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囚 5.第二十七章 產後女人

作者 ︰ 葉雲龍

第5節第二十七章產後女人

27、

自從孩子生下來以後,斯益毛瞞著蕭玫娟,也瞞著自己,心里一直在痛苦地懷疑著孩子的來歷。浪客中文網.lkz.每夜里,等蕭玫娟睡了以後,他常常走到搖籃跟前去仔細察看,試圖在孩子白皙、紅潤的小臉上尋找跟自己相像的地方,但每次都是疑惑重重地離開搖籃。斯益毛的皮膚也是白皙的,幾乎也是女乃油色的,——但怎麼能知道,是誰的血在小孩皮膚下面藍色的血管里循流呢?有時候他覺得女孩兒像自己,有時候又傷心地發現,她的單眼皮太像唐有神了。斯益毛對她一點感情也沒有,只有在蕭玫娟生女兒時,他從產房里把抽搐陣痛的蕭玫娟和嬰兒推出來。有一次,蕭玫娟正在廚房里做飯,棠兒把孩子從搖籃里抱出來換尿布,突然感到一種刺心的痛楚。他偷偷彎去,看到了孩子煞是精致的小紅腳趾頭。

「人工授精的,養活的也反正是別人的孩子!」蕭玫娟直率的話正觸動了他那還沒有完全長好的傷口。「不管是誰的,總不能把孩子扔了啊。」

斯益毛臉色蒼白,總是嘀嘀咕咕說,「可是,孩子來得不明不白啊……。」

夫妻吵架這類家庭秘密一旦公開了,雙方便都感到需要找第三者來公斷,或者向他傾吐自己的隱衷,或者請他來作仲裁,在開始一段時間,斯光充當了佷兒和佷兒媳的調解人。每一次,蕭玫娟和斯益毛吵得不可開交,斯光都不得不打電話去調解,使雙方平靜下來。

堂堂副省長對佷兒媳有過與有婦之夫產生過浪漫的情史,本沒有太多的在意,覺得應該教訓教訓這樣缺德的官員也冠冕堂皇。直到有一,斯益毛把蕭玫娟突然懷孕並生了一個女孩的事情和自己的猜疑原原本本地告訴了他,末了還加上唐有神想在看守所舉報「立功」減刑的事。斯光听了之後,特別是知道自己的佷兒媳居然生了別人家的孩子,完全被震怒了。堂堂一個副省長的佷兒媳婦和一個不是丈夫的男人懷了孩子,並居然生了下來,這種丑事傳出去,在老百姓嘴里不知會怎麼張揚!他覺得自己的家族在蒙羞,斯家的血緣遭到了挑釁,他的嘴唇在顫抖,怒沖沖地拿起電話責問省直機關紀委書記陳春明︰「我的陳大書記喲,唐有神太惡劣了!不僅掌控人家的廣告公司,貪污報社的廣告款,而且道德敗壞,你們把這個案子查得怎麼樣了?」

「哦,斯省長,這個案子,自從你批示後,我們一絲不苟日夜調查,早已‘雙規’完畢,移送司法機關了。」

「據說唐有神在看守所還亂告別人,想‘立功贖罪’麼?」

「是的,我也派人去做過問詢筆錄了。不過,他的舉報證據不足……」

「我說,你們紀委對那些貪官企圖逃避法律懲罰的證據不足的舉報不要化太多的精力,要集中力量辦那些大案要案嘛!」

「是!省長放心,對唐有神這個舉報,我已經和睦湖檢察院的檢察長交換過意見了,暫時擱一擱,不予立案……」

事過境遷,就是蕭玫娟沒有陷害唐有神的想法,但只要斯益毛惡意逼迫挑唆和利用權勢進行刑事構陷,決意要澄清唐有神和蕭玫娟之間的曾有過曖昧以及風流韻事,並且以智多廣告公司偷稅漏稅要挾,蕭玫娟最終也只得無可奈何地听丈夫的,更何況蕭玫娟盡管嘴硬畢竟還是膽小,更怕自己因此連累而坐牢,她的心里也還多少存有當初對唐有神的怨恨。有人說,女人的報復和男的不一樣,從根本上就不一樣。女性報復手段越是凶狠,其中就越是有愛,越是有感情。很多事端,都是由情而生,因情而發的。

