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寧腦袋暈乎乎的,消失了快要兩年的爸爸,忽然變成關文濤口中,要置詹中堯于死地的人?不可能……怎麼可能!她不能相信,也無法相信!
「以寧,你不要激動!!」何露趕緊扶著她,「這也是關公的猜測,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你爸,只是你爸的嫌疑比較大而已。」
忍著困難的呼吸,以寧一手撐著桌子的邊緣︰「為什麼,你會覺得是我爸?……不可能的!既然詹中堯都不記得他了而且,他收留過他,我媽……我媽……」以寧的腦子已經亂成一片,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才能說清楚這件復雜的事情……
是啊,她媽媽也死了啊……
再加上莫君豪那一家出事…嬡…
不可能!她爸不可能做這種事!!她拒絕相信!!
「懷疑,只是懷疑!!你不要想太多,不要胡思亂想,千萬不要動氣。」何露踢了關文濤一腳,讓他一起來安慰以寧。
「是啊,我只是猜測,也許不是呢?也許你爸現在很好呢,老大,都把過去的事忘得干干淨淨了,我這個最大的毛病就是杞人憂天。沒事的沒事的。你放心,我在,我在呢,什麼事都不會讓它發生的。啊。以寧,你冷靜一點。犛」
她無法冷靜,她也冷靜不下來,只是呢喃道︰「……我會找他,我會找到我爸……你們放心,我一定會找到我爸!!」
聲嘶力竭的吼出來時,只覺得胸口錐心的劇痛,呼吸一下子提不上來,以寧眼前一黑,直直的就倒在了地上。
最後映入她眼簾的是關文濤和何露驚慌失措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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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過嗎?不能刺激她。」醫生沒有好臉色瞪著何露和關文濤。
「醫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就沒弄明白,說不能刺激她,不能讓她動氣、傷心……具體是怎麼造成的?」何露就沒想清楚,怎麼會忽然間,人就倒下去了。
「人在遇到重大的情感打擊的時候,交感神經會大量分泌兒茶酚胺、心肌腎上腺素等.在這些激素的過量分泌刺激下,導致心髒心室收縮無力,出現心尖球形改變,心髒的跳動能力會突然減弱,造成劇烈胸痛或呼吸困難等類似心髒病發的癥狀。因為血管痙|攣厲害,也會使心髒驟停、呼吸停止,出現猝死,所以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這個還要我說幾次?」醫生已經十分不耐煩了,「以後,盡量要少刺激她,另外,心理醫生那里,她都有去嗎?」
「有。」何露點頭,「都去了的,但是我沒想到還這麼嚴重。」
「廢話,人是感情動物,如果沒有感情那不成了機器人。我是不知道她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如果再這樣刺激她,能不能保住性命,只有看天的造化了。」
「如果做心髒移植手術呢?」關文濤問。
「她的器官沒有病變,也就說她的心髒都是好的。好的你做什麼心髒移植?完全是因為感情的因素造成的。總之,作為朋友,你們要好好的開解她,什麼事這麼放不下啊?」醫生無奈的搖頭。
何露和關文濤離開醫生辦公室,何露二話沒說直接給了關文濤一腳︰「你干的好事!!」
關文濤嘆氣︰「不會有下次了。我也沒想到這麼嚴重。」要不是想從穆以寧口中套出關于她爸的事,他也不會讓何露去找她。
來到病房,掛著吊針的以寧已經醒過來,她十分歉意道︰「不好意思,我又讓你們擔心了。」
「說什麼傻話,都是這頭豬惹的事。」
以寧看了關文濤一眼︰「你放心,我會想辦法去找我爸,我會問清楚的。」
「不急于一時,你先養好身體再說。」
以寧苦笑︰「一個是我爸,一個是……,我怎麼可能不急。放心吧,我會控制自己的,不會再發生第二次了。沒事了。」
何露和關文濤對望一眼︰「以寧,你要不要和我們住一起?你這樣怪嚇人的,我都怕你一個人住要是有什麼事怎麼辦……」
「不了不了。」以寧搖頭,「我當時是突然間失控了,這一年不都沒犯過病嗎。不會了,而且你們新婚燕爾的,我跑干嘛,當電燈泡的事我不干。放心吧,我沒事了。」
見以寧這麼堅持,何露和關文濤也不好勉強她,只是說了如果有事一定要聯系他們。掉完液以後,他們便送了以寧回家,臨走之前,關文濤把那本莫語燕的筆記本拿給以寧,以寧接過了過來,說︰「如果我找我爸,我會跟你們聯系。」
關文濤點頭,這才跟何露離開。
以寧回到家里,坐在床邊休息了一陣,這才慢條斯理的將莫語燕的筆記本打開。
與其說是筆記本不如說是日記,里面詳細的記載了她在落魄後到嫁給詹中堯以後的心路歷程。
就像莫語燕曾經告訴她的那樣,家里出了問題,于是下海浮沉,只是,在日記本中,她的痛更加明顯。用青春靚麗的身體去換取報酬,後悔嗎?莫語燕的日記本里一開始有著後悔,後來變了,賣了就要得到錢,就要讓自己生活的更好,不然她為什麼賣!?
