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第五十三章枉為官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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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查出私帶信件的第二，唐有神知道申自慶數罪並罰被判了18年徒刑，上訴駁回後，也從梅塢看守所被送到嵐山監獄服刑。浪客中文網申自慶在入監隊受訓後，直接到了育新學校當人犯教員。那，唐有神在「處長樓」里見到他還是很高興的，覺得他還是蠻開心蠻有趣，絲毫沒有什麼頹廢和想不通。他的口頭禪依然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大事了，到這里來養老！」所以，他生活很有規律，每早上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削隻果，把隻果吃得嘎 響。所幸監獄超市有隻果買，盡管隻果外表好看，包裝箱上也印著「冰糖子、套袋、無菌」的字樣，但價格貴，無味不甜，都是質量較差的，箱內除了上面有幾個大隻果外，下面全是小的爛的，可能是地上拾來的，再貼上商標，套上泡沫網袋，蒙騙消費者。看到這樣的隻果，他的火氣也很大，「媽的，犯人就是吃不上好東西！」那接見，他老婆說，檢舉他的那個做花木生意的老板感到很內疚，給他送來了一袋隻果，沒想到他當場把仇人送來的水果扔了出去，臉色鐵青地拍著桌子大聲說︰「誰要他的臭東西，媽了個屄，我要殺了他！」
剛來到「處長樓」時，警官為了磨磨他的銳氣，讓他數大米，把一罐大米倒在桌子上命令道︰「你把它數數清楚！」但他二話不說，就慢慢地開始數，也沒有仔細地記數，到最後，他隨便報一個數字就過關了，後來唐有神問他，「你這麼快，就數好了？」
申自慶說︰「傻瓜！我知道這是他們在整我，我就忽悠他們，難道他們去會復核不成？」
「老甲魚，真有你的！」唐有神在他背上狠狠地捶了一拳。
到監獄後，申自慶憑自身的一些關系，獲準早上可以早起練練手腳，做一做俯臥撐。唐有神譏笑他「蜻蜓式」的俯臥撐，「你這樣的姿勢像一只大笨熊，只看見你戴著手套的兩只手在動，其他部位幾乎沒有動。」
「我是做做樣子的，要那麼多標準干嗎？」申自慶還喜歡扭扭、敲打後腰，尤其是用兩手往前後甩打，發出了沉悶的聲響，好像是一種發泄，又像是一種自我表現，他是做給人家看，「我牛屄得很！」不管其他人有沒有看著，反正我練我的，證明我自己的存在，有一種「牢頭獄霸」老大想法。唐有神為此給他編了一句順口溜︰「戴手套，做早操；俯臥撐，像熊貓；吃隻果，滿口咬。」
申自慶懂得養生之道，妻子王慧莉專門給他配制了五味中藥︰黃 、當歸、茯苓、枸杞、何首烏泡茶喝，不僅能夠壯陽補腎，使頭發烏黑，還能使陽物堅挺、有效。他對唐有神說，「難道我們生命中總要減去這坐牢的幾年嗎？你這樣想就錯了，磨刀不誤砍柴功。人的身體是本錢，以後我們什麼都沒有了，包括公費醫療。但我有好身體，任憑風浪起。」他最反感人家說他年紀大，他的口頭禪是，「到這個監室里來，你少說年紀大行不行？」他平時還喜歡照鏡子，他說常常照鏡子有利于健康。他還喜歡擦奇香的面油，仿佛想通過這些來煥發朝氣，尋找失落的青春年少。
