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她顧君盼真想仰天長笑幾聲,是誰騙了她三年,是誰一直不肯相認,是誰讓蟲子平白無故失去了父愛?又是誰,親口答應了那道聖旨!
現在在她面前裝什麼無辜?因為憤怒眼里有盈盈的淚光閃爍,這樣的眼在黑夜中也顯得異常的明亮。容陌感覺有一瞬,心口處被無形的東西抓住胸口。
「娘子,別生氣了嘛!為夫知錯了,為夫不該因為一時的膽怯,而沒有和你相認,我只是怕盼兒不理我了…盼兒,我們不要鬧了好不好。娘——」君盼冷冷的目光掃過來,突然,容陌感覺一把利刃插入了喉嚨,所有的話都被那道目光阻斷,那眼,放佛看穿了他的心思,那涼薄的眼光,那漠視的眼神,唯一不讓他窒息。
她就算恨他,怨他,也不該拿那種眼神看他,他是她的丈夫!是!他有錯?她何嘗沒錯?只因為當初一個誤會,他用了三年時間來贖罪,結果呢?離開她三年,卻讓她和獨伊有了相處的機會!他原本很相信她!相信他的妻子和她一樣,會對對方一心一意;也相信盼兒對他的愛!所以,三年前,他才敢做出這樣冒險的決定。可是呢?他飽受三年思念的折磨,她卻和獨伊雙宿雙飛!好!他忍,是他對不起她,所以沒有資格過問她。在他夜夜遭受愧疚和寂寞的侵蝕時,她卻在人懷里享受人的雨露!想起剛剛嘗到了一絲不屬于她的味道!容陌突然失去了理智!
再一次,緊緊地壓上她的身子,在意識到君盼的反抗時,先一步抓住她的雙手扣在她的頭上,屈膝橫壓著君盼掙扎的雙腿,身子緊緊地貼在她的身上,彼此都能感覺對方起伏的身子。
君盼被壓的第一反應是,奮起反抗,奈何手腳都被容陌壓的死死的,心中的惡氣逐漸升騰!他,竟然如此對她!整個身子不斷的用力掙扎,奈何她使出的全身力氣,在容陌的身下卻變得微乎其微,石沉大海一般失去了浮力,沒有半分作用。對上容陌同樣的憤怒的眼,不由吼道,「容陌!你混蛋!」
容陌雖然面上除了憤怒沒有其他任何表情,但是剛剛君盼那麼強烈的反抗卻讓他微微心痛!曾幾何時,他們竟然變成了這番田地。原本不該是這樣的,這樣的啊…
話至嘴邊,變得有些苦澀,「是!我是混蛋!如何當混蛋讓你理我,我容陌不介意當混蛋!」
「無恥!你——唔……」盡數的罵聲淹沒在無止境的熱吻中,容陌夾雜著無盡的怒氣和**,狠狠地親吻著那令他著迷的粉唇,這是他最愛的人,不管是明戀還是暗戀都是這唯一的女人。從最初的相見,就讓他不由自主的靠近,不多幾次的接近,卻他有了強烈將她據為己有的想法。無論,她說他無恥也好!也無論,她說他奸詐也好!他就是要定了她,他就是要娶她為妻!怎麼樣?
