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後,讓偶親薄下 第七十四章︰我是你親叔叔

作者 ︰ 飄渺魅兒

「過來!」明悟眼角直抽抽,他听不下去了,臉羞紅到了耳根子,這根本就不是武功孰高孰低的事兒,根本就是,是他故意的嗎?這一點兒他不想承認,他又招那人的道兒,是想,是想與她再次一度春風嗎?不會的,他不會這麼不堪的,可是實際上他真的這麼做了,難道作為師父他會一而再的讓別人佔了自己的便宜。

只是沒想到的是,那個女人下手比上一次越加的猛烈了,這藥真的差點兒害了他,即便是自己到時候真能月兌身,怕還會因為藥效對自己的武功修為有所影響。不過,現在看來上天還是眷顧他的。

只是這丫頭,在寺院的時候也沒有如此的不堪啊?怎麼現在越來越放肆了,也敢出言頂撞自己。

「師父,您叫徒兒何事?」筠輕歌傾過來小臉,水靈靈的眼楮是那麼的清澈,這雙清澈的眸子就如同他哥哥的那一雙明媚,無邪,讓他生不出一絲怨尤。

「你——」他抬起手撫在了她冰涼的小臉上,他真的喜歡上她了,可哥哥會怪他嗎?

「師父,讓我好好疼你好不好,輕歌喜歡師父,可以為師父……」做任何事情,筠輕歌翹起了嘴角,在他還恍惚,未緩過神兒來的時候,她的頭已經從他的胸前滑了下去,……這可是她下的一記重藥這可是她的第一次呦!她可是把她所有的第一次都給了他。

「你……啊!別!」明悟緊閉著眼楮,雙手緊緊地扣住了身下的床榻……。

「師父……」筠輕歌仰起臉,染了紅暈的小臉兒讓明悟扭過了頭,他以後是徹底的在她面前沒了為師的尊嚴。

「嗯~!」肌膚一點一點,一寸一寸,每一處她都沒有放過。

明悟最後禁受不住,他幾乎就要崩潰了,身體猛地一番,雙目噴涌著火熱,反客為主。

「師父~!」筠輕歌深情綿綿,今天她就讓他不僅身體完全屬于她,他的每一次肌膚都要落下她的痕跡,他的心更是僅有她,她要讓他對自己上癮,無她不歡,讓她在自己的身體下婉轉,嚶嚀。

她想,她的師父,只要她來愛,她的師父,這輩子就是在等她來愛。

「輕歌……」罷了,墮落就墮落吧,原本他覺得自己的這一生不會再愛別的女人,而別的女人除了窺伺他的美貌之外,身為和尚,能有誰會真的愛他,這是世俗不容的,而她的小徒弟,她呢?也是貪圖自己的新鮮嗎?若是這樣他也認了,赤著身,他肆意看著面前的小女人,小女人還沒有完全長大啊,可是對他是這麼的熱情,跪在她的面前,他的喉間發干,雙手利落的抓過了她的腳踝,氣息急促……。

「唔!師父~!好厲害!」筠輕歌興奮的叫了起來,她越叫,明悟感覺自己渾身上下血液激流,那身下的與她身體的結合越契合。

「師父~!」這聲叫軟綿綿的,筠輕歌盤在了他的身上,撫著他的腰身……

這一夜注定是無眠的,癲狂的,他的身體與他一次又一次的糾纏,彼此契合完美,他任她親吻,他只能急促的回應她的熱情,最後唇齒交纏,她想要,他就給她,一次有一次……

「師父……」貓叫了一聲,筠輕歌眨了眨眼楮,怎麼她這麼精神抖擻呢?莫非是她吃了藥,她的師父就是她的藥,這藥的劑量可真大呀,後勁兒也十足,抬手捏了捏他充滿彈性的臀部,知道他是睡著了,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兒睡意,指尖兒順著順著他的身體,一點兒點兒,她的嘴角邪笑著,稍微用了一點兒勁兒……。

「嘿嘿……我就知道師父不會就這麼睡著的,人家現在還沒睡呢!」她似是有些委屈的,帶著鼻音。

「難道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嗎?」他說完,沖著她的鎖骨就咬了一口,舌尖兒滑動著,讓筠輕歌舒服得想將他拆骨吃到肚子里,真麼想到師父不放開則以,一放開是那麼的惹人心疼,要是她今天能讓他第二天下得了床,那她還真是對不起他了!

「師父,您好……好……」筠輕歌的頭低下去湊到了他晶瑩的耳邊,慢慢的,低語道︰「你——好——誘人!」

「嗯!」明悟臉紅了。

「不!還不只如此,是風情萬種!我好喜歡!」

「哼!」臉紅歸臉紅,若是他經受不住她這個冒頭小孩兒的調戲,那他以後就真的會被她吃得死死的。

「是嗎?那歌兒是沒見過這樣的……」說完,他狠狠的,一點兒都不留余力的咬了一口她一口。

「師父,輕歌一輩子都會對你好的,一輩子!」她重重的發誓道︰「一輩子愛你!」雖然不能只愛他一人,但是這一點兒明悟怎麼會不明白呢?

「一輩子……一輩子,你知道有多長嗎?」他摟著她,低聲在她的耳邊呢喃道。

「一輩子……好吧,那就一輩子吧,歌兒……你知道為師的名字嗎?」

「明悟,明悟大師!」筠輕歌扯過她的斗篷,她的斗篷,嘿嘿……蓋在了他的身軀上。

「我師父是鼎鼎大名的碧華寺明悟大師,是在世名醫,妙手回春的大師。」她嘴巴甜甜的奉承道。

「油嘴滑舌,呵呵……」他點了一下她的朱唇,筠輕歌回吻他,他再回應……

「三殿下!三殿下!」兩名陪同筠輕歌一起出宮的宮人自從送完雲楓,回到這雲恭王府,就一直在找筠輕歌,可諾大個王府,他們到哪兒去找啊?天也漸漸黑了下去,房舍一間間的找下來,喊破了喉嚨卻是得不到任何的回應,每間房里都沒有燭火,而他們手中的燈籠現在看起來就有點兒像鬼火了。

「三殿下是不是離開了?」中年頹廢的說道。

「怎麼會呢?三殿下可是說的好好的,在這里等咱們兩個奴才,再說我們離開的時間又不長,我估計三殿下就有可能是累了,在哪個房間歇著就睡著了。」那位太監晃著燈籠說道。

「我們再好好找找吧?若是找不到三殿下,我們也不用回宮了。」

「這三殿下究竟是去哪兒了,不會是白天……」白天那個雲將軍沒有滿足她,而趁著她們離去的時機,她去那種地方了吧?反正女皇都準她不日大婚了,那還介意她跟誰睡呀!不過,這話她是沒敢說出口,畢竟她是奴才不能隨便在背後議論主子,而那些背後嚼舌根的奴才最後都不得好死,沒有好下場,她是明白的。

「你說,不會是三殿下去了雲將軍那里吧?我們在送雲將軍的時候,可是看到他很不高興的樣子,或許三殿下是過去哄他了?」太監歪著腦子,走得有些累了靠在一個廊柱下,喃喃地說道。

「或許吧?」中年望了望皎潔的月光,這冬夜的風越來越冷,她真是有些受不了了。

「我們現在先找個地方暖和一下吧,在這麼下去估計三殿下沒找到,我們先交代到這里了。」她搓了一下手,真是冷啊!

「你說的也是。」兩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又動了身,不時的還隨口喊兩嗓子。

「三殿下!三殿下您在嗎?」這聲音漸漸地消失,等天邊漸漸明亮的時候,便又響了起來。

「你這兩個奴才不會是喊了一夜吧?」明悟舒服的窩在筠輕歌的懷中,雖然房間里沒有生火,但是她的身體很熱,時不時的她還撩撥他兩下,所以他一點兒都不覺得冷,要是覺得冷那倒是怪了,兩個人可都是會武功的,可是他卻十分享受她將他珍視在手心的感覺。

「不會的,誰會這麼傻呀!」筠輕歌雙手不老實的這捏捏,那模模,就差沒鑽進他的肚子里轉上一圈兒了,這是她不能啊,這要是能的話……

筠輕歌承認她怎麼越來越猥褻了呢?她原來只是一個會動動小手,模模小*的清純小女娃呀?什麼時候就成了一個無恥大yin棍了?

「師父,這一次都是我不好。」兩個人無聲的肢體交流了一番,筠輕歌忽然張口來了這麼一句。

「若不是因為因為我想母皇提出來……」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這些干什麼?為師又沒有怪你。」他的聲音輕輕地,柔柔的,似貓的爪子一把一把的抓著筠輕歌的小心肝。

是啊,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即便他怪她,又有什麼用呢?

「那師父,您現在去哪兒,跟我回宮嗎?」「你是跟我直接回宮呢,還是回到……」抬手,她笑著竟然模向了他的頭頂。

「師父,還是沒有頭發模著舒服啊!」

「胡說!」明悟抬手拿掉了她的手︰「我自己回去。」

「沒事兒嗎?我是說那個人,那是女人吧?她會不會再——」

「你以為師父會一直——一直會被那個女人蒙騙?」他皺著眉頭,說著違心的話,唇角冷冷的勾起。

「嘿!我只是說說嘛,不過以後她不會有這個機會了,我一定不會再讓她有機會接近師父。」筠輕歌信誓旦旦的說著。

「呵!」他愉悅的笑了一聲,親吻了一下她的臉頰︰「時候不早了,起吧。」他有些無奈的緩緩的起了身,然後看著她。

「知道了。」筠輕歌撅著嘴,一翻身從床上下來,光這小身板兒,一溜小跑不知道鑽到了什麼地方,掏出來被她藏起來的袈裟等一干衣物。

「師父,在這里,嘿嘿……」筠輕歌將衣服抱出來,就是一番討好的笑。

「哼!」明悟瞪了她一眼,他就知道她不會將他的衣物真的扔了不管,難不成她就想讓他一直這樣,這個小混蛋!他白了她一眼,就想接過衣裳,卻又被她縮手拿了回去。

「師父,我來吧。」她笑眯眯的,躬身跪在了床頭,舉起手中的內衣。

「我自己來,你也把自己的衣裳穿上,別凍著了。」他苦笑著捏了一下她的鼻尖兒。

……

筠輕歌是看著他離開雲恭王府的,然後她才轉身很輕易地就找了,看起來馬上就要掛掉的兩個人。

「三殿下~!」兩個人看著忽然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筠輕歌頓時哭了,他們若是再找不到她,估計下一刻他們也不會等女皇來處置他們,自己直接一頭撞死在這里的了。

「沒出息的奴才,本殿下只是等你們等乏了,一時間就找了一間屋子睡著了,呵呵……沒成想這一覺天就亮了。」她訕訕地說著,然後模了模肚子,餓了,昨天晚上就沒吃什麼,再加上連番作戰,幾乎是到天亮,她幾乎是前心貼後心了。

「我們出去吃點兒東西再回宮。」筠輕歌說完,邁步也不坐馬車了,直接信步地走在清晨的大街上。

清晨的大街行人很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雲恭王府地點的原因,走了一刻鐘的時間,筠輕歌才漸漸的听到了人語聲,穿過了兩條街道,漸漸地看到的行人也多了起來,街道兩邊的鋪子熱騰騰的冒著熱氣,一目看得很遠都是這樣,應該是小吃一條街吧。興致盎然的左右看著,兩個奴才不敢怠慢的緊緊地跟在身後,那名太監不是從懷中掏出一些碎銀子,為筠輕歌付上嘴里吃著的美食的錢,走一道,她幾乎是吃了一道,也不管吃到肚子里面的講不講究,反正她是將她的五髒廟填飽了,身後的兩個人也不客氣的往自己肚里添食物,不是他們兩個放肆,是筠輕歌看到也沒說,那麼他們還顧忌什麼?

