如果他們以後有了孩子,一定要親自喂養,哪怕是對于孩子的撫養,柴堇也不想假手于月嫂,堅持親自撫養。
顧辰是這麼認為的,但是他卻不知道慕容婉清的想法,也不知道這個孩子其實只是慕容婉清用來博取他歡心的一個工具罷了。
「沒有。」慕容婉清如實的回答道,但是也不免有些受寵若驚。
顧辰終于關心她了,是麼?慕容婉清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楮了。
「我這就下樓讓保姆準備一些有營養的東西。」說著,顧辰起身就要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辰,你一會兒還會回來的,對麼?」慕容婉清因為急于想要知道顧辰的回答,在顧辰的手還未從自己的手抽離之際,緊緊地抓住了顧辰的手,就像顧辰的手是一根救命稻草。
慕容婉清真的好怕,害怕顧辰這麼一出去就不會再回來了,害怕剛才顧辰給予的那些溫存統統都是假象,害怕等到她再次看到顧辰,顧辰就又恢復了那副對她冷漠無情的樣子。
「我一會兒就會回來的,你好好躺著。」顧辰說完這句話,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現在,顧辰所做的一切也不是因為憐惜慕容婉清。這樣的女人,在他心里早已毫無地位了,對她的憎恨也沒有因為這樣而有絲毫的減少。
如若不是因為她是小耀成的媽媽,顧辰又怎會如此違背自己的良心善待她呢?顧辰只是不像讓自己的兒子知道他的親生母親竟然是這樣一個惡毒的女人,也不想讓他知道他的父母其實是沒有感情的。這樣對孩子的成長無疑是不利的,也會造成本就殘疾的孩子的童年蒙上一個巨大的陰影,雪上加霜。
而且,從剛才孫依雲的反應看來,慕容婉清應該是沒有把昨天她在辦公室里的那一幕告訴慕容峰和孫依雲,如果已經告訴了的話,孫依雲怎麼會放過他?又怎麼會不把那件事拿出來質問他呢?
憑著這一點,顧辰對慕容婉清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改觀的。如果慕容峰知道了,恐怕慕容集團又會對顧氏集團施壓吧。
顧辰並不是不會逢場作戲,只是原來的他不屑于逢場作戲。但是,現在為了孩子,他願意犧牲。
听到顧辰說出來的這麼一句肯定句,慕容婉清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瓦,乖乖的就松開了顧辰的手,老老實實的躺下,等待著顧辰回來。
顧辰出去的空閑時間,慕容婉清就側身躺著,看著嬰兒車里的小耀成,伸出手去摩挲他女敕女敕的小臉,輕輕地開口道︰「看來,當初留下你是對的。小寶寶,你可是幫了媽媽的大忙呢,媽媽要怎麼感謝你才好呢?」
也許是睡夢中的小耀成感覺到慕容婉清因為激動而用力過大了,兩只小手攥著拳頭全身一下緊繃,像是被嚇了一跳。
這一整天,慕容婉清臉上的笑容都沒有間斷過,真的像是一個沉浸在幸福中的女人。
——《寵婚,澀染小妻》分割線——
MJ大廈頂層,總裁的辦公室里……
這一天,除了中午吃飯的時間,明鐸幾乎沒有離開過辦公室。給自己放了那麼久的婚假,現在剛一回公司,自然是有很多的事需要過目,處理。
「累不累?休息一會兒吧。」柴堇站在明鐸的辦公椅後面,雙手的食指和中指分別輕揉著明鐸左右兩邊的太陽穴給他緩解疲勞。
「不累,倒是你,陪我在辦公室待了一天,肯定特別無聊吧?」明鐸放下手里的鋼筆,握住柴堇放在他太陽穴上的一只手,一把拉過她,讓她穩穩地落在了自己的懷里,雙手順勢環住她縴細的腰身。