盡管容陌最初的初衷只是為了懲罰她,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卻不由自主的淪陷其中。呼吸突然變得粗重,他不再滿足這點唇齒相依的感覺,他想念她,已經三年已久。他愛她,要她。他就是想盡千方百計讓她嫁給他,不論是裝可憐也好,不論是裝病弱也好,只要君盼心里能藏下他就好,就這樣就好!到後來,他似乎也在這場游戲中迷失了自己的心,最初的冷漠的心,漸漸的活了起來。是她讓他打開心扉,她就是這樣。裝作若無其事,卻是關心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是她,讓他的母親學會了堅強,學會了辨清自己的心,讓母親勇敢的向前看。那時的他,有多久沒有听到母親那爽朗的笑聲。那時候,兩人爭風吃醋的樣子現在還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瑾兒,也是如此。天天膩著嫂子,是她讓她也會尋找自己的幸福。
一時動情。
時間靜止,兩人的身子同時一震,只能听見兩人狂跳的心跳聲。
兩人的腦海同時一片空白,容陌嘴唇輕動,慢慢的品嘗這誘人的美好時,頭頂突然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泣聲,身子猛然一震。
君盼從來都沒有想過容陌竟然會對做出強迫她的事,從最初下意識的掙扎以外,腦海里全是一片空白,不知所措!她整個人也都處在當機的狀態之中。她不會承認,剛剛容陌帶著無限的愛意親吻她的時候,心底牽起了過往的回憶,但是畫面轉換,卻看見他帶著陌生的眼光俯視她的時候,頭腦一下子清醒過來。胸前一涼,來不及去遮掩,那火熱的觸感讓她身子猛然顫抖起來!那些過往,現在的尷尬…
他,容陌都是要娶公主的人呢?現在大半夜卻對她行不軌之事,他當她是妓女嗎?無盡的委屈襲滿全身。
嗚嗚…嗚嗚…
緊咬著嘴唇不讓它發出一點聲音,可是身子也不爭氣的顫抖起來,這樣隱忍的哭聲,讓容陌一驚,身上的邪火頓時去了一大半。搖頭看著君盼那張嬌弱的臉掛著讓人心疼的淚珠。
頓時,慌了神,松開對君盼的束縛。急忙說道,「盼兒,盼兒,都是我不好!你別哭,別哭啊…」
听見這話,君盼仿佛心情更是如洪水般爆發,「哇…」
容陌此時恨死剛剛不理智的自己,讓盼兒受了這麼大的驚,頓時抽自己耳光,一般懊惱的說道,「盼兒,我不是故意輕薄你的!只是…只是…控制不住。我已經三年都沒踫過你了,剛剛,剛剛就是獸性大發…你別當真啊!」
君盼的眼淚仿佛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個勁的往下掉。
「怎麼樣你才不會哭?要不然讓你欺負回來?」容陌小心翼翼的說著這話,連他都知道此話有多麼的欠扁。
君盼突然停止哭聲,募得坐起身來,冷冷的掃了容陌一眼,「好!你說的!」
容陌一陣愕然,有些適應不了君盼態度轉換這麼快,眨了眨眼,突然紅著臉低下頭,偶爾含羞帶嗔的看一眼妻子。他不會告訴君盼,她其實沒有穿衣服。容陌的神情,讓君盼皺著眉頭,冷聲道,「自己動手,躺好!」
容陌做賊心虛的趕緊扒光自己的衣服,再君盼毫無收斂的目光下,愣是紅著臉將自己扒了個干淨,看了一眼君盼,立即乖乖地躺在床上。突然想起自己和君盼的處境,當時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兩個**果的人,真像是偷情的小情人。看著愣怔的君盼,不由好聲提醒道,「盼兒,可以開始了。」說完,渾身紅的和煮熟的蝦子一樣,紅個通透。緊閉著雙眼,輕顫的睫毛出賣了他現在很緊張,非常的緊張。
君盼看著容陌這幅樣子,心里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想不到她的丈夫竟然有當絕世小受的潛質?頓時俏臉黑下來。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呵!真當她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看著容陌一副等不及的模樣,君盼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輕快的應道,「好!陌…為妻不會讓你失望的!」
容陌睫毛輕眨,有些期許,有些撩人,低低的吟道,「嗯~」如此**的聲音,听在君盼的耳里,更是激起她心中的那些邪惡分子。
看著容陌那完美的身材,君盼眼中閃過一絲懊惱,難道她還對他產生著憐惜?這樣的想法一出,君盼為了證明自己的決心,立即轉身拿起,剛剛點起的燭台,放在眼前。
滴答,滴答…
容陌猛然睜開眼楮,看著身上正在凝固的紅燭,後知後覺的低吼出聲,「啊~」君盼下意識的後退幾步,有些心疼,有些懊惱的看著容陌的腿間,正是因為容陌的低吼,使她將燃燒的紅燭全都滴落在那里…
「 當」一聲,燭台從手邊滑落,一次翻滾,燭心折斷,撲閃撲閃,屋子再一次沉寂在黑暗之中。
「嗯哼…」容陌再也忍不住雙手遲疑的伸在空中就是沒有勇氣去踫它。原來,盼兒要的是這樣的結果?她對自己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困難的側過頭,看見了此時君盼的表情,頓時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整個人都揪成一團,獨留一個令人遐想的後背!似是發現這一紕漏,容陌疼痛中扯過被扔在一旁的被窩將自己裹起來,隔絕了君盼的視線,君盼只是茫然的看著容陌一系列的動作,卻不知自己該怎麼做!