斯益毛像所有的男人一樣,絕對不能容忍和自己的妻子有過床第之歡的男人,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要對這個男人實施打擊和報復。與此同時,還會提防自己的妻子與這個男人藕斷絲連,再度媾和。

對那個體重日夜長大的名叫斯曉非的女孩子的窩囊的父親,斯益毛根本就沒耐煩做一個高興表示。蕭玫娟產後慢慢地恢復了,那孩子也長得壯了一些。也許,如果蕭玫娟想法喂她女乃的話,她和這個白皙可愛、脾氣很大的小東西的關系能更親熱和睦一些。但是,斯益毛如此喜歡吮吸的那對豐滿的**有時卻滴女乃不出。她想,這是一種具有諷刺意味的公平。她只是按照風俗習慣所要求的那樣,恪盡職守地給這個白臉黑發的小東西換洗衣服尿片,用女乃瓶喂她,等待著心中開始產生某種美妙而激越的感情。她覺得自己始終有遍吻那張小臉的願望,也願緊緊捏著那小小的手指或做些當母親喜歡為嬰兒干的那些無數種傻事,蕭玫娟覺得她是自己的「復印件」,口中常常叫著孩子的乳名︰「沁沁!沁沁!我小寶貝!」這孩子時刻需要得到她或離不開她,正如母親對她的感覺一樣。

蕭玫娟早想到斯益毛會不喜歡沁沁,他對沁沁的感情還不如一個狠心的繼父對他的孩子呢,不管沁沁什麼時候哭喊,蕭玫娟一定是在旁邊,將她抱起來,低聲地哼唱著,搖著她,沒有任何一個嬰兒的身上比她更干爽,更舒服了。奇怪的是,沁沁好象並不願意被人抱起來或听著哼唱,要是把她獨自撂在一邊,她反倒很快就安靜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外表也變得好看了。她那嬰兒的皮膚上的赤紅已經消失,變得晶瑩透明了,可以看見那細細的藍色的血管和透明的皮膚以及那黑色的頭發相配,她那對小胳膊小腿兒長得胖乎乎的,十分可愛。她的頭發開始生長,變得濃密起來,從此使女兒顯出了和她的父親的頭發一模一樣的稜角分明的形狀。誰都沒見過任何東西象她那雙眼楮,烏黑發亮,一圈深深黑色外邊就是某種銀白色。這是一雙眼神專注,叫人羨慕的眼楮,頗有些象兩顆夜明珠,隨著時光流逝,顯然沁沁是非常好看的女嬰。沁沁顯然並未有任何身體機能不全或腦畸形之苦,只是頭很大而已。隨著她的成長,身體其他部分多多少少與之相匹配了。

斯益毛仍然對孩子的身世懷疑不停,蕭玫娟曾三番五次地給他表示,這是人工受精的「結晶」,但是他既不相信,也不輕易親昵女兒。從某種角度來說,蕭玫娟感到高興,她不知道該對他說些什麼,也不認為他會對這個不是他親生女兒的古怪的小東西著迷。倘若沁沁是個大胖兒子,他或許會發發慈悲,裝出一副親昵相。但是蕭玫娟非常滿意的是,她不是個兒子。她的出生證明了斯益毛傲慢和了不起的家族並不是個完美無缺的人,假若他是這樣的人,那他肯定除了生女兒以外,其他什麼都不會生的。

這孩子比蕭玫娟要胖得多,從出生的缺女乃磨難中恢復得也快。到五個月的時候,她不常哭了。當她躺在搖籃里的時候,開始自己和自己開心了,亂撥亂捏著掛在伸手所及的地方的亮閃閃的彩色玩具。但是,她從來不對任何人笑,蕭玫娟甚至煞費苦心地做出許多可笑的姿勢也逗不笑她,她把沁沁放在床上,常常僥幸得淚流滿面。她想,除了唐有神,所有的男人都該死,他們該死!只有唐有神身上那種溫柔、多情善感、似乎是女人般的性格才使她去愛嗎?難道這只是女人想象中的虛構嗎?或者這是某種唯有女人才能體會到的感情,還是女人對男人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哪個女人也拉不住斯益毛,沒有一個女人曾經辦到這一點。他所需要的,女人無法給他。