「怎麼會呢?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不覺得無聊。」柴堇坐在明鐸的腿上,雙手順勢勾住明鐸的脖子,巧笑倩兮,小女人的味道十足。
想起那次在M國時因為明鐸不在家,柴堇那坐立不安的樣子,她就覺得自己陪他一起來公司是最明智的選擇。哪怕他只是悶頭忙工作,沒有時間理會她,她也覺得安心。
「明太太,我發現你的小嘴越來越甜了。來,過來讓哥哥嘗嘗味道。」明鐸一臉壞笑的就把自己的俊臉貼向柴堇巴掌大的小臉。
「討厭啊你,一天到晚沒個正經。」柴堇溫柔的笑著,輕捶著明鐸的胸膛。
「我白天不是挺正經的麼?晚上要是還那麼正經,我還是個男人麼?」這話,若是從別人嘴里說出來,肯定讓人心生厭惡,覺得反感。但是從明鐸的嘴里說出來,頗有一種大義凜然,舍己為人的味道。
「快五點了,你要是忙完了咱們就去大賣場看看吧,明天去看人家的孩子,總不能空手去吧?」柴堇拉起明鐸帶著手表的那只胳膊,低頭看了看時間,才提醒道。
「嗯,現在就可以走了。」明鐸的大手在柴堇的腰間輕拍,示意她起身。
走之前,明鐸和王秘書交代了一聲,就和柴堇去了樓下停車場。
柴堇自然而然的以為,她們還是開各自的車子,所以開了自己的車門,就坐了進去準備換上車上早就準備好的平底鞋,然後發動車子。
誰料,柴堇前腳坐進去,明鐸後腳就一歪進了紅色法拉利的副駕駛座位。
「怎麼?今天不開自己的車子了?」柴堇轉過頭看著身側的明鐸,好笑看著這個行為舉止在自己面前像孩子一樣的男人。
明鐸在人前總是一副冷冽,嚴肅的讓人不可靠近的樣子。但是,只要是他單獨和柴堇在一起,就褪掉了冷冽的外殼,和那個人前的明鐸簡直不像一個人。
「不開了,今天讓你做我的御用司機。」明鐸說著就把車座往後調了一點,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閉目養神。
「那總裁大人,咱們現在可以出發了麼?」柴堇好笑的看著身邊的男人,想來他一定是忙了一天累壞了。
「一切皆听總裁夫人的。」明鐸半眯著眼楮,抬起左手,一巴掌輕拍在柴堇的右腿上,還順手捏了一把。
「警告你啊,坐車可以,但是你可得給我老實點,不然我可不敢保證會出什麼事。」柴堇拿開明鐸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一臉俏皮的威脅著。
「我最相信我老婆了。」明鐸一副拍馬屁的表情,笑的痞痞的。
「坐好啊。」柴堇把自己的身子探過去幫明鐸系好安全帶,然後又給自己系上,確保了兩人的安全,才啟動了車子。
二人到了大賣場,去嬰兒專櫃買了兩套嬰兒裝,因為不知道孩子的性別,柴堇特意細心的挑了兩套男嬰女嬰都適合穿的,回家再給孩子包一個紅包,這件事情就完美了。
雖然柴堇此次去顧辰家的目的並不只是看孩子那麼簡單,但是對于一個孩子,柴堇是沒有什麼惡意的。所以該準備的,柴堇一樣都沒有少,反而準備的很是細心。
「先生,太太,是給自己的寶寶挑選衣服麼?我們這還有不少樣子呢,都是上好的純棉料子,孩子穿上肯定舒服。」女服務員看著明鐸和柴堇的著裝不凡,單是看柴堇左手無名指上的精致鑽戒,女服務員幾乎就可以確定他們是上流社會的人了。
再者,他們挑選的那兩套衣服又都是整個櫃台里價格偏高的,所以女服務員巴不得他們再多買幾套自己的衣服。
「呃……這個……不用了,兩套就夠了。」柴堇听到女服務員的話,臉頰立刻燒了起來,但是也沒有向女服務員說明不要衣服原因,只是勉強扯了一抹笑容回答道。
他們的孩子……哎,還是再等等吧,等到兩個人都做好了為人父母的心理準備的時候。寶寶,你再等等吧!
