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並不是蘇瑾年不回家,旁人就會放過她……
就在蘇瑾年洗完澡躺在沙發上看泡沫劇的時候,從來不曾有過動靜的門鈴,鐺鐺鐺響了起來,突然間乍起的聲響嚇得兩人心頭一跳,連牧人宮崎都從書房里驚了出來,神色不定地同蘇瑾年對視了一眼。
蘇瑾年捂著撲通撲通的小心髒,沒來由地一陣心慌。
「是誰?這麼晚了……誰會來找你?」
牧人宮崎皺起眉頭,左右看了屋子一圈,腦中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快快快!把這個女人藏起來!
「我剛搬到這里不久,沒多少人知道我住這里……」
「呃……」听他這樣說,蘇瑾年心里更慌了,轉頭看了眼門口,拍了拍牧人宮崎的肩頭示意他,「要不你先去看看……是誰來找你?」
兩個人踟躕間,門外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煩了,又按了一遍門鈴。
其實吧,這門上面裝了貓眼,只要他們過去看上一眼就知道外頭站著的是什麼人。倘若真的是陸宗睿他們,大可以閉門不出裝成人不在家,倘若是別人,那麼也用不著這麼提心吊膽小心謹慎。
只是兩人做賊心虛,一听到門鈴就往最壞的方面想,撞了鬼似的慌張。
「那你先進房間。」
推開臥室的門,牧人宮崎匆匆將蘇瑾年推了進去,爾後關了門才深吸一口氣,走向玄關,對準門上的貓眼往外瞟了瞟。
結果……
是虛驚一場。
緩了心神,牧人宮崎冷著臉打開門,顯然不是很歡迎面前這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然而對方垂著眼楮沒有正視他的面容,卻是毫無察覺,只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那個……導演,不好意思,這麼晚了還來找您,沒有打擾到您的休息吧?」
看著面前青澀而羞赧的女人,連頭也不敢抬起來看他,卻穿了一身袒胸露背的裙裳,把全身上下最吸引人的部位展現了出來,牧人宮崎在圈子里混了這麼多年,一眼就看透了她的目的,然而他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脾氣惡劣外加不近,這個今年剛進圈子的新人怕是還不懂行情,被人故意算計,哄騙了過來。
牧人宮崎微微蹙眉,看在她單純無知的份上,也就沒打算為難她,只淡淡地開口問了一句。
「你來找我有什麼事?」
「嗯……」女人咬了咬嘴唇,雙手緊張地捏著衣擺,似乎有些難以啟齒,而跟前的高大身軀像山一樣堵在門口,更是給她加大了壓力,「……我可以先進屋子里說嗎?」
女人微顫著雙肩,左顧右盼,好像害怕被人發現一樣。
畢竟這里是在公司,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就算牧人宮崎住在頂樓,也不能保證不會從哪冷不丁冒出一個人來撞到了她這樣的行為。
牧人宮崎雖說對女人無感,但對方沒有冒犯自己,也沒有必要太過裝逼,搞壞了自己的名聲。
而且這個女人他也知道,圈子里的粉女敕新人,長相不錯,演技也還可以,發展潛力很大,少的就是經驗和人氣,要是公司能好好的包裝打造一番,說不定就能捧出個當紅偶像。而且之前她出演過的兩部電視劇的女配角,盡管戲份很少,卻也吸引了不少粉絲,隱隱有走紅的跡象,再加上她本人很有進取心和干勁,威脅到了他人的利益,在圈子里會被排擠也是很正常的現象。
只可惜,畢竟是新人一枚,資歷和心智都還不夠成熟,被人吹幾句耳邊風就認了真。
往後退開兩步,牧人宮崎依舊神情冷淡。
「進來吧。」
「謝謝……」孟梓悅點點頭,聲音細若蚊蚋,粉女敕的臉頰因為羞怯和緊張而微微漲紅了幾分,在暖色的燈光下顯得異常的妖嬈動人。
走到客廳里的沙發上坐下,孟梓悅一直低著頭,不敢正視那個俊朗高大的男人,直到牧人宮崎轉過身去倒茶,才稍稍抬起頭來,對著那個朝思暮想的背影發怔,雙手交握著搭在腿上,胸口鼓動的頻率愈發快速。
