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第二十六章專搞腐化（下）
毛穎每次來到申自慶的出租房，就是申自慶過節的日子，他會像抱女兒一樣非常熱烈溫情地把她摟在懷里。他非常喜歡模她挺拔結實的的胸部，她就主動松開衣襟，讓**從里露出來，任憑他隨意揉搓。他像在揉一團面，漫不經心隨心所欲。在毛穎的**被挑逗起來後，只見他雙目禁閉臉色平靜，如坐禪的老僧，好像是用手在數著佛珠。有時她欲火中燒，不理解他的置若罔聞，顯出一副坐蟬入定的神態。她便自動解開他的皮帶，將手伸入內褲，把硬物從里面拉了出來，只感覺他的堅挺和碩大，並有些火熱，便在手中緊握著，輕輕撫動著。她知道男人的陽物和女人的**一樣，在受到刺激時，會迅速，如果沒有安撫的話，會讓人很痛苦難熬。有時他會克制和壓抑自己，拿開她柔軟的手。
「為什麼？我想你要我！」她的目光中帶有嬌羞和狐疑。
「你不懂，我已經滿足了。我這是老牛吃女敕草，就像枯萎的楊樹開放新花和年邁的老嫗嫁了個年輕的美丈夫！盡管沒有什麼災禍，但是也得不到人們的贊譽。我不想拼老命豁出去，還想多活幾年哩。我來幫你，讓你舒服舒服吧。」于是他迅速和她調換了位置，仿佛引領一頭迷失歸途的羔羊，走入水草豐美的幽谷，任她貪婪地暢飲和啃食。毛穎緊緊地摟住他的脖頸，那對高挺的**熱烘烘地頂住他的面孔，那股旺泉在草原上噴濺出來，他使勁地撫摩著她滋潤的，像一張饑渴的嘴張開了，她常常感到兩只**好像有什麼東西注射到里面一樣，發脹發麻，希望有人能夠使勁地揉著。她終于明白自己的**不斷增大的原因了︰異性按摩能刺激生理發育，使女性產生一種性激素，使**更豐滿堅挺。但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不願意要她？他後來告訴她，他並非樂于這種享受，而是把它看作一種養生之道，達到延年益壽的目的。他把她抱在懷里，對她說︰「我的小心肝，你是我的藥引子，你的唾液、乳汁、**都能益元氣，養精神，和你折騰了半，還不是為了那‘采陰補陽’四個字嗎？」
她一時驚呆了，原來他懂得其中的玄機啊？難怪他養我這紅顏知己，原是為了自己長得雨露滋潤。假如他非精通采陰補陽之術，難得有這般體魄。
申自慶反復給毛穎灌輸他研究的性文化，他神秘兮兮地說︰「你們女孩子總是迷戀年輕的小伙子，試圖用各種嬌媚、艷服、順從以博取他們的愛，以為他們喉結突起、胡子烏黑、細皮女敕肉，身板結實像初生牛犢，步履矯健如駿馬奮蹄。但卻不知年紀稍大一些的男人都經驗豐富，不僅同樣有這些長處，而且還有很多後生子不曾學會的東西。你們總以為後生子身體好力氣大，可是臨床經驗不足，容易激動，沒等你進入角色，他的戲早已草草收場了，讓你們總是空守巫山、坐等**。我承認，後生子在女人的用力的幅度更大，更有陽剛和朝氣，可是年長的人更懂得女人的情感節奏、愛意表達，以便更好地抓到‘癢處’，以順利地攀升到快感的峰頂。這就像吃東西一樣，多就濫了，就無味了，還遠遠不如少而精粹、少而可口、少而入味。再說，青年男人的孟浪和激情沖撞會使年輕女人傷肌膚動筋骨，而且勞而無趣、疲而無樂，像我這樣慢悠悠的動作雖然晚些，但質量都是很高的，最終會把你送到極樂世界，至少是安穩的，有保障的。其實，我也是從後生子那個年紀過來的人。我了解後生子們俊俏的外表下，藏著許多難以啟齒的污垢，後生子容易見異思遷，尤其是看到漂亮的女人，都會躍躍欲試，想入非非，因為後生子總是不會滿足只玩一個女人，他們的愛情正如他們的床上功夫一樣，是不穩固的。因此在男女房事中，男的大一點好，懂得把握進入**的時機，而年輕的男人光圖自己的快活，是很少顧及女人是否有愉悅和快感的。在現實生活中，男的大一些沒有關系，如孫中山和宋慶齡、魯迅和許廣平都是男大女小，老夫少妻。」
這些「臨床」經驗足見申自慶的高超嫖技和風月本性。他還告訴毛穎︰「男人應該倜儻風流、瀟灑靈慧，女人應該嫻靜柔婉、亮麗豐韻。古書里不是描寫女人有六大寶嗎？」