周末，「處長樓」的官囚們照例去寬管餐廳點菜吃飯，可以美美地享受一頓，大家都狼吞虎咽，只有申自慶細嚼慢咽。等就餐結束時間到了，他仍在磨磨蹭蹭把「剩菜」打包，值班的年輕警官發火了，跑到面前訓斥他︰「領導！你吃飽了沒有？」口氣里充滿了譏諷和火氣。
「報告警官！吃不了，兜著走嘛！」申自慶咕嚕著說。
「你以為在上賓館酒店赴宴哪，啊？」值班警官訓斥道，回監房後，他讓所有的犯人在走廊上靜站，繼續訓斥道︰「別以為你們在外面的時候當過什麼大官，但現在是罪犯！听到沒有？」
「是，警官！」所有官囚都立正，齊聲答到。
事後，唐有神對申自慶說，「監獄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成為囹圄之人，被限制了自由。」
申自慶卻說︰「人總還活著，盡管悲哀一些。韓英當年唱‘砍頭只當風吹帽’，那是一種大無畏的精神，而我以為，坐牢好比鳳拔毛，拔了毛鳳凰不如雞。這樣的認識並非消極，而是鼓勵自己在逆境中奮起，並沒有反改造之意。有道是‘將軍難免陣上亡’，說的是槍林彈雨中，將軍也會在戰場上死去。而‘瞎子難免水汪塘’指的是盲人在雨行路陷入泥水坑，而生活中的‘瞎子’指的是那些法盲，像我這樣平時不學法，自然就不懂法，就難免被人拖下水，不幸倒下，就成了階下囚。」
「你的確很有思想，也很有頓悟。」唐有神贊賞地說。
那是中秋節的晚上，上完課，在收工的路上，看到一輪明月，皎潔明亮，大家都對申自慶起哄道︰「大牆詩人，來兩句！」
申自慶被大伙譽為詩人，不免有些沾沾自喜，詩句月兌口而出，「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一對野鴛鴦，月兌得精光光。」
「好！好！」
「不愧是大牆詩人！出口成章！」
「過獎了，我這是唐詩新編。」
後來申自慶被人打了小報告，說他改編傳播黃色詩，結果被扣了1分思想分。他為此深感後悔，自己不該這麼口無遮攔，被人告密。
與申自慶一個監室的還有馬建華，他原是紀委書記，法院從重判處馬建華15年，唐有神從內心是看不起馬建華的。他認為，像馬建華這樣的人才是**真正的敗類。馬建華在梅塢看守所收到檢察院的起訴告知時也曾經號啕大哭過，覺得自己對不起組織的信任，對不起領導的關懷。有聲有淚謂之哭，有淚無聲謂之泣，有聲無淚謂之嚎，馬建華盡管哭起來聲嘶力竭，但沒有一滴眼淚。唐有神認為馬建華是假哭，屬于「做婊子還要立牌坊」之類的暗娼。
嵐山監獄里，為防止逃跑，犯人之間三人設立一個包夾組，唐有神、申自慶和馬建華為一個包夾組。包夾組實際上是三人連環，一人出事，大家陪綁受處分。這種有點像「株連九族」的方法在監獄還很有市場。最吃虧的是唐有神，他是包夾組組長，那馬建華在躲在教室睡覺被抓牢，馬建華被扣分的同時，唐有神也被扣了0.5分，年終評比的時候，因為這「冤枉」的0.5分，他的評比監獄改造積極分子的資格就被取消了。因此，唐有神對馬建華有成見，兩人之間就有了隔閡。唐有神的性情不好，喜歡就和誰多說幾句，不喜歡就看不順眼。盡管後來讀了佛書已經改變了不少。比如他特不要看馬建華，其實也礙不著他有什麼事情，但就是看不習慣。有一次，下大雨，收工遲，馬建華生病沒出工，他就抱病幫唐有神收回了棉被，唐有神內心非常感激，說明馬建華也不是一點人性的善良都沒有，畢竟當過紀委書記嘛，最起碼的為人處世原則還是講的。從那以後，他似乎明白了一個道理，走到路上說路不平，其實是自己心不平，真誠對別人總會有回報的。