「這樣啊,二位的孩子一定很漂亮吧,看著二位就長相不凡呢。這位太太,真羨慕您呢,生完孩子身材還能保持這麼好。」女服務員並沒有注意到柴堇燒紅的臉頰,繼續一臉諂媚的不死不休的說著討好的話,只希望他們听了高興,再買點兒東西,自己月底的獎金也能高一點兒。
畢竟,像她們這樣底薪不高,只是依靠著吃提成過日子的工薪階層,一定要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巧嘴。
「我們……還沒有孩子。這衣服也是買來送人的,所以要不了太多。」柴堇不自然的低著頭,看著自己挑選的嬰兒服,左翻翻右看看,用來掩飾自己的不自然。
其實,按照常理來說,柴堇的不自然根本就沒有必要的。只是,只要在明鐸面前,一提及這樣敏感的字眼,柴堇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這麼難為情,哪怕他們在一起都有幾個月了,而且幾乎每天晚上都上演限制級的激情一幕。
就連他們每次發生關系的時候,柴堇不是要求關燈,就是緊張的閉著眼楮,活月兌月兌就像一個未經人事的姑娘,任明鐸怎麼威逼利誘,柴堇就是害羞的不睜開緊閉的雙眸。
而明鐸,則是一直站在旁邊看著柴堇沒有說話,听到別人贊美他們,心里別提多臭屁了。雖然以前也有人贊美過明鐸自己長相不凡,但是那時候不像現在一樣啊,現在是一起贊美他和柴堇,是他們,這對他來說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男人一旦認真的時候,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一個小孩子,對隨便一件小事兒都非常的較真,三百六十多全方位無死角的較真。
在看到自己的小女人因為難為情而害羞的樣子的時候,明鐸越來越覺得,他們是不是真的得要一個孩子了?這段時間以來,明鐸每次的辛勤耕種都被避孕措施攔截的死死的。有時候,明鐸真的希望,自己買到假冒偽劣的產品了,然後一個不小心柴堇就懷孕了。
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兄弟蔣寒都要當爹了,明鐸要是說不眼饞,誰信啊?同樣都是二十八歲的男人,人家沒結婚就有孩子了,他結婚半年也沒有個孩子,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而且,明鐸特別喜歡小孩子,如果是他和柴堇生的孩子,那自然更是寶貝的不得了了。
想他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了,二十七歲才把終身大事解決了,都快三十了也沒有個孩子,說出來多淒涼啊。人家那些結婚早,生孩子比結婚還要早的,抱孫子肯定都得比他早。一百年以內,人家一家五代人其樂融融了,沒準他們家四代都夠嗆。
明鐸越想心里越覺得不是滋味,所以暗自下定決心,一定要說服柴堇趕快要個孩子。其實,明鐸覺得,柴堇也是喜歡小孩子的,只是她怕自己沒有足夠的精力去照顧孩子,才遲遲不肯要。
柴堇這種頗有些不正常的反應,給了女服務員一種她和明鐸患有不孕不育癥的錯覺。導購員看看明鐸,狀似不經意看了一眼明鐸的某個地方,然後暗自在心里發問︰難道……他那里有問題?不會吧,這麼完美的男人一旦有這樣的缺陷……那……咦~真不敢想象。
瞬間,女服務員由對明鐸的愛慕轉到了對柴堇這個漂亮女人的同情。
當然,明鐸自然是沒有注意到女服務員看著他時的怪異的目光,如果知道了,恐怕女服務員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去見閻王爺的。
正當服務員尷尬著不知道該怎麼接柴堇的話茬兒時,明鐸幽幽的開口了,聲音也不再是低沉的大提琴,而是悠揚的小提琴。
「服務員,把這個,這個,這個還有那件,全部都給我包起來,我都要了。」明鐸修長的手掃過那一排的衣服,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的不妥,似乎是大手大腳慣了。包括最後收回手的動作,都是一氣呵成。
「先生,您……您不會是開玩笑呢吧?」導購員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睜著本就不算大的眼楮盯著明鐸。她是希望他們多買些東西,但是她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這個英俊不凡的男人竟然會如此的大手筆,買這麼多的衣服孩子半個月之內衣服都不帶重樣兒的,而且還不是自己的孩子。要不要這麼夸張啊?女服務員完全忘了就在前一秒她還在懷疑明鐸沒有某方面的能力的問題。
與此同時,柴堇也錯愕的睜著兩個水汪汪的大眼楮看著明鐸,不知道這個男人是被什麼妖魔鬼怪上身了。剛才還一直沉默不語呢,現在突然就上演了這樣一個戲碼,柴堇還真是反應不過來。好吧,柴堇承認自己跟不上他思想的節奏。
「怎麼?你不打算賣麼?還是我現在樣子像是在開玩笑的?又或者是你覺得我買不起?」明鐸一挑眉一連三個問題,被女服務員盯的有些不耐煩,臉上也沒有絲毫的笑意,表情那叫一個冷冽懾人啊。
沒辦法,除了柴堇,明鐸面對誰都熱情不起來。
「賣,賣,怎麼會不賣呢?我這就給您開票打包。」女服務員看到明鐸此刻冷冽懾人樣子,結結巴巴的說著。
但是,即使明鐸現在的表情再冷漠,也改變不了這個女服務員對明鐸的傾慕。既帥氣,又多金,還那麼霸氣,是她喜歡的類型!只可惜,人家已經名草有主了,而且主人還是個那麼優秀的女人,不但長相不凡,氣質也是高人一等。
哎……像她這樣的,只能是站在一邊遠遠地觀望了。
其實,柴堇是想開口阻止的,但是又怕自己阻止了明鐸,他又會覺得丟面子,再三思量,終究也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做聲響。
女人,在人前就得讓男人有一副大爺的樣子,至于這人後嘛,就是兒子孫子任她選了。
柴堇轉過頭,再看看那個女服務員,一邊整理著嬰兒裝,還不時的雙眼放光狀似不經意的掃一眼自己身邊的男人,這麼大膽,完全無視了她的存在。柴堇覺得,自己的老公肯定在無形中被這個女人意婬了。
想到這里,柴堇的心里這叫一個不爽啊。臭男人,在哪兒都能招蜂引蝶,爛桃花泛濫,現在給你留足了面子,看我一會兒怎麼收拾你,哼!