「哪六大寶呢？」
「一是軟玉溫香，花濃雪艷為寶色；二是燕瘦環肥，肉膩骨香為寶體；三是明眸善睞，巧笑工顰為寶容；四是千嬌側聚，百媚橫生為寶態；五是憨吟吸露，嬌語呻聲為寶情；珠鈿刻翠，金佩霞為寶妝；六是輕歌曼舞，輕盈欲仙為寶藝。」
毛穎說︰「這六寶倒蠻有意思，是那本古書上說的？」
申自慶說︰「是清朝的《品花寶鑒》上寫到的。此書專門寫戲子搞同性戀的，也大量地涉及了‘男妓’的演藝生活。」
毛穎看著申自慶笑眯眯的胡子臉和色迷迷的眼神，覺得他就像即將被同性戀者親吻那樣身上發麻，不禁好奇地問道︰「什麼是男妓的演藝生活呀？」
申自慶說︰「男妓也簡稱‘男風’，它的來源很難探究，自唐代有戲曲以來，就有一個長期的演員扮演異性角色的傳統。但到了清代，扮演旦角才成為男人的專利。傳說乾隆皇帝禁止婦女在公開劇場演出，這道敕令加強了對‘乾旦’的培養，以表演旦角。乾隆還禁止政府官員經常出入娛樂場所或公開與妓女在一起。所以，從乾隆時代之後，年青的男旦角演員就承擔了新的陪酒娛樂的副業。」
毛穎問︰「這跟男妓有什麼關系呢？」
申自慶說︰「《品花寶鑒》中描寫了兩種男妓兼演員。小旦指的是12歲至15歲的尚未到發育期的童子，有嬌女敕的面容和溫柔的聲音，受過唱和扮演女角的訓練。在小說中這些男孩子都說來自蘇州和杭州。當這些人長到18至20歲以後，他們被稱作‘相公’。到這個年齡，一些人轉入男角，尤其是小生。一些人由于變聲而被迫離開舞台，但仍在劇團干其他行當。這兩種人都作為男妓和娛樂業者，他們為京城官員、富人在酒會上和出游時服務。某些人就此趁機或者‘半推半就’賣婬，因而使得‘相公’一詞聲名狼藉。」其實申自慶最不想告訴她的是他叔祖當年也曾經是睦湖地面一個名氣很大的相公。
申自慶還告訴她︰「《品花寶鑒》是本性變形小說，不僅對研究昆曲和戲劇很有價值，而且對探索官場歷練也相當有裨益。這本書里還提到明清官場的十樣要訣。」
「哪十樣呢？」
「一團和氣，二等才情，三斤酒量，四季服飾，五聲音律，六品官餃，七言詩句，八面玲瓏，九流通透，十分應酬。這些要訣的確值得當代為官者的探討和借鑒。」
「這是做官人的事，我不感興趣！」
「你要知道，在中國永遠是‘官本位’戰勝‘金本位’。尤其是‘性開放’，確確實實地存在于現實社會生活中。經商的，把它作為一種商機；求職的，把它作為一種階梯；攻關的，把它作為一種媒介；謀生的，把它作為一種手段；尋歡的，把它作為一種趣味，做官的，把它作為一種享受。」申自慶神情自信地說。
「既然你這麼了解古代小說，我倒想考你一個問題。」
「考吧！」
「你知不知道那本古代小說里講過，討女人喜歡的男人，有五個條件？」
「《水滸傳》里王婆講過，討女人喜歡的男人要有五個條件，就是‘潘、驢、鄧、小、閑’」
「我不清楚，你解釋一下嘛。」
「‘潘’是要像潘安那樣的美貌；‘驢’是要像驢那樣有大**，‘鄧’是要像鄧通那樣有錢，‘小’是要細心體貼，‘閑’是要有時間。」
「這五個條件的說法，既形象又生動，既真實且戲謔。我看你基本符合這五個條件……」
「你壞……」
其實，像申自慶這樣的政府官員，的確是官場辣手，情場老手，這輩子睡了這麼多女人，靠的就是這些優越的條件。在這個普通的出租房里，一個是二十歲的春情少女，一個是五十六歲的老者，兩人在酒色中互相鬼混偷情，這真是「老人簪花當自羞，花應羞上老人頭」。