不知怎的，申自慶和馬建華卻十分談得來。二個人都很貪心，有時在教學樓改善伙食時，他們都要多報一個出工的人數，以便多領一份牛女乃面包或包子、雞蛋。申自慶這時會成為他的幫凶，對其他監獄調來的老犯人一律當新犯處理，本來打飯菜，應該讓老犯先打，他就會說，「什麼？老子坐牢的時候你還在外面瀟灑呢！」吳帆悄悄對唐有神說，「他們兩個是政客和惡棍，兩個太過極端的個人主義者，心胸狹窄，私欲膨脹，即便結盟，時間也不會長久的。」申自慶和馬建華的盟友關系維持了不過大半年的光景，突然就為一個茶杯打破的小事鬧翻了。那，馬建華在調制「雞尾女乃」，是他通過「胡志明小道」帶進來的蜂蜜和女乃粉調制的飲料。申自慶嘴饞，想偷喝一口，不小心把杯子打破了。于是兩人發生了劇烈的爭吵︰「媽了個屄，是你不小心，讓開水燙了我，杯子反正是你打破的，就得賠！」「屁話，這要看我高興不高興，誰讓你把杯子放到我的凳子上？」最後互相攻擊，馬建華說申自慶在背後議論女警官的、胸部大小，申自慶說馬建華散布對政府不滿的言論，說司法不公，監獄沒有人權。馬建華最後居然暗地里下結論說，「申自慶專門研究所謂的性文化，實際上是個流氓！是個意婬的下流胚！如果繼續留用申自慶任罪犯教員，必然會出現丑聞，影響整個罪犯教員組犯人教師的聲譽。」申自慶馬上反擊說，「據我所知，幾乎所有的落馬官囚，只要他不是性變態，他就是當然的性饑餓者，而且他們在外都有風流史，在兩性問題上都各有‘千秋’，他們對異性的好感，遠遠超過正常人。」唐有神最了解申自慶，他對女警官的過分熱情，不是裝出來的，不是假冒偽劣，而是作為一個正常男人原始本能的自然流露。
申自慶听到馬建華的攻訐後也迅速作出反應︰「我絕不會讓別有用心的人看笑話，讓一條臭魚攪壞了一鍋腥，影響了自己的改造前程。」
馬建華听到後心里很不舒服，那正好監獄發涼鞋，他故意給了申自慶一雙39碼的涼鞋。申自慶一看馬上就發火了，「哎，馬建華！我登記的就是42碼，你憑什麼給我39碼？」
「對不起，大號碼發完了！」
「哼，你就是想給我穿小鞋！」
「吵什麼？吵！一雙涼鞋不就是幾塊錢麼？」
「放屁！這不是錢的問題，這是你在剝奪我政府給我的福利！」申自慶越想越氣，心想這是他在侮辱自己的人格。
最後「官司」打到警官那里，兩人都挨了批，被扣了0.5分。
馬建華說申自慶是個意婬的下流胚，認為自己的判斷很在理，在調節性心理方面，坐牢的人惟一的方法是意婬。婬雖一理，意則有別。如那些好婬者，不過悅容貌，喜歌舞，調笑無厭，**無時，恨不能下的美女都供他片時的趣興。只有「意婬」二字，也可心會而不可口傳，可神通而不能語達，如獨得這二字，在囹圄中就可以作為良友，然而在現實生活中未免迂闊怪詭，遭謗非議。區別在于，坐牢的人可以肆無忌憚地將之表露了出來，有的人則是隱藏在心里，成為了一個私人的小秘密。