卻看見鼓起的被子不停的顫抖,那里時不時的發出一兩聲唧唧哼哼…君盼頓時慌了神,之前她本來就想著狠狠的折磨他,她翻出腦海里這變態的整人方式,除了那些曖昧的,惡心的,君盼更偏向于暴力的,其實她也沒打算做什麼啊!不夠就是拿燃燭燙下他,拿鞭子抽抽他,她並沒有存著對他下狠手的意思。
難道都是之前空有理論,而不知實踐,才會這般下手不知輕重,傷了他的寶貝。
她可真是不是故意的。不得不說,君盼這廝心底還是純良的…見好就收這道理在她身上也是一點就通。所以立馬丟掉腦中計劃好的策略,跑到床上去,輕輕的搭在了那裹的嚴實的被子上,手下那輕顫的感覺被君盼察覺到了,頓時心中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容陌…對不起啊。」輕輕的開口,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手下的被子。
「唔唔嗯哼哪…」被子里傳來一聲迷迷糊糊的聲音。
「什麼?」君盼頓時提高聲音。
當她仔細貼著被子上才辨清那道聲音原來是,「沒,事!」如此明顯的隱忍,君盼怎麼會不清楚,頓時手中用勁扯著被子,口里也淡淡的說著,「既然沒事,那把被子還給我,我困了!」
翻臉不認人的君盼讓被中的容陌神情一滯,他怎麼不知道他娘子還有這樣的特點。
頓時,無賴又無助的扯著被子不松手,與君盼做起了抗爭。他才不要還給她…容陌心中的那股氣,郁悶在胸前揮之不去,他萬萬沒想到這丫頭竟然這般懲罰他?她都不在乎自己的嗎?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幸福了嗎?
哼!臭丫頭…混丫頭…
君盼的力氣肯定是遠遠比不過容陌的呢,當然她也沒有意識到,疼痛中的容陌為何力氣還這般大?松開手一副豁出去的說道,「那你好歹給我分一半啊!」
捂住被子的容陌,沒有任何表情,既沒有說不,也沒有點頭,君盼翻了翻白眼,躺在這原本是屬于她的床上,心神一動,便去扯被子,卻沒有絲毫的阻力,嘴唇一勾,掀開一角鑽了進去,盯著被中蜷縮的某人,一種報復的喜悅襲上心頭,裝作萬般委屈的道,「那個,一報還一報,咱倆算是清了。」
說完,便閉上眼楮,經這麼一鬧,感覺無盡的困意襲來,她真的,真的很久沒有好好睡過覺了。
被子里的容陌听見君盼那話,恨地牙癢癢,一報還一報,他的小妻子還真是越來越狠毒了。不過感覺到身邊人毫無戒備的躺在他的身旁,逐漸放緩淺淺的氣息,心里緩緩被注入一道暖流。
慢慢舒展開身子,他不裝柔弱,她恐怕還會對他做出什麼事吧!也不會躺在自己的身側吧!側過身子,看著那張恬靜的小臉,心底逐漸被填滿。伸出手為她捻捻被角,溫柔的凝望著那小臉,在眉心處落下一吻。
執起君盼的手,十指相握,緩緩的閉上雙眼。
「如果能天天與你同榻,容陌願夜夜被盼兒折磨。」
這時,容陌沒有看到女子輕顫的睫毛,和微抽的嘴角。
第二日,清晨起來的時候,身邊已經沒有容陌的身影了,君盼一陣恍惚,難道她‘憂心過度’,才產生幻覺?還那麼血腥,那麼曖昧的畫面?低頭看著身上的那些淤青,突然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知道昨日容陌確實來了,還做了那些事情!更知道容陌欺負了她,又拍拍走人了!咬牙切齒,早知道昨晚就應該直接撿了他的命根子!