盡管兩個人坐在家里一起吃飯,連一碗飯都吃不下去,但他們都在默默無言地喝著湯,沉默一直延續到吃完飯。他時常傻傻在窗口眺望,她轉過眼去盯著他,而他還是繼續凝神著窗外面向小區道路的那個亭子邊的一株生氣勃勃的、古怪的小樟樹。「你怎麼啦,斯益毛?」她輕輕地問道。她的話包含著些許的憐愛、溫柔,她的心狂跳了起來,仿佛要被這種家庭的「冷戰」痛苦折磨死似的。這是一句成年女子對丈夫的熟悉的問話,她知道他根本不是痛恨自己,而是始終看著這個孩子像那個唐有神。他愛的是蕭玫娟,不是沁沁。自從孩子慢慢長大的那一刻起,他就討厭這個孩子了。他的眼楮轉了過來,望著她,充滿了驚訝、痛恨和怒火,甚至現在他還是這樣!時間停滯了,他就這樣盯著她,而他則吃驚地屏住了呼吸,不得不望著這成年女子那雙清澈如水的眼楮。蕭玫娟的眼楮,哦,上帝啊,自己老婆的眼楮是如此迷人!

被丈夫猜疑中的蕭玫娟,反正吃了稱砣鐵了心,木已成舟,你斯益毛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她不禁又想到唐有神,想請他來看看自己的孩子。于是,蕭玫娟趁了個空,在堂鳥大酒店開了個房間,與唐有神幽會。唐有神說自己很忙,但願意來看看情人的孩子,給個紅包表示心意。他對蕭玫娟講的話確非虛言。他只是想來看看孩子,別無其他意思。盡管他愛她,但是他只打算成為她的情人。他只是來看看孩子,和她談談。作為她的朋友,他愜意地躺在房間的長沙發上,打量著這對母女,與此同時,試圖將她對他那種綿綿無盡期的迷戀之根挖掉。他認為,只要他能看到這條根完全暴露出來,他會獲得精神手段把它徹底鏟除的。

沁沁在蕭玫娟的搖晃下居然睡著了。唐有神發現孩子和母親像極了,很可愛,不禁夸獎起來︰「這孩子長大了,又是一個大美女!」

「像誰呀?」

「當然像你!」

蕭玫娟開心地笑了,她把孩子放到床上,走到長沙發邊,挨著唐有神坐下,彎下頭去親吻唐有神,一陣濃烈的母性氣息籠罩著唐有神,他順勢攔腰抱住了她。要使他適應一個**豐滿、腰如楊柳、臀部腴圓的蕭玫娟真是太容易了,但他即刻就適應了,因為當他看著她的眼楮的時刻,就好像看見了一泓**的清水,在昏黃之燈的照耀下,映出了他的情人的性感。自從第一次在辦公室里看到她那薄紗內衣里的豐滿的乳胸,就有一種願望和一個幽靈緊緊地吸引著他,使他解月兌不得。在她那令人苦惱和喜悅地起了變化的身體之內,這些東西仍然沒有任何變化,**反而更大了。但是,當他能夠從她的眼楮里看到這些東西依然存在的時候,他就能接受那已經起了變化的身體,使那身體對他更有吸引力了,檢驗一下他自己對她的種種願望和夢望,他從未懷疑,在她生沁沁那些日子,對她的想念也是很多,他知道她也是同樣對他懷有種種願望和夢想的。

蕭玫娟把臉偎在唐有神的肢上說︰「咱們有多久沒見了?」

唐有神說︰「記不得了。」

蕭玫娟說︰「今後有了孩子更不方便了。不過,無論我們再做什麼都跟愛和性有關系了。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我卻愛著你。我們不是相愛的人,可我們卻說了許多情話,我們還不間斷地做那事,你覺得這一切有意思嗎?」

「你有這樣的感覺是因為我做得不好。我想告訴你,我之所以沒有真正承擔你的命運,並不是我食言,而是因為我的生活中還有一個女人,他就是我的老婆,而你卻也有另一個男人。現在老夫老妻可能在**上都已經沒有太大的興趣了,每次做那事都要看一些毛片才能找到情緒。現在我想明白了,我真正愛過的還是你。」

「你愛不愛我跟別人沒關系,如果我愛你,你生活中就是還有一百個女人也不是問題,歸根結底是因為我愛過你。」

「好!你愛我,我也愛你。」說著唐有神把蕭玫娟抱起來,按在長沙發上,好像有本事她。她拼命地打他,用額頭撞他的臉。他意識到她動真格地反抗,就住手了,惋惜地說︰「咱們花這麼多錢,住這麼好的房間是為了什麼呢?」