申自慶在梅塢看守所遵從畢春西的建議，身陷囹圄後堅持半個月**一次，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像一些貧困地區的農家「安全基本靠狗」，坐牢呢，「娛樂基本靠手」了，從而防止前列腺炎和陽痿。申自慶在夏比冬的**次數多些，他有時早晨四五點鐘醒來，鳥兒正開始啼囀，晨光尚未熹微，被單踫到自己的皮膚，尤其是踫到他那果睡的**，感覺癢癢的，他就開始**了。他告訴過馬建華，他**時頭腦里經常想到自己很多喜歡的女人，朦朦朧朧的意婬對象出現，能夠增加意想不到的感官享受。有一次，他在夢中與情人幽會做房事，情人因不能達到**的狀態，把他的一條腿夾在她兩條腿之間，用力地磨著，她化了好大的勁才到達妙處。其實，更重要的是，申自慶有自己的設想和期冀，他希望自己保持自己以往的雄風，把這幾年牢獄被禁欲的「損失」補回來。然而，令人遺憾的是，不知是囚禁時間長了，還是自己年紀大了，抑或是心情煩躁和郁悶，他的**逐漸疲軟，有時他就半夜偷听cd機里被譽為「心靈的港灣，人生的驛站」的《兩性生殖健康》節目，听主持人在熱線電話里與听眾談夫妻情感、房事衛生、性病預防等，偶爾听到刺激處，**就會漸漸膨脹起來，他就能愉悅地**一次。
那，申自慶早上在衛生間沖涼，唐有神猛然發現他的小弟弟的**上粘有衛生紙的碎末，「老申，你昨晚又‘娛樂基本靠手’了！」他才恍然記得自己昨晚打了「手銃」。他紅著臉對唐有神失望地說︰「咳！坐牢後，我學會了光身睡覺，不穿內褲，解手也方便。唉，看來，我的家伙可能是不行了。」
「是否得了陽痿？」
「可能吧，現在是性如死水，沒有波瀾！」
「坐牢的男人就像一個太監，始終存在于性的幻影和空想之中，只靠想象來過活了，這是意婬的一種。」
「是啊，如今只要是稍具資歷的網民，都知道yy乃是「意婬」的網絡流行詞最簡化的寫法，被廣泛用于形容一切虛妄、不切實際的處事態度及言論內容。意婬一詞，最早出現于《紅樓夢》，本意是指一個人在心中喜愛愉悅，卻沒有實際接觸的想象行為。不過，意婬並不是男人的專屬行為，女人也會對自己所愉悅的男性產生一些美麗而虛幻的想法。譬如，《牡丹亭》中的杜麗娘，就幻想與情郎柳夢梅于夢里相會，以身相許。」
「我知道這里的區別在于，有人將的願望表露了出來，有人則是隱藏在心里，成了一個私人的小秘密。就如張愛玲所說的，‘只要是條件允許，每個女人都有出軌的願望。’將意婬的行為意義詮釋得最為精妙的，我看是脂評本的《紅樓夢》中，脂硯齋的一句批語︰‘今古窮酸皆會替女婦心中取中自己。’有過此類心理狀態的人，絕不在少數，包括過去被閹割的太監。」
「太監是皇家的閹奴。古代波斯有這類人，這種人唯一的用處是看守女人，他們尋求愛情，但看不到愛情何在。」
「听說閹奴能從女人身上享受到一種人們無法理解的官能快感，他們雖不再是男人，卻仍然不失性感。失去了**望和性功能，是人生的悲哀和終結。不過，像你這樣還可以設法挽救和延長。」
「請唐主任明示。」
「你可以叫你老婆帶一些養腎壯陽的中藥來，再加強體能鍛煉，不至于過早地衰落，也許能返老還童。」
「什麼中藥？」
「用白術、當歸、黃 、茯苓、何首烏泡開水喝，每一大杯，肯定有效果。」
「哎，我早已經在喝這些東西了。我現在偷听收音機里的每個電台，幾乎都有‘性健康’的賣藥節目，去買這些藥來用靈不靈？」
「咳，你千萬不要相信，都是騙人的多。我有一個朋友在省電台‘性健康’節目當導播，他告訴我，電台做男性用品和藥品廣告，都是老板買斷了這個時段的，給它取名某某品牌《健康夜話》。除了這個導播之外，這個節目還找了很多人參與演出。」
「怎麼演呢？」