以寧一頁一頁的看著,莫語燕為了詹中堯修補了處|女|膜,然後假裝第一次給了他,知道他喜歡溫馴的女孩,她表現得比任何人都溫馴,卻一方面不斷的找詹中堯要求,那存折里的十一位數巨額存款,是她找詹中堯要的。那些鑽飾也是詹中堯送的。
「我想和他一輩子,怎麼不想,我喜歡他,我愛他,如果不是他救了我,我不知道會被那個S|M的變態折磨成什麼樣!上一次,折磨的我一個星期下不了床,我再也不想過那種日子了。可是,我不得不找他要錢,他的心從來沒有給我。和我上|床,從來不會月兌衣服,從來不會吻我,從來他都是衣冠楚楚的讓我自己搞濕了……除了那個地方,他連手指都不會踫我一下……能繼續到多久?最起碼,我得給自己未來保證。」
「穆以寧是誰?我第一次看到他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發瘋的似的大笑,笑得連眼淚都哭出來了。那個叫穆以寧的是誰?怎麼會讓他這麼痛苦?痛苦到,一看到我,就伸手掐了我的脖子,問我︰‘你愛我嗎?’!愛,怎麼可能不愛,‘哪怕我是你的親人,和你有血緣關系,也愛我?’,我只想安慰他,告訴他是的,‘哪怕我是你的哥哥,你的父親,你也愛我?’我說是,那一天是他第一次主動和我做,我從來沒有這麼難過過,一直以來,我都知道他不愛我,他不愛任何人,不知道他為什麼娶我?但是我知道,我離不開他。離開了他,我就什麼都沒有了。」以寧不由自主的看向日期,三年前。心髒在劇烈的跳動著。她仰頭看了看天花板,撐著力氣眼眶潮濕。
繼續往下翻下去︰
「**……呵呵呵,我沒想到他竟然會讓我做這種事。我答應了,只要他快樂,他開心。他願意一直和我在一起,就行了。我沒辦法離開他,爸媽那邊離不開他,我也離不開他,離開了他,有再多錢又能如何?那些錢,那些珠寶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他。」
「他最終還是和穆以寧在一起了。那個女孩我見了,平凡無奇,裝出一副道德高尚的樣子,說到底,還不是為了詹中堯的錢!!我該怎麼才能讓詹中堯明白,這個世界上除了我是愛他的人外,其他的女人都是為了他的錢!!可是他卻說,那個婊|子不是為了錢!!不是為了錢是什麼!?有婦之夫都勾|引,下|賤!高中生好的不做,專門做這種下三濫!不要臉!!」然後是一連串的詛咒。
「我不是空虛了!!不是!!只是他不在,我好難受,我太難受了我才會去酒吧里和其他的男人……我是愛詹中堯的,為什麼他不愛我!都是穆以寧的錯!都是穆以寧!!她不要臉,霸佔了我的丈夫,我的男人!!讓我不得不在外面尋找安慰,都是穆以寧的錯!」