平時牧人宮崎都是獨來獨往,很少與人親近,她之前也是跟著別人的劇組在混,還不夠資質接觸公司的王牌導演,這還是第一次跟他單獨相處,靠得這麼近。
對于牧人宮崎的各種負面傳聞她也有所听聞,有時候在拍攝現場,還會撞見他劈頭蓋臉地臭罵演員,但近距離接觸了才發現,他也沒有想象中那麼可怕,即便冷淡是冷淡了一些,算不上親善,卻也不至于窮凶極惡。
這麼想著,孟梓悅就沒有一開始那麼害怕,只心跳愈發地劇烈。
這個才華橫溢而又俊美無儔的男人是她在初中時代就奉為偶像的男神,這麼多年她勤奮拼搏,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可以站在他面前,讓他認識自己,看見自己的存在。否則,就憑她的家世,完全可以不用介入演藝圈這趟渾水,也不至于跟家里人鬧翻了臉。
雖然早就知道那些前輩們是故意誆騙她,不過,既然對方是自己心心念念愛慕的男人,她也就顧不了那麼多,干脆將計就計,找上了門來——
如果對象是牧人宮崎的話,相信無論是哪個女演員,都會對這樣的「潛規則」趨之若鶩,只可惜,目前為止好像沒有成功的先例,所以她也只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能成功就是一箭雙雕,不能成功,那也沒有什麼損失。
牧人宮崎只是知道孟梓悅這麼一個新人,跟她沒有任何的交際和接觸,並不熟悉,所以沒有考慮太多,只拿她當一個想要上位的女演員。
倒了杯水放到她面前,牧人宮崎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微微抬起眉梢,面容冷峻,顯得十分之不近人情。
「現在可以說了吧?特意跑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開玩笑,蘇瑾年就在臥室里呆著,他要是表現得對這個女人有幾分熱切,那家伙不得出來宰了他?!
眼下他勾引她還來不及,萬一不小心把人給氣走了,他到誰懷里哭去?
時至酷暑,外面的天很是炎熱,就是到了晚上溫度也持續居高不下。
屋子里的空調打得有些低,孟梓悅穿得又少,在沙發上坐了一陣,便覺得有些冷了,伸手捧起牧人宮崎泡好的花茶,端在手心,一股暖流隨之襲上全身,讓人覺得舒適了不少。
孟梓悅長得一副好皮囊,從小到大被無數男人追求,其中不乏英俊多金的高帥富,日子久了難免有些自戀,就算面對自己心向神往的男人,也忍不住會自作多情,竊以為牧人宮崎對待她跟對待別人是不一樣的。
稍微猶豫了一陣,孟梓悅才鼓起勇氣開口。
「是這樣的,我進公司也有一段時間了,之前演的都是一些小配角,接下來我想要挑戰自己,找個戲份多的片子,張導就推薦我來找您,說您的手里正在籌劃拍攝一部大型古裝神話劇《天狼傳奇》,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自薦當女主角。」
「女主角?」
牧人宮崎挑起眉梢,上下打量了一遍坐在對面的那個嬌小柔弱的女人,以導演兼制片人的嚴苛標準進行評判,爾後搖了搖頭,毫不留情地給于否決。
「不行,你不適合出演女主角。」
沒想到對方否定得如此徹底,孟梓悅不由眼眶一紅,剛剛興起的一絲自得在瞬間跌得粉碎,墜入了谷底深淵。
她進演藝圈的時間雖然不多,但一直順風順水,而且在家庭背景曝光之後,絕大多數人對她都很和善,至少在表面上很和善。
所以對于牧人宮崎如此不客氣的拒絕之辭,孟梓悅瞬間就玻璃心了。
「為什麼不行?我看過那個劇本的,我很喜歡那個角色,只要您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可以演好那個角色的!」
「這跟努力和演技沒有關系,你的形象跟我設定的角色就不相符。」
牧人宮崎淡淡地回絕,神情冷漠,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啷……玻璃心碎了一地。