「你是不是認為住進星級飯店我們就有義務干那事?」

唐有神沒怎麼听懂,愣了一會兒說︰「那當然,人活在世上是為了享受他的感官,他擁有多少財富,他就受到多少尊敬。吃喝拉撒睡,這就是生活。至于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友誼只是為了求助借貸,但很少有一個朋友會因此而受人愛戴的。親情關系只是受制于遺產的繼承,愛是**的一種運動,惟一的精神樂趣就是虛榮。你就別裝了!」

「這是不是太灰色了?是不是夸大其辭?你是不是一個憤世妒俗者?」

「我以為,友誼只能存在于好人之間。我說的‘好人’是指這樣一些人︰他們的行為和生活無疑是高尚、清白、公正和慷慨的,他們不貪婪,不,不粗暴,他們有勇氣去做自己認為正確的事情。我們生活在世界上,彼此之間自然會形成一種關系,它把我們大家聯結在一起,而且彼此越親近,這種關系也就越牢固,所以我們在感情上喜愛自己的同胞,甚于喜愛外國人,喜愛自己的親戚甚于喜愛陌生人,因為對于自己的同胞和親戚,我們自然會產生一種友誼,盡管這種友誼缺少些永久的成分,因此,友誼勝過親戚關系,因為親戚可以是沒有感情的,而友誼決不能沒有。親戚沒有感情依然是親戚,而友誼沒有感情就不成其為友誼了。有一些人,一輩子就知道喝酒,賭博,及時行樂,心里沒有任何的煩心事,他們的信條就是想干什麼就干什麼,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他們很富有。其他的操心的事一點也沒有。對他們來說,都在過年過節。」

「這難道也就是你的生活?當你在你的情人身旁睡著了的時候,你的司機在車內打盹,等你出門,當你整夜狂賭的時候,納稅人在為你增加財富。你將心想事成,要什麼有什麼。你是男人中最幸福的人,但你得小心。好了,別費口舌了,我們今非做那事不可?」

「是。」

「必須做?」

「是。」

「那好吧,你去洗澡吧。」蕭玫娟說著又把沁沁轉移到了長沙發上。

等蕭玫娟從衛生間出來,唐有神已經有些迫不及待了,她一出來本能就使他不能僅僅滿足于說話了。他爬到床上,她們立刻緊緊地擁抱著滾成一團。蕭玫娟感到他的東西硬硬地頂著她的腿,她馬上開始申吟起來,他用瘋狂的吻讓她喘不過氣來。蕭玫娟听見自己的心在喊︰親愛的,我要,我要……,而實際上,蕭玫娟努力配合,一聲不吭,她知道她的任何一種聲音都會變成**時的吶喊……,在什麼都沒有發生之前,**一次次向她蜂擁,她太熟悉她自己了,她也太熟悉**的程序。他突然發現她哭了,淚水涓涓地流著,弄濕了他的下巴。他用吻堵住她的嘴唇,他不要她說話,他什麼也不要,只要暢快地做那事。她終于被他送上了頂峰……。他看見她渾身**地躺在那里,躺在朦朧的燈光里,性感而華麗。他也早已一絲不掛,然後**果地壓在她的懷里。他顫栗地擁著她,她又一次淚流滿面。她含著眼淚撫模著他,.感到怎麼都有快感,怎麼都是撫慰。恍惚中,愛從歡愉中走來,穿過**的長廊——蕭玫娟發現**的世界是如此浩渺廣闊,無邊無際,像迎風招展的旗幟,近三十年的激情,一生一世的**使白日更加光輝鮮亮,而**卻因為飽經滄桑使人迷茫,催人落淚……。好似小別勝新婚,在經歷過女人成為母親的角色轉換之後,在唐有神的下面,她一次又一次被本能推向**。她知道自己在背叛偷情,但並不憎恨自己的**。她知道唐有神一直在觀賞她,他用雙手支撐起上半身,好使他們的下面貼得更緊,恰好擋住了她月復部的那條剖月復產的傷疤。他喜歡這種姿勢,她也喜歡。她喜歡在**的頂峰感覺到他身體撞擊的分量。當她終于停止扭曲撲騰,凝然不動的時候,他仍然在靜靜地觀看她,觀看這個稜角分明桀驁不馴的女人被本能征服的全過程。