「在酒吧里認識了一個女孩,叫穆笑顏,她主動找我,對我說對不起。呵,原來,她是那個臭|婊|子的妹妹!沒想到不知廉恥的婊|子竟然還有一個懂進退,知好歹的妹妹。她說,要我原諒她姐姐,她姐姐是太貪財了才會……。我就說嘛,那個婊|子對詹中堯貪圖的只是他的錢!!穆笑顏還告訴我,那個婊|子想取我而代之?我會讓她如願?做夢吧!看來上次是沒有打夠她!!」
「竟然消失了?很好,穆以寧,消失了就別出現在我的面前,不然,不是你死就我亡!!」
「我沒想到,穆以寧消失一個半月後,再回來的時候,竟然懷孕了!!穆笑顏打電話告訴我的時候,我真是想要瘋了!那個孽種留不得,無論如何都留不得!!」
以寧再也看不下去。這本日記透露了足夠多的信息給她。
這些信息,……她靠在牆上,沉默平靜,已經……讓她,呵呵呵呵,真好笑,笑顏真是布了好大的一局棋啊……
原來,一直在背後傷她的人,竟然是她的親妹妹……超過她想象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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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漸漸降臨,黑色的轎車穩穩的停在破舊的小樓下,從駕駛室下來,將經過酒樓買好的飯菜提了出來,包裝精致的黑色飯盒帶上了小樓。
順著昨夜的記憶,來到以寧的門前,房門沒有關上,她卻在床上縮成一團睡著了。
將飯盒放在桌上,他輕手輕腳的走進屋里,悄然無聲的將門關上,在床邊坐下,手指勾著女孩的黑發,一圈一圈的繞纏,她的頭發又黑又亮而且異常的光滑,就像上等的絲緞,讓人愛不釋手。
不願意吵醒她,詹中堯坐在床邊,靜靜的凝睇著。
目光瞟到了她的包,頓下了纏繞手指的動作,將她包里的手機取了出來。早上走的時候,原本打算記下彼此的號碼,顯然,她的手機里早就有他的電話。
公司的人不可能有他的手機號,除了高層以外。更何況,她只是從來沒有經入過他視線範圍的員工,又是怎麼弄到他的手機號?
本能的直覺,有一絲懷疑,她會不會和龍城被炸的事有關,然而內心立刻有了反駁,她昨夜的表現,並不是一個女性殺手該有的。
她有害羞,有生澀,有關切,更有痛意隱隱夾雜在她的目光里。若是殺手,便該只有嫵媚和勾人。甚至在床|事上,她生澀的可以,盡管她說要看著他要她,讓他十分的詫異,卻依然不是放|浪形|骸的殺手該有的行為。
這個手機,和她現在住的環境格格不入。可以說,大概是除了她那台筆記本電腦外,唯一值錢的東西。
悄然無聲觸模了屏幕,調出了她的通訊錄,眉心微蹙,上面有很多與他有關的電話號碼,手機的,辦公室的,公寓的,助理的、司機的……目光狐疑的看向依然在床上睡著的人兒,她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搞到他的號碼?
