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囚 2.第三十六章 田園書記(中)

作者 ︰ 葉雲龍

第2節第三十六章田園書記(中)

高談闊論之後,他們也常常陷入太多的痛苦。風雲小說網其實在林茂深的情感里,更多的是**,在魯麗黎的眼里只是區委書記的光環和既得的物質利益。她還不完全清楚,現代生活里,性越來越多,愛越來越少。**,**,好象是有性才有愛,或者是有愛才有性。是先有雞後有蛋,還是先有蛋才有雞呢?這是一個古老的命題。隨著相處的時日不斷增多,林茂深越來越覺得這個女人話里藏刀,情里藏針。他覺得,女人首先應該懂得依戀、期盼和柔順,而不是一有機會就顛覆男女關系,並且還用這種殘酷的顛覆表示對男人生活態度的譏諷和否定,甚至想進一步控制男人的思想和情感。

魯麗荔是在林茂深的注視下,靈魂的佔有欲在不斷增長,它像一個巨大的蘑菇,和十八層樓的公寓一樣高,它像一只注滿了氫氣氣球,隨時都可能帶著人到上去。靈魂的惡性膨脹,最終導致惡果。**,一個使靈魂膨脹的打氣筒。過度膨脹的靈魂變成了巨大的氣球後,就會在佔有的花板下漂浮,而且在令人難以置信的擁擠中互相踫撞。

人們都希望違反常規、違反愛情的禁忌,心醉神迷地進入被禁止的王國。找一個年紀比較輕的情婦,而且是比較漂亮的,這是所有男人期望的。電視台的播音員,無論從相貌和氣質上,都是在當地數一數二的,林茂深有了這樣一個年輕而漂亮的情婦,偷偷地生活在那種很刺激的罪孽之中。

魯麗荔比林茂深小十八歲,她是屬于那種初看就十分悅人的女人,她的姿色雖美而不艷,肌膚雖白而不潔,神情雖妍而不清,氣質雖柔而不秀。她的兩彎秀眉含著遠山,一對鳳眼如睦湖秋水,在公關場合常常是檀口輕開,勾引得蜂狂蝶亂,在舞場上縴腰款扭,暗帶著月意風情。當時她覺得能與仕途看好的區委書記做情人,就感到了一種直到那時還從來沒有過的樂趣。這個情夫處在當地權力的頂峰,可以通過他辦一切辦不到的事,比如那個隆重的建築。**和舞蹈相同︰一對舞伴中總有一個是引導另一個的。魯麗荔第一次在引導一個男人,做出一件空前絕後的政壇新事,並為此感到陶醉。

魯麗荔也曾像一個懼怕和情人接吻太多會懷上孕的處女。但在**的航機上,魯麗荔經不住減速。她回應著林茂深,常常把指尖點著胸口,正好是兩只ru房中間。接著她把頭微微向後仰,臉上露著愉悅的微笑,把她雙臂突然優美地朝前投去,癱倒在他的懷抱中。

林茂深在高牆里也清楚地記得與魯麗荔做那事時的瀟灑和滿足。他不想在非常年輕漂亮的女播音員面前重新變成一個熱情奔放的抒情型房事老手,這並不意味著自己永遠放棄了婬言穢語的游戲。他不能想象一個男人一輩子只同一個女人生活在一夫一妻的況味,領略同無數個其他女人所經歷的各種體驗,也是與這個男人的經濟、地位、權力聯在一起的。假如他不是這個地方的區委書記,像魯麗荔這樣的尤物,能輪得到他享受嗎?那麼,肉欲的艷遇應該以何種節拍在人生的道路上演奏和發展呢?他最擔心魯麗荔這樣的女人太有文化,太有心計,太有魅力,到時候難以駕馭和對付。人生是一部戲嗎?不是,戲演出之後還可以修改,人生可以修改嗎?人生從來沒有藍圖,度過人生才完成人生,歷史也從來都是即興之作,歷史一半是編造的,前朝史永遠是後朝人在寫,後朝人永遠在否定前朝,他的後朝又來否定他,但是負負不一定得正,只是累積漸進的扭曲變形移位,使真相永遠掩蓋。林茂深也知道,歷史是無法重寫的,包括人的履歷也是不能刪改的。應該說,林茂深是清醒的,但在面前他最終還是成了俘虜,成了女人的「殉葬品」。