申自慶還有一個嗜好，就是喜歡給女人送。毛穎經常戴的那只80b的粉紅色，也是他送給她的生日禮物，大小尺碼是他從她戴的上偷偷看來的。他覺得作為男人送女人很刺激，作為男人給女人戴同樣很過癮，如同干那事前解開女人的一樣，在扣上女人的鉤子的一刻，確是一種瀟灑，一種風流，一種權力。他記得那他到一家很高檔的內衣店去選擇，他煞有介事地走進開放式的櫃台輕輕地撫摩著五顏六色的，不管女售貨員用異樣的眼光看他，仔細地挑選80b的尺碼。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和氛圍里，他才忽然深刻地領會了的意義︰是彌補身體缺陷的用具之一，就像繃帶、義肢、義齒等人體輔助物品。它給女人以健美和實用，給男人以幻想和沖動。的作用是支撐某種比預料的重要性感，而這種性感是未曾得到準確計算的東西，就像人們用支架支起葫蘆架或用支柱撐起一個美麗的陽台一樣。換句話說，隱藏了女人身體太多的神奇和秘密，而只有男人才可以揭示和觀賞。
申自慶從他最心愛的這個女孩子身上受到過了許多甜美的影響。他深深懂得安全和隱秘，他租居的這個考究的小套房子，房東老太太是個熱心人，把家具擺設得一應俱全，這個家簡直是個安樂窩。申自慶坐牢後不久，才知道房東老太太居然是唐有神的丈母娘！這是後話。他覺得這個安樂窩同自己的家相比，這里真是一個幽靜、文雅的快樂老家。在毛穎眼里，這屋子里盡是茅台、五糧液、煙草、剃須刀和領帶、發蠟、摩絲這些代表男性的氣味，有的就是粗啞的縱欲過度的男人嗓音。在這兒，從來都是為激動的事進門，從來沒人來干擾，申自慶從來都溫順地听從她的意見，毛穎原指望長大了能逃月兌媽媽的監督，可以少受些約束，傷心的是竟發現申自慶暗中的一套「教訓」比媽媽的還要嚴格，對男女交往尤其嚴格。她才二十歲，身體健康，精力充沛，家里的人都盡力讓她快樂。如果他們有點力不從心，那也不是他們的過錯，因為每逢有申自慶的電話和短信，她心頭就怦怦跳動，欣喜一陣，這份欣喜誰也沒法知道。為了與申自慶幽會，替他解悶，把自己的煩惱拋在一邊。對他的飲食，他午睡的時間，夜晚應酬的時間，她無不一一親自過問。對她的勇敢精神，她的身段，縴巧的手腳，雪白的皮膚，申自慶不但大為贊賞，而且經常贊不絕口，一面說，一面還撫模她，擁抱她，親吻她，以示倍加親熱。
毛穎對這種並不希罕，听到這些恭維，心里倒挺舒服。在家里可誰也沒對她說過那麼多動听的話。事實上，媽媽還時常對她的驕氣大潑涼水呢，父親卻特別疼她寵她。哪怕她尖聲叫喊，大發脾氣，父親還是認為她非常可愛，嘴里這麼說著，還加上一句道，「唉，你這個心肝寶貝女兒啊！但願你永遠這麼大就好了！」有時候毛穎覺得實在難以掩飾自己的心情，因為她仍然認為申自慶是最幽默可愛的老男人，看見他那副笑眯眯、滑稽可笑的樣兒，就暗暗高興得受不了。往往是一陣暴風驟雨般的床第之歡之後，申自慶為自己的精彩表現，不免得意洋洋，眉色舞，她也就心甘情願食之如飴。不過，總的說來，在這種情況下，日子也過得夠快樂的了。單位里有這麼多新奇的工作要做，有頂頭上司暗中靠山，她連走路都輕飄飄的，她簡直沒什麼時間去想心事或生悶氣。不過，有時，當她與申自慶睡在床上，拉滅了電燈，腦袋貼在枕頭上，就不免嘆氣，暗想道，「申自慶要是年輕一點，又沒結婚該多好啊！我用不著在這個要命的單位做文秘該多好啊！唉，能有幾個人向我獻殷勤該多好啊！」
毛穎一下子就對文秘工作厭煩了，可她又推不開這擔子，因為和申自慶的接觸幽會，這是最合情合理的借口和面紗。那就是說一星期倒有五要泡在看報、喝茶、聊的辦公室里，沒有事情做的時候，她就侍弄一頭被焗過油的栗色頭發，用一個牛角梳把彎曲的頭發梳平整後束起來，並用一塊鮮麗的綾紗裹住，形成一個沉甸甸的馬尾巴。其實，文秘工作對她根本毫不相干，她做文秘僅僅只是電腦打打字，因為申自慶有些重要的文件材料得有個可靠的人打印，因為她是絕對不會輕易泄漏的。文秘工作的確一點都不浪漫。對她來說，無非是跟電腦、紙張、打印機打交道。
可是，毛穎似乎並不厭煩瑣碎的事務，她的辦公室與申自慶緊挨著，常常是她打好的文稿拿去給申自慶過目修改，看到他裝出一付公事公辦居高臨下不理不睬的神氣樣子，她在肚子里暗暗好笑，做官的就是這樣裝模作樣，其實滿腦子男盜女娼，這世界一切都是假的！有時在租居房里毛穎忍不住問，「你在辦公室何必裝得好像不認識我似的？」