正思索著,外面忽然傳來的吵架的聲音,以寧動了動,詹中堯立刻將她的手機揣進了褲包里。
以寧是被鬧醒的,看了莫語燕的日子,她哭著哭著就睡了過去。撐起身,揉著沉重的眼皮,默默坐在床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抬起頭的瞬間,頓時驚訝了︰「你,你……不是走了嗎?」
「餓了嗎?我買了飯菜。」把飯盒從食品袋里拿出來擺在桌上。
以寧沉默了片刻,鼓起勇氣︰「詹中堯,可不可以請你離開,我想一個人靜靜,行嗎?」
「不舒服?」他擔憂的走到以寧面前,大掌熨帖在她的額頭上,「我送你去醫院。」
他的大掌來到她的腿彎,眼看就要將自己抱起來,以寧慌張的阻止他︰「沒,我沒不舒服。我只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已。」
他細細的凝看著現在有些頹廢的女孩,長指一伸,撫到她的眉心,輕輕的揉著︰「有事可以和我說。嗯?」眼眶發酸,她吸了吸鼻子,再度搖頭︰「……讓我一個人靜靜……求你了……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睨看著她,紅腫的眼瞳,無力的呼吸,充滿了疲憊的臉色,這個人就像是在秋風中簌簌落下的葉片,有著一絲無力的蒼白。
「你現在這樣子,會讓我擔心。知道嗎?」
「……謝謝,我沒事。我就是……想靜靜……我困了,你走的時候,麻煩把門帶上。」窸窸窣窣的拉起被子將自己包裹起來,她側過身,用後背對著他,困倦的閉上了眼。
她現在就像是風中的殘燭,一個不小心就會熄滅似的。
月兌了鞋,翻身上床,從她身後抱著她︰「睡吧。我陪你。」
被角攏遮了鼻子︰「你不能走麼?」
「我擔心你。」
「……我真的只是困了……我今天發燒了,去輸了液,現在只想睡覺,真的沒事……」盡管對病情說了謊,但是她現在是真的很困,只要是進了醫院,再出來的時候她就會特別的疲憊,醫生說這是有由于她情緒失控時激素的原因造成,不會有大礙,「你走吧。你在,我睡不著。」
「……」身後是沉默作答。
以寧抿了抿嘴︰「詹中堯,我沒有後悔昨天和你的事。你對我的關心,謝謝你……讓我先睡一會兒好嗎?你送來的飯菜,我睡了起來自己會熱了吃,你放心,我沒事的。你走吧?你在我睡不著……」
他頓下繞著她發絲的動作,所有所思。
「你剛才也模過了,我已經沒發燒了……我就是想好好睡一會兒……好嗎?你可以明天來接我,現在,你走,行麼?」
她閉著眼楮,真的困的不行了。她是撐著理智在和他說。
「好吧。我明早來接你到公司上班。有事給我電話。嗯?」
「……嗯。」
親吻了她的額頭,將褲包里的手機掏了出來,正要放回她包里的時候,他頓下了動作,「我用用你的電腦。」
以寧已經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沒有作答。
打開她的電腦,連接上網後,插上了手機的數據線,將她手機里所有的文件夾全部都打包,然後發送到自己的郵箱里後,加了自己的MSN賬號,將她的視頻打開,放到她的臉前,確定自己的手機上能夠看到她的情況,這才關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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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煮了咖啡端在手里,手機的屏幕上還能看到穆以寧的情況,既然她不願意他陪她,最起碼他能遠程監控她的情況。電腦就擺在她的臉前,能夠听到她細細的呼吸聲。
用手機連接了屋子里的智能設備,來到浴室後,摁開了瓖嵌在牆壁里,用玻璃遮了的液晶電視,屏幕上依然是穆以寧的睡臉,他會如此的擔心她,這是他生平從未有過的經驗。
但一想到她一個人,他又的確放心不下。
看來今天要熬夜了。
將手里的咖啡杯隨意的放在洗臉台上,用冷水撲了有些困乏的臉龐,正要伸手拿杯子的時候,忽然停止了動作。
在咖啡杯的旁邊是他的漱口杯。
兩個杯子靜靜的靠在一起。
他腦袋一陣抽痛,在支離破碎的殘影中,似乎隱約看到有兩個漱口杯,一個是他的藍色,一個是粉色……粉色……
「唔……」他捂著額頭。
粉色和藍色並排在一起……毛巾架上,兩條洗臉的毛巾,白色的,他的……還有可愛的小熊的……
痛!!他痛得趔趄一步,弓彎了身體坐在浴缸的邊緣。
痛得咬破了嘴唇的那一瞬,一切幻像都消失了。
目光再度移道那和漱口杯擺放在一起的咖啡杯上,那里……在剛才他的腦子里浮現的,是有一對漱口杯?