才一開口就踫了壁,孟梓悅又羞惱又委屈,張了張嘴巴還沒等說出話,眼淚就跟斷了線似的撲簌簌掉了下來,手一松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濺了一手背的熱水,當下疼得低呼了一聲,抽手砸壞了杯子。
然而,牧人宮崎只是坐在一邊冷眼旁觀,並沒有任何體貼的舉動和安慰。
小聲啜泣了一陣,孟梓悅意識到示弱不管用,即便緩緩收起了眼淚,站起身準備告辭︰「既然這樣……那我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就邁著小碎步款款朝門口走去。
牧人宮崎坐在沙發上,自顧自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沒再搭理她。
依照他的經驗來看,這個女人應該還沒完。
演藝圈里面沒有白蓮花,就算是再新的新人,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心機,要是她就這樣走了,以為撒個嬌,灑了兩滴淚就能謀取什麼,那這個女人以後就不用在圈子里混了,用腳趾頭想也是混不下去的。
果然,就在孟梓悅快要走過牧人宮崎身邊的時候,忽然左腳崴了一下,緊接著整個人都朝牧人宮崎身上撲了過去。
她撲的角度非常的巧妙,牧人宮崎即使心存戒備,卻也不能安然月兌身,在避開的一瞬無意間扯開了她的衣服,剎那間幾乎將本來就衣不蔽體的某個女人剝了干淨。
「呃……」
事態的發展略有些出乎意料,牧人宮崎不免愣了一下。
孟梓悅不甘心就這麼走了,在羞惱交加之下,干脆豁了出去,破罐子破摔,趁著牧人宮崎愣神的剎那站起身貼了上去,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作勢就要踮起腳尖湊過去吻他。
「怎麼這麼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臥室的門 擦打了開,蘇瑾年睡眼惺忪的靠在門框上,懶懶的抬眸看了過來。
听到是陌生女人的聲音後,蘇瑾年就松了一口氣,安心呆著臥室里听戲,畢竟她在這屋里住了一個多月了,還沒見有女人找上門來的,眼下難得有熱鬧,自然是不看白不看。本來她是沒打算出來攪局的,然而剛剛听到了衣服撕裂的聲音,某人就不能淡定了——臥槽,在她面前輕薄她的男人,這是作死的節奏咩?!
听到蘇瑾年的聲音,孟梓悅不由僵住。
而在蘇瑾年開口之前,牧人宮崎就反應了過來,當即一把拽住孟梓悅的手臂將她甩到沙發上,過程之中被某個女人一刺激,不小心下重了手,直接就把孟梓悅給推到了地上。
「啊——!」
孟梓悅站不穩,腳下一扭,這次是真的拉傷了腳筋,疼得脖子都紅了。
「呵呵,這麼緊張干什麼?我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洪水猛獸,看把人家小姑娘摔的……」
蘇瑾年一步一搖扭著小蠻腰走過來,美艷的臉上笑意盈盈,只見她走到牧人宮崎跟前,捏住牧人宮崎的下巴扯到面前,爾後堵上雙唇來了一個**的激吻,看得孟梓悅一陣目瞪口呆。
牧人宮崎知道她這是在跟孟梓悅示威,便由著她胡鬧,心下甚至還非常享受她吃醋的模樣。
不料蘇瑾年吻了一會就放開了他,把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來了一張卡按在他的胸口上,笑得風情萬種。
「喏,這卡里有三百萬的存款,密碼我寫在了床頭的便簽紙上。總體來說你的服務我很滿意,不管是耐力,速度,還是尺寸……當然了,還有這張俊俏的臉,吻技也不錯……呵呵,既然你有客人來了,那我就先走了,下次要是缺錢可以再來找我,說不定我心情好了還可以給你加個五八十萬的呢……」
留下一番震得室內另兩人里焦外女敕的言論,蘇瑾年瀟灑轉身,施施然走得曼妙生姿。
牧人宮崎完全不知道這女人唱的是哪出,直勾勾地看著她開門走出了公寓,才陡然想起了什麼,趕緊追了上去。
「喂,你要去哪里——!」
客廳的地上,孟梓悅在經歷了連番的打擊和刺激之後,還嬸嬸地沉浸在蘇瑾年創造的震撼中,不能接受,不能理解,不能自拔!