「你還年輕，不懂其中避嫌的奧妙。」申自慶總是一副長者的口吻領導的架勢。「我才不怕呢！在乎這些陳腐禮節和世俗非議干嗎？」毛穎想想也奇怪，一個最膽小、最羞怯、最傳統的女人竟然對此不在乎。有一回，毛穎參加申自慶的一次應酬，他要她替他代酒，她實在喝得太多了，就偷偷地嘔在擦嘴的毛巾里，結果被對方發現，硬是要罰她的酒，他不僅不憐惜她，反而要她認罰三大杯。晚上應酬回來後，她大發脾氣，說他自私，不懂憐香惜玉。平時她總是態度溫柔，滿懷同情，一團高興，單位里的人都管她叫快樂使。毛穎本來也願意有這個稱號，可是這里也有被視作領導「小蜜」的意味，要是申自慶不私下安慰和獎賞她，她才不喜歡文秘工作呢！
如果允許她對其他名流施展魅力，那說不定早已另覓高枝，了。因為酒桌上有不少人喜歡她的溫柔、靦腆、雅致，不僅言語挑逗，而且動手動腳。一般官員在酒桌上對她的善解人意和來者不拒，都十分好感，知道她既未婚配，又非處女，不受約束，可以對她發起大舉進攻，甚至那些其貌不揚的男人都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她的回敬。申自慶對此不僅吃醋，而且真的生怕她被人「拐」走。靦腆的人心靈純潔臉皮薄，他們對陌生的事與物保持著生的敏感，與它們保持一定的適于觀察的距離。靦腆是對自己的尊重，同時也是對外部世界的尊重。靦腆的人當不了大款和政客，也當不了歌星影星和炒股大王，他們太容易受到傷害，卻永遠也不會去傷害別人。他們對自己的了解是那樣的透徹，不會焦灼也沒有奢望。他們外表木訥，內心敦厚，掌握不了滔滔不絕的語言和察顏觀色的本領，卻擁有保護真我的最好的盔甲。
一，申自慶和毛穎參加飯局完畢後來到租居房，在洗完澡開始干那事時，毛穎突然發現申自慶烏黑的**，也已半白了，她怎麼無法使自己的視線從這些蒼老的印記上移開︰她突然覺得大煞風景興味索然，再也提不起**，她看到的是申自慶已經衰老的身體和烏黑的性器官，房間里的興奮氣氛頓時消失。的確，男人的衰老也是令人生畏的，但通常，男人並沒有感覺到年老的男人是個**，他和這些分離的、陌生的身體的結合是抽象的。男人是在女人身上，在注定屬于他的身體上，真正遇見**退化的。毛穎悵然若失地閉上眼楮，任其放肆，申自慶加速動作，草草了事。她渴望那張曾經給她過快樂和**的大床，只是渴望得到一個安慰，得到一個黑暗的避風港一樣。她想象那些酒桌上用言語挑逗自己的瀟灑英俊的男人，不斷撫模著自己，吻著自己的渾圓肩膀和胳膊肘，注視著自己的豐滿的胸脯和白皙的大腿。自我快感成為做白日夢的借口，她以此尋求對她自己的深情佔有。青春期時，毛穎在自我愛戀與使她變成被佔有的男人的性沖動之間，存在著羞澀和靦腆，她的自戀通常在性成熟期消失，和女人無論是對她的情人還是對她自己都是一個被動的客體，在女人的性沖動中有一種根本混淆。盡管自己的情人又是上司，她渴望通過對注定要佔有她身體的男性的效忠，得到對這一身體的贊美。不論是說她為了有魅力而想美，還是說她為了確信自己的美而去追求有魅力，這都未免過于簡單化︰在她孤寂的辦公室里，在她想出風頭的宴會包廂里，她分不清楚哪個是對男人的**，哪個是她對自我的愛戀。
誠然，那種移情別戀的心緒短暫萌芽稍瞬即逝，沒有任何文字可以形容毛穎對申自慶的崇拜，仰望實在太不足以表達她的感情了，有時仿佛她的心都進裂了，被自己的上司所愛真是太美了，她簡直不能相信，她有時發自內心地呼喊︰「啊，我的老寶貝，告訴我，你會長久地愛我嗎？」從這種崇高的感情跌落到少女有罪的私通，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有時，兩個朋友中的一個支配另一個，像虐待狂似的發泄**，施展著自己青春的魅力，但這種事經常是相互的，沒有屈辱，沒有討價還價，也沒有斗爭，給予快感和得到快感，都如每一方自戀時那麼單純，而不像做夫妻時那麼雙重雙贏。然而，這種單純是缺乏生氣的，如果進入青春期的女孩子想參與生活，那麼，由于屈服于他者，她就會希望為她自己恢復父親凝視的魔力，要求得到她所極度崇拜的人的愛，並樂于和他干那事。