看來她還是上了他的當了!以後,別讓她看見他!
她卻不知現在她口中的罪魁禍首,老早老早就逃之夭夭了,當他正歡樂的吹著曲子踱步在這個行宮之內。耳根一動,察覺到身側的動靜,他原本並不是好奇心嚴重的人,但是多年來,這院子離君盼的住處不遠,這也由不得他大意了。慢慢的走過去,似是想著那聲古怪的聲音到底是何物發出。
如果不是強大的定力,他不會再看清那是什麼後,風輕雲淡的將視線飄向別處。如果,他沒看錯的話,躺在那的人應該是啟國的太子容璃。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頂著啟國世子的面目被他看到有何種效果。
因為他現在的腦海里唯一的想法就是,他真是替他‘惋惜’,‘可憐’。只見容璃原本的衣服被身上的老鼠啃咬個無數個洞,肉眼可見無數個不知名的蟲子在他身上啃咬著什麼。好似他的身子對這些動物有著無盡誘惑力一般,引得它們不斷的靠近他,突然間容陌腳底一條黝黑的蛇從叢林中竄出,直直要去容璃那里,容陌看著有趣,不由擋住了那條蛇的去路,卻引得那蛇不斷的進攻。容陌也僅僅是逗弄它一會,便側過身子讓開路,卻發現那蛇沒有繼續來咬他,而是立馬竄到容璃的身上,一圈一圈的纏繞起來,容陌在一旁頗有滋味的看著,如果忽略那駭人的畫面,和一陣陣的腥臭之味。
容璃感覺到身子仿佛被千山壓過一般,胸口仿佛快要被壓碎了一般,慢慢的睜開眼楮,打算起來和這些畜生抗戰!其實,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當昨晚被蟲子扔了個炸彈,雖然炸傷了他的腿,但是也不會有這慘樣。本想拖著那傷腿,回到寢宮,在對這晚的事,從長計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站住腳,突然間身子像是萬箭穿心一般,感覺到血液不斷的滲出,散發出一股不同尋常的血腥氣味。容璃卻嗅到了一股死亡的氣息,他也知道了這是獨伊下的手,因為疼痛本想冷笑一聲,卻不料牽動全身上下,一時間抽搐不停,支撐不住再此倒下,默默的承受著身上的疼痛,靜靜地等著身上血液的流逝!如果,這就是他九弟的手段,他或許真的該替他悲哀!這十五年來他還是沒有得到教訓嗎?他容璃會怕流血嗎?會怕疼痛嗎?