林茂深知道,美麗迷人女子常被稱為「尤物」,物者,物件也,財物也。而珍異之物並不是一般人都能擁有與享用的,相反還會給持有者帶來災禍。中國古代「紅顏禍水」之論,正從此處而來。夏、商、周三代亡國,都是一國君主迷戀所致。古詞說︰「夫有尤物,足以移人,苟非德義,則必有禍」,這可以說是中國歷史上算早的一篇「紅顏禍水」論。自此以後,「紅顏禍水」成為中國人的傳統觀念之一,遠的如妲已之于殷紂王,褒姒之于周幽王;稍後如趙燕之于漢,武則之于唐,揚玉環當然是更「典型」,再往後甚至陳圓圓也要歸入此列。總之,曾經引起男性大人物傾心的美女,都可能成為「禍水」的候選人。一個區委書記當然可以成為當地的土皇帝,魯麗荔也就難免成為「禍水」的最佳人選。

林茂深記得,自己與魯麗荔第一次正式對外亮相,是在一次精心安排的舞會上。那魯麗荔打扮得異常漂亮,她大大方方地走到林茂深的面前,用手臂畫出了一條優美的弧線,做了一個十分優雅的邀請動作,並伸出了那柔軟雪白的手腕來,林茂深被如此高貴雅致的動作迷住了!好像他從未見過比魯麗荔更溫情脈脈、更俏麗動人、更有刺激性的東西。隨後是華爾茲舞,林茂深的動作不是很熟練利落,魯麗荔卻把他摟得緊緊的。他無法抵擋魯麗荔身上的一種沁人心脾的溫香氣息,他霍然而起的沖動,使得他放肆地將一只手按在她的ru房上。她若無其事,繼續跳舞。他用欣賞的口吻夸她︰「你的舞跳得不錯嘛!」她說︰「我從小就練過舞蹈。」他的手一直按在她的ru房上。他的贊譽好像是世上最美的語言。她激動異常,她仿佛看到了他的**,而他按住的卻是自己的羞恥心,因為這時的羞恥心全部濃縮在她的ru房里,包圍了ru房,她的ru房在脹大,變得更為堅挺。

林茂深像一位舞藝較差的學生,他表達不出貴族的氣派和典雅,就用危險的跳躍,像船夫搖搖晃晃的怪動作來引人注目。跳舞無須亂顫亂動,實際上,典雅的舞姿只是輕步慢移,自然舒展就夠了。盡管林茂深舞步踉蹌,但仍然是這個舞會上的明星,大家都說他跳得好,女主播、女秘書、當地小百花劇團的女演員們紛紛邀請林茂深共舞。他一點都不感到疲倦,試圖用瀟灑的、硬朗的、優美的舞步,跳出了中年男人的風采和氣質。舞伴在一邊跳著,一邊在耳畔恭維︰「林書記,真是跨世紀的年輕干部,充滿了青春活力,充滿了熱情奔放,怪不得這幾年潯溪的經濟發展得這麼快,老百姓的生活越來越好了!」

這些從美女嘴上吐出的阿諛奉承,樂得林茂深滿臉微笑,嘴上客氣地說︰「哪里,哪里……。」

然而,這些都是應付式的充滿了客套和吹捧,只有和魯麗荔跳得時候最富有浪漫、詩意的情趣。當悠揚的薩克斯管音樂吹起的時候,魯麗荔輕輕地搭著林茂深的肩膀,用耳語對他說;「我最喜歡薩克斯,既深沉,又煽情,最能打動我的心弦。我最喜歡那首《泰坦尼克號》的歌,那**的愛情曲……」「我卻喜歡那首《回家》,感覺真好……」兩個人的舞姿是隨意的,有些纏綿,有些悱惻,魯麗荔的眼神是顧盼迷離的,表情有些激奮,仿佛有些憂傷,此時的魯麗荔有點古典的美,尤其是一頭蓬松的披肩長發,側面看頗有點像好萊塢電影明星夢露,笑起來的時候有點像電影明星叫什麼晴的,那酒窩異常地好看迷人,尤其是將她摟在胸前的時候,慵懶中透著楚楚動人的韻味,她的整個身體是軟綿綿地要倒下去似的,似乎進入了無比美妙的音樂世界,而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淡淡的香氣,使人既愛憐又沖動。