明鐸結賬以後,右手提著大包小包的嬰兒裝,左手攬著柴堇一臉滿足的往大賣場出口的方向走去。
看著二人相擁走遠的背影,女服務員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暗自感嘆︰這樣的男人真是少有了啊,比大熊貓還稀少,不僅帥氣多金,還這麼疼老婆。
咳咳……剛才是誰懷疑明先生的某方面的能力來著?
等到明鐸攬著柴堇走的遠了……
這下好了,沒人看見了,柴堇再也不用顧忌那麼多了。現在還給他留面子?哼!才不要呢!
柴堇什麼都不說,撇撇粉女敕的小唇,一手扒拉開男人霸佔著自己的腰身的爪子,徑直加快腳步往前走去。那個嫌棄勁兒啊,就像放在自己腰身的上手是一只咸豬手。
明鐸看到這樣的柴堇,果不其然,滿腦子的霧水,就像是頭突然被別人拿著棍子敲了一下。無緣無故的就被自己的老婆一臉嫌棄的甩開了,自己惹她了麼?沒有吧?不就是多買了幾套嬰兒裝麼?他們又不缺這點兒錢。怎麼就這麼突然的遭到嫌棄了呢?
明鐸十分費解,在再三確定了自己沒有招惹柴堇以後,就大步追了上去。而這整個過程,也不過就幾秒鐘而已。
先不說男人比女人多的與生俱來的體力上的優勢,就憑柴堇腳上踩著那十二公分的高跟鞋,走的也快不到哪兒去。再加上明鐸一九零的身高,而且腿就佔據了身高的三分之二,所以輕而易舉的就追上了柴堇。
「老婆,你怎麼了?」明鐸狗腿的賠著笑臉,緊緊地跟上柴堇的步伐。
雖然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什麼吧,但是自己的老婆無緣無故就生氣了,他自然也是難辭其咎的。
「我沒怎麼!」說這話的時候,柴堇還是盡量加快腳步的往前走,看都沒有看身邊的男人一眼。但是語氣中的火氣,已經*果的把她給出賣了。
還說沒怎麼呢?!都氣成這樣了,傻子都能看出她的不對勁,更何況是明鐸這麼聰明的男人。
「到底怎麼了啊?給哥哥說來听听。」明鐸繼續一臉笑嘻嘻的賠著笑臉,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明鐸覺得,無論柴堇因為什麼而生氣,在看到他這麼听話的份兒上,柴堇的火氣怎麼也得看在自己好脾氣的份兒上降下來。
沒成想……
「我問你,你買這麼多嬰兒裝干什麼啊?!準備開店啊?!人家孩子穿得了這麼多的衣服麼?!」柴堇的小嘴一張一合, 里啪啦的說出這些,火氣非但沒有降下去,反而越燒越旺了。
好吧,說就說,反正也是你讓我說的。我就得問問你這麼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存心在女服務員面前炫富麼?還嫌自己的爛桃花不夠多麼?