走廊上,蘇瑾年前一腳剛踏進電梯,牧人宮崎後一腳就跟了進來。
「瑾年你別誤會,我跟她沒有任何關系!」
蘇瑾年笑著勾上他的脖子,整個人半倚著掛在他身上︰「我沒誤會啊,就那丫頭的段數還不夠分,傻子才跟她較真。」
牧人宮崎還是不放心。
「那你干嘛跑出來?」
蘇瑾年垂眸,目光穿過牧人宮崎的肩頭,落在電梯間內的鏡子上,語氣淡然,神色莫名︰「買點東西。」
「你要買什麼跟我說就可以了啊,我幫你去買。」
現在雖然是晚上,但公司里還有不少人,難保不會撞上誰,再加上這段時間風頭正緊,蘇瑾年這回出門又沒戴口罩,搞得牧人宮崎神經緊繃,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在屋子里呆膩了,出來透透氣還不成了?」
蘇瑾年沒說要買什麼,只笑著松了手,見電梯到了底層,便邁步走了出去。
「那我陪你走走。」
「我想一個人逛逛,你不是還有劇本要改嗎?」
「劇本一下子也改不完,我回去再弄也是一樣的……」看出來蘇瑾年好像有心事,牧人宮崎微微蹙了蹙眉頭,「你怎麼了?」
「沒什麼,你先回去吧,我轉一圈就上樓。」
「……」猶豫了下,牧人宮崎到底還是問出了口,「要是你不回來怎麼辦?!」
「哈哈,別搞得這麼緊張!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抓起牧人宮崎的腕表看了一眼,蘇瑾年忍不住覺得好笑,抬手指了指表面上的時間,「吶,現在是九點半,十點前我一定回去!」
見蘇瑾年堅持,牧人宮崎也就沒再說什麼,戀戀不舍的松了手,好似生離死別似的。
一直看著牧人宮崎進了電梯,確保他不會偷偷尾隨,蘇瑾年才轉身走出了公司大樓,她的速度很快,轉眼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等牧人宮崎轉走樓梯再次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她的半分影子了。
面對著空蕩蕩的夜幕,牧人宮崎捏了捏拳頭,有種無法言喻的荒蕪。
這段時間他已經習慣蘇瑾年在身邊,習慣了每天晚上都抱著她入睡,習慣了每天早上醒來第一眼就能看到她,習慣了跟她吵嘴架十戰九敗,習慣了唾棄她看的無聊泡沫劇……習慣了被她唾棄剛開始上手的廚藝有多麼的糟糕,做出來的東西有多麼難以入口,但還是咬咬牙吃了下去的情景。
人的習慣是可怕的,他無法想象,如果哪一天蘇瑾年突然不見了,他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子。
他的心境,早就已經沒有辦法回到最初的淡然了。
上樓回到房間,孟梓悅還沒走。
經過剛才那麼一鬧,牧人宮崎對她僅存的一點好感蕩然無存,懶得再理會她是不是什麼可造之材,有沒有什麼發展的空間,直接就下了逐客令。
「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腳疼……」孟梓悅半跪著坐在地上,雙手揉著先前扭到的腳腕,神情可憐的抬起頭來看向牧人宮崎,眼巴巴地希望面前那個男人能夠良心發現,幫她上藥或者抱她去找醫生。
「走不動?」牧人宮崎冷笑了一聲,隨即掏出電話叫來了助手,「喂,立川,到我房里來一下。」
聞言,孟梓悅又是臉色一變,眉眼間已染上了幾許憤然︰「你……」
牧人宮崎確實不再搭理她,轉身就進了書房。
從沒被人這樣輕視,一顆愛慕的心得不到對方的回應,甚至連涼薄的敷衍都沒有,孟梓悅一下子憤恨到了極點,卻又極為不甘。
扶著沙發努力站起來,一步一拐地走進書房,孟梓悅雙手撐在書桌上,豎起杏眸瞪著桌子對面的男人,口吻歇斯底里。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為了幾個錢,你就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嗎?沒想到你竟然是這麼下作的男人……呵呵,你很缺錢嗎?三百萬?五百萬?還是一千萬?是不是只要給你錢你就會做?那麼我也可以給你!你要多少我都給你!」
抬眸掃了眼對面的瘋子,牧人宮崎有些頭疼地按了按太陽穴。
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女人,她竟然真的相信了!