那,由于兩人都盡情地跳舞,出了一身汗。林茂深早已安排好賓館的房間,親自駕車帶著魯麗荔去洗澡休息。魯麗荔愜意地躺在衛生間那個名貴的西班牙進口的紫紅色的浴缸里,居然發現這個浴缸和自己房間里的浴缸同一品牌,甚至連顏色都一樣。分到房子以後,魯麗荔每次洗澡都是林茂深幫她洗頭洗澡的,她有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自己的後背洗不干淨。而林茂深也非常樂意給她洗「鴛鴦澡」,兩情相悅,林茂深在她面前百依百順,以取悅她而樂此不疲。林茂深以她的漂亮和職業為榮,也是裝得像一個非常節約守家的男人,模擬和營造家庭氛圍,他又總是利用她的水再洗。她常常數落他的小家子氣,不像個區委書記,他卻說,他以洗她洗過的水為榮,什麼叫情人?什麼叫沉浸在愛河之中?再說反正是第一遍嘛,他還是要沖干淨的。其實,林茂深深得情人相處的妙訣︰他在幫魯麗荔洗頭發的時候,極小心地不讓洗發水刺到魯麗荔的眼楮,下雨打雷的時候常常和魯麗荔抱在一起睡,他還和魯麗荔布置了一間書房,購買了一整面靠牆的大書櫃,和魯麗荔一起慢慢地把它裝滿,他忙里偷閑和魯麗荔常常背靠背,坐在木地板上,一邊听喜歡的cd,一邊看各自的書。而魯麗荔也真心地回報著林茂深,洗澡的時候,她常常幫林茂深刮胡子,尤其是魯麗荔吃飯吃得香的時候,會放下筷子故意出神專注地看他一會兒,使他想入非非大為感動。魯麗荔讓林茂深替自己洗澡,不僅是為了後背洗不干淨,也是為了顯示一下電視台主持人的架子,更是為了圖澡後的痛快和舒爽。因為絕對不可能僅僅是為了一個「後背」,當然是全部。全身。她不要動彈,不要做作,讓他盡情地在她身上「戲水」……。等他洗的時候,他會突然發現紫紅色的浴缸邊,有一根根彎曲的體毛,心里卻沒有厭惡感,只是本能地把拿著蓮蓬頭把它沖下去……。

每當澡後,魯麗荔就會穿著一件帶花色的睡衣,儀態萬方地從衛生間里出來,林茂深便拿眼看她隆得高聳的胸部,情不自禁地用手一抓那地方,小聲地做了調皮的笑臉︰「哇,這睡衣好漂亮喲!」說是拉看衣服,手已抓住了衣里小巧的女乃頭,疼得她用拳頭就來打,「你這個饞貓!」他趁勢抱住她往床上一躺,「喵!喵!喵!」地學著貓叫,一把拉掉魯麗荔睡衣外的腰帶,她沒戴乳罩也沒穿褲頭,白花花的**一覽無余……。林茂深雲情未已,魯麗荔雨意方濃。魯麗荔極力表現自己是一個房事能手,也許她想在區委書記面前好好表現一下,突然撲到林茂深身上,入港後便坐在林茂深肚子上做那事,她星眼朦朧,鶯聲款款,柳腰輕擺,香肌玉膚,口中艷聲柔語不絕。其實,林茂深決非是魯麗荔的第一個男人,魯麗荔和男朋友在大學讀書時就在外租房同居,因此比林茂深更有臨床經驗,她知道他所不知道的東西,她能夠拿他和別人作比較,能夠評價他。因此魯麗荔總是異乎尋常地賣力去完成要求的動作,只要林茂深稍微一個暗示,表示他要換個××,她像一個出操的士兵一樣既馴從而又敏捷地作出反應。這種愛的體操和隊列是多麼浪漫而溫馨,使林茂深沒有時間問一問自己是不是處在沖動之中,他是不是感到了可以稱之為婬逸之樂的東西。那一段時間以來,魯麗荔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想林茂深。

男女之間曖昧越是強大,沖動越是強大。每次林茂深與魯麗荔做那事之後,林茂深看著躺在床上的滿足爽極的魯麗荔,總要想起童年時玩過的高尚的醫生游戲。麥收時節,林茂深曾經讓鄰居的小女孩躺在地上,他借口做體格檢查,月兌掉她的衣裳。小女孩表現得很听話,因為檢查她的人不是一個好奇和要好的小男孩,而是一個裝扮成看病的醫生,他拿著一個小瓶子,用麥桿吸著瓶里的水,用手扳開小女孩的××,給她打針。這種情況正因為神秘而暗含著巨大的**成分,兩個人都喘不過氣來。打完針後,還溫柔地替小女孩穿好短褲,並問她︰「痛不痛?……」那是兒時的游戲。其實現在也是逢場作戲,是兒時的游戲的實質性的延續。在林茂深的心目中,魯麗荔不僅性感,而且是個有品位的文化女人。如果缺乏文化和教養,再漂亮的女人也會令人反感。魯麗荔模準了林茂深的心脈,懂得女人在男人面前怎樣表現才性感。林茂深認為,性感是一種生理直覺,文化則是一種思想意識,前者比較感性,後者比較理性。前者有著躍躍欲試的激情,後者則有些一本正經的認真。所以一旦兩者互相攙和,就會顯得生動而富有魅力。對此,他們有過一番有趣的爭論。

魯麗荔說,「性感而又月兌俗,當然需要文化,對于女人而言,文化會使女人談吐不凡,舉止不俗,即使性感到了極點,也會顯得溫文爾雅一些。」

林茂深說,「對于女人而言,即有文化又很性感,當然是件兩全其美的事情。因為文化使你氣質優雅,性感會使你有女人味。但不能簡單的用沒有文化來衡量一個女人是否知性,因為那些沒什麼文化而且長相平平的普通婦女做出來的事情常常最容易打動人心。」