詭異的扯著嘴角,他等!等著這疼痛過去,容麟,他的兒子,他的妻子——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的是,等待他的不是疼痛的流逝,而是他的血液吸引了無數的畜生前來,他能容忍自己被千刀萬剮,能忍受自己流血流盡至死!但是他不能忍受,這些畜生踫觸他的身子,可是…
一切都由不得他自己,在越來越的螞蟻,瓢蟲,蜈蚣…聚集在他身上時,允吸著他的血,他不怕!他不能忍受那些貓貓狗狗撕碎他的衣服,在他身上毫無避免的舌忝舐!士可殺不可辱,他容璃覺不能被一動物凌辱而死,可是他看著那幾只畜生為了他男性的尊嚴互相殘殺時,心里不斷升起一陣反胃。當勝利者挑釁的瞪著他,而後低頭狠狠的咬上他那里的時候,盡管恨!盡管怕!盡管痛!但終究還是不能忍受這個事實,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現在,處在被動的他,盡管心里在悲嚎,也不能承認一個事實。
一夜的養精蓄銳,他已不再是那個任畜生欺凌的人了。沖天長吼一聲,「啊——!」無盡的恨意在這一刻爆發出驚人的力量,破碎的身子猛然一震,內力不由震出!身上的小蟲,已驚人的速度被震飛,纏著他身子的蛇卻是一瞬間被震的皮開肉綻,容璃帶著輕蔑的眼神注視眼前畜生的尸首,冰冷的咬出幾個字。
「畜—生—,不過爾爾!」
‘噗——’最終用力過猛的他震碎了自己的經脈,再看著周圍幸存的動物再次襲來的時候,緩緩地閉上了無盡悲涼和深入骨髓仇恨的眼楮。
容陌至始至終都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幕,不是他見死不救,如果容璃身邊不那麼惡心的話,說不定他也會補給他兩刀子,雖說才開始,他看著容璃有這樣的遭遇,心里很是痛快,但是接著卻發現了不妥。
容璃他是了解的,武功高強不說,心機也是一流的。試問普天之下,誰人能將他弄成這幅田地?
突然間眼神一凝,不再在意腳下那惡心的東西,一步步的踏進那包圍圈,俯首提起一只死貓扔在一旁,撿起地上的碎片,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東西是小蟲子經常拿在手里玩的東西。
嘴唇抿緊,不管蟲子多麼親近獨伊,他的深仇大恨,他不希望蟲子被牽扯進去。
很顯然,昨日蟲子也對容璃做過什麼。剛剛容璃閉眼時的眼神讓他一陣心驚,他不能讓蟲子擔任何的風險。眼里閃過一道厲色,慢慢的蹲子,手伸在容璃的頭頂上…
當秦術尋到他的主子時,這里除了躺在地下的容璃,還有密密麻麻的動物尸體,還有不少活物還在他主子的身上盤旋。一瞬間,秦術老眼瞪的通紅,不敢置信的上前抱住破碎的容璃,一邊驅趕著不住爬來的動作。
「滾——!太子!太子!…」
秦術不住的驅趕著那些永不停歇的畜生,他又豈知那些畜生何嘗不是紅了眼。
「啊——!太子是誰害你這個樣子的啊~太子!太子!」秦術怔怔的望著只有一張臉還完好的容璃,痛哭流涕。他的太子…
冰涼的液體滴落在容璃的臉上,容璃感覺所有的痛感全數回籠,眼皮顫了顫,終于睜開了眼,看著頭頂上淚眼縱橫的老人,腦海里一片空白,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萬般忍耐的皺著好看的眉形,沙啞的聲音讓秦術一驚,「喂,能救救我嗎?」
秦術怔怔的盯著陌生的太子,遲疑的開口,「太子?」
容璃腦海飛快的轉著,最終還是閉上眼楮,疲憊的開口,「能不能先救救我?」
秦術呆了一會兒,才急忙點頭快聲承諾道,「是!太子。你放心我秦術就算拼了老命也會救你的!」
繼軒皇,頒布了一系列的聖旨之後,北辰皇宮繼續爆出一大消息。
行宮之內,竟有刺客出入,將啟國太子傷成重傷。北辰的百姓們個個都是茫然無措,他們也知道啟國太子在他們北齊,尤其是北齊皇宮遇到這樣的事,他們絕對月兌不了干系。如此說來,北齊朝堂之上更是愁雲密布,陰沉的天氣壓的他們喘不過來氣,他們怎麼也想不到皇宮內竟然出現了這樣的事。
此刻,金鑾殿內,也是被一種詭異的氣氛縈繞著,大臣們個個低著頭,心里各自盤算著,到底這事是不是皇帝指使的?如果是,那麼他們得好好想想怎麼面對啟國的責問;如果不是,那麼他們又該如何擺月兌這嫌疑。
坐在龍椅上的北辰軒,看著眾人的顏色,心也慢慢的落了下去,當他知道在他的眼皮之下竟然發生了這等事情,不管是被人誣賴,還是被人欺辱,這樣的示威讓他非常的不好看。雖然他曾非常不待見那個所謂的太子,但是卻從未想過要取他的性命,尤其是在他的地盤上。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只能解決,可是那太子的慘狀,那詭秘的樣子,讓他覺得非常頭疼,此事很是棘手啊…
但是他知道他們北齊可是沒有這樣的高手!