確實是這樣的,蕭玫娟快活喜悅地來到堂鳥幽會,希望的就是要在唐有神的懷抱中,忘掉她的痛苦和她過去的生活,她寧可跪在他的床前,像步入聖壇似的上他的床,淚流滿面地向他伸開雙臂。她心中仿佛在喊︰可愛的忠誠的人呀!是你給了我最神聖的東西,我從你身上偷得了寶貝!當我張開雙臂準備感謝你,但它們卻像失卻了生命而軟綿綿地落在你肩上的時候,當我正想吻你而又嘎然而止的時候,當我那充滿愛情的目光、那菩薩的純潔目光,宛如被狂風吹歪了的利箭一樣移開的時候,你看見我在你面前臉色發白,有多麼幸福啊!你用你那耐心的手,在怎麼樣一個慈悲高尚的寶庫中,汲取你那充滿憐憫的慷慨的愛露呀!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快樂的日子和痛苦的日子幾乎是有規律地交替著。蕭玫娟相繼地默默接受斯益毛表現出的反復無常的冷酷和刻薄,溫柔和忠貞,生硬和傲慢,悔恨和順從。斯益毛那張多疑而陰險的面孔,不斷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在斯益毛表現出懷疑和冷淡的日子里,她可以說是常常在心里同唐有神進行精神約會。在斯益毛剛用某種殘酷的冷嘲熱諷來傷害蕭玫娟的時候,她常常暗自尋思︰「我要報復你的無情和刻毒,我會比你還要做得出來!一個人心里想寬恕另一個人時,他臉上流露出來的就是美,而當他要陷害一個人時,我可從他臉上讀出猙獰。」蕭玫娟很想把它簡單化為一件事,說出來贈給自己的丈夫︰請你對女兒笑一笑,笑,就是美!

但是,情敵之間的寬恕是徒勞的。那個下午,他們都瘋了,快感覆蓋在憂郁上或緩或急地滑翔著,充滿詩意,搖曳靈魂……發動了魔鬼的力量。蕭玫娟在床上想了好一陣,也將床頭櫃上的那瓶礦泉水喝罷,感到心里忽然有一種躁熱的情緒。躺在松軟的床上後,那種躁熱的感覺越發地強烈。不覺中,唐有神的手在她身上又輕輕摩挲起來,她感到自己的皮膚依舊那般光滑細膩,渾圓飽滿。他常常這樣撫模她,他說她的皮膚真好,比緞面還光滑。他是個性格粗曠的人,可在這種事情上卻來的挺細膩。當年,幾乎每次都是他給過她一陣撫模後才翻到她的身上的,只是後來她發現他變得很懶了,變成由她撫模他了,也就是從那時起,她感到他是否已經有了另外的女人……,她的**仍很鼓脹,因為沒有乳汁哺乳,依然有那種女人應有的挺拔,這無疑跟她平日的保養有關,他甚至貪婪地吮吸她碩大的**,說是有點甜!她看著自己的**,想起斯益毛常將兩個**一起含進嘴里,用他那柔軟的舌頭不停的吸吮它們時的情景,真是令人生厭!那時的他就像一個饑餓的乞丐啃食一根雞腿或者吸吮腔骨中的不可端倪貪婪,但那種快感沒有現在情人帶給她的感受那麼情趣盎然。