魯麗荔說,「文化的燻陶與性感的培養,其實都是需要日月累計的,正如一位女作家所言︰日子一一的過,書也要一一的讀,清風朗月水滴石穿,一年幾年一輩子讀下去的書就像是微波,從內到外激蕩著我們的心,徐徐的加熱,精神分子的結構就改變饑餓和貧乏了,成熟了,書的效力就凸現出來了。」

不管怎樣,對性感女人而言,尤其是個性張揚的電視台女主播,林茂深想法可以有一點,但不可固執地陷得太深,這樣最好。當年,在林茂深從省農業廳下派任職之前,一位仕途上的知心朋友,曾推心置月復地告訴他︰「下派到市縣任正職,是少有的。你千萬要低調行事,就是不干工作,只要把人事關系搞好就可以了,千萬不要惹是生非節外生枝。尤其是要注意小女人……」

當時林茂深听不明白,有點雲里霧里地吃驚︰「何以見得,願聞其祥。」

「你遲早要回省級機關的,所以只要以人際關系為主,以工作為輔,穩扎穩打,站牢腳跟。你老兄是性情中人,要遠!」

林茂深也知道自己下來當區委書記是「鍍金」和補課的,說明自己的仕途還不可估量。他深知,那些有前程,有辦法,有背景,有靠山,在基層干上兩三年就千方百計,絞盡腦汁地再升一級,然後拔腿就走的領導干部,是干腳不會往泥窩里踩的。謀人的不願謀事,謀事的也就沒時間謀人。而如今作為領導,你要是不想管事,那就不會有事。

林茂深深得官場奧秘,在如今在這種濃厚的跑官買官的氛圍里,除了自己也在跑自己的官外,也有很多人圍繞著自己跑他們的官。他明白,窮了想富,富了想貴,人之常情。所以那些做官發了財的,尤其喜歡跑官,當了科級想處級,當了處級想廳級,花大把的錢也無所謂。因此既要裝出不屑一顧和深惡痛絕,又要擺出一副不計恩怨,惟才是舉的架勢,在愈加殘酷的官場競爭氛圍里,不僅可以極大地增強他這個區委書記的權威性和震懾力。他十分清楚一把手的威力和實力。這個位置一旦被有能力有水平有手段而心腸狠毒的人佔據了,如果他想使壞,就能壞一窩,如果想好,就會撐出一片青。

但是,事與願違,自林茂深調任潯溪區委書記以來,將近二年的時間里,論政績、論水平、論貢獻都是令人滿意的。但告他的人從來都沒有間斷停頓過,各種各樣的告狀材料如雪片一樣漫。每一次干部考察,每一次人事調整,對他來說,都會成為新一輪告狀和散發各種材料的**,連他自己都已經漸漸適應了這種密集的超常的告狀方式。

其中告他最多的是生活作風、男女關系,說得最多的是他與區電視台漂亮女主播的風流韻事。睦湖市紀委兩次組織調查組進行了調查,睦湖市紀委書記專門找林茂深進行戒免談話,但他信誓旦旦地以黨性、人格保證,自己絕對沒有「包二女乃」。他想,這種床第上事情,不是從床上被抓,沒有證據是不能對當事人怎麼樣的。一個堂堂的區委書記干這種好事,又豈能被抓之理?他也明白,老百姓是不會關心一個區委書記與某個女人相好睡覺的,能找見你說話就絕不會繞著彎子去告你,不管是什麼問題,只要你願意解決,即使解決不了,只要明白告訴他為什麼解決不了,他也決不會沒完沒了地捏造事實告你的狀。只有那些純粹為了極端個人利益的幫派組織和宗法勢力,才會藏著躲著,拐彎抹角地告你的黑狀,才會沒完沒了變著花樣,懷著惡意,非要把你置之死地而後快地上上下下地散發你的黑材料。

此後,林茂深也曾經一度冷落過魯麗黎,想了結這樁風流韻事。但是,林茂深越是躲著魯麗黎,對方越是緊追不舍。魯麗黎為了使她和林茂深的感情有一個結果,開始不斷公開到辦公室找林茂深軟纏硬磨。由于害怕影響自己的形象,林茂深對魯麗黎漸漸又怕又恨,開始千方百計逃避魯麗黎的糾纏。有一次他還私下和身邊的部下說,假如哪個年青干部願意做魯麗黎的丈夫,我一定給他個局長干干。這些許願傳開後,一些年輕人還互相開玩笑︰要想當官,就去當區委書記的「連襟」。