清晨的空氣格外的好,走出這條街,她眨了眨眼楮看著堵在自己面前一身戎裝的男人,咧嘴樂了。

「你這是打哪兒來呀?這身衣服真好看!」她砸吧著嘴兒,圍著他騎的高頭大馬轉了兩圈兒,眼楮冒光兒的問道。

「三殿下,您昨夜沒有回宮?」雲楓的臉色很差,他今天一早去早朝,還沒等他見到女皇的面兒,高公公就問他為什麼三殿下一夜沒有回來,是不是流在他的府上過夜了,可即便是過夜,為什麼沒有給宮里帶個話,這可怎麼說的,雲楓當時一听這話,腦袋就嗡的一下,他就怕她會出什麼意外,可當時他什麼都沒說的低下頭,高公公側臉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他這是默認了呢,無奈的搖了搖頭,告訴他退朝之後去見陛下,可是他現在哪有心思上朝啊,直接又退出了皇宮,風風火火的就朝這邊來,沒想到遠遠地,遠遠地就看到她搖著小腦袋,津津有味兒的往嘴里塞東西吃,她還真的吃得下去?

「啊!是啊!你知道了,我是昨天太累了,原本想著歇一會兒,沒想到沒等他他們送你回來,我就睡著了,這一睡就天亮,啊!」說著,筠輕歌就抻了一個懶腰,跟師父做運動還真是一個爽字!師父的風情與宮里面湘君還不太一樣,他是燃燒的火熱,而湘君好像是有點兒撕心裂肺,不爆發他就會憋死,憋瘋的那種。而眼前這位——

「你從馬上下來吧,本宮不習慣這樣說話。」她手擋涼棚,眯著眼楮望著馬上的男人,他也很不錯,狂烈如野馬,就是有時太固執,不知道因為什麼。

讓她有些意興闌珊,咯得慌!

「三殿下,現在要去哪兒?」雲楓听了她的解釋,在看著她緋紅的小臉兒,這或許是真的吧?再說在這宮外她也不能去哪兒,可自己怎麼就覺得她沒有說實話呢?

「回宮啊!難不成不回宮,親,有好地方要帶我去?」

「回宮。」他皺了一下眉頭,大街上被她這麼調笑,他覺得不好意思,可她就是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也不知道這樣的話她曾對幾個男人說過?可她怎麼會有其他的男人,她從出生到前一個多月一直都是在碧華寺長大,怎麼會呢?可若是這皇宮嗎?那就更不可能呢?、

「怎麼了,眉頭擰結了!」筠輕歌拉過他的馬,馬,她沒有騎過,男人卻騎了好幾個了。

「又生氣了?」他怎麼這麼願意生氣啊?筠輕歌無奈的看著他,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跟他一起回宮的,否則女皇還以為她一夜未回,又怎麼地了呢?

「本殿下不想坐馬車了,跟你一塊騎馬如何?」她說著就拽著他的褲腿想要上馬,可是不知道那雲楓究竟是在想什麼,到底有沒有听到她說的話,還是說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的被她從馬上拉下來,跌進了她的懷里。

「啊!」直到從馬上掉下來,他從緩過神兒來,愕然地看著頭頂上那張歉意的臉。

「本殿下不是故意的,你怎麼就掉下來了?」她無辜的說著,眨了眨眼楮,又道︰「看來,我們還是坐馬車吧!」怎麼一直都是她在說話,有點兒自言自語,瘋瘋癲癲的感覺,他給點兒反應行不行?

「唉!」筠輕歌嘆了一口氣,抱著他,根本不看這個時候街人看向他們的目光,直到他們走上馬車,馬車再漸漸行遠,人們的議論之聲才漸漸的響了起來。

「我說你看到了嗎,剛才那馬上的男人,若是我沒有看錯的話,好像是雲將軍誒?」路人甲歪著頭說道。

「應該就是他,可他不還沒有沒有嫁人呢嗎?剛才那個女人是誰?看著年紀應該不大呀?」路人乙皺著眉頭疑問道。

「還能有誰呢?一定是皇家的皇女了,不過怎麼沒有印象呢?」路人甲繼續道。

「依我看,她倒是象從廟里跑出來的小和尚,不!是小尼姑!」路人丙抱著肩膀分析道。

「嗨!別管她是誰了,包子好了你還吃不吃?吃完好干活去!她是誰能怎麼樣?」路人甲身邊的一個矮小,長得確實不錯的布衣男子催促道。

「呵呵……可也是,這事兒我們跟著他瞎操心什麼,不過雲將軍真的是歲數大了,該成婚了。」路人甲拿起了包子又說了一句。

「成婚又與你有什麼關系,人家可是巾幗不讓須眉,要成婚也是女皇指婚!」矮小男子冷冷的說道。

「好了好了!這大早晨說這些與你們又有什麼關系,快點兒的吧,李家的那位听說昨晚難產,死了!」又一個聲音飄乎乎的進了他們的耳朵里。

「死了,怎麼會死了?原本不是好好的嗎?哼!一定是她的那個側夫害死的,報官,這可是一尸兩命!」路人丙憤憤不平的說道。

「報官……」接著你一句我一句混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

「昨晚睡得好不好?有沒有想我?……你真的生氣了?」筠輕歌看著雲楓那張別扭的臉,心里也開始有些不爽了,你說一大早晨的,本來她的心情很不錯,可是——

「你知不知道男人總生氣很容易老耶,快點兒別生氣了!」她耐著性子哄他道。

「你怎麼不說話呢?是不是母皇說你了?」她轉動著腦袋想了想,好像只有這一個可能了。

「三殿下一直在說,還需要微臣說什麼嗎?」雲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明明她的態度非常的好,可他就是心里不舒服,臉色也跟著不好起來。

「還有,三殿下您的手!」他抬起眼簾,看著她熱烈的眼神,下面的話都縮了回去,只是雙腿不自覺的夾緊了……

「楓哥哥,你不喜歡這樣嗎?」她的唇貼到了他的耳邊,說完話就咬住了他的耳垂兒。

「別……現在不合適……」他的話從嗓子眼兒里冒出來,很撩人,雙腿不安地摩擦著她的手,也許他需要一個適應的過程,他是喜歡她的,不是嗎?

「呵呵……我就知道楓哥哥喜歡,以後我們成親了,那就做什麼都合適了。」‘吧嗒!’親了一口他的嘴唇,最後他在臉色爆紅,忍不住申吟的情況下卸掉了自己的熱情。

雲楓依偎在她的懷中,雙手環繞著她的後背,靜靜的閉上眼楮,就忘了那件事吧,大皇女應該不會傻帽似的自己說出來吧,否則首先饒不了她的就是女皇陛下,其次就是輕歌;那麼是不是只要自己不說,它就會成為一個永恆的秘密,他會一直都享受她的溫存與愛意?他以後會就是她的人,一如當初她踫觸自己所表達出來的,義無返顧的熱情……

皇宮之內,女皇筠翔不知道是為了筠輕歌一夜未回宮惱怒,還是雲楓進了宮卻沒有上朝,亦或者是朝堂上的煩心事兒,反正她的心情現在又不好了,心情一不好,她就開始胡思亂想,宮里面的東西又被她打碎了不少。

「回陛下,宮外的人說是明悟大師回來了。」高公公小心的走到了她的身旁低聲回稟道。

「哦?可曾受傷了?」女皇關切的問道。

「陛下,回話之人之人說並無受傷,人完好無損,現在正在皇宮之外,馬上就要進來了。」

「哼!算他們這些奴才幸運,護送一個人都保護不了他的安全,養著他們這些廢物有什麼用!」她恨恨的的說道,接這終于心平氣和的坐了下來,手拄著下頜,一會兒的功夫就閉上了眼楮,高公公甩了一下手上的浮塵,大殿里面的一干宮人靜靜的退了出去。

半盞茶的時間之後,高公公又走了進來,看著依舊是閉著眼楮的女皇,深深的喘了一口氣。

「陛下,明悟大師到了,現在就在宮外候旨,您要他覲見嗎?」

「讓他進來。」

「是。」高公公退下,少卿,明悟臉容新鮮,被筠輕歌折騰了一晚,絲毫不見臉上的疲憊,反而是越滋潤越明媚鮮活。

「明悟參見女皇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他挺立在殿中央,挺拔的身子,紅色的袈裟襯他一身嬌顏,他低著頭,手拿佛珠,一手輯起。

「明悟大師,不必多禮。」筠翔睜開眼楮,看著面前面容依舊,俊逸的男子,神色有些恍惚,似乎她又回到了與碧君初識的那段歲月。

「謝陛下。」

「這些年可好?」

「貧僧惶恐,貧僧何德何能讓陛下掛懷。」

「呵!清流,你倒是越來越客氣了。」筠翔忽然不叫他的法號,笑著站了起來。

「陛下。」明悟微微蹙起了一下眉頭,身體微側的站到了一邊︰「貧僧听聞陛體欠安,現觀陛下似乎已經無恙了。」

「清流醫術高明,你若說朕好了,朕便是好了吧。」她站在他的面前,看著他光滑的頭頂︰「這是何苦的呢?難道凡世沒有你再留戀的了嗎?你也知道太傅膝下並無其他的子女,偏偏你的哥哥去得又早,而你怎麼忍心呢?」

「陛下,俗世一切皆如浮雲,即便是貧僧現在回歸塵世又如何,早已經物是人非,既然不能強求,那便放手吧。」

「放手?」筠翔眉頭皺得更深了︰「朕放不開,你就真能放開嗎?」

「陛下!」明悟後退了一步。

「陛下,三殿下,雲將軍回來了,您要見他們嗎?」高公公的聲音傳了進來。

「宣。」筠翔舉起了手,然後慢步回到了自己御座前︰「大師知道嗎?朕給輕歌指了一樁婚事,你覺得那個雲楓雲將軍如何?」

「甚好。」他淡淡的回應著,心中卻是有些沒落,她要成婚了嗎?時間過得真快呀?