毛穎也是個烈性的女孩，申自慶看過她的手相，上面的紋路清晰簡單，幾條主線極其深刻。特別是橫貫掌心的那條「愛情線」，深得足以夾住東西。申自慶還問過毛穎的星座，毛穎居然是蠍座，申自慶有些吃驚。申自慶知道蠍座是公認的最性感最浪漫的星座。蠍座易受幻想支配，總是和黑暗、危險、暴力和**聯在一起。申自慶還知道蠍座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太執著任性，少一根筋。
申自慶自然免不了要常常帶毛穎出入娛樂場所。在ktv包廂里，毛穎會沉醉在一展歌喉表現自我的的愉悅之中，他這時會適時地給她獻上一束鮮花。毛穎會把那束花緊緊地壓在**上，以為自己正在卡拉ok包廂里向生活向愛情的浪漫唱歌，她似乎覺得手指下的**脹鼓鼓的，里面滿是分泌的甜蜜音符。妙齡女子純潔而單調的生活中，必有一個美妙的時刻，陽光會流入她們的心坎，花會對她們說話，心的跳動會把熱烈的生機傳給頭腦，把意念融為一種渺茫的**，真是哀而不怨，樂而忘返的境界！真如兒童睜眼看到世界就笑，少女在大自然中發現感情就笑，像她兒時一樣的笑。要是光明算得人生第一個戀愛對象，那麼戀愛不就是心的光明嗎？毛穎終于到了把世界上的東西看明白的時候了。跟所有都市姑娘一樣，她到歌廳，總是喜歡把烏黑的頭發梳齊，很仔細地把粗大的辮子盤在頭頂，不讓零星短發從辮子里散出來，發髻的式樣改成對稱，越發烘托出她一臉的真與嬌羞，把頭飾的簡樸與面部線條的單純配得很調和。毛穎尤其喜歡用吊帶襪，在內褲與絲襪之間，就是吊帶襪發生作用那一段，無論坐在宴席上，還是坐ktv的沙發上，她的大腿始終是的，申自慶會偷偷地模上一把。夜半時分，歌舞罷休，申自慶與毛穎返家，坐在出租車上，申自慶伸手去模那一段大腿，深情比干那事時刻還濃。申自慶常常對她說︰「你的大腿有絲襪時令我神往，絲襪月兌下來時令我魂銷，美腿當前，人生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看的呢？」
「你是否真的感到滿足和幸福呢？」
「我覺得世上有兩種人，他們的健康財富和生活上各種享受大致相同，結果卻一種人是幸福的，另一種人卻得不到幸福。這兩種人對物對人和對事的觀點不同，對他們心靈上的影響，也就因此不同，苦樂之分，也就在此。」
「你對美丑的看法呢？」
「現代生活真可謂美女如雲，美腿如林，但我始終相信，涉及美丑範圍，人的一生，可以只見‘美腿’，而對‘丑腿’退避三舍，假如涉及真偽善惡範圍，我們卻不能逃避。我們不能崇尚真實而不去偽，不能揚善而又隱惡，但對美腿而言，則除了快樂的親近，沒有其他……」
毛穎這時才充分了解申自慶耍貧嘴的功夫，也懂得了一個動了愛情的女子永遠得隱瞞自己的感情，她決不輕易在申自慶面前發表生活的見解，象所有膽小而靦腆的女人一樣，毛穎早已識得申自慶的脾氣和玩世不恭。海鷗預知雷雨，她也能從微妙莫測的征兆上面，預感到申自慶心中的風暴，遇到申自慶心情不好，于是她就把自己裝扮成企鵝，裝死躺下，並鑽進沙堆里。
……
講完了過去包二女乃的經歷，申自慶睡在看守所的籠板上，夜深人靜的時候，想想自己經歷了那麼多風流韻事，該有的都有過了，覺得夠本了，沒有什麼遺憾。刑滿出獄後，再開個花木公司，搞搞園林綠化老本行，還是能夠賺錢糊口的。到那時候，無官一身輕，有子萬事足，搞點風流瀟灑就再也不需要顧忌什麼了。他對唐有神說，他曾經總結了以前跟自己發生關系的女人，可分四大類，第一類是跟他有**關系的；第二類是沒有**關系但有肌膚之親的；第三類只是相識但卻長入他夢的，所謂夢，主要是白日夢式的意婬；第四類最邪門兒，是雙方完全不相識的，這種「女人」，主要是她們的照片，尤其是果照。