在潯溪提拔干部,區委書記林茂深不表態,誰說也沒用。經濟上的事情區長不說話,誰說也沒用。因此,潯溪有的干部為了提拔,就曲線「救國」找這位漂亮的女主播幫忙,給她送好處。林茂深開始有些警惕,時間長了,總是禁不住枕頭風。魯麗黎甚至給林茂深說︰「如今潯溪的干部,真是沒有幾個好東西。從主席台上往後看,坐著一窩受賄犯,先槍斃,後立案,沒有一個是冤案。」

「你別瞎說!」林茂深向她狠狠地瞪了一眼。他確實為魯麗荔謀取了許多不義之財,他無法擺月兌魯麗黎的軟硬兼施,繼續保持著相互的情人關系。林茂深終于明白那些電影導影為什麼片中的美女主角會愛上他,甚至苦候五年,等他離婚,是因為在拍攝現場,每一個人都听他的,更不用說他掌握著演員的生殺大權。這更加說明男人有才、有財,而沒有權勢,便是未經打磨的寶玉,欠一份光芒。

一個區委書記就是一個地域的「導演」。說權力導致男人**是不公平的,其實確切地說是男人的權力使女人貪婪享欲,魯麗黎愛上他的權勢,不顧他的可否好壞。所以,真正使男人**墮落的不是權力,而是。因為要得到便首先要得到權勢。林茂深常常一邊跟魯麗黎干那事,一邊氣喘地給人回電話辦公,就像一個導演在指導演員怎樣表演。魯麗荔靠在林茂深的身邊,撒嬌地說︰「親愛的,你不是說過很喜歡我嗎?難道我們不可以永遠在一起?」

「這個……」林茂深一時語塞,像一個蹩腳的導演亂了套路。

「你還答應過我,想辦法把我調到和州電視台的,可不能食言哦!」

仕途正在上升的林茂深對于魯麗黎的要求,顯然很難馬上答應,所以一直拖延。又是過了半年多,魯麗黎再也無法忍受他的敷衍了事,加上魯麗黎听到傳說林茂深要回省城擔任睦湖市副市長,這更加使魯麗黎對林茂深不放心,為了盡早與林茂深結婚,她多次跑到林茂深辦公室去鬧,這讓林茂深十分頭疼。為了安撫魯麗黎,林茂深不知從何處籌得巨款,在睦湖風景區買了一套價值約230萬元的公寓讓魯麗黎居住,還加緊了魯麗黎的調動省電視台的步子。不出一月,魯麗黎果真如願以償地要到和州省電視台去上班了。

林茂深記得,魯麗黎到省城上班前的一夜,幸福地渴望著與林茂深見面。林茂深啊,林茂深,林大書記!我的冤家,你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有一個女人,為了你夜不能寐望眼欲穿!你什麼時候才能知道,有一個如熟透了的水蜜桃子一樣的身體等待著你來消受,希望與你顛鸞倒鳳共赴雲台……。上的明月啊,你是女人的神,你是女人的知己,傳說中的月老就是你嗎?如果傳說中的月老就是你,你為什麼不替我傳音送信?如果傳說中的月老不是你,那麼主宰著男女情愛的月老又是上的哪個星辰?或者是世間的哪路尊神?宿舍旁邊地馬路上突然響起一聲尖利的汽車喇叭聲,驚得一只白色的夜鳥從院子一角的樟樹上走,她的心突突地跳動起來。月老月老,你有靈有驗,你沒有眼楮但是能夠觀照世間萬物,你沒有耳朵但是能夠聆听暗室中的私語,你听到了我的祈禱,然後就派來了這個送信的鳥使嗎?

夜半時分,忽然有一陣腳步聲傳來,魯麗荔仔細一听,果然听到熟悉的開門聲,是那冤家來了!魯麗荔猶如一朵溫暖的雲下降似的同他擁抱親熱。林茂深把魯麗黎抱起來,他的心融入一股柔情的××之泉,兩雙眼楮看著,幾乎同時流下了眼淚,兩人就抱在一起,各自都在使著力氣地抱,那口液和眼淚也便在吻時往下咽,喉嚨里呃兒呃兒地發著響。

許多人在離別之際,都會產生依戀和纏綿,也會有許多幽怨和嫉恨。同時也需要甚至更長的時間才能遺忘和平復創傷,魯麗黎回想這段與林茂深相愛的日子,卻好像是一夜之間發生的事。有時候,分手之前的一夜,比離別後的日子更刻骨銘心。