「想大師也是想念輕歌了吧?這麼多年辛苦了你了。」筠翔的面色溫和。

「陛下嚴重了,輕歌畢竟是哥哥的骨血,而且還是貧僧的徒弟,照顧她是貧僧的本分,陛下何須言謝?」只是他也不知道怎麼會發展到現在這種不倫的地步,他想掙扎,想掙月兌,身體卻是一場貪戀她身下的溫柔。

「是啊,清流還是輕歌的親叔叔,朕怎麼會忘記呢?所以朕才會放心的將她托付給你,而清流也沒有讓朕失望。」她說著目光望向了大殿的門口,看著遠遠走進來的一男一女,女子容顏英姿颯爽,機靈頑皮,骨子里還有淡淡的邪魅,這樣的女子應該很吸引男人吧?就如同她的父後,就深深的將她吸引,讓她無法自拔,深陷其中。

「叔叔……」明悟輕輕的念叨著這兩個字,這兩個字讓他怎堪承受,不想見的時候可以忘卻,可是以後呢?再有了昨晚的徹夜纏綿,他的身體已經深深地刻上她的名字,他不知道這一次若是再回到寺院里,他會不會忍受得了孤燈下面的寂寞長夜,沒有她的撫慰,他的身體會很冷,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師父!師父!」筠輕歌腳步輕快,邁入大殿之中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翩翩風姿,孤傲如青松的親親師父,他那腥紅的袈裟包裹著令她蕩漾的身軀,一想到他在自己身下承歡的姿態,她就手足發熱,嗖的一下她就蹦到了明悟的面前,一手就挽住了他的胳膊,可是隨後她又像是觸電一般,放開了手。

「兒臣給母皇請安,母皇福壽安康,昨夜未歸,讓母皇掛心了。」她說著撲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

「你還知道啊,說把昨晚是在哪里過的?」筠翔陰著臉,完全沒有了剛才溫和的表情。

「回母皇,是兒臣看母皇賞賜的那座宅子太好了,一是逛得開心,走得太累就在那里歇下了,誰知道一睡就睡過了頭,那兩個奴才也不敢叫兒臣,所以……」她如實的回道。

「是這樣嗎?」筠翔看向一邊的雲楓,其實雲楓本打算是說輕歌是在他的府上過了一夜,可是見她現已不說了,倒也不能再多說什麼,女皇現在問下來,他也是如實的回答。

「回陛下,臣是在王府門外接到的三殿下。」

「既然這樣,你以後注意了,若是再出宮夜里會不來的話,一定要是先通知宮里面。」

「是。」筠輕歌乖巧地答應。

「下去吧,你和雲將軍一起都下去吧。」女皇揮了一下手。

「……師父?」筠輕歌等了一會兒,怎麼母皇沒有讓師父下去,難不成她身體真的出了什麼狀況?

「母皇,您身體怎樣?」

「呵呵……你這孩子。」听到筠輕歌這麼問,筠翔的心還是一暖︰「無礙的,你師父看過了,好了,明悟大師也下去吧,在宮里,輕歌你要替母皇好好招待一下大師,知道嗎?」

「是,母皇。」筠輕歌的目光閃了閃,嗖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師父,徒弟帶您在皇宮里四處逛逛。」她搓著小手,閃亮眸子從他脖頸中往下滑,卻是什麼都看不到。

「阿彌陀佛,陛下,貧僧告退。」他說著,微彎了一子,然後三個人退了出去。

「明悟大師,您就是明悟大師,也就是當初皇城的濟世名醫碧清流,碧公子?」走出了琉璃宮,雲楓面色恭敬的說道。

「不敢,雲將軍謬贊了,貧僧還未恭賀雲將軍與劣徒結下秦晉之好。」

「師父,您都知道了,對不起啊,我……」筠輕歌心里有些發慌,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可是她第一個娶的卻不是他。

「是啊,這才離開碧華寺幾個月,你就要成親了,以後以了自己的夫婿,就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有擔當,要疼愛自己的夫婿知道嗎?」他的心里酸酸地。

「哦,可是師父,不管怎麼樣,您還是在輕歌這里的!」她急切的說著,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位置,明悟見了淡淡的一笑,她心里有他,這樣應該就足夠了。

「三殿下與明悟大師師徒相見,必是有很多話要說,那在下就不打擾了,三殿下,微臣先行了一步了。」雲楓朝著輕歌點了一下頭,筠輕歌點了點頭,不是她不待見他,只是比對自己的師父,她更有深厚的感情。

「師父,您沒事兒吧?」待他走了,筠輕歌又是抬手,可是看著明悟望著她,她的手怯了。

「慧悟,以為為師會怎樣?」看著她想伸手又不能伸手的表情,明悟覺得好笑道。

「沒事兒就好,師父,我帶你到我的宮殿看看吧,很漂亮的。」筠輕歌神色恭敬的說完,又向前伸了一下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頑劣!」明悟嘴巴動了一下,輕歌真想狠狠的親上去。

「走啊,不是要到你宮里去嗎?」明悟走了幾步,回頭看到筠輕歌站在原地一臉糾結的模樣,上前模了一下她的腦瓜兒道。

「師父!」筠輕歌抬眸看著,聲音發飄的說道︰「師父,您想嗎?您想要嗎?」

‘騰’明悟的臉紅了起來,手也一時頓在她的頭頂上。

「師父,為什麼我這麼想,我……好想您的身體……嗚嗚……我完蛋了……我想要你!」她說著一把就將他攔腰抱住了,反正他是她師父,抱抱在外人看來應該沒關系,再加上年齡的關系,頂多她就是在撒嬌,對!就是在撒嬌!

「輕歌……你——」他的喉結動了動︰「你想要,我何時不給你了,我的身體不早就是你的了嗎?」他輕輕地說著,紅著臉扭過了頭。

「嘻嘻……我知道。」她在他的身上蹭蹭,看著他寵愛地看著她,她感覺這世界真美好!

「走吧。」

……

筠輕歌活潑的就像一只小燕子,這樣無拘無束的開心,只有她在寺院里才是這樣,可是在規矩森嚴的皇宮里,她卻是不能。

「師父,您能幫我醫治一個人嗎?」在快要到達翡翠宮的時候,筠輕歌開口說道。

「他怎麼了?」

「他的臉被一些碎片劃壞了,而且他的眼楮也不好,不知道您老妙手回春能不能治得好?」

「這個要具體看情況才能知道,是什麼人能讓慧悟這麼上心,倒是他的福氣了。」明悟說的很隨意,但是他隱隱的覺得他應該是一個男人,可能是什麼人?在這皇宮之中,一個毀了容的男人,眼楮還失明了,他又怎麼會入得了一向挑剔的輕歌的眼。

「師父,您逗我,師父,您要知道在我心里您是很重要的!很重要的!」她似乎還怕他不信,一個勁兒的重復了兩遍。

「知道,知道。」明悟笑了。

「師父他是一個男人,歲數跟您差不多,他的臉是因為徒弟不小心,所托非人才弄成那樣,徒弟對不起他。」

「所以你就要為他負責嗎?」听了她的話,他仍是弄不明白這人會是誰。

「師父!」筠輕歌嘟起了嘴巴。

「走吧,到時候看看就知到了。」他淡淡的笑著,緩步跟在她的身邊。

……

「公子的臉已經好了,可是——你要知道你長得可美了。」木清寒坐在他面前凝重的說道。

「這又怎麼了?輕歌不是也這麼說嗎?」洛子柳伸手抹了一下他剛剛為自己設計出來的新的面孔,模上去很光滑,臉上也沒有什麼不是的感覺。

「麻煩你了,這麼快就弄好了。」他真誠的謝道。

「這個不算什麼,關鍵是她原來不知道你的臉好了。」

「嗯?」洛子柳被他繞的听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就是說她還以為你的臉已經毀了,我是在你好的肌膚上設計了幾個疤痕,所以……」

「你——你怎麼這樣?」洛子柳皺起了眉頭,抓了一下自己的臉,他想到輕歌看到自己丑陋的臉,一定是非常的嫌棄,可是,可是昨天她為什麼還要抱著他,想要跟他……

「我也是為了你好,你想若是在你臉毀了的情況下,三殿下還會喜歡你,那說明她真的愛你,不會因為你的改變而討厭你,只有這樣的女人才值得你這樣的人托付終生,你想想,我說的對不對?」木清寒一臉小大人的模樣跟他解釋道。

「可是……可是這早晚……」洛子柳猶豫了,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而且現在不是已經試出來了嗎?她沒又討厭我。」

「她是沒有討厭你,但是這才多長時間啊,久病床前還沒有孝子呢?何況是夫妻,可能你們之前有一些感情,可是當這些感情淡了呢,當她完全沒有希望將你治好之後,她還會這樣嗎?」木清寒一字接著一字快速的說道。

「她會怎樣又如何?我們本來就,就不應該在一起,原本就沒有什麼感情,何必……何必這樣。」他黯然的垂下眼簾。

「算了,反正我也是為你好,你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反正你的假臉已經弄好了,不算太難看,一般人也是看不出破綻的。」木清寒也不和他爭執,他自己都這麼說了,他還能說什麼。

「她呢,怎麼一直都沒見到她?」木清寒來到翡翠宮好一會兒,卻一直沒有看到筠輕歌的蹤影,不由好奇地問道︰「你們吵架了?」

「沒有。」洛子柳輕輕地搖了搖頭︰「她……沒什麼。」她是一夜沒回來,誰知道去哪兒了,自從被人打斷了兩個人要進行的那件事兒,她就不見了蹤影,許是會被他說中,時間長了,多久的感情都會變淡,可是他為何要這樣試探她,他憑什麼試探她?