她挺直的手指也盤桓在他那個逐漸疲軟的**上,就像一條啄食的螳螂在那里飽餐一樣。漸漸地,一種帶有很強的刺激性的感覺跳躍性地激發著她的**,她的手不知不覺的就滑向了下面。在大腿的溝壑處有一道明顯的觸覺神經和那兩顆男人的圓球,在那種更加柔軟滑動的地帶匍匐一陣後,她終于感到自己的身體猶如竹簽刺破了指甲一樣產生了痙攣。這種痙攣持續著,循環著,讓她的四肢變得血涌如注,她任由他的,雙手抱著她的脖子,一言不發。閉上的雙眼,像田間萌芽的春草一般,安寧而又恬靜。當他再次逐漸膨脹了自己的**,顫動著胯骨下的激情伸向她的,並抵進那茅草叢生的沼澤地時,她將他的脖子摟得更緊了。他們的嘴唇攪拌在一起,仿佛要被唾液凝固,他們的身體攪拌在一起,仿佛要甩盡那纏綿的煩惱。他們被那種快感激動著,那種地晃山搖的快感使她全身顫抖,下面的肌肉開始跳動,電擊似的感受轉瞬間傳遍全身,她無法自持地發出暢快的叫聲……,直到奔涌出異常黏稠的液體將兩人合二為一。冰消雪化之後,渾身酸軟的蕭玫娟在不知不覺中扭動著。唐有神趴在她的身上,親吻著她的臉頰、脖頸還有柔軟的耳垂,好一陣廝磨。她的**起伏不止,貼著胸肌看去,像夏日的傍晚坐在山崗上注目遠方的山巒。而那剪影似的**,猶如一個怨女在迎風而泣吟簫長歌。他喜歡她的**,很高、很渾圓、很質感。尤其在**和胸脯的連接處那一彎弧型的類似瓷杯手把似的溝壑,讓他的手指沿著那凹進的圓弧輕輕摩挲的時候,總是爽怡不已。畢竟青春的緣故,她的皮膚出奇地渾圓、滑潤,細膩得幾乎模不著肋骨,似乎將手都能浸滿。他的唇緊貼著它們,在一種甜甜的**特有的滋味下,感受著女人能給予男人的暢快。他說︰「瘋女人,瘋女人,親愛的,你真是一個瘋女人……」他的聲音也充滿魔鬼的快樂和。而她突然又哭了。在**之巔,在懸浮與翔中,她感到深切的疼痛和幻滅。在帷幕一樣的幸福後面,另一個她總是忍不住失聲痛哭。她哭著說︰「我還要!我還要!」

他不能動彈,他慌亂地喊叫︰「寶貝!寶貝!」

她調皮地說︰「我要把你離別後的愛也要了,我要你一生的愛……」

他世故地說︰「我給你,我給你,我給你一輩子……」

突然,睡在沙發上的沁沁哭了,她也許被巨大的申吟聲吵醒了。蕭玫娟連忙赤條條地抱起孩子,哄她繼續入睡,但是孩子就是不肯,哭聲更大了,蕭玫娟知道,孩子要她回家,于是一次酣暢淋灕的幽會遺憾地結局了。

蕭玫娟上了出租車,一路無話。到了家,開了門,斯益毛迎接進去了。一切依舊,一點風波都沒有,有些無趣。斯益毛先到臥室撩開被子檢查床,然後數了數放在床頭櫃里的安全套。倒在梳妝台上反反復復地數了三次。三次的總數都一樣,可他依然懷疑這個總數。其實,蕭玫娟和斯益毛做那事從來不用安全套,只是她給他面子不願說破而已。蕭玫娟過去一直渴望著懷孕,卻常常落空。她渴望斯益毛帶給她一切女人美好的感覺,包括流產打胎和剖月復生育的疼痛,卻是鏡中花水中月。

「抱著女兒去哪兒了?」

「去寺廟燒香了!」

「好好的,燒啥兮?」

「想給她求告一點點父愛。」

「恐怕又是去會情人了罷?」斯益毛用惡狠狠的眼光瞧著她,使她十分反感。尤其對他監視自己的**使她憤怒。她說︰「算我倒霉,我不解釋了,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我認命。」口吻里含著火氣。

斯益毛不說話了,坐在沙發上發呆。大約有十分鐘,他們誰也不理睬誰。她在想,這樣的話,我們就再也沒有愛情了。從此在他的信念里,在我的一生中,都不會有愛情了。世界就成了荒漠,人生就成了廢墟。我不是說愛情太虛幻,我是說愛情太嬌女敕,需要我們用層層面紗去包裹她,保護她,如同用襁褓去護衛嬰兒。

蕭玫娟的手機突然響了。她毫不遲疑地拿起來接听,電話是姜玲打來的,她說電話十分重要,「……你說話方便嗎?」

「唔,什麼事,你說好了!」蕭玫娟放下孩子起身離開了房間到陽台上。

「你家的那個‘省佷’委托我的朋友在‘調查’你的‘人工授精’,你小心一點!」

「哦,你怎麼知道的?」

「這個你別問了,反正是我的好友告訴我的,你千萬別露餡了。」

「謝謝你,我知道了……」

在她接電話的這不到5分鐘的時間里,斯益毛不僅疑神疑鬼,而且談話的感覺頓時消失。他想,她正在進行一次重要的交談,為什麼要放下孩子離開房間去接听電話呢?于是他一言不發地走開了,蕭玫娟的這種無禮行為令他有些惱怒。