對這類照片和果照，他從中學時便開始搜集，主要來源是從國內外畫報期刊上取得，尤其是最近幾年人體攝影出版物五花八門，各式大幅彩色果照，使他大開了新眼界，原來果照可以印得這麼精彩！另一個彩色果照的渠道是從網上下載。不過，盡管果照愈收愈多，他的審美標準卻愈來愈苛，基本上，他偏愛清秀不俗的女人，女人好看，不但要月兌衣，也要月兌塵，歐美女人，月兌衣沒問題，問題出在月兌塵上，美國人健美成風，但健美過度，人就變得粗壯，簡直不能看了。申自慶最中意的一張是一個俄羅斯女孩子，照片的場景是白瓷磚砌的露式浴池邊，背景是古希臘白色塑像和綠色植物，這女孩果浴在泡沫之中，她的**豐滿，**艷紅，端正的五官尤呈含蓄之美。發型是梳起來的，臉蛋嬌小而秀氣。這張可愛動人的**照片，申自慶身陷囹圄後，也曾經在夜晚時分對她意婬**，夢里尋她千百度，仿佛他是與一個真真切切的女人在床第上廝混。有時候，他覺得毛穎與那個女孩子十分相似，所以他覺得可以苦中作樂。難怪盧梭在《懺悔錄》中，就描述過自己一邊在自慰，一邊「在想象中幻想出不在場的美女」。
在高牆內收到紅顏知己的來信，的確讓人感動，申自慶在字里行間尋覓毛穎流露的真情，仿佛听到了她良心的最後幾聲嘆息。他反復把這封她認為充滿愛情的信放下，心滿意足的端詳著睡熟在他身邊的其他官囚︰他覺得這幾張臉上幾乎沒有了人生的新鮮的幻象，已經徹底被打敗了。情人節，毛穎還托人給申自慶送來一把玫瑰花，更使申自慶出乎意外……。紅顏知己的開始與生命的開始，頗有些動人的相似之處。在毛穎與申自慶之間，忘年戀情的狂熱，附帶著一切應有的瘋癲，使原來被哀傷包裹的心格外覺得欣慰。這苦戀情義的誕生是在政治生命完結的喪服之下掙扎出來的，所以跟這所森嚴的看守所籠子，與冷酷的刑罰氣息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在靜寂的籠子里，靠牆邊床鋪的申自慶與唐有神偶爾交談幾句，坐在籠子長滿煩惱的床上，他們一本正經的談著一些時過境遷的廢話，從早直到日落時分。這時他們都已經離開了虛偽的，熱鬧的，欺詐的官場，他們曾各自用睦湖式的**，來體味放蕩而虛假的愛。如今，他們用悲哀的心情看待世態炎涼，也不覺得這籠子里的生活習慣如何可嘆了。
申自慶愈覺得日子螞蟻爬也似的慢得可怕。凡是領略過最難耐的囹圄生涯的人，領略過因年齡、時間、不治的疾病、或什麼宿命的打擊，以致熱情存在的時期一短似一的人，便不難懂得申自慶的苦惱。他常常在狹小的風場里一邊走一邊思索，如今這場子，籠子，對他都太窄了，他萬般無奈地準備在茫無邊際的苦海上翔。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個來不及處理的租居房會惹出什麼麻煩，他最怕的是房東老太太會找到自家的門上索要尚未結清的房租，從而使「奸情」大白，造成婚變。
看到申自慶老是若有所思愁眉苦臉的樣子，唐有神以為他在感傷，便用開導和戲謔的口氣說︰「收到情人的玫瑰花，又在想紅顏知己了吧？現在的愛情別指望它長地久，要贏得起輸得起，感情就像股市一樣，有輸有贏，你也不能保證你自己不變吧？」
「情人能夠這樣心地好又善良，又是寫信，又是送花，這樣的女人，讓人牽掛啊！」申自慶說。
「情是何物？古往今來，宇宙蒼茫，在人生的舞台上，多少男女，世世代代扮演著悲歡離合的角色。不論是低微如市井小民，引車賣漿者之流，抑或是名門子弟，英雄豪杰，能夠參透兒女私情的畢竟少之又少，即使是只想洞察‘情’之為何物，恐怕也是難上加難。」唐有神說。
「這個世上，男人最需要的，除了一個老婆外，還是希望有一個紅顏知已。」
「誰不想自己的紅顏知已能夠恪守界限？」
「可是當你病痛在床申吟的時候，拉著你的手慌張無措淚流滿面的那個人必是老婆，好怕你痛，怕你死，恨不得替你痛，替你死，她哭哭啼啼，痴痴纏纏，讓你感動，讓你心靈難安，而紅顏知已不痛，紅顏知已不哭，她只是站在床頭，靜靜地凝望著你閱讀你的表情和心靈，然後她的口她的眼她的心告訴你她知道你身在何處，她理解你，願為你默默分擔，讓你靈魂不再孤寂，令你欣慰。哭，是因為愛你，不哭，是因為懂你。」申自慶說。