「首先要找個‘專家’。但不需要真專家，只要戴上耳機能說就行，反正是講老一套。問題是安排好的，不會讓他下不了台，當然，如果懂點醫學知識就更好。說漏了也沒事，因為外面有導播把關。據說‘專家’月薪有6000元左右。其次是找到一幫打熱線的‘听眾’，也就是‘托兒’。他們當時用的是皖北的一幫‘托兒’。我還知道有個文化傳播公司，專門給這些節目提供‘托兒」。這些‘托兒’打進一個電話15元，公司從中抽3元。‘托兒’一個月也能掙1500多元。一些專業的‘托兒’，導播一听就知道這是誰。這些‘托兒’都有自己的編號，打通一個熱線，導播就會記下他們的編號，到時按照這個記錄發報酬。在所有這些人當中，只有主持人才是電台內部的人。節目開始了，首先是放一段片頭錄音，把產品介紹一遍。接著，主持人就會推出‘專家’。專家出場，有時會稍微介紹些醫學專業原理，性病之類的會多介紹一點，但是他們賣性用品的不會說太多，直接就把產品吹一遍。然後，就讓听眾有問題打熱線電話進來咨詢。」
「我以前也打過這樣的熱線電話，就是打不進哎。」
「那當然，熱線電話你肯定打不進去的，全讓‘托兒’給佔了。有的人用了一兩個月沒有效果，就會打直播熱線找專家。‘托兒’一般都是外地電話，導播看到是本地電話，就知道是來找麻煩的。這種情況下，導播要麼直接把電話掛了，要麼就說‘來不及了，前面還有四五個電話排隊’，敷衍過去。這時候，場外的24小時咨詢熱線就特別重要——咨詢、送貨，全靠場外電話，那是24小時不關機的小靈通。想買藥品或產品的顧客就打這個電話，接電話的實際上是公司的業務員，根本不是什麼專家。」
「這些產品和藥品有沒有生產許可證、專利號和準字號？」
「沒有，一般客戶也不會要看，因為沒有幾個人是懂這個的。但是藥監、工商這些部門要查啊，這些產品基本上查一個，死一個。沒有關系，大老板肯定有方法搞掂藥監、工商等部門，肯定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如果被查到了，那一般是沒有打通關系的。老實說，這樣的產品，應當是大多數人用了都沒有效果的，不過很多人發現上當了就算了，就當自己吃了啞巴虧；還有的人則認為不是藥不行，而是自己不行；只有很少人，會想到要去找賣藥的老板算帳。」
「對，對，這時候可能根本就找不到老板。」
「假如你去討說法，營業員就會說︰‘我們的產品一般對99%的人都是有效的，你這個情況比較特殊。這樣吧，換個藥品再用用看，頂多兩三個月肯定有效。’就這樣，一般拖到一年，專賣店就消失了，24小時服務的小靈通停機了。按照我的了解，這類產品和藥品一般做到一年馬上停止。然後，同樣的產品，換個名字，換個地方，換個小靈通，換個專家，繼續賣，永遠是暴利。」
「經你這麼一說，我更不相信這些電台里吹噓的產品和藥品了。可是食色性也，正常的人都有**，如果性功能出了毛病，總是令人沮喪和著急的。」
「一般性功能出毛病是對**沒有節制，比較，成了一種惡嗜。我們坐牢的人同樣需要發泄**，如果不發泄，就會造成心理變態，或患某些疾病。在外邊，只要你能受得了，在自己的床上跟自己的老婆怎麼發泄都不過分。但如果你除了自己的老婆來那個，就可能變成嫖客、婚外情、或流氓。你赤身**躺在那里，人家當然不能跟你奢談男人的智慧和人格，而只想跟你談**和做房事。在那些由我們男人們發明的中國道德里，**和做房事都被看做是陰事、髒事、丑事，還羅列了許多禁欲期，比如︰婦女的月經期、喪期、雷雨、梅雨季節、酷熱、酷冷、長途跋涉以後大悲大喜中、有病初愈或潛伏期……，你要是信了，這輩子不出家也跟和尚、坐牢差不多。這還不能算不良後果，真正的不良後果是這些道德和禁忌，使中國男人首先在精神上患了陽痿。」