就在那一刻,蕭玫娟突然意識到無意間冒犯了斯益毛,她不該隨便離開房間接听電話。她立刻向他表示了歉意,並解釋說是一筆很大的廣告業務。她向來主張和意識到夫妻談話的時候,應該盡量不要讓手機電話來打擾。蕭玫娟真誠的道歉令他恍然大悟,她的一時的無禮行為也許出于一種特別需要吧?斯益毛走過去坐到蕭玫娟身邊,撫模著她的身體,也想表示某種諒解,使她感受到他的豁達和寬容,「沒有關系,我不介意。」蕭玫娟突然看到他一副善意的表情,竟淚汪汪地說︰「你一會兒風一會兒雨,真讓人無法忍受!」他沒有听懂她的話,他還在思索剛才的電話,就愣愣地看著她。但他裝出一副十分關愛的神情,愧疚地擁著她說︰「你身上還留有刀疤,別整東跑西跑了,別累著了,要多注意調養。」

一句溫馨的話使蕭玫娟又十分感動︰「只要你不折磨我就是了,哪怕是死,我也無怨無恨……」說著蕭玫娟又哭了。他用手帕去擦她的眼淚︰「別傷心,你這麼虛弱,會傷身的。」

蕭玫娟一邊嚶嚶地哭啼,一邊禁不住靠在他的身上,隔著褲子竟握住了他的東西,緊緊地握著……,只是感到有些疲軟。斯益毛漸漸被本能控制了,扶起她到了臥室,嘆息著開始幫她月兌衣服。月兌完後,他又猶豫了,說︰「你太辛苦了,我真的不忍心。」

蕭玫娟說︰「不要緊,我們好久沒有做那事了,我們一定會達到默契的……」斯益毛听了,趕緊小心地把她擁在懷里溫存地說︰「不是的,寶貝,我愛你。有一,我也會受傷,傷的更重,可你仍然會愛我嗎?」

蕭玫娟說︰「假如你受了傷,只要應該讓我更愛你的,我毫不含糊,因為那時候你更需要我的愛。斯益毛,無論今後發生什麼事情,無論你听到什麼或者看見什麼,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我愛你一輩子,就是到了下輩子我還愛你,我對你的愛會跟著生死一起輪回……。」他感激地用吻堵住她的嘴唇。她用手把它引進,她們沖撞著,吮吸著……在他如火的激情中,她把幸福和苦難喊得響。

未了,她用疲憊的手撫模著他**的肌膚,用顫栗的聲音說︰「不要出來,親愛的老公,我還要。你行嗎?」

斯益毛吻了她一下說︰「我覺得我不行了。」

蕭玫娟無法迎合著他,但用生命和愛呼喚著他的靈性和激情。她說︰「老公……我的老公,你應該是下最棒的愛人,我是你的,我的女乃,我的手,我的腿,我的靈魂都是你的,老公……你舒服嗎?」

「……舒服,親愛的,抱著我,別動,我……我已經受不了了……」

「可是我還沒有上去呢,老公,你得等著我……」

「我等著你,親愛的,我們一起上去,我們一起舒服!」

「老公,我真想哭,你不知道,我的心多苦……我以為你為孩子生氣了,我以為我們再也不能做那事了……可是現在我很幸福……下的幸福……都跑到我這里來了,因為你在我這里……老公,快,跟上我,跟我來……」

斯益毛累得滿頭大汗,喘息著,跟蕭玫娟纏綿繾綣,一起奔流,一起翔,她看見空掉下來,她看見地面陷下去,她絕望地喊著,喊著……

那完事後,蕭玫娟洗澡時,忽然發現肚子上多了許多紫色的條紋。蜘蛛網似的密布在肚子上,她心里害怕極了,她不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毛病,還是斯益毛有了麻煩。趕緊穿上衣服打電話問老媽。老媽蒼老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傻女兒,女人身上的那點美氣其實都是讓孩子們淘氣走的。女人肚子上的花紋是妊娠紋,好多女人懷孕到了晚期都會有,生了孩子以後就慢慢消失了,女人的大肚子就像一個沒有裝滿東西的大口袋。我的肚子里面裝過五個淘氣鬼哩。」