「我們絕大多數人，一邊在情海打滾，又愛又恨，又貪又悔，弄出了多少煩人的事端，把紅塵下攪鬧得沸沸揚揚，熙熙攘攘，到頭來，一杯黃土，不知掩蓋了多少風流。情的內涵和外延不知令多少智者凡人殫精竭慮地去領悟。即使是今歐美最前衛的科學家絞盡心力，從科學的角度去解釋，甚至從腦電波、內分泌、第六感官等玄妙的生理學、心理學方面去尋找答案，也很難說出個所以然來。」唐有神說。
「一個男人，假如生命中有一個刻骨銘心愛你的女人，又能有一個心有靈犀懂你的女人，夫復何求？我方才領悟，紅顏知己便是些絕頂智慧的女孩，她們心底里最明白，一個女人要想在男人的生命里永恆，要麼做他的母親，要麼做他永遠也得不到的紅顏知己，懂他，但就是不屬于他。」申自慶說。
「你是否覺得毛穎就是這樣的人？」
「是的。」
「現實中的紅顏知己，她也是墜入情網，實在也是不能逃，不想逃。聰明的男人會適可而止地關照，但不給她深情，不給她感到她會愛上你的威脅，也不讓你產生愛上她的沖動與熱情，這是對待紅顏知己的技巧。」唐有神說。
「我以為，如果說老婆是太陽，紅顏知己是月亮，太陽和月亮都有疲倦的時候，尤其是月亮朦朦朧朧若即若離，甘于寂寞卻又燦爛而長久。通常情況下，老婆是傾訴者，而紅顏知己則是聆听者，她也許是溫柔的可人兒，在她面前男人可以是倦鳥是浪子，可以是疲憊孤獨時的依靠，也可以無助怠惰時逃避的港灣，而她是能接納你的溫柔鄉，給你安靜，休憩，舌忝傷，做你恢復意志的驛站。在單位里，我常常惟我獨尊不可一世，在別人面前也高高在上，不可仰視，可我在紅顏知己眼里都只有尊嚴沒有威嚴，她能穿過層層面具，如入無人境地走進我的心靈，用一種我與她都懂的語言來和自己進行靈魂的對話與交流。所以，能做紅顏知己的必是女人中的精品，而能擁有紅顏知己的也必是男人中的佼佼者。」申自慶說。
「我也以為女人美麗也是生產力。紅顏知己在單位里必定是出類拔萃的，美麗是一個人的人力資源的重要組成部分。過去，在人們的腦海里，只有體力和腦力才能稱得上是人力資源，美麗的作用和力量一直被人們所忽視。從勞動要素來看，勞動力應該分為體力，智力和美力三大要素，誰也無法忽視美力帶來的經濟價值。為何如今選美成風？為何名車要配美女模特？因為女性的美價值連城，其高貴價值在模特市場上更是得到了充分體現和證明。愛美，是人類的性，追求美是人類的一種動力，就某種意義而言，女人的美麗不僅是一種吸引力，更是一種可以開發，利用的然資源。」唐有神說。
「眼下，美女經濟發揮到了極致，將產品直接融入生活，與生活結合，將美女經濟上推上舞台，使消費日漸龐大。美女是拉動經濟增長的引擎，是一種然動力。」申自慶說。
「女人愛美，女性是美女經濟的主角，無論是台上，還是台下，難怪許多人說，一個女性消費時代正在來臨。美女能量之大，不但能創造精神財富，還能創造物質財富。美女誘惑之大，不但使性騷擾頻發，而且引發了更多的婚外戀和紅杏出牆。」唐有神說。
「我在出國考察的時候，曾多次參觀過巴黎的許多博物館，對我影響最深的是一座名叫‘克呂尼’博物館。這是一座大約于公元1490年落成的哥特式建築的大廈，其中的展品都是金銀器物、雕刻古玩、珠寶飾物、飲食器皿等，這些中世紀的工藝美術品價值連城。我對其中的兩件展品尤感興趣，多數觀眾所不解。」
「什麼展品？」
「我在看了說明以後才知道它的奇特名字叫‘貞操帶’」
「有什麼作用？」
「‘貞操帶’通常有兩種類型，一種是用鵝絨包裹在一條鐵箍制成的護帶，鐵箍正面裝一條彎曲的象牙板，它可以擋住女人的陰處，僅留出很窄的縫隙，這樣就可以防止女子與人**，但又不影響正常生理功能。還有一種‘貞操帶’由兩塊鐵片相連，鐵片經精雕細琢，能裹住女人的整個臀部前後，平時用鎖鎖住，鑰匙由丈夫保管，以免與其他男人私通。我想，如今那些美女即使有‘貞操帶’也無濟于事。」。