「各位愛卿,沒有好的對策嗎?」北辰軒雖然知道這些大臣們提不出任何有利的建議,但是他還是習慣性的說聲,大臣們原本低著的頭更是埋的更深了,北辰軒眼里不由劃過一絲失望。卻看見為首一人欲言又止的模樣,北辰軒盯著那人,出聲詢問道,「丞相王叔,你可又什麼看法?」
老丞相被北辰軒點了名,一時忘記了他這些天來一直糾正的稱呼,沉吟出聲,「皇上,啟國太子在行宮發生這等事情,在啟國眼里,北齊皇室絕對月兌不了關系,如若我們處理不好,必然會掀起兩國大亂;所以,皇上,一定要思量而行啊!決不能釀成大錯!」
聞言,北辰軒雙眼一瞪,頓時有些氣鼓鼓的喝道,「說的不是廢話!朕就是讓你們思量!思量!思量的結果!」
老丞相頓時老臉一紅,皇上教訓的極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想出任何有效的辦法,突然想起听見啟國太子的慘狀,陷入回憶中,神情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朝著北辰軒證實道,「皇上,啟國太子是被飛禽走獸中傷的?」
北辰軒眼楮微眯,「是!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連辰雪公主養的貓也在其中。」
想到北辰雪,看見她最喜歡的寵物貓慘死在那,頓時眼楮一閉昏了過去。嚇得他一下子慌了神,喚來御醫為她仔細檢查身子,才肯放心。听見御醫的回報,北辰軒先是一陣欣慰,後來,看著床上躺著人,恨不得將她撕碎!
「公主身子並無大礙,只是傷心過度;不過,臣有個疑問!」
「說——!」眼前這位年輕的御醫和自己關系很是親密,所以看著眼前毫無君臣之禮的御醫,並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公主假懷孕是皇上指使的吧!」
頓時,張開嘴巴盯著面前的人,愕然…
看見對面的人兒噙著一絲笑容,背著藥箱走出公主寢宮時,他才慢慢回過神來,原來他最近所做一切荒唐的事都是她的一個謊言?我靠——!
如果,她不是他的妹妹,他一定會將她挫骨揚灰。
這時,北辰軒的臉陰晴不定;卻不料,下面的老丞相臉色也是變得慘白。北辰軒收斂自己哪點心思,有些疑惑的問道,「丞相王叔,想起什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听著北辰軒關心的話,老丞相面色稍稍一緩,步伐有些不穩踏上前去,帶著一絲肯定,又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說著︰「皇上,這樣駭人听聞的一幕,臣雖未親眼見過,但是還有所耳聞,據臣所知,能擁有這些馭獸本領的,怕是南疆之人。」
什麼,南疆?
這兩個字從老丞相口中吐出,頓時給朝堂上劈下一道響雷,眾人惶惶不安的抬頭望向語出驚人的老丞相。但是他們知道老丞相若是沒有把握,也絕對不會將這說出口的!雖然他們從未見過南疆的那些蠱術,但是還是有所耳聞的,當時他們還絲毫沒有頭緒,此刻被老丞相提醒才覺,為什麼那些動作會發了狂的去撕咬那啟國太子。除了,南疆的馭獸別無他想。
幸好,啟國太子是住在行宮之內,那里並沒有什麼毒蛇猛獸,若是太子身處深山,那人下手,慘狀不可想象!