「林茂深,感謝你把我調到了省台,我知道你不會和我結婚。我現在只有一個要求,我希望你不要笑話我,我想一絲不掛地和你睡一覺,你能讓我給你生個孩子嗎?」

林茂深和魯麗荔依然睡在同一張床上,魯麗黎萬萬沒想到林茂深居然說︰「明你就要去省城上班了,我已經被紀委戒免談話,我們從此友好地分手吧!」

魯麗荔瞪大眼楮問他︰「什麼?你就這麼冷酷與無情,是不是明開始,你就不會再來找我?」

「我已經兌現了我的承諾,給你安排了將來。我是有家庭的人,讓我們彼此忘卻吧,你可以忘記一個相當無情冷酷的姓名,我是忘卻一種供養不起的幸福。」

「可是,林茂深,你不能拋棄我。你為什麼要拋棄我呢?你是愛我的——」

「你要我說這句話嗎?好吧。我說。我愛你。」林茂深忽而模樣很粗野地湊近她,倒把她嚇得直朝旁邊退去。「我愛你,愛你的漂亮,愛你的執著,愛你的烈火般的感情,愛你毫不容情的冷酷。若要問我愛你有多深,那我可以對你說,愛到幾乎忘記了世上少有的賢妻,愛到幾乎就在這溫柔鄉里不斷跟你干開了,把你當成了——」

她被他連珠炮似的話語打中了,在亂做一團的思緒里掙扎了一會兒,心里像被冰稜刺了一下似的又冷又痛。她斷斷續續地說︰「我總感到你心里有些別扭,而竟然不想和我永遠廝守了——那說明你並不愛我。」

「對不起,我永遠也無法使你了解。」

他們沉默不語,面面相覷。突然,魯麗荔打起寒戰來,仿佛是剛長途跋涉歸來,發現正是亮時分,周圍是一片荒蕪淒涼的景象,她覺得冷極了。同時她也發現,林茂深臉上重新出現了平時她所熟悉的冷漠的神色,但夾雜著痛苦和悔恨,嚴冬又回來了。

她本想立刻回轉身離開他,跑到屋子里去躲起來,但是她已精疲力竭、動彈不得。甚至連說話也覺得疲憊不堪。

「什麼都完了,」她過了許久才說道。「我什麼都失去了。沒有什麼值得你愛的了。沒有什麼值得爭取的了,你已經變了。」

他瞅著她看了好久好久,然後彎下腰去,從放在桌上的小公文包里模出一個金黃燦爛的金手鐲來。「不,不會什麼都失去的,」他說,臉上又重新泛起了一絲熟悉的微笑,像是在勸慰她,同時也在勸慰自己。「有件東西我要送給你,這是我們的友誼紀念品。給你!」

她慢慢地接過禮物,就這樣不斷地在前思後想。一個念頭冷靜而合情合理地在她腦海里漸漸產生。她看著林茂深,看著他那口雪白的牙齒閃露在他那張白皙的臉龐上,他那雙勸慰的黑眼楮在撫慰著她。她又回憶起剛認識他那個炎熱的夜晚,那時正是他到電視台檢查工作將近尾聲的時候,她坐在電視台那掩映在夏日暮色中的辦公室里,她又覺得他那只暖烘烘的手握住了她的手,然後遞給她一張名片對她說過的話……,也就是在此之後的一次單獨約會中,林茂深曾經趁著醉意在她的耳邊悄悄說︰「我想要你,比我曾經想要任何女人來得迫切——我等待你,比我過去等待任何女人來得長久。」

往事歷歷,記憶猶新。「我要和他結婚,」她冷冷地想道。「我不想再為自己的終身大事操心,嫁給一個政壇新星,不枉為電視台女主播啊,不僅一生的衣食可以不用愁了,從此再也不會在事業和愛情上踫撞得青一塊紫一塊了……,」多稱心如意的想法呀,比盼望進國還美呢!

魯麗荔覺得自己老了許多,這一個晚上發生的事情已經把她所有的感覺都掏空了。先是知道了到林茂深要和她分手,接著是林茂深透露了將出國考察的信息,最後是林茂深要升官的傳說。是的,現在她心里是一切甜蜜和幸福都消失了。假如此刻她的感覺還沒有喪失盡的話,那末她內心深處的某種東西早就會對自己頭腦里形成的計劃提出抗議,因為她對林茂深真是恨之入骨。然而,她已經沒有感覺了。她只能思考,而且思想非常實際。

林茂深看著沉默不語的魯麗荔,開誠布公地說,「我並不是要揭你的瘡疤,我只是對你頭腦里的那些怪念頭感到驚訝。你這麼做並不是為了你個人的快樂,而是為了不切合實際的想法。這就證明了我的一種論點︰一切美德都不過是代價問題。」

魯麗荔覺得林茂深講話一點都不客氣了,毫不留情地要粉碎自己的計劃,她的不作聲就是對他的抗議。放在腳邊的那個油汀使她感到暖烘烘,于是剛才心頭微微閃爍的一線希望,就漸漸燃成熊熊火焰了。這片火焰燒過她的全身,但她覺得自己的心髒泵送著血液,在全身的血管里涌流。她的力氣又重新恢復了,一時興奮得幾乎要大笑出來。我畢竟還沒有完全被打垮,她突然瘋狂地喊道︰「不!我就是要和你結婚,我不讓你走,你到哪里我跟你到哪里!」