「給三殿下請安,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翡翠宮外奴才的請安聲傳進了殿內人的耳朵里。

「她回來,我走了。」木清寒站了起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兒,常常想要往這兒跑,但是到了這里卻是又要避開筠輕歌。

「嗯。」洛子柳無神的哼了一聲。

……

「你來了。」筠輕歌很客氣的沖著他點頭,木清寒繃著小臉兒。

「給三殿下請安,在下現在已經給洛公子弄完了。」他斜眼看著站在筠輕歌身旁的漂亮和尚,眉頭皺了起來,無聲地使勁兒用鼻子噴出了兩口氣。

「在下告辭。」

「送!」筠輕歌吐出了一個字,目光從他身上一劃而過,躍進了里面,那端坐在椅子上卻是一個長相平凡的男子,他緊抿著嘴唇,似乎很緊張,目光茫然地望著他們這里,一身太監的服飾卻也難以掩蓋他自身的芳華氣質。

「是他嗎?」明悟挑眼看過去,很平凡的一張臉,看過即忘,不過既然先前他說他毀容了,那麼現在臉難道是假的?略一沉吟,他的思維跳得很快,回眸看過去,木清寒剛好也停下腳步轉過頭,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在了一起。

「還不錯!」他的唇瓣兒動了動。

「哼!」木清寒冷哼了一聲,故意的邁著重重的腳步,走了出去,可剛走出翡翠宮,他猛然就想起了那個和尚究竟是什麼人,可等他在想回頭進去的時候,殿外的小太監卻是攔住了他的腳步。

「三殿下有命令,現在誰也不見。」

「哼!有什麼了不起!」木清寒又是惱怒的跺了跺腳,返身離去。

大殿內,洛子柳知道是筠輕歌回來了,他下意識抬手了一下自己的臉,自己要不要對她講真話,若是不講的話,她難免還會為自己的臉內疚、自責,而且還會為他遍訪名醫,可是最後若是被她揭穿了,這只是一場試探的謊言,怕是她的心也冷了。

冷了,自己想要的不就是這個嗎?冷了,兩個人就在無任何的牽扯……

「怎麼了?怎麼忽然就哭了?」不知道什麼時候筠輕歌已經站在他的面前,抬手拭掉了他臉上的淚痕,他的臉微傾了一下貼在了她的手心。

「對不起~!」他舍不得,他舍不得她的溫柔,怎麼辦?在道德倫理的面前他是那麼的脆弱,他不敢面對任何迎面而來的困難,他是不是太懦弱了。

「說什麼對不起,不過現在好了,我師父來了,我師父!」筠輕歌重重的說道︰「我師父就是碧華寺的主持,明悟大師,你知道嗎?」

「明悟大師?」洛子柳的神色一怔,明悟大師那不就是先帝後的親弟弟,筠輕歌的親叔叔嗎?他知道他年紀不大的時候就被一名隱世名醫因緣際會下收做關門弟子,教授醫術,因此他的醫術絕對是高明之輩,但是後來他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緣由他出家了,出家在碧華寺,不久就成了碧華寺的主持。

「你認識貧僧?」明悟確定他現在帶的是人皮面具,這面具如果是出自那少年之手,便確實不錯,臉上的一些表情也能栩栩如生的表現出來,所以通過他現在的表情,他能看出來,他應該是認識他的,他們竟然認識,那麼這個男子的歲數應該與他相仿,差不到哪兒去,會是誰?誰能有傾城之姿吸引輕歌的目光。

「呵呵……十幾年前,碧家被稱為絕世神針的清流公子誰不知道呢?」洛子柳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淺淺的弧度,道。

「誒,你們認識?」筠輕歌驚訝道。

「你是何人?」被他在輕歌面前道出了俗世的名字,明悟微皺了一下眉頭。

「他是——他是——」筠輕歌張了張嘴,手指劃了劃鼻尖兒,還真不好解釋,如果她說他是她的後父,她對他意欲不軌,她師父會不會一巴掌把她拍趴下,然後再也不理她?

「我……」洛子柳眼簾低垂,筠輕歌不好說出口他是能夠理解的,可他們事實上的關系就是這樣,難以改變,無論你怎麼遮掩。

「我只是十幾年前留在這宮里的一個小太監,承蒙三殿下愛憐,見我有眼疾,便留在身邊。」他輕聲解釋道。

「哦?」明悟看向筠輕歌。

「師父,他——」明悟抬起手,神色看不出有什麼異樣,只是口中說︰「你想說就不要說謊話,否則什麼都不要說,我不想你以後一個謊言一個謊言的騙我。」

「師父……那個,我說了您別打我,不!不是,您打我吧,您若是不解氣就使勁兒打,直到解氣為止,可是您不能不理我!」她拉住他的胳膊緊張的說道。

「說吧,為師還不至于那麼的小心眼兒,跟你這孩子擲什麼氣?」他笑了。

「那個,師父,我們到書房去談,那個,那個,你躺一會兒,歇一會兒。」筠輕歌下意識地看向洛子柳,見他輕輕的點了點頭。

「呵呵……很快的,師父!」她說著伸手拉著明悟朝著書房方向走去。

書房內,筠輕歌剛關上門,還沒等轉身,站在她身後的明悟就將她壓在了門板上。

「師父!」筠輕歌低低的喚了一聲。

「給我說,你有沒有上了他?」他的身體壓在她的後背上,前臂挽住了她的腰,低聲道。

「師父,沒有……我發誓,真的沒有!」筠輕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真的?」他不確定的又問道。

「真的還沒有,若是說謊,天打雷劈!」反正真的沒有。

「那除了他之外了,你有沒有惹別人?」他咬著牙,就不信這個當初在寺院里就拈花惹草的小家伙,會在皇宮里安分守己。

「師父,您說這皇宮除了太監就還是太監,我……」

「騙我是不是?你以為師父是白痴嗎?這皇宮除了太監還有你母皇的男人,他——」忽的,他的身體一震,女皇的男人,她不是真的將這些男人給……

「師父,您怎麼什麼都知道呢?」筠輕歌萎靡了,她趴在門上好一會兒,後面竟是一點兒聲音都沒了。

「師父,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實在是母皇太過分了,她不應該那樣對待湘君的,湘君真的很可憐……師父?」她都老實交代了,師父怎麼了?

湘君?他是上次到碧華寺為女皇祈福進香的那個男子,呵,她倒是會可憐人,那個男子確實不差,可他畢竟是女皇的男人,她竟然跟自己的母皇共享一個男人,他一想到這兒,就感覺……感覺惡心嗎?他不也是這樣嗎?

「師父,我知道你心里的想法,但是母皇從來都沒有踫過他,卻還常常虐待他,所以……所以我這不應該算是亂luan吧?」感覺到後背上的潮濕,他心疼了。

「師父~!」她要轉身。

「別動!」明悟咬著嘴唇,俊美,蒼白的臉頰貼在了她的後背上,他們不算亂lun,可是他們兩個呢?

「師父,您怎麼了,我錯了……師父……嗯!」一聲悶哼,筠輕歌就感覺身後的裙擺被撩起,接著有……

「師父——嗯~!」筠輕歌呢喃著。

已經錯了,沒有回頭,兩個人已經深深地相連在一起,那他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好怕的,只要他的輕歌不嫌棄他,他不怕世人的眼光,哪怕是他的母親,母親……他的淚水滑落下來,身體越發緊緊地相擁,沒有回頭,已經在一起了,無法回頭!

「師……父……嗯!快一點兒……別停~!」她扭了一體,因為她看不到他此時已經淚流滿面,所以她不滿身後人的走神兒,停頓!

「輕歌……以後不要怪師父……」他的聲音低沉、絕望︰「師父也不會怪你,哪怕……哪怕你以後唾棄了我,不要我,我也不會怪你……」

「怎麼會呢……嗯……不會的,永遠也……不會的,輕歌……輕歌發誓……輕歌……唔!」忽的一下,她的身體被他轉了過來,紅唇被他瘋狂的賭注,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唯有沉淪在他的熱情之中,緊緊地環著他的脖頸。

「師父……輕歌好愛你!嗯!」她的身體又靠在了門板上,接著他捧起了她沉醉的小臉兒,捻轉的吻著她的唇︰「知道為師的名字嗎?」

「嗯……」她迷糊著哼了一聲。

「清流……碧清流……記得,是碧清流,為師不僅是你的師父~!」他咬著嘴唇,他要告訴她,他不希望這件事情通過別人的嘴告訴她,他要親口跟她說。

「清流……記得,碧清流……」她動彈不得,嘴巴里聲聲應稱。

「呵呵……碧清流……」他吻著她的眼︰「你的親生父後是碧清筱,你說我們是什麼關系~!」他的聲音發冷。

「清流……父後……師父……不知道!」被刺激得腦瓜兒猶如漿糊的筠輕歌懶得想這些,反正她現在很舒爽,很痛快!

「輕歌!」他再一次咬了一口她的唇,接著揚起臉兒︰「我是你的叔叔,你的親叔叔!」說完,他的身體再次離開,看著她依舊迷離的小臉兒,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再次貼上,他不管了,反正他說都說了,剩下的就讓她享受自己的美好,讓她永遠的記得她跟他叔叔在一起過,他們的身體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叔叔……」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從她的口中忽悠悠的飄出了這兩個字,碧清流的身體一滯。

「叔叔?師父……你說,你是我的親叔叔?」筠輕歌不知道怎麼的,現在想起了這兩個字,她的手撫在他柔軟的肋骨下,然後用力,再用力。

「疼嗎?」她問,他聞言皺了一下眉。

「真的,叔叔?」她眨了眨眼楮︰「那叔叔你是後悔了,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他搖了搖頭。

「呵呵……那就是了,我就當不知道,誰知道你倒是是不是冒認親佷女兒,反正我的記憶力是沒有父親,沒有叔叔,什麼都沒有,嘿嘿……只有我愛的男人在我的身下婉轉、承歡。」她臉上堆著笑容,笑得邪氣,笑得碧清流心里甜絲絲的,他喜歡的女人果然值得他的付出,雖然無論怎樣否認,兩個人依舊是那種關系,無法改變。

「清流……」拖著長長的音節,看著笑意蔓延臉上的男子,他的身體已與自己分開。

「我們繼續~!」身子一彎,將他攔腰抱了起來,不過這書房里沒有舒適的大床,只有一張桌子,一把椅子,將人放在紅木大椅上,親親他的額頭,他的鼻尖兒,他的唇,一路下來,捻轉在他的喉間,碎碎的一口口啃噬著他的鎖骨,他胸前……

「清流……你會懷上我們的孩子嗎?」穩穩地坐在他的身上,唇瓣兒湊在耳邊問道。

「……或許吧。」有些尷尬,他歪頭,卻撞上了她的唇。

「輕歌……說說……說說那個人吧。」他粗重的喘了一口氣,手扶著她的後背,兩個人的身上都蒙了一層薄薄的細汗,枕在她的肩頭,他開口問道。

「他……他就是,就是母皇的第二個帝後了,湘君不是他第三個嘛。」筠輕歌說完,用力的擁緊了他的身體。

「呵~!」這個答案雖然突然,但是她的舉動卻是讓他無聲的笑了,他也緊了緊抱著的她的身體,繼續道︰「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他姓洛,名子柳,是嗎?」

「嗯。」輕歌點了點頭,小還扭了扭,頓時碧清流皺起了眉頭,她這是要榨干他呀!