「哈哈！說來說去，我們又說到了性開放了。現在的男人幾乎都有自己喜歡的偶像式的女性，可能大部分是電影名星、歌星、電視節目主持人、封面女郎。有人說他從來不崇拜，這話太虛偽。男人見到美女，覺得悅目，覺得喜歡，這是經地義的。反過來，女孩子各自的心中也有特別中意的偶像式的男人，這些都是人之常情。但誰有機會和人們內心的異性偶像做你最高興的事呢？這種機會之渺茫如同買彩票中五百萬一樣微乎其微。」
「真是這樣，我平時最愛看的是央視3台，尤其是‘舞蹈世界’的節目序幕，我會盯著舞女的各種舞姿，仿佛看到了沒戴文胸的胸部依稀鼓突的乳胸和**，還有那平腳短褲內側一閃而過的飽滿隆起的部位。」
「你老不真經！」
「我還喜歡看的是‘電影頻道’漂亮的主持人，尤其是新聞頻道里的國際時裝表演，有時會看到模特露出半只和整個**，確實是我們看守所里一種‘畫餅充饑’似的享受。有時看著，那塵根會不自覺地，腦子里幻想了許多圖象，兀自流出一些異物來。」
「嘿嘿，人總是有**的，你老兄敢于實話實說。難道你不知道**是**的根源？」
「錯！南韓總統金大中說過，‘體制才是**的根源！’」
「這個我不和你爭論了。唉，馬上就要過年了，前些年，睦湖推出反腐創新之舉，在新春佳節，我和許多同事都會收到一條手機短信︰‘珍惜權力，遠離**，拒絕誘惑，呵護職務，預防職務犯罪，維護公共權利……’等等，你收到過嗎？」
「當然收到過。我還曾經收到過一條著名的短信︰‘口渴時覺得能喝下整個大海，這叫貪念……’，此外還收到過反腐台歷，听過電視述廉，參加過評選‘廉內助’等等。」
「更加出人意料的是，我還收到過一付‘反腐撲克’。」
「咋樣的？」
「這套撲克的紅桃k畫面是這樣的︰一個男人躺在沙灘上，身上只蓋了一條毛巾，而在他的頭頂上，是個女人用裙子為他遮陽。意在拜倒在‘石榴裙’下，這是影射‘性賄賂’現象。設計者將52種職務犯罪的罪名、特點被配上漫畫，印在撲克上。」
「官本位就會滋生**。我認為，**與整個體制有關。官員個性風格的顯現，應符合民主政治和公眾需求，這樣的施政作風也有利于拋棄陳規舊習，尋求耳目一新而又上下滿意的政績之路。」
「如今，一些官員在爭取‘政績表現’上不斷出新招。比如在城市建設方面，除了廣場、馬路、大工程等硬件，現在越來越注重軟件方面的作為。」
「城市除了鋼筋水泥、車水馬龍、玻璃幕牆之外，還需要綠化，也就是要綠樹、草坪、繁花。」
「你講得太對了！假如讓我當市長，我就會注重打造城市品牌，使整個城市有個性，有特色，有適合的城市環境、生態環境、景觀環境、區位環境和自然地理環境，要反映民族文化，以實現商業利益的最大化。」
「在人們的印象中，中國的官員從未像如今這樣注重‘個性施政’，有的市長到公園與晨練的老人們懇談；有的市長擅長與媒體溝通；有的市長策劃制作城市形象宣傳片；有的市長微服私訪與出租車司機共進晚餐，不但主動表現，而且個性突出。」
「那是作秀。沒有一個城市是十全十美的，現在已有少數城市在央視等媒體上做廣告，塑造自己的城市品牌了。」
「圍繞在城市品牌周圍的矛盾實在太多。一般人說‘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生麗質難自棄’，‘酒香不怕巷子深’，但搞廣告的人會嗤之以鼻，以為‘空谷幽蘭無人識’，需要‘築得梧桐在，引來金鳳凰’，需要‘黃婆賣瓜，自吹自夸’，品牌理論的基礎就是，你投入得越多，你品牌就越值錢，流水不腐，戶樞不蠹。」
「哈哈哈！你呀，三句話不離本行。一個城市的品牌形象固然需要廣告宣傳，但是離不開經濟實力。要使一個地方的市場經濟的繁榮，使民間權力在擴張，向大社會小政府的方向漸進，這樣使得各級官員表現自我有了底氣，也使得官員們需要贏得公眾支持。」申自慶的眼楮笑得眯成了一條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