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第五章讖言(五)
原來他是去孫洪貴家。風雲小說網永生一走,靈秀就坐不住了。他到孫洪貴家干什麼?是去喝酒嗎?沒錯,他有時是去打酒,可是打一桶要喝很久呀,也不至于往那跑呀!想到他每晚回來很晚,她的頭嗡的一聲,感覺全身的血都直往頭上涌。
如果永強往那跑還可以理解,那是人家的岳丈家呀,他永偉往那跑什麼呢?以前永偉整呆在家里,出門都少,只是看書寫字,現在……又偏偏……是什麼東西或人吸引了他呢?江北這邊有的是人家,比江南繁華多了,他為什麼要舍近求遠,往那邊去呢?不會吧?不會吧?他家除了燒酒沒別的什麼呀?又是冬,沒酒燒的。除了酒,他家還有一個女兒,就是夢如,難道……
不會的,不會的,她立馬打斷自己的胡思亂想。他決定要跟蹤他一次,看他是不是往江南跑。真的是的。她跟蹤了兩次,他都是急急切切地過江往南去了。每次他回來她問他去了哪兒,他都不正面回答,有時還撒謊,說去了某某家,而且每次一問他的臉都騰地紅了,紅得很不正常。她不懷疑他都不行了!
今晚他又回來這麼晚,她本來是不想讓他進家門了,可是最終她又心軟了。尤其想到如果她跟他真的鬧翻了,弄不好會離婚的,這可不是她想要的。當她看到他站在庭院里發呆時,又怕他會做出什麼過格的事來,就出來把他拉進屋里去了。
進了屋永偉月兌衣上炕便睡。靈秀心里面壓著一團火,哪里睡得著。永偉也睡不著,他也有心事呀!兩個人躺著,一個翻來覆去,一個覆去翻來,一個嘆息,一個喘氣。靈秀實在憋不住了。她本想忍著,可是她忍不住了。她張嘴想說什麼,可嘴一張開,卻嗚地哭了起來。對靈秀,永偉一直心虛著,她這一哭,他立馬發毛了。
「怎麼了?怎麼了?」他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說。
靈秀只是哭。但她也不敢大聲,怕驚動別人。
「怎麼了?」永偉不能無動于衷了,他俯身過去,見靈秀用手捂著臉,哭得很傷心。
他嘆了口氣,躺下來,之後又起身,用力掰開她的手,讓她的臉露出來。
「好了,不要哭了,有什麼事你說吧。」
「你讓我說什麼?怎麼說?」
「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最近往外跑,到哪兒去了?」
「跟你說多少遍了,玩去了,隨便串門玩的。」
「你以前不喜歡串門呀!」
「以前是以前,別總拿以前說事。」
「好,咱說現在,現在你到底到誰家串門。」
「我串個門還要向你匯報呀!」
「我就是要知道!」
「好,我到村西老劉家,看人家下象棋。」
「你撒謊!」靈秀坐了起來,「這幾他家人都不在家,串親戚去了,鐵將軍把門,誰從窗戶跳進去在他家里下象棋?」
永偉不作聲了。
「永偉,你變了。你現在不是以前的永偉了。」
「我當然不是以前的永偉。」
「是啊,現在的永偉學會撒謊了!」
「我……」
「你說呀,你去哪里了!」
「你別問了,睡覺吧。」
「睡覺?是你能睡得著,還是我能睡得著?你不要再騙我了!」
「我,我有什麼辦法?」
「什麼辦法?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我沒說什麼意思,我困了,累了,想睡覺。」
「我讓你睡,我讓你睡,我讓你睡!」
靈秀說著,把他的被子扯起來,拼力丟到地上去,然後把自己的被子也丟到地上去。
「你干什麼?」永偉想發作,可是心虛,又不敢發作。
「我今非要你說明白不可!」靈秀說著,又哭起來。
永偉怕了,忙說,我說不行嗎,我說不行嗎?
嘴巴雖這樣說,可是還是沒說。
靈秀哭著說這日子沒辦法過下去了,我不想過了,我要回家。
永偉抓住她的雙肩,哄她,不要她哭,也不要她這樣想,還說什麼事都沒有,是她多心了。
靈秀並不領情,甩月兌他的手,說,你還騙我,你說,你為什麼往江南邊跑,那里有你什麼人?
永偉愣怔一下,在幾秒鐘的劇烈痛苦之後,又感覺如釋重負了。
「我承認,我是往江南邊跑了。靈秀,你想怎麼樣?」
「我……我沒怎麼樣,可是你為什麼一直都在騙我?你什麼時候成了騙子一樣的人了?」
「我哪里成了騙子一樣的人,我,靈秀,你不知道,我內心太痛苦了,你不懂。」
「你痛苦什麼?是你不愛我嗎?還是我對你不夠好?」
「你別問了,這不是你能承受的,你是無辜的,我不怪你,與你沒關系,你不懂。」
「你到底說的是什麼呀?你不高興,能說與我沒關系?我是你的妻子,我不能讓你一個人承擔。」
「睡覺吧,靈秀,我累了。」
「不,你還沒告訴我,你是不是跟另外一個女人好上了?」
「沒有。哪里有啊!」
「那你往那里跑什麼?你到底到誰家去了?」
「去跟孫洪貴喝酒。」
「你能喝過他?你那麼小的酒量……」
「不是比酒,是隨便喝的。」
「那你也不能去喝呀!」
「我沒喝,只是偶爾去,我也沒去他家,是到江南邊隨便玩的。」
「我不信!」
「不信就算了。」
「有人說你和孫洪貴家的那個女兒有來往。」靈秀終于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一說出來她就不敢正視永偉了,她怕他破罐子破摔,做出讓她害怕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