「他被母皇打入冷宮,清流應該知道吧?」她現在不想叫他師父了,更不想稱他叔叔,要是可以的話,她倒是想稱他心肝兒,寶貝兒,只是自己想想都有些肉麻,怕他接受不了,所以直接稱他名字。

「知道。」那個時候,他的哥哥去世三年整,她娶了他,可又在大婚的當晚,以謀反之罪誅了他的九族,只余他一人生還,被打入冷宮,這其中的隱秘沒有人知道是為何?

接下來,筠輕歌簡單地介紹了兩個人的相遇,以及她死皮賴臉硬是將他拿下的一些過程,碧清流听了直搖頭,怕是誰遇到這樣的女子,若是被她惦記了,都是在劫難逃吧?

「師父,呵呵……清流,你說他的臉能治好嗎?還有他的眼楮?」她的手又緊了一分,而他的心蕩漾著快樂,她雖然在說這別的男人,但是她的心還是在緊張他的反應。

「他的臉應該沒有什麼大礙,至于他的眼楮,需要看一看才知道,病癥在哪里?」

「嗯。」她輕哼了一聲,吻了一下他的耳垂兒︰「叔叔累了,咯咯……」說完,她眼楮彎彎的笑了起來,碧清流低下頭刷的一下臉又紅了,抬手,他輕輕的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臀部。

「唔……疼了,好叔叔,真壞!」她開始胡言亂語了,手上自上而下的劃過他的身體,然後離開。

「清流還是先沐浴吧,然後用了膳再看他。」她脈脈的看著他,轉身拾起了他的衣物,頓時嘴巴張開,然後轉身拎給他看︰「不能穿了,下手太重了。」

「隨便。」碧清流一條美腿搭在了桌子上,另一條腿疊在上面,胳膊纏繞著抱在胸前,淡笑道。

「等會兒!」筠輕歌撅了撅嘴巴,先將自己的衣物穿好,然後跑了出去,可是很快又折了回來︰「師父,您這是自己來的嗎?沒有師兄跟著?」

「……」他搖了搖頭。

「那你沒帶換洗的衣物嗎?」

「……」他又搖了搖頭。

「那怎麼辦?難道讓母皇看到了,還能說師父這是被狗給撲倒了,身上的袈裟撕破了?」

「噗!」碧清流笑噴了,她這是什麼比喻?他的眸中,柔光流動,流光溢彩,完美的軀體流線型的呈現在她的面前,他柔美的笑容帶動著身體。

「師父,您還是先到里面沐浴吧,一會兒就好。」她說著幾步就到了他的面前,將他抱在了懷中直接進了翡翠殿的溫泉浴池,小心地將他放到水池里,彎著眉眼,親吻了一口他揚起的臉頰。

「一會兒,馬上!」說完,一溜煙兒的跑掉了。

「呵呵……」淺淺的笑,整個人慢慢的滑進了溫暖的泉水里。

…。

「小歡子!小歡子!」筠輕歌跑出了書房,進入大殿就開始喊人。

「三殿下!殿下,奴才在這兒!」小歡子手提著食盒顛顛地從寢殿里面跑出來。

「你這是?」

「殿下,公子他剛用完午膳,您有什麼吩咐?」

「來!來!」她將食盒放到了地上,抓著他的手就進了書房,然後將碧清流的袈裟塞給了他。

「殿下?」他不解地看著她。

「這個,這個剛才本殿下和師父在這里比劃了一下武功,不小心將他的袈裟弄壞了,小歡子你會縫補吧?」筠輕歌眨了眨眼楮。

「會的。」小歡子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他就說咧,怎麼剛才在寢殿里服侍洛公子吃飯的時候,這邊怎麼時不時傳來  的聲音,原來是在打架呀?可是,他使勁兒吸了一下鼻子,怎麼著書房里面的味道不對勁兒啊。

「聞什麼?腦袋里不要胡思亂想的,剛才打斗的很舒服,本殿下和師父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師父正在……我……去……本殿下跟你這個小家伙兒解釋這個干什麼?快點兒把袈裟給本殿下的師父補好了,然後放到浴室外面就成了。」筠輕歌拍著自己的腦瓜兒說道。

「呵呵……是,三殿下。」說著,小歡子就要拿著袈裟出去。

「你這是干什麼去?」

「三殿下,奴才出去縫補它呀!」他伸手舉起了袈裟。

「別去!哪兒都別去!就在這兒,就在這里!」她伸手她站的位置︰「你老實的就呆在這里。」

「可是三殿下,這兒沒有針線啊?」

「沒針線,你不會到外面取呀,然後再回來?」她說著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瓜兒。

「是,三殿下!」小歡子連忙點頭,放下袈裟跑出去了,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就折了回來。

「好了,你就好好縫吧,本殿下去看看洛公子,記住縫完了之後放到浴室外面就成了。」他可是不能送到里面,不是說她的師父害怕別人看,而是她師父身上上上下下都布滿了她種下的痕跡,這要是被看到,反正小歡子她倒是不怎麼防,現在他知道已經挺多的了,也不差這一件兒,可是想來想去,還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筠輕歌一切吩咐妥當之後,伸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還未離開的小歡子見她這樣就抿嘴笑了。

「笑什麼笑?」她鼓起了腮幫子,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兒。

「呵呵……沒笑什麼,呵呵……」他說著又笑了起來,然後跑了出去。

筠輕歌走進了寢殿,里面的洛子柳靜靜的坐在筠輕歌得床榻上,手一遍遍輕輕地摩挲著床上的花紋。

「父後!」她叫了一聲,洛子柳身子一震,望向她的位置。

「父後,一會兒師父就過來給您診治,您的臉不會有事兒的,眼楮也一樣。」挨著他坐下來。

「你還叫我父後?」

「啊……呵呵……子柳,沒關系的,叫什麼都一樣,師父知道你的身份了。」她歪頭枕在了他的肩頭。

「知道了?」他失神的看著前方,腦海里努力的想著當年曾經有一面之緣的碧清流的模樣。

他,怎麼形容呢?雖然不如碧清筱遺世獨立的絕美,但是傾國傾城也是有的,那樣的人兒後來竟然出家了,是經歷了什麼感情的打擊嗎?這始終被世人無從知曉。

「父後,你怎麼了?」筠輕歌抬起頭看著他愣愣的發呆,幽幽地嘆了一口氣,似乎他們這輩人每個人心里都有一個不能觸及的地方,可是這個地方完全又與她無關,她插不上手。

「沒,我只是在想,在想他的樣子,他很好看是不是?」

「您說師父啊?是啊,自從我記事的時候,我就覺得師父很好,就是對我的時候太冷淡了。」真是太冷淡了,所以她一直都很怕他,哪怕是現在兩個人滾在了一起,已經身心交融了,她還是挺敬畏他的。

「呵呵……」聞言,他笑了,臉上的表情雖然不生動燦爛,但是已經不嚇人了。

「在說什麼呢?洛公子是不是跟輕歌背著我說我壞話呢?」充滿磁性的聲音打破了寢殿里面的比較靜謐的氣氛,碧清流穿著已經被小歡子縫補好的裟衣出現在了兩個人的面前。

「師父,沒有的,父後……洛公子,是在跨您當年風華絕代呢!」筠輕歌站起來伸手比劃道。

「呵呵……那現在呢?難道為師現在就老了嗎?」他淡淡的瞥了筠輕歌一眼,筠輕歌立時馬屁的撲到了他的面前。

「呵呵……師父一點兒都不老,師父大人玉樹臨風,天人之姿!輕歌最最最崇拜師父了!」她夸張的說著,一把將他抱在了懷中。

「哼!」碧清流看著她的小模樣,禁不住的笑出了聲,也不知道他那樣的哥哥跟女皇那樣的女人,竟然生出了這樣的奇葩。

洛子柳听著她的毫不打奔兒的夸贊,臉上的淡淡的笑容也閃現出來,他們叔佷兩個人的感情真好,自己若是還有親人的話,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孤單了?

「輕歌,你先出去轉轉,或者看看你的母皇,為師給洛公子看病。」他將筠輕歌摟在懷中,對著她的小嘴親了一下。

「嗯。」她乖巧的點頭,完全沒有任何的質疑︰「那他就交給師父了,師父——你別欺負他。」貼在他的耳邊,她小聲地說道。

「呵呵……」輕聲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筠輕歌先模了模身上,然後沖著他擺了擺手。

……

「母皇在嗎?」站在琉璃宮的門口,她手中把玩著那件通透的指環,這個送給女皇,她還是很可惜的,但是身上這幾件東西數這個最好了,那兩個奴才也是看著她買的,若不把他送給她,說不準又會挑他什麼禮呢?不過若是將它送給葉楓的話,估計就沒什麼事兒了,想到這里她將指環又收了起來,然後模出了那根古樸的釵子,這個也不錯,就送這個吧?她咧著嘴笑了笑。

「回三殿下,陛下沒有在宮里。」

「沒在,去哪兒了?」

「這……」太監面樓難色,這女皇去哪兒那是他們這些奴才能夠打听的,再說她也不會向他們稟報呀!

「……」擺了擺手,筠輕歌轉過了身,抱著肩膀就朝著鸞鳳宮走去。

……

「臣妾給陛下請安。」身體好了很多的湘君在蘇的攙扶下,下床給突然造訪的筠翔請安。

筠翔現在的心情不是特別的好,有些莫名的煩悶,這個時候她就需要找個人來發泄一下,可是面前的這位,似乎已經被她的女兒當成父親了,而且她也答應了不會再為難他。但她不為難他,她去為難誰?難道是那幾個有兒有女的貴君,那麼她的這個不良嗜好勢必會慢慢的傳揚出去,所以……

「陛下,您用過午膳了嗎?」湘君看著她不善的目光在他的身上留戀,頓時開始緊張起來,她不會是舊病復發了吧?

「你們退下!」她伸手示意兩邊的奴才退出去,湘君聞言伸手用力的抓著蘇的胳膊。

「帝後千歲?」蘇為難地看著他,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他一直都在發顫的身體。

「出去!」女皇不耐煩的低吼道。

「是!」蘇緊咬著嘴唇,伸手一根指頭一根指頭的將湘君的手指掰開,然後徐徐的下拜,身子朝後退了出去,可是他剛退到寢殿的門口,一回頭未等和上門,就看到筠輕歌走了進來。

「三殿下!」頓時他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大聲地喊了出來︰「陛下,帝後千歲!三殿下來了。」他說著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嗯?」雲筠翔皺起了眉頭,回轉身體,而湘君此時也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身體一軟就跌坐在了床上,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浸濕。

「兒臣給母皇請安,給父後千歲請安!」她緊走了幾步,到了里面俯身下拜。

「起來吧!」筠翔的聲音冷冷的,她這來的也太是時候了。

「怎麼有心來這兒了?」她陰沉著臉,希望她的解釋不會觸怒到她的敏感點兒,否則……

「母皇,兒臣本來是要去看您的,給您送個在外面買的小玩意兒,可是您卻不在,所以兒臣就順路拐到了這里,因為兒臣也給父後買了一個。」她說著從袖子里先拿出來那根樸素的釵子。

「母皇這個釵子本不是最好的,但是兒臣也不能用母皇的銀錢給母皇買東西不是,所以這只是略表兒臣的孝心,望母皇能夠喜歡。」說著她雙手呈了上去。

「呵呵……」雲翔看了看,卻是沒有接過去,筠輕歌就這麼舉著,反正居者就舉著唄,她又不能累死,不知道她這究竟一陣一陣的抽的什麼風?