南,疆。北辰軒神色難辨的咀嚼著口中的兩字,腦海里閃不出任何有關南疆的人,沉聲道,「依老丞相看,該如何是好?」此刻,他沒有半分開玩笑的心情,如果南疆之人,潛入他宮中,也確實沒有半分的心情。
老丞相頭腦迅速回轉,「皇上,先修書一封給啟皇,告訴他原情;二者,若想找出凶手,我們得有南疆之人相助;三者,還請皇上請攝政王歸朝,請他相助!」
北辰軒定定的看著老丞相,良久道,「準奏!」
這日,北辰軒干了三件事,親手寫了封情況說明書給啟皇,其中輕描淡寫太子受虐的過程,以及自己如何深情怯意的照顧他;第二,提筆寫下皇榜,其內容是招賢納士,要求不高,懂南疆之術;第三,還是拿著手中的筆顫抖的寫下那出賣自己靈魂的跪地求饒書。
墨墨,小軒軒對不起你,快回來吧!我知錯了…
其內容大概就是如此吧!北辰軒痛心疾首的寫下自己的大名,只覺恥辱不再看上一眼,拋給北沐,「送給夜墨去!」北沐伸手一接,低下頭一看,頓時對北辰軒佩服的五體投地。
北沐只想說一句話,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啊…干嘛偏要逞能以卵擊石,還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珍愛生命,遠離變態…
北辰軒深知這個道理,可是他就他媽的這麼賤!就是離不開那妖孽;平時被他欺負慘了,長期積壓的怨氣才會讓他發出那莫名其妙的氣,就是為了出口惡氣,可是他的骨子就這麼犯賤,一天沒有受到那妖孽的壓榨,他心里反而不踏實了,最後還不是服了軟?真他媽的沒出息!
當皇帝當到這份上,還真是極品!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呢!
當務之急他還需要去貼一人的冷,哎~不過這次卻是甘之如飴。北辰軒來到妹妹的寢宮門口,突然間有些膽怯,那顆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深深的吸了口氣,去看他心心念念的那人兒。
「小星星,還不出來迎接你情哥哥!」北辰軒進了大殿就好不遮攔的大吼著,面上是歡暢的笑著,卻不知他內心的苦澀。看見背對他的那個身影,北辰軒眼楮一亮,腳步加快。
乍一听見哥哥的聲音,北辰星身子一僵,手中的佔星‘踫’的一聲掉在地上。並沒有轉身,也沒有半點聲音發出。
北辰軒敏感的發現她的異常,快步繞到她身前,「還再生哥哥的氣嗎?」突然間,驚慌的喊道,「小星星你怎麼呢?誰欺負你呢?」
北辰星來不及擦掉臉上的淚水,被哥哥瞧了個正著,頓時面上掛不住。發出干澀的聲音,「沒什麼,想著沒哭過,就試著哭一回!」
北辰軒現在沒有黑線的機會,他才不相信北辰星她那逞強的鬼話,他不了解自己,豈會不了解她?她自認為能瞞過他什麼?不由微微喝道,「說實話!」
北辰星也是吃軟不吃硬的人兒,頓時紅著一雙眼瞪向他,「我可以選擇不說!」
北辰軒微微一愕,有些受傷的神色飄過,轉瞬即逝,突然間變了神色,死皮賴臉的笑著,「小星星是不是生哥哥的氣啊?哥哥不是故意冷落你的,實在是哥哥最近忙不過來啊!」
小星星面上一嗤,抿唇不答。
北辰軒自以為的認為這是她的默認,頓時再接再厲的說道,「你都不知道啊,你親愛的皇兄現在可是被那啟國的太子給整慘了,殘害他的人更是如此。若是哥哥我哪天知道是誰下的手,一定不會輕饒他!敢給我們北齊扣上這個屎帽子,還讓哥哥我冷落了我們家星美人…都是哥哥的不好,小星星原諒哥哥吧!」
北辰軒旁若無人的說著,卻沒有發現北辰星緊咬的嘴唇。