再抬眼看看眼前,眼前的浴室里的一切,形只影單。
一定有什麼地方出了差錯。一定有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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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一覺後,以寧覺得全身舒坦多了。之前難受得她真想死,人,永遠都是無法抵擋疲倦的。
打電話請了假以後,以寧伸著懶腰打開門,詹中堯站在門口︰「可以走了?」
想起昨天晚上他來的時候自己對他說過的話,以寧暗咬了牙關︰「進來說吧。」
「不怕遲到?」
「我請了假。進來吧。」移了移身讓他進來,然後端了椅子給他坐,「詹總,謝謝你昨天給我送的飯,很好吃。」
「單刀直入吧。」他淡道。
「好。」以寧站在他面前,背後是未關上的門,「詹總,我想我之前應該說得很清楚,我們只是一夜,所以,你昨天晚上不管是出于什麼原因都不該到我家,更不該用電腦監視我。當然,我明白你是好意,這份好意我心領了。因此,我希望以後,我們還是互不見面的好。」
他掏出香煙叼在唇上,並沒有點上。
他愛抽煙,她知道。卻很少,除了他發怒的時候,幾乎不會在她面前抽。
二手煙,傷害更大。他知道,她也明白他不在她面前抽煙的原因。
就算現在,他還是保留這份習慣。
「我……我很明白,詹總你的想法,只是……我還是希望詹總,以後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當然我也不會再出現在詹總的面前。你看行嗎?」
他的沉默,讓以寧有些不知道如何繼續說下去,只能挑了重點。
「後悔?」
「不,我沒有後悔。」她搖頭,「只是……唉,不管詹總你是怎麼想的,是覺得我們可以做朋友,或者是……那方面,或者……,我都做不到。我希望以後,橋歸橋,路歸路。我知道這樣說,很傷人,……讓詹總……代、代替……安慰我,我,我……這個人……,總之,詹總,你可以答應我嗎?」
他冷勾起嘴唇︰「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以寧疑惑。
「朋友?床|伴?戀人?你剛才指得就是這三個吧?」掏出了打火機,「啪」的一聲躍出了藍色的火焰,在要點燃煙頭的時候,他還是松開了手,「第一,昨天來看你,不過是想想之前你被我|操|得太厲害了,我來看看死了沒有。要是死了的話,看在一夜風流的份上,我得替你收尸。」
他抬眼看向以寧,卻見她微蹙了眉心,眼里泛過痛色。男性嘴唇的笑痕更深︰「第二,我喜歡你,喜歡在床上的你。畢竟,你是目前為止我遇到唯一有興趣的女人。」
以寧暗咬了牙關︰「所以呢?」
「由不得你說結束。」他笑眸挑眉,「懂了?嗯。」
扯動著僵硬的臉,勉力讓自己笑出來︰「詹總。你好好想想,其實,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多,以你的條件,比我好的,想要多少有多少,只因為我心里有其他的男人,而那個男人和你樣子很像,你才會覺得不甘心罷了。如果,如果愛上你,和那些喜歡你的女人沒什麼區別。我一樣會找你要錢,要首飾,要你寵我,疼我,呵護我,會纏你,會鬧別扭讓你心煩。我並不特別。」
男人一陣沉默,連他自己都說不清楚到底想要在這個女孩身上得到什麼,內心深處所渴望的又是什麼。見面加上今天不過三天,第一天就上床……完全是亂套了。但有一點他是清楚,絕不是像穆以寧說的那樣,對她只是新鮮或者氣不過而已。
如果要貪圖新鮮,他犯不著找上她,更犯不著和她這樣的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發生關系。