「你覺得這個東西是給女子買的嗎?」筠翔眯起了眼楮。

「這個……這個母皇,您是知道的,兒臣一直是在寺院里長大的,不大懂得這些事情,若是買的不對,下次一定會注意的。」筠輕歌抬起臉可憐兮兮的說道。

「……可也是,難得你這番孝心了,遞過來的吧。」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筠輕歌聞言連忙歡喜的站起來遞到了她的手上。

「不錯,做工不錯,愛君過來。」筠翔轉身沖著坐在床上的湘君招了招手,湘君聞言連忙手拄著床沿兒,身體有些站立不穩的走了過來。

「陛下。」

「嗯,朕倒是覺得這個釵子配愛君非常的合適呢?」她說著伸手比劃在他的頭上,可是她比劃比劃著,就比劃到了他的臉上。湘君抬著臉看著面前熟悉的面容,看著這釵子在他的臉上滑來滑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她這不會想一釵子下去毀了他的臉吧?

你還別說,湘君還真是猜對了,她就是心頭有一口發泄不出的惡氣,她拿著釵子,目光流動。

「陛下……」他的聲音顫抖,卻是不敢召喚一邊的輕歌。

「母皇?」筠輕歌隱隱的也有了不好的預感,她現在後悔了,怎麼她就把這個釵子給了她呢?若是她真的發起狠來,當著她的面做些什麼,她能怎麼辦?

「千歲,您不能進去,您不能進去……女皇陛下……」蘇就是故意的,現在外面大殿一直跟隨在女皇左右的高公公不在,所以他看到佘子曉佘貴君要闖入寢殿之內,他一邊阻攔,卻是不說里面有重要的人在,這人吧?尤其還是一個奴才,你越攔著,他越覺得不對勁兒,等他的身體將殿門撞開,一只腳踏進了門內,身後的蘇後面的三個字也冒了。

「千歲!陛下恕罪!奴才一直在攔著,可是攔不住佘貴君。」蘇臉色蒼白的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他算是看出來了,這人越多,越亂,他的主子可能收的磨難就越小,雖然這也只是暫時的辦法,但是能逃過一次算一次,別人的死活不在他的算計之內。

「陛下!」佘子曉身體一僵,旋即醒過神兒來,連忙斂起了衣擺,跪在了地上︰「陛下恕罪,臣妾不知道陛下在哥哥這里,方才驚擾到了陛下,臣妾,臣妾不是故意的。」他將頭緊緊地挨在了地上,方才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女皇的手里應該是拿著一只釵,看樣子似乎是要給湘君帶上。

「呵!」他們兩個人可真恩愛啊!但是他們其他的侍君呢?獨守空房已經十幾年了,大好的青春就這麼白白的溜走,怎麼甘心?如何能甘心?

「你身為一個歸君在大殿的外面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筠翔將手中的釵子放了下來,並沒有插在他的頭上。

「陛下恕罪!」佘子曉惶恐的低著頭。

「何事?」

「陛下,縴縴回來以後時日,她經常吵著要見您,說是這次出宮見識到了不少珍聞趣事兒,要帶回來……」

「廢話少說,難不成你硬闖進來就是說這些廢話的?」筠翔皺起了眉頭︰「這里是鸞鳳宮,不是朕的琉璃宮。」

「陛下……」佘子曉聞言咬著嘴唇,含著眼淚抬著頭,這一下他才看到了一旁還真有一個筠輕歌,怎麼三個人都在這里,再看看湘君蒼白,惶恐的臉兒,難不成被女皇捉奸當場?先前他就有所耳聞,似乎女皇對這兩個人心存不滿,好像是他們勾搭到了一起,所以女皇處處為難三殿下,現在看……。其實,他也是存著心過來的,本來他是听聞妙手回春第一人,被稱為神針的明悟大師到了宮里,而他的家里自己的母親自五年前被一場莫名其妙的病痛折磨至今,無論是請來何方神聖高人,都是束手無策,而明悟卻是不下碧華寺。這一次下山到了宮中他怎麼不抓住這個機會,求他為自己的母親看看。所以他直接就到了翡翠宮,不巧的是筠輕歌剛離開,至于去哪兒了,宮里面的人並不知道,也沒有人跟在她的身邊;既然她不在,他也不能進去等一個小輩,想著這些時候她總去女皇那里請安,就朝著琉璃宮來了,結果女皇不在宮內。

鸞鳳宮,是他在皇宮最討厭的地方。可听聞現在湘君與筠輕歌可以說是親如父女,想想他自己膝下沒有一兒半女,而筠輕歌還是先帝後的唯一子嗣,他們兩個這麼親近相處,可是兩廂得宜啊,而他若是求一求湘君,或許他……不用求,他轉著眼楮很快就來到了鸞鳳宮外,殿外的小太監恭恭敬敬的施禮,等進了大殿的里面,看著蘇守在寢殿外面,接著就走了過來,沒想到他不僅不給他回稟一聲,還阻止他進去,這頓時使他疑竇叢生,莫非里面正做著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位三殿下在里面,若是真的話,還真是按照他想的來了呢?自己抓著他們的把柄就什麼都有了。

可是,沒想到——

「陛下,臣妾其實是想來看看帝後哥哥的,听聞前些時候他的身子一直都不好,但是那段時間縴縴剛回來,所以就一直沒有時間,剛巧今天……。」

「呵呵……真是好巧啊,子曉你倒是很有心,朕怎麼沒見在朕生病的時候來看朕啊?」筠翔挑理了。

「陛下明鑒!陛下明鑒!臣妾惶恐,臣妾怎敢在陛下生病的時候不去看望陛下,只是每一次都被高公公擋在了宮外面,陛下明鑒,臣妾真的是有看望陛下。」他一頭重重的磕在地上,‘ !’的一聲,筠輕歌的眼皮兒一跳,他為了表忠心,還真是敢使勁兒。

「哦?每一次都擋了,他真的是好大的膽子啊!」

「陛下。」嗚嗚嗚……佘子曉肩膀開始聳動起來,就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一樣。

「可是……帝後與朕本是一體,他生病,奴才不讓你見,你就敢闖宮,朕——你卻不敢了,看來在你的心里還是湘君這位哥哥比朕重要啊!」說完,她的嘴邊掛著冷冷的笑意,身側的湘君懊惱的皺起了眉頭,這個佘貴君似乎越活越不會說話了,不過貌似這正好轉移了女皇對他的注意,他也樂得有人替他倒霉。

「陛下,臣妾,臣妾不是這個意思,臣妾……臣妾前時候听聞湘君,湘君他,他與別人關系曖昧……。」到底他沒敢說出那個人是筠輕歌,畢竟一點兒證據都沒有,他也只是想語焉不詳的胡亂蒙過關,可是他以為他是在跟誰說話,這話他就是打死了也不應該亂說的。

「跟誰呀?」筠翔聲音淡淡的飄過來,倒是听不出來剛才的怒意了。

「陛下……這個臣妾不知,臣妾只是以為外面的奴才這般的阻擋,這青天白日的,還以為他在里面,在里面……。」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額頭上的汗珠 里啪啦的落在了地上。

「呵呵……。沒想到他還真的在里面私會女人是不是?還有——」她挑眉看了一眼筠輕歌,原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她,忽然對著她搖了搖頭,這頭搖得她莫名其妙的。

「你是不是以為那個私會的女人是輕歌呀?」她抿著嘴唇,目光閃爍的看著他,這真是撞上槍口,找死啊!

「陛下,臣妾不是——臣妾沒有那麼想……臣妾罪該萬死,臣妾……。」他哭了,他嚇哭了,這個罪名很大呀!

「罪該萬死?呵呵……。子曉既然認為自己已經罪該萬死了,那麼朕是不是該成全你呀?」筠翔邪肆的笑著,她手中的釵子現在怎麼看,怎麼都覺得這麼漂亮呢?她的輕歌這麼有眼光!

「陛下,陛下贖罪!陛下……。」佘子曉以膝蹭地,幾乎是爬著到得她的面前,一把將她的腿抱在了懷中。

「陛下息怒,是臣妾胡言亂語,陛下恕罪,陛下,您就看在縴縴的份上,饒過臣妾這一回吧……。」他哭哭啼啼的說道。

「……。愛君說呢?」她的目光越過筠輕歌,看向了面無表情的湘君的臉上。

「一切但由陛下做主,但是陛下,這件事情不會空穴來風,希望陛下能夠為臣妾做主!」他說著跪在了她的面前,低著頭又道︰「臣妾這樣侍奉陛下,怕歸根結底是令子曉弟弟嫉妒了,陛下,您莫忘了雨露均沾,這諾大的皇宮里的兄弟才會和睦相處。」他已有所指的說道。

「呵呵……」筠輕歌聞言,低著頭咧嘴兒笑了。

「……。嗯。」似是在沉思,片刻,她低下頭看著幾乎是粘在她腿上的男子︰「雨露均沾,確實是應該如此啊!」她也笑了,他們這些男人是不是榮華富貴的日子過夠了,什麼都眼氣湘君,他膝下無子,可是他們呢?

這時候的筠翔倒是也為湘君著想了一次。

「子曉,你起來吧,按照湘君所說,倒是朕這麼長時間冷落了你們。」她笑咪咪的說著,不知道是不是隨手就將那一只釵子插到了他的頭上。

「冰玉美人,很好看呢。」她的手指溫柔的劃過他沾淚的面頰︰「今晚,若是子曉伺候的好,朕便不生氣了。」她笑得眼楮彎彎,有一瞬間跟筠輕歌一樣的表情,只不過筠輕歌是真心的笑,而她的笑究竟為何,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陛下~!」佘子曉眸子里淚光再現,他的手挽著女皇的胳膊,接著兩個人濃情蜜意的走出了大殿。

「呼!」湘君見兩個人走了出去,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身子一軟被筠輕歌穩穩的抱在了懷中。

「沒事兒吧?」她關切的問道。

「……。」深情地看著她,搖了搖頭,可是隨後他撲到她的懷里大聲地哭了起來。

「沒事兒了,已經沒事兒了,即便是有事兒,還有兒臣在呢?」輕輕的抬手拍在他的後背上。

「你能怎麼樣?你又能怎麼樣?輕歌——」他抬起臉,淚跡斑斑,楚楚可憐︰「你知道嗎?剛才,就在子曉沒來之前,她拿著那個釵子,我都能感覺到,感覺她想把我的臉毀了,真的!真的!嗚嗚……。」他撲在她的懷里,泣不成聲。

「對不起……。對不起……。」她抱緊了他的身體,現在除了說這三個字,她什麼都不能做,或許她應該做點兒什麼?做點兒什麼呢?