「哦,是這樣……」蕭玫娟釋然了。

盡管在蕭玫娟身上,斯益毛享受了做丈夫的權利,但依然有著自己的痛苦,即使在他的怒火和痛心消失以後,他不是把她的舉動歸之于她所經受的痛苦,這種痛苦對精神的折磨比對**的折磨更大。現在,看到她終于表現出來的這種感情,他馬上就明白當她擺月兌了任性的眼光,而開始以成年女子、賢妻良母的眼光來看待世界的那一刻起,也就是在草率地做人工受精以後,在懷孕發生的那一幕是怎麼回事了。當時,她向他解釋她為什麼不能對他及時訴說,因為這種難為情的事情人們會認為他確實是一種無能的男人。

蕭玫娟並不怕生活在斯益毛懷疑的目光中,他眼楮里有一種她沒有理解的東西,有時兩人的眼光相遇,隨即她轉開了目光,而在她的眼光又轉回來的時候,那種表情就不見了。現在他明白了,從那時起,她就用不同的眼光來看待他了,在他吻她的時候,她的吻並不是那種倉促的、怯懦的親吻,就像他吻她那樣。後來,他又回到了猜疑她的老路上去了。他卻一成不變地保持著自己心中的幻象,他培養著這些幻象,盡可能把它們塞進他那一成不變的生活道路,就象苦行僧穿著馬毛襯衣那樣,須臾不可離。而她始終把他當作自己不稱職的丈夫,把她的愛給了他。他承認,從他們第一次接吻的那時候起,他就想從**上得到她了,但是這種願望從來沒有像他對她的愛那樣使他苦惱,他把這兩者是分開來看的,是有所區別的,並不是同一個事物的兩個方面。她,這個可憐的、誤解了他的意思的人兒,在那個與情人幽會的特殊的怪念頭下卻從來沒有死過心。

從此後,蕭玫娟與斯益毛的感情裂痕已經有所彌補,如果有任何一種辦法和托詞離開家里,蕭玫娟都會像只鳥兒一樣快地到堂鳥開房間,與唐有神**一番,產後女人的**如此旺盛,使他們共赴巫山欲死欲仙。唐有神確實愛她!一直愛著的是她身上那些富于女子氣質的東西,這就是壓在他身上的重負。因此,唐有神去掉世俗的目光看她,她實際是怎樣,就怎樣看待她,而不是把她當做多年前的樣子。相識三年了,難以置信的漫長的三年啊,他已經45歲了,她是29歲,他們倆都不是孩子了,可是她還遠未成熟啊。

每當唐有神走出堂鳥的大廳時,就認為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他心里想,「女人相處一段時間後,該撂開手的,這才是真男人,日子久了畢竟要出個什麼事,連皇帝栽在女人手里的例子也很多,更不要說平民百姓。」這三年來,他們完全是互相矛盾地相愛著,她依然在望著他的眼楮,她的眼楮里充滿了愧赧、羞辱。但是,當他的臉上終于現出令人絕望的憐憫的表情時,她似乎發覺她大錯而特錯了,對此她感到恐懼。而且,還不止如此呢!事實是,他已經知道她的過失。趕快逃吧!逃出情網呀,蕭玫娟!帶著被他擊破的自尊和虛榮從這里逃掉!她剛一想到這里,就拿出了行動,她會從椅子中站了起來,趕緊逃跑。她還沒逃出門,他就抓住了她,奔跑的沖力使她猛地轉了過來,撞在了他的身上,撞得他連忙抱住她。為保持他靈魂完美、道德回歸的令人苦惱的斗爭,意志對願望的長期壓抑,全都不重要了,一輩子克制的努力在頃刻間冰消瓦解,所有爭取分手的那些力量都休眠了、沉睡了,他需要一種渾沌狀態的生發、彌漫,在這種狀態中,理智屈從于**,理智的力量在**的熱情中泯滅。

分別時,總是她抬起胳臂抱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雙臂痙攣地抱住了她的後背。他彎下了頭,用自己的嘴探尋著她的嘴,找到了濕潤的氣息,她的嘴不再是一種有害的、不愉快地留在記憶中的東西,而是真真切切的,那摟著她的雙臂就象無法忍受她離去似的,那個樣子仿佛連骨頭都酥了,她就象雲霧彌漫那樣神秘莫測。緋纏著回憶和願望,所有不愉快的記憶和不愉快的願望都忘卻腦後。這些年來他們一定是渴望著這個,渴望著得到纏綿和歡愉,他一定是在竭力否認她的力量,竭力不把她當作女人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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