眼看著男人表情沉入了思緒中,以寧又說道︰「這樣吧……」她一說話,男人朝著她看了過來,以寧道,「如果你要我陪你,你隨時可以找我,在你那毛病治好之前,我可以陪你,當做是之前你陪我的報酬,但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只有那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如此怎樣?」
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哪怕是催眠了的他,大概他的本質不會改變,所以以寧的一席話,醞釀了很久,就是要堵得他無法反駁。
「等到我們各自找到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我們就好聚好散,你不需要對我承諾什麼、負擔什麼,我也不會纏著你做什麼,畢竟你需要發泄,我也需要安慰。我們就各取所需,如何?」
她笑著聳了聳肩膀。
她知道,這是他最反感的事。他說過,在笑顏勾|引他的時候,他就說過,他只想要和喜歡的人做,只想要和喜歡的人到高|潮……
他的心里,還記得她。如果是以往的詹中堯,一定是會如莫語燕日記本里寫的那樣,做的時候,除了拉開拉鏈,根本不會月兌衣服褲子。
所以,她故意的激他。讓他從她身邊離得遠遠的。
「嫖|客|嫖|妓|女?」他笑著,嘴唇卻抿緊了,「還是免費的。」
「沒辦法,我心里有人了。我沒有打算再在心里容納下第二個人。不過生|理需要嘛,這個是人之常情。更何況,詹總,你很有錢吧,如果你願意給我點錢花,送我一些東西什麼的,我也樂意接受,畢竟我的生活條件不太好。能用身體傍上你這個大款……」
「好啊。」
「……我以後也就衣食無憂了。其實,我這個人很現實,詹總,你之前是看走眼了。我比任何人都市儈。」
「好。」
「既然這樣,那我們以後就橋歸橋,路歸……」以寧頓了一下,露出驚色︰「你說什麼!?」
他淡笑著,黑眸深邃的帶著一絲暗光看著她︰「我說‘好’。我同意了。」
她一時之間斷了呼吸,她……她是不是說的還不夠?是不是他沒弄明白自己的意思?「你听清楚我說的話了?」
「听清楚了。」他的聲音異常冷靜,「炮|友。對吧。」
以寧愣住了。他不是最討厭的就是……
男人單手插在褲包里,笑得諱莫如深走到以寧的面前,立刻,她緊張的貼著身後的木門,站在身前的男人發出低低的笑聲,暗啞了嗓音︰「告訴我,剛才那番話想了多久?嗯?」
「……」
他繼續抿唇而笑,歪了歪頭細細的看著他︰「很久對吧?從我昨天離開了,就在想?還是早上起床才臨時想的?嗯?」
她全身都貼在門板上,後腦勺、肩胛骨、雙腿、雙臂,連手心都貼在上面,喉嚨發緊,硬著頭皮說,「我說的是,實話。」
「當我是三歲的小孩。嗯?」他的手探伸出來,細細的撫著以寧的臉頰,「你說奇不奇怪?我能感覺到你在說違心的話。你是故意想要我離開。對不對?嗯?」
他的手指就像羽毛一般,帶來絲絲的戰栗,那一聲「嗯」充滿了勾人的魅惑,以寧覺得腿軟︰「我沒有……」
「那我們就說定了。」男人唇邊的笑意更甚,有一種看著獵物自逃落網的愜意在他的眼底,「以後,炮友。」
……你都知道我是故意說這話,你……你不覺得,再答應沒意思嗎?」
「有意思。」干脆利落的回答,她幾乎話音剛落,他就接過來了,撫著她臉頰的手指來到她的唇邊,稍稍用力蹂|躪著她的唇瓣,「我的目的達到了,還是你自己想到好辦法,怎麼會沒有意思,對吧?」
她是見鬼了!!以寧真是恨死自己。
男性的手指朝著她的口中伸了進去︰「含著它,好好的給我舌忝。嗯?」
「我不要!!」她立刻扭開了小臉,咬死了牙關。
黑眸陡然升騰了一抹凶殘,插在褲包里的大手抽出來,虎口捏著她的下巴,指關節處剛好翹開了她的下顎骨,以寧被他強迫的張開小嘴,立刻男人的食指伸進了她的口中,她想用舌頭抵御時,男人的聲音再度傳來,「我不想弄傷你的食管。好好舌忝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