申自慶如夢初醒來了興趣，說︰「我恐怕就是患了這種陽痿！我小看你了，你在這方面的道理懂得也真不少，說下去嘛。」
唐有神說︰「我給你談談中國男人性能力的物質基礎吧。我們的基本情況是︰脂肪太多，肌肉太少，要麼就是皮包骨頭。你比一般人強多了，你的腿有點性感是真的。我的眼楮有點毒，我說性感就一定性感，你把腿伸直了讓我看看。」
申自慶把雙腿伸的直直的讓唐有神察看了一番，唐有神爾後說︰「你的腿有些肌肉，的確很性感，可惜那點性感被你自己糟蹋了，你不了解自己。你的肚子太大，你的**太小，沒有美感，你身上最大的缺點就是缺少陽剛和肌肉。你不僅要做俯臥撐，而且還要跑步，這都是基礎性建設。另外再讀一些專門的理論書，了解一下**與做房事的區別。你號稱研究性文化，可是以前談的都是一些皮毛、華而不實的東西。」
申自慶大吃一驚，心想自己常常研究性文化自居，卻被他貶得一無是處，心里很不服氣，于是不以為然地說︰「什麼性感不性感，男女之間的**與做房事說穿還能有什麼區別，還不都是騷嘛。尤其是現在，玩女人已經不稀奇了，有的人還包起男人，玩男人呢！」
「是啊，現在有些人追求刺激，除了女人以外還想跟男人也發生**關系，那就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戀啦。」
「據我所知，同性戀在當代美國人流通的說法是，唯有富人和行為不拘的藝術家們才玩得動這種駭世驚俗的游戲。也因此，美國現今新潮一點的有錢人早開始以‘包’起一個英俊男人為時尚。這種模式也就是國內近年來喜歡形容的那種‘傍大款’了。這些被包起的英俊男人旁若無人地扮起傳統中漂亮女人的角色來，不聲不響地完成了人類社會中這一種令人驚詫的角色轉換。比這更厲害的是，這些年來已有越來越多的新潮學生加入了游戲行列。甚至有人說︰如今在美國，只有鄉下人和城市貧民才會去**女。那些儀表不俗的美國男人中似乎多半都已‘寡人有癖’了。無論是在美國哪一處同性戀聚集地，看到圈內人一對一對的儀表長相都足以令不大能自持的女人心旌搖蕩，這種倒錯關系給平民百姓們更增加了現實功課。美國政府也曾落井下石地制定了諸多打壓同性戀者權益的法規，比如在美軍中明令禁止同性戀行為。」
「在我們一些古話中，也有很多關于君子孜孜以‘逑’與窈窕淑女言歡乃至行歡的段落，如今卻已經時局大亂了。‘君子’一詞如果特指腰纏萬貫的有錢人，放眼世界則滿眼不古，就睦湖地面而言情形還算單純，窈窕淑女們雖已經返過頭來明‘逑’暗‘傍’倒追開君子了，但涉事兩者皆在古訓所交代的古譜之內，雖窮凶極惡但卻還算謙謙有禮，只是一些少數的窈窕淑男們孔武有力地疾速進入了狀況，開始猛‘逑’君子，就有點像高牆里的‘富翁’犯人對‘帥哥’的暗戀一樣了。」
「可是，監獄里搞同性戀是不容許的，但暗中時有這樣的‘愛情劇’上演，盡管害怕丟人現眼，但對那些心理變態的人，時時會盯上新來的年輕犯人，假如誰要是長得臉白淨一些，就有可能被人勾搭，繼而被人移情別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