柴堇突然停下腳步不再繼續向前走了,就這麼微微仰著頭站在明鐸的對面,水汪汪的大眼楮就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她這架勢,似乎非要從明鐸的臉上盯出花兒來。
汗滴滴……明鐸在听完柴堇莫須有的「控訴」,額頭上瞬間冒出三根黑線。
不是吧?原來還真的是因為這個。不至于吧?就多買了兩件衣服,怎麼也能氣成這樣。好吧,多的不止兩件。
明鐸明明記得自己的老婆是沒有這麼小氣的,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生氣的啊。這氣,未免來的也太突如其來了吧?!快的都讓他沒有半點兒準備。
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他家明太太生氣時這氣鼓鼓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嘛。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小女人這樣難得一見的一幕呢。
喂!你腦子里都在想什麼呢?皇後娘娘現在生氣了,你還有心思想別的?還是趕快去哄哄吧。
想著,明鐸就回過神來,腦子連軸轉著思考著如何能讓自己的老婆消消氣。
「誰說我買這衣服都是送給別人的了,我挑的這些都是留給咱兒子的。」明鐸得意的說著,想到他和柴堇生的孩子那可愛的模樣,臉上的幸福洋溢,藏都藏不住。
「兒子?你兒子在哪兒呢?」柴堇都沒有做任何的思考,就反駁了明鐸。
還咱兒子,誰要給他生兒子了?想的倒是挺美。有句話不是說麼,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就他這麼招蜂引蝶的男人,誰願意給他生兒子啊?做夢去吧!
「兒子,還在來的路上。咱倆還得繼續努力啊!」听了柴堇的這句話,明鐸微微俯身,把薄唇貼在柴堇的耳邊小聲的說道。
這一句話,成功的讓柴堇的小臉變成了火燒雲了。
這個色胚,怎麼隨時隨地都在想著那種事?腦子里還能想點兒別的事情麼?
「誰要給你生兒子,你還是讓剛才的那個女服務員給你生兒子去吧!」柴堇氣鼓鼓的說出這句話,秀眉緊蹙著,也道明了她生氣的真正目的。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明鐸你要是還不明白的話,你就真是頭豬!
好吧,他真的是頭豬。怎麼平時智商200的人,現在反應就這麼遲鈍呢?
明鐸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氣的腮幫子鼓鼓的小媳婦兒。女服務員?!女服務員怎麼了?!
明鐸還真的沒明白。他剛才一直也沒怎瞅那個女服務員,他的眼里滿滿的都是自己的老婆,怎麼還有時間去瞅那女服務員呢?
難道是女服務員惹到她了?明鐸把柴堇的話的重點都放在了女服務員身上,卻沒有把這些連起來仔細想想。
「明太太,是不是女服務員給你臉色看了?你這個笨女人,剛才怎麼不說呢?走,咱們現在就去投訴她。」明鐸心里這麼想著,嘴上就這麼說了出來,拉起柴堇的手就要往剛才買嬰兒裝的櫃台走去。
明鐸捧在心尖上的老婆,自己都舍不得欺負,又怎麼舍得讓別人欺負呢?他的女人生氣了,那惹他女人的人就別想有好日子過了。
「哎……你干嘛啊?你放開我,投訴人家干嘛啊?明鐸,你放開我。」柴堇小碎步被明鐸拽的無奈的跟在他身後,還一邊甩著她被明鐸的大手桎梏的女敕手。
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柴堇終于掙月兌了明鐸的束縛,特別無奈的看著這個平時看著挺聰明,現在的智商竟然還不如一頭豬的智商高的男人。
這個男人竟然還說她是個笨女人,明明他是笨男人才對!
「明太太,你不是說……」明鐸在腦子里努力的回想著剛才柴堇說的那句話,說了一半就沒有再繼續說下去,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
倏地,明鐸的目光閃爍,狡黠的看了一眼還在揉著自己手腕的小女人,然後慢慢的俯身靠近柴堇,左聞聞,又聞聞,像是嗅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
「你干什麼?」柴堇被明鐸突然的動作搞得不知所措,尤其是男人距離她那麼近,這大庭廣眾之下的,多難為情啊。這麼多人,也不是親熱的地方啊。更何況,她正生氣呢,才沒時間和他親熱。
「明太太,你有沒有聞到一股濃濃的奇怪的味道?」明鐸一本正經的說著,還象征性的深嗅了一下,以示自己真的聞到了什麼奇怪的味道。
「什麼味道?我的女乃香沐浴露味麼?」柴堇試探性的問道,也抬起胳膊聞聞自己身上到底是不是有什麼味道,暫時的忘了自己是要和他算賬的。
如果是女乃香沐浴露的味道的話,那也不是難聞的味道啊。但是看明鐸的表情,並不像是聞到了什麼好的味道。
這次,輪到柴堇發傻了,傻傻的聞著自己身上的味道,再三確定沒有汗臭等其他一系列難聞的味道,才抬起頭用疑問的眼光看著明鐸,希望他能對自己的疑問做一個合理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