啟國太子,她豈會不知,剛剛她透析了整件事情,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的時候,她渾身顫抖,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那樣一個純潔的人竟然受過那樣的苦,她看著他在黑暗里無盡的折磨,卻緊咬著牙不松口;盡管被人折磨的眼神渙散,但依然迸發出世上最亮眼的光,她的心跟著他日日夜夜的抽痛,如果他不是這樣的他,是不是她現在根本就看不見林獨伊這個人。雖然心疼那樣的他,心疼的總是埋怨他不如死去,結束這一痛苦,但是當她看見現在風華正茂卻又鋒芒盡斂的他,就覺得他承受那些無盡的疼痛是正確的。如果沒有他的一身傲骨,就沒有現在的他。
當他對傷害他最深的太子報復時,她沒有像宮里的其他人一樣對容璃非常憐憫。她看著那麼狼狽,那麼慘的他,只有一絲絲報復的快感。更多的是重復兩個字,「不夠…不夠…完全不夠…」
不夠減輕對獨伊的傷害,連萬分之一都不行。
「我說啊?對啟國太子做出那般事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變態。嘖嘖嘖…手段真是殘忍…如果讓我踫見那家伙,一定要把他消滅了,免得他造孽于人間,是——」
「閉嘴——!」北辰星突然失控的吼著。
北辰軒愣愣的將張開的嘴巴閉攏,困惑,驚疑,不安,詫異,最終沉住氣,盯著妹妹那張氣憤的小臉,微微出聲,「星星,你知道是誰對不對?」
手猛地一顫,似乎被人說中了,但最終面色再次回歸平靜。
北辰軒心里直打鼓,他已經知道答案了,他之前在事情一出就想過要星星幫忙,但是如此血腥的事,他不想讓單純的她沾染上一點點,所以也就沒有出口詢問過。現在,很顯然,星星已經私底下佔過事情的來龍去脈了,他不知道此時是怎樣復雜的心情。
當他說那行凶之人的壞話時,星星是怎樣一張憤恨的臉,從來沒有動過氣的她,從來沒有大聲說過話的她,從來沒有掉過眼淚的她,從來沒有和他對著干的她,從來沒有出現過大的情緒波動的她,從來都沒有恨過一個人的她;一切的一切都還是她,但是她卻改變了,為了那個很有可能是‘行凶’之人的人變了。
感覺到呼吸都變得困難,北辰軒眼楮酸脹的盯著她,緩緩地笑了,伸手搭在那只小手上,故作輕松的說道,「怎麼?連哥哥都這麼防備?那人是誰啊?我家的小星星竟然如此的維護他?」
北辰星怔怔抬起頭來,直覺感覺到此時哥哥非常不對勁,最終還是低下頭。
她確實不能說…
「喲!女大不中留了,難道是我家小星星的心上人!」北辰軒感覺到吸的氣逐漸變少,呼的氣慢慢的變多,難受,痛苦纏繞在周身,讓他聲音都有些瑟瑟發抖。
北辰星猛然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盯著他,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心思竟然逃不過哥哥的眼楮,卻不料這樣的眼楮讓北辰軒更是一痛,強忍著心中苦澀,有些生氣的彈彈她的鼻頭,指責道,「不告訴哥哥我,我家小星星心儀的是誰嗎?」
看著北辰星猶豫的神色,再接再厲道,「可只是我家小星星喜歡的人哦?我可沒問傷害啟國太子的人!這樣都不能說嘛?難道星星眼里真的沒有我這個孤家寡人的哥哥了嗎?」
北辰星咬咬嘴唇,心有些抽痛…在哥哥的注視下,吐出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