難怪蘇瑾年會說她段位低,還真的不是一般的低……
不過,他沒有必要跟她多做解釋,也懶得解釋,便干脆默認了。
「不好意思,別人的錢我不會要,我只要她的。」說著,牧人宮崎還從口袋里掏出了蘇瑾年剛剛塞給他的那張銀行卡,放在嘴邊親了一口,神情在一剎那變得溫柔而迷離,「因為……我愛她。」
因為……我愛她。
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在頃刻間打碎了孟梓悅所有的幻想。
原來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她在自作多情,這個男人的心早就已經被別人掏走了,他不是傳聞中的同性戀,也不是所謂的禁欲主義者,他不是不近不喜歡女人,也不是因為工作太忙而沒時間談感情……
他愛上了別人。
而她,已經徹底沒有希望了!
「總裁,你找我?」
為了隨時隨地伺候牧人宮崎,幫他打各種下手,名為立川的男人就住在隔壁,因而一掛了電話就趕了過來,而恰好屋子的門沒關,便徑自走進房間。
甫一看到面前的場景,立川不由一愣。
這不是第一次有女演員找上門來投懷送抱,只是……這個女人穿的也太他媽少了吧?而且看起來好像還有撕扯過的樣子,話說剛才進來的時候好像沒見到總裁金屋藏嬌的那個女人……所以,剛剛這里都發生了神馬?!
「她的腳扭了,你送她去下醫院。」
「哦……好!」雖然很好奇,但上司的事情最好不要多問,立川應了一聲,上前扶起孟梓悅,「孟小姐,你小心些,我送你出去。」
的的腰部忽然一熱,被一只大手攀了上來,孟梓悅心中一陣惱火,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便宜了別人,本想甩開他,但無奈腳疼得厲害,不得不忍了下來,對牧人宮崎的怨念隨之又深了幾分。
等兩人走到了門邊,牧人宮崎在身後淡淡加了一句。
「你以後別來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孟梓悅渾身一顫,氣得發抖,回眸狠狠地剜了一眼那個冷漠得不近人情的男人。
「牧人宮崎,你不要後悔!」
牧人宮崎抬起頭來,瞟了眼那個氣急敗壞的女人,扯了扯嘴角,萬分不屑。
「你怎麼還不滾?」
立川不知道內情,看了眼懷中楚楚可憐的孟梓悅,秉著憐香惜玉的心態,不免覺得牧人宮崎說得過分了些,尤其是在孟梓悅回身的瞬間,一滴滾燙的眼淚啪嗒掉到了他的手背上,讓人不禁心生憐憫。
兩人走出了公寓,還沒走到電梯前,孟梓悅就忍不住趴在他的肩頭大哭了起來,再加上她穿得少,胸前的兩團嬌胸在立川身上蹭啊蹭的,搞得他好不尷尬。
「呃……要不要先去我房里休息一下,你這樣子出去要是撞見了熟人,也不太好……」
「嗯……」
孟梓悅點了點頭,哭地梨花帶雨,淚眼朦朧