「你瘋了!」林茂深說著,「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魯麗荔的臉上。

魯麗荔模著被打的臉龐默默無語,眼里的淚水汩汩地一直從臉上流到衣服上,這一夜太漫長了,而過去的歡樂卻顯得短暫而虛假。魯麗荔撫著火辣辣的臉孔恐慌地想著,「啊,他居然打我?這麼絕情……」難道亮之後,她真的將失去這個男人?因為將要失去,她覺得自己更應該瘋狂地愛他,她奢望用身體去留住男人,要求他最後一次溫存。林茂深答應了她的乞求,因為是勉強的,所以他的臉上寫著無奈和冷漠。他雖然在她身邊,卻像是另外一個人,他想立即離開,贏取一點主動,可是魯麗荔不願意,舍不得,似乎不到亮,她不死心,她寧可累斷腰脊,也要拼命維持一個用大頭針支撐起來的感情之傘,不讓它撕裂和毀滅。

愛情是女人的最高使命,當她把愛情指向男人時,她是在通過他去尋找上帝,如果環境不能給她以男人的愛情,如果她失戀或過于苛求,她便可能決定去崇拜上帝本人的神性。魯麗荔像一個沉溺于國婚禮之樂的女人,體驗著具有特殊的感情性質。女人習慣跪著生活,她通常期望對她的拯救,能從男人擁有最高地位的國降臨。魯麗荔也曾經被彩雲圍繞,因為她的尊嚴將來自于她的**消失之後的未知世界。被愛者總是或多或少虛無飄渺的,林茂深用含糊的符號與他的崇拜者溝通,她只有通過信仰的作用才能夠懂得他的心,他在她面前越是仿佛優越,他的行為就越是顯得高深莫測。此刻,作為痴情的女人,她多麼希望在心中接受從上蒼所涌下來的愛,來拯救她未來的生存問題。這類**,往往是在暗中,或至少是在精神戀愛層次上顯露的。但和被愛者的林茂深相比,它朝明確的**的轉變要容易得多。她和自己仰慕的官員情人在一起時,她通常已經知道有一種使感情微妙地染上性感色彩的親昵關系。有時,她也曾經想過,如果他不是區委書記,自己是不是會和他干那事?

又是一陣狂吻後,魯麗黎跨坐著與林茂深做那事,這是古希臘神話中安德洛瑪克與她丈夫做那事的姿勢。多少次魯麗荔深得林茂深的歡心,一段時間里非常得寵的魯麗荔在林茂深的懷抱里,當她看到他欲火中燒時便嬌聲細語地求他辦事,而且求得非常巧妙,她越是激起他的**,這索取就越加有力。在纏綿和歡愛、婉轉申吟的交易和協議中,她把自己的**當成了砝碼,當成了犧牲品,慢慢地走向生命的末日。

一場**之後,他們都昏沉沉地睡去。只見楊柳懷中之玉,軟玉溫存;梨花頰上之痕,風情熨貼。這一夜,盡管他不是滿心得意,但還是有說不盡的萬種綢繆,千般旖旎,一直睡到凌晨三點鐘,兩個人還是春夢迷離,睡得十分香甜。當魯麗荔醒來的時候,她發現窗簾是紫羅蘭的顏色,像一種黏稠的液體注滿所有的空間,使人感到壓力,無法呼吸。她覺得死亡是那麼近,那麼親切。她有一種幻覺,她覺得她已經死了。可是當她更清醒一些之後,她發現林茂深在她上面睡著了,很香甜很安穩的樣子,她親吻著把他喚醒。

林茂深醒過來,很內疚地說︰「我壓著你了吧。我是不是很重?」

魯麗荔轉憂為喜,溫柔地說︰「我喜歡,我喜歡你把我壓碎,我喜歡你把我隨時都帶著……,行嗎?」

「親愛的,別開玩笑了。」

「不是玩笑,你拋棄我,這會使我自卑。讓我忘記你,我做不到,我要用我的靈魂跟你做那事。我要你擁抱我,擁抱我的靈魂。如果你不這樣,我就會很自卑,自卑一輩子……」

「你今怎麼了?」

「沒怎麼,我就是想跟你做那事,一直做下去,你願意嗎,你愛我嗎?」

「愛,我愛你,但我總得離開,你有自己的幸福和歸宿。」

「我愛你,我們做吧。閉上眼楮,再來一次。」

「小黎啊,你要冷靜,你別讓我再發瘋了……」

「你也是,你也讓我瘋狂,你真棒……」

魯麗荔呼喚著林茂深,緊緊地又和他擁抱,輕輕地撫模著他的××,帶著自己的夢翔起來,過樹冠,過樓頂,過夜色,進了無知無覺的世界……,她所有的感知都不存在了,只有視角還很清晰,她看見一只狼坐在月亮之上,是一只老狼,它在流淚。她還看見林茂深狠心地離她而去,他的臉上像狼臉一樣蒼老多皺,他也在流淚。她又感到鑽心的痛苦和恐懼……,噩夢中的幻影又顯現出來,生動逼真冷酷無比……