「輕歌……」他哭著,很絕望,用力的抓著她的衣袖,身體緊緊地貼著她,筠輕歌看著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無奈之下將他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可是他的手緊緊地拉著她,最後她就那麼摟著他,兩個人躺在床上。

過了好一會兒的功夫,懷中的人漸漸地恢復了平靜,他蹭在她的胸口,環著她的腰。

「你,是不是要成親了?」

「嗯。」她低哼了一聲。

「是那位卓爾不凡的雲將軍?」

「是。」

「他,他很好。」湘君嘴邊泛起苦笑,她娶親了,可是那個男人卻不是他,呵呵……當然,也不可能會是他,他是什麼樣的身份,即便是現在沒有女皇橫在兩個人的中間,他們最後也不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人面前,只能,他只能暗地里接受她的寵歡,可是自己的年紀大了,三十歲的年紀哪有十幾歲那般燦爛美好,呵呵……他又笑了,自己還真敢想呢?

「是,他不錯。可是,我的湘君也很美好,哭的很好看,紅紅的眼楮。」她挑起他的臉,這些日子熬得他依舊有些憔悴,小臉兒又瘦了一圈兒︰「身體哪里好了嗎?若是沒好,或者身上還有哪里不舒服,我就叫師父過來給你好好看看。」

「師父?是碧華寺?」

筠輕歌點了點頭。

「他是你師父,輕歌,你知道嗎?他,他還是你的親叔叔。」他貼在她的懷里,眼楮里的溫柔閃閃。

「知道。」輕歌笑了,親了一下他紅彤彤的唇。

「你知道了?早就知道了?」他深感稀奇的看著她。

「呵呵……。知道了就是知道了,何必分早晚,現在剛剛好。」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一圈圈圈著他的頭發,真是光滑啊!

「知道就好。」他溫柔地笑了笑,心中嘆了一口氣,想著她若是成親出了宮,那自己……

「想要嗎?」看著他乖乖的貼在自己的懷中,筠輕歌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不了,輕歌不是讓我好好養一體嗎?下面還是有些疼,不知道是不是發炎,化膿了。」他有些心慌的不住的手上加力氣,摟著她,自己的大腿根部,他真的感覺很不好,真的怕他爛掉,那個時候她會不會都不管他了。

「怎麼會呢?讓我看看。」筠輕歌放開他,就要坐起來。

「不!輕歌,很嚇人的,我……要不,你還是讓明悟大師過來吧,或者我去見他。」畢竟他是她的師父,更是她的親叔叔,不管年齡相差多少,他必定還是要尊敬的。

「不用,你身上有傷,我讓師父他過來看你。」筠輕歌將他按在床上︰「你好好的躺著,我這就回去。」說著,她的人從床上跳了下來。

「好好休息一會兒,不要胡思亂想,那兒的傷先前我也見過,不會有事兒的。」她安慰他道,然後沖著他擺了擺手,走出了鸞鳳宮。

……。

「你知道你的臉已經徹底好了嗎?」筠輕歌離開之後,碧清流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洛子柳的對面問道。

「知道。」他低著頭。

「輕歌知道嗎?」

「她——你說呢?」旋即不等他回話,他繼續說道︰「她若是知道的話,就不會讓你給我看了,對不對?」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我的歌兒是真心的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哦——對了,你眼楮瞎了,所以你看不出來?」碧清流說話毫不留情。

「你還是這樣?不是出家做了和尚嗎?怎麼嘴巴還這麼毒?」他說著,笑了。

「我知道,我的眼楮瞎了,可是我的心沒有瞎——不過,你覺得我們合適嗎?可能嗎?」他問得極其的冷靜,就像是在問自己一樣,可能嗎?

「我——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嗯?」他感覺他的話里有話,微微蹙起了眉頭︰「什麼意思?」

「因為我已經是歌兒的男人了。」他微笑地說著,看著洛子柳听到他這一句話之後,龜裂,難看的臉,又接上了一句︰「我不是在開玩笑,我的身子已經完全是歌兒的了。」

「你——你怎麼可以?你,你可是她的親叔叔,你——你怎麼可以,是你勾引了她?」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呵呵……你這樣覺得嗎?那麼就隨便你吧,歌兒很喜歡我,更喜歡我的身體,你知道嗎?」他貼到他的耳邊︰「她親我,親遍了我的全身,親我哪里……我與她做,她要了一整天,就是方才,在書房里面……」

「你混蛋!」洛子柳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生氣,他抬起手,卻是被碧清流一把捉住。

「我是很混蛋,但是……我們的身體已經相融在一起了,無法分開了,哈哈……」他痛痛快快的說出來,他需要與人分享自己的痛苦,否則他會把自己憋壞的,他需要被人責罵,譴責,這樣的話他才能原諒自己做下的不該做的事情。

而他,洛子柳,則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子柳。」他抬手挑起了他那張平凡的臉頰︰「你跟她什麼關系都沒有,什麼都沒有,比我可好上太多了,好好珍惜她吧,她值得。」

「……我,知道。」洛子柳刷的一下流出了眼淚,伸手按在了他冰涼的手上。

「你的臉,我會在三日之後將你治好,可是你的眼楮,需要一段時間,我要去尋一些草藥,回來之後便為你醫治,所以,在我不在的日子,歌兒就交給你了,我知道,你和我的哥哥一樣,都是非常出色的人!當然——我也是。」他翹著嘴唇說道。

「哼!臭美!」洛子柳臉歪到了一側,低聲道。

「呵呵……」碧清流笑了笑,抬手將他臉上的淚痕擦干︰「以後不要再哭了,有我和輕歌在呢?」

「嗯。」他點了點頭。

「好了,我現在去皇宮的太醫院看一看有什麼好東西,若是我需要的東西齊全的話,倒是省了我再出去尋了。」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洛子柳怔怔的望著眼前的黑暗,心頭似乎有一絲亮光若隱若現……

筠輕歌回來的時候,碧清流就已經離開了。

「父後,師父去哪兒了?」筠輕歌俯著身子,有些好奇難道這麼快他的眼楮就醫好了,否則他現在怎麼手里拿著一本書,坐在桌子前盯著看呢?

「三殿下,清流他去太醫院了,說是尋一些能用得上的藥材。」他放下書沖著筠輕歌的方向回道。

「那你的眼楮有救啦?」筠輕歌臉上的笑容開始綻放。

「他是這麼說。」他點了點頭,接著又說道︰「他還說,我的臉也無大礙,三天之後就會恢復原來的模樣。」說完,他低下了頭,他終究是騙了她。

「真的!哈!太好了,我就知道師父他是最棒的!我這就去找師父去!」她說完,也不等洛子柳是不是還有什麼話要向她表白,直接轉身跑了出去。

「呵呵……兩個人的感情真好。」他又失神了,或者,他根本就是騙他的吧?親叔叔怎麼能夠和自己的……可是他為什麼要騙他呢?他根本就不是那種口無遮攔的人,像這種事情如果沒有,他是絕對不會隨便說的,那麼他們之間就真的……剛才,在書房里,他在外面的的確確是听到了里面異常的響動,可是怎麼猜想都沒有想到兩個人是在里面做那個事情,想到兩個人*著身體交纏在一起,他的心砰砰砰的跳得厲害。

……

筠輕歌走到太醫院的時候,她所看到的就是肖玉肖太醫一臉謙卑的笑容,跟在自己師父的後面,儼然就是一個跟屁蟲,而在她的身後則是一臉不滿,撅著嘴巴的木清寒。

「師父!」筠輕歌走上前去。

「給三殿下請安。」肖太醫笑道。

「肖太醫,你這是——」她指了指她,又看了看自己師父,他現在的模樣儼然就是回到了曾經在碧華寺的那段歲月,她這是將她的師父怎麼著了?

「三殿下,臣一直都沒有向您說起過吧,這明悟大師他乃是臣的師叔。」她微笑的解釋道。

「哦?本殿下的師父是你師叔,那我不是與你同輩分了?」筠輕歌指著她說道。

「臣,不敢。」

「呵呵……這有什麼敢不敢的,本殿下還一直奇怪呢?怎麼肖太醫就處處幫著我呢,原來是有著一層關系啊?不過——」筠輕歌看向後面的木清寒,這個小家伙兒。

「不過,貌似有人得稱本殿下本殿下師叔了?」

「哼!」筠輕歌的話音剛落,木清寒就亟不可待的冷哼了一聲。

「三殿下恕罪,清寒在臣身邊,讓臣都給寵壞了,你怎麼連規矩都不懂了?」肖玉轉臉,神色不悅的說道。

「師父……。」他有些委屈了。

「肖玉,既然他不懂規矩,就將他送走吧,我可以點兒都不想見到他。」碧清流冷冷的掃了他一眼。

「不要!師父——才不會听你的!」木清寒咬著嘴唇,眼圈兒卻是泛紅了。

「哼!‘緹香谷’從來都不缺門人弟子,對于那些目無尊長,不懂規矩的一概逐出師門!」碧清流冷硬的說道。

「你——你憑什麼,你又不是~!」

‘啪~!’還沒等木清寒的話說完,肖玉已經回頭給了他一個響亮的耳光。

「閉嘴!你越來越不像話!憑什麼?就憑他醫術高明,就憑他現在是緹香谷的掌門師叔,你听明白了嗎?」肖玉額上的青筋蹦起多高,這個孩子還真是讓她給寵壞了,就因為他在醫術方面天資極高,所以在一般的事情上,能過得去的,她也就懶得管了,可是現在看來,她是大錯特錯了!這個孩子簡直就是狂妄自大。

「掌門……。」

「掌門……緹香谷?那是什麼地方?緹香谷的掌門?」筠輕歌被碧清流又一個身份給震住了。

「歌兒~!」碧清流轉頭,目光中盛滿了溫柔︰「這件事,我以後會向你解釋的。」

「沒事兒,解不解釋不重要,師父,您現在有空嗎?您能再去看一個人嗎,他身上……。」

「是鸞鳳宮的那位?」他挑著嘴唇笑了笑。

「師父,讓您受累了,您去看看吧,好像很嚴重。」

「有什麼好處呢?」他歪著頭,風兒輕輕地吹在他的臉頰上,帶著微笑的唇角微微開啟。

「師父,您說吧。」筠輕歌抹了一把自己的臉,他不是想要了吧?

