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第十三章洪水與盜賊（五）
方臘說他老婆是花，是個大妖女，她生下個小妖女，是跟繼壯生的，繼壯也是妖，李家人都是妖，可是他們卻要把我們趕我，干我屁事，他們要把我也一塊驅逐！
那個男人說話你不能這麼說，過錯不在花，也不在她女兒，她們也不是妖，錯就錯在李家，他們太無情！
哼，我不管，我恨他們所有人！我要報復！
那就報復李家人吧，但不能傷及無辜，否則，我也不會答應你。
你到底是誰？
她說方臘，你好好看看我，你不會認不出我是誰吧？
她換個一副女腔。
方臘說你，我早感覺你……
那個男人把頭上的帽子摘下來，滿頭的長發傾泄下來。
「我早就感覺出你是女扮男裝！你是……秋嗎？」
「怎麼？到了現在，你還不敢確認？」
「秋？你果然是秋？你怎麼可能跑到這兒來？這麼遠？」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我是被那個小妖女吹到這兒來的。」
「她能吹你就不能吹我？」
「你當時不在呀？你是花的親姐妹，她吹你作什麼？」
「我也不知道，我只記得那麼多人在圍攻我姐姐，還有宋江，那個無情無義的家伙，我跳起來要砍宋江，突然一陣風吹過來，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現在回想起來，又听你說，我可能也是被我外甥女吹走的，她可能不是有意的吧？」
秋是落在附近的一條河里，被人救起來的。河邊住著幾戶人家，以放牧為生。本來秋要急著趕回黑水，可是沒有人知道路，她自己更是迷失了方向。不得已，她就暫時留下來，幫救她的那家人做活，等問明了路再回去。其實她內心很矛盾的，她既想回去又不想回去。黑水不是她的家，沒有屬于她的自由地，相比之下，這里似乎更好。只是她放不下花和小夢如……
今她跟隨他們到鎮子里買東西，也順便打問去黑水的路，不想與方臘踫個正著。雖然方臘對花和小夢如有看法，但這也是正常的，她理解他——不管怎麼說都是他鄉遇故親，她內心的驚喜是不用說的。方臘更是喜歡得不得了，他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黑水的人，更何況是秋！早先追求花失敗的時候，他也垂涎過秋，只是這個冷美人讓他不敢接近，他沒膽量多想的。現在，現在……不僅僅是一般意義上的驚喜……他的身體很明顯地在發熱、顫抖……不過他得擺出一副姿態，因為現在的方臘已經不同于過去的方臘了，現在的方臘是山寨的二把手，是受人尊崇的，整日被人眾星捧月一樣前呼後擁著，就像李家人在黑水鎮一樣，他現在絲毫不比他們遜色，他不會再像過去那樣死乞白賴、厚顏無恥地求女人嫁給他了，只要他喜歡，有哪個女人敢不嫁給他？話雖這樣說，但他也不敢太張狂。畢竟他來得時間短，寨子里一些老資格的人對他還不是很服的，他現在要做的不是找女人，而是建功立業，以打牢自己在山寨的根基。秋的到來給了他一個機會，與女人親近的機會，而且可以是光明正大的，這不會引起什麼猜忌和議論。
很自然地，秋跟方臘上了山。
兩人談得甚是投機。在有朝一日殺回黑水鎮這一點上，兩人達成高度的一致。秋一想起那些人圍攻花和小夢如就怒火中燒，如果那母女倆慘遭不測她要跟李家人勢不兩立、不共戴。方臘恨的是黑水的所有人，包括那母女倆。是她倆破壞了他正常的生活，讓他做人的尊嚴喪失怠盡，讓他在黑水連立足之地都沒有了；他還恨李家人，嫁禍于他，明明小妖女是花和繼壯所生，卻把賬算到他頭上，到頭來連一條活路都不給他；他還恨黑水其他人，他們在背地里極盡諷刺、挖苦他之能事，甚至還說小妖女是他和什麼老妖女所生，老妖女丟下她走了，他就把她帶回家……在他遭遇小妖女的妖術時，那幫人只是圍觀取樂，沒有人伸手一救……
不過他向秋保證，即使有一殺回黑水，他也不會動花和小妖女一根毫毛。這當然是迎合秋才說出的話。方臘心想，真的殺回去，他是不會放過她娘倆的，她娘倆險些要了他的命，只是他不會親自動手，他會暗中派人下手的，到時候他就佯裝不知情就行了，兩軍廝殺，殃及無辜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除非她秋親自出陣護衛，那就沒話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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