林茂深這時發現人間的苦海有兩種,一種是光明的苦海,一種是黑暗的苦海。兩種苦海里的海水彼此洶涌沖蕩,卻不會彼此溶解,它們永遠在撞擊,在爭戰。光明大道的苦海里有︰堅強奮進、奉獻博愛、生機力量;黑暗的苦海里有齷齪丑陋、放縱粗俗、猥瑣邪惡,還有沒有愛情的性生活。無論光明還是黑暗,說到底都是苦海,打手心打手背都是痛。獻身被害都是死。這就是人生,怎麼折騰,也還是苦。

魯麗荔狂奮地抬頭看著花板,花板好像也在為愛情流淚。屋外偶爾傳來汽車馳的馬達聲,長夜寂寥,而林茂深竟然又呼呼熟睡過去,他居然沒有覺得辜負了他身旁的女人。

未曾被愛是不幸,不再被愛則是恥辱。凌晨時分,外面忽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如果這樣的話,會晚一點才亮,也有情,仿佛在挽留。雨越下越小,雨打在窗外的陽台上,原來當愛情消逝,一個人能夠做的,也不過是「一任階前點滴到明。」

亮了,林茂深要起身,魯麗荔突然放聲大哭,這一哭,真有三年不雨之冤,六月霜之慘。她哭得柔腸寸斷,林茂深也無從勸得一句,直哭了約莫半小時,她還是有淚無聲黯然而泣。她想,林茂深這一走,再也不會借自己的臼子**情的調味汁了。于是她突然決定把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他︰「林茂深,我老實告訴你,我有孩子了!」說完,她的眼眶里噙著淚水,周身發出憂傷的嘆息,就像做錯事情一樣垂下頭來。

這是個頗具震撼力的消息,林茂深驚訝地楞住了︰「真的麼?」

「嗯……」魯麗荔點點頭。

「你別騙我!剛才你不是還說你想懷孕,怎麼說有就有了?」

「我……,還不是想試試你的心!」

「那,那應該早點處理掉!」林茂深慌張而決絕地說。

「我就是想要個孩子。」魯麗荔聲音平靜而堅定地說。「我會一輩子不說出孩子父親的身份,這是我的承諾。我自己又不是什麼影星歌星,在娛樂圈中這種‘私生子’的新聞也許可以作為一個‘爆點’。可這個爆點對我有什麼用呢?我又不是娛樂圈剛出道的新人,需要用**、緋聞來博取版面。」

「不行,你瘋了!」林茂深聲音暴躁地嚷道。

「就是死,我也要把孩子生下來。」魯麗荔的聲音還是那麼平靜,眼里含著淚花。她也知道,當男人變心了,你怎樣責備他都無濟于事,你即使淚流滿面,他也不會因此改變他的決定。她不斷提醒他,自己以前曾經多麼愛他,他只是難過地說這些都已經過去。男人有時真的很可惡。在床第上,他要去最深處,在情感上,卻極力逃避陷得太深。他口里說愛,你也知道他喜歡和你干那事,但是為什麼每一次當你想和他有更深的關系時,他總是一推托、二逃遁?官場上的男人為什麼總是害怕在感情上闖進深淵,鬧出事端,影響前程?

當魯麗黎含淚說要把孩子生下來,林茂深已經被嚇得魂不附體,害怕這個女人真的會瞞著他生孩子,然後逼他就範,和她結婚。這等于是逼林茂深離婚,假如緋聞不脛而走的話,林茂深的「仕途」勢必受影響。林茂深是了解魯麗荔的性格的,他知道大麻煩來了。盡管知道說服魯麗荔的可能性很小,但林茂深沒有放棄努力,希望她能夠回心轉意,把孩子處理掉。可是魯麗荔決心已定,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

在雙方的一番爭執、交心後,還是沒有結果。林茂深想,自己已經設法把魯麗黎調到了省電視台,魯麗黎就應該顧及自己的處境而主動去人工流產。魯麗黎不僅不肯人流,反而要挾自己,想搞得自己以後沒有片刻安寧,實在太過分了!可是,近段時間魯麗黎也听到一些風言風語,甚至在林茂深的酒宴上遇到了小百花的女演員。為了使自己在省城站穩腳跟,更出于對將來的考慮,魯麗黎試圖要求林茂深兌現床第之上的海誓山盟︰先離婚,然後與自己結婚。否則,就要去紀委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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