「阿彌陀佛!」碧清流勾著嘴唇細不可聞的哼了一聲,他看也沒看還在他身後發傻的木清寒,這個少年需要給他點兒顏色,否則進了門還不得騎到他們這些老的頭上來,雖然現在他在歲數上還有點兒小,但是青蔥水女敕的,勢必等長大了一些就會入輕歌的眼,再說他的眼楮里可是不揉沙子,這個小家伙兒眼楮再看向筠輕歌的時候可是有那種*的。

「師父……您這是什麼意思?」筠輕歌的看著他。

「我佛慈悲,慧悟前面帶路吧。」他伸出手,很快就轉變成了碧華寺的方丈大師,不過剛才說過的要將木清寒逐出師門似乎就這麼被忽略了。

「師叔,您需要師佷過去給您打下手嗎?」肖玉狠狠的瞪了一眼一臉糾結的木清寒,然後轉過臉誠懇地問道。

「不用,你且教好你這個徒弟吧,剛才的事情貧僧可以當成什麼都沒發生過,可是下次若是見面,他依舊是這樣,可就別說貧僧眼里容不下小輩的無禮。」他聲音清冷的說完,目光掃向筠輕歌,筠輕歌連忙伸手指路,這樣神色莊嚴,不容侵犯的模樣,令她看著心里就發 ,他完全不同于他在她身下嫵媚,奔放。

……

鸞鳳宮,湘君眯著眼楮,胸口處一直在砰砰的跳著,他在見碧太傅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忐忑不安過,而現在要見的男人,他是輕歌的師父,是她的親叔叔,自己的心怎麼都難以平靜下來,她是以什麼樣的理由,讓他為他診病呢?況且他的上還是在那羞人的地方,她會不會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向他講明了兩個人的關系,他會答應嗎?要是他的話,他一定是不答應的。

一會兒,怎麼辦?他怎麼就答應了輕歌,讓他為他診病呢?可是他真的很害怕,他的腿的根部真的是化膿了,尤其是女皇剜的那一下,處理的並不太好,還有他的後面,不過幸虧現在不是夏天,否則……

「奴才給三殿下請按,三殿下福壽安康。」宮外此時傳來了蘇的聲音。

「這麼快?」他緊張起來,手指抓緊了身上的被子,目光投向了寢殿的門口。

「千歲,三殿下和明悟大師到了。」

「請。」他說完,立時想起了什麼,掙扎著身體從床上坐了起來,可是剛等他走下床,碧清流和筠輕歌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

「梅湘見過大師。」他扶著床窗沿兒微微的彎下了身體,不管他和筠輕歌的關系如何,畢竟他的身份擺在這兒,在皇宮里面可以說除了女皇,就是他最大了。

「……」筠輕歌偷偷地看了一眼碧清流,方才來的路上,他就什麼話都沒有與她說,不知道哪里她又惹著他了,貌似她已經向他坦白一切了吧?所以這個時候雖然她看著湘君這樣也心疼,但是卻是很有眼色的沒有過去扶他。

「帝後千歲不必如此,您是君,貧僧連臣都不是,不敢擔當您的屈尊降貴。」碧清流目光注視著湘君,雖然他口里說得冠冕堂皇,可是身體卻是就站在他的面前一動未動的打量著這個面色蒼白的男人,模樣確實非常的不錯,配得上他的輕歌,怕是他也知道自己不僅是輕歌的師父,更是她的叔叔吧,否則也不會這樣。不過,他這樣,他還是很受用,喜歡的。

「明悟大師過謙了,梅湘很早的時候就很仰慕明悟大師,卻是沒有機緣與大師一見,今日完全是托了輕歌的福。」他謙卑地說著,眉眼也打量了一下,芳寇年華,驚世出家的奇男子碧清流,他雖然頭頂無發,但是卻絲毫不影響他俊美非凡的容顏,透過他,可以想象那位早逝的帝後該是怎樣的傾城絕世,不過他的美貌中透著一股執著的剛毅。

「慧悟,你怎麼還傻站著,不是他身上有傷嗎?還不扶著他上床躺好。」忽然,他的話鋒一轉,指向筠輕歌說道。

「是,師父。」筠輕歌抿了一下嘴唇,看來師父是不討厭湘君了,這樣最好了。

「父後,您……您快點兒上床吧,又不是外人……」她壓低了聲音,眼楮偷瞄著碧清流,碧清流迎上她的目光,什麼表情都沒有。

「輕歌……」看著她的這幅神態,還有她說的話,冰雪聰明的湘君心頭一熱,她真是將他當成自己的男人了,頭微微傾下,枕了一下她的肩頭,然後又飛速的離開,抿著嘴唇,他抑制不住的心跳,低聲問道︰「他,知道了?」

「什麼?知道什麼?」筠輕歌一時腦子沒有轉過來。

「是,我們——我們的事。」他紅著臉,聲音比方才更低了。

「我們……」筠輕歌張開了嘴,可是只說了兩個字,身後的人已經冷冷的出聲了︰「輕歌,你是不是也想躺上去啊?」碧清流雖然知道兩個人的關系,可是在他的眼前這麼膩味,他就是不爽,他還沒承認他,不是嗎?

而筠輕歌也只是身子微微朝著床傾斜了一下,听到後面的聲音,她吸了一下鼻子,乖乖的放開了手。

「師父。」她的身體閃到了一邊,撅著小嘴吧看著慢慢走過來的碧清流,看他真威風是不是?等到他躺在自己身下的時候,哼哼!她挑撥他,極盡的挑撥他,然後就不要他,難受死他!筠輕歌磨著牙。

碧清流完全無視她的眼神兒,他一步一步緩緩的到了床前,手挑開自己的僧袍,側坐在床邊,目光直視著梅湘的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冷冷的問道︰「你的傷在哪兒?」

「我……」湘君看向筠輕歌。

「怎麼,難道帝後的傷在貧僧徒弟的身上?」碧清流嘴角翹起,湘君臉刷的一下就紅了,要知道自他出生到現在除了在女皇的面前不被當人,在其他的人眼中,他是高高在上,何曾有人如此毫不客氣的跟他說話?

「師父,他的傷……」

「你閉嘴!」碧清流給了筠輕歌一記眼刀,筠輕歌雖然不滿,但是也立即噤聲了。

「……呼!」湘君紅著臉默默地听著他訓斥輕歌,微微張開嘴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這是不是他在故意給他難堪,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帝後,是取代了他哥哥坐在了這個位置,他一定是不喜歡他的,給他難堪也是在所難免,而他呢?就任他這樣嗎?自己的傷痛沒有理由被他人再次扒開,然後*果的羞辱,或許是他矯情了,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尊嚴。

「多謝明悟大師,是輕歌太緊張我這父後的身體了,所以才會將大師請來,本宮無礙。」他淡淡的說完,轉臉看向筠輕歌一臉不解,勾了一下唇角。

「抱歉了,害得你師父白走了一趟。」他平靜的說完便垂下了眼簾。

「呵呵……既然帝後前雖如此說,倒是輕歌多管閑事兒了,慧悟~!」

「師父?」筠輕歌皺著眉頭,不知道究竟這又是怎麼了?兩邊都好好的,怎麼又踫面就不對付呢?

「走吧,那邊為師還有一味藥需要到太醫院配置一下。」說著,他就站了起來。

「師父!」筠輕歌一把拖住了碧清流的手,然後看向躺在床上緊抿著嘴唇,臉色發白的湘君,道︰「你有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師父又不是外人,難不成你真的想疼死?還是想……」

「三殿下,你走吧,本宮不用你管!」他的胸口憋著一口氣,他怎麼不怕,他很怕才會跟她說,可是他更不想讓別的男人瞧不起他,但是現在看他的樣子,明顯就是瞧不起他,認為他下賤,無恥,勾引一個算得上自己女兒的男人。

「我走?你讓我走?」筠輕歌皺起了眉頭,她還真是奇了怪了,這位腦子是不是出了毛病,竟然讓她走?那她如果走了是不是就不用再管他了?

「那以後呢?」筠輕歌平時大大咧咧的,可是她也是有脾氣的,在她壓倒的這些男人里,就屬湘君讓她操的心最多,也最累,和他在一起,原因是什麼?她都已經不知道了,他是美,在碧華寺的那次初次見面,她只是感嘆他的美,可是還沒有其他不合實際的想法;等第二次,完完全全,徹徹底底沒有任何的念頭,那可是要對她喊打喊殺的男人,她真是犯賤那,想把他壓到床上去,她有沒想過想要報復他。所以,一切都是隨緣,讓她看到了最不堪的時刻,以至于後來發生的一切,她愛他嗎?

而他呢?

「呵呵……」筠輕歌忽然笑了,她拉著碧清流的手緩緩的放開,聲音輕飄飄的道︰「師父,既然不需要了,我們走吧,我……可能是多管閑事兒了。」她說著竟是一心的輕松。

「輕……」湘君張開嘴,可是那個字卻是在嗓子眼兒里,怎麼也發不出來,他愕然地看著她的背影,竟然沒有回頭再看他一眼,那麼決絕,是不是她早就想要離開他了?呵呵……人家可是要大婚了,娶了赫赫有名的雲將軍到宮外生活,哪里還有時間顧忌他的死活,他算是什麼?被她的母皇玩殘了身體,被她……這不算吧?事情從頭到尾,都是他不知羞恥,沒有男子該有的禮義廉恥,他活該!一切都是他活該!

「真的就這樣走了,你不管他了?」碧清流跟著她出了大殿,看著她的臉笑道。

「師父,我——我不知道,我有些懷疑,我——不確定對他的感情到底如何。」

「為什麼?呵呵……我的歌兒也會想問題了,嘖嘖……再不是見到美男就撲倒的小丫頭了。」碧清流挑了一下眉頭道。

「師父,我哪有,你寺院里面的和尚我只是過過手癮,那一個也沒睡!」

「噓!這麼大聲干什麼?」碧清流愉悅的撇了一下唇角道,他怎麼能不知道呢,他的第一次給了她,而她的第一次,同樣也是給他,兩個人彼此的第一次都給了對方,這讓他想想就覺得什麼都滿足了。

「既然不確定,那麼便就這樣吧,但是你真的能夠看著他身上的病痛繼續折磨他嗎?若是以後他真的出了什麼狀況,你可不要後悔。」他,不想因為這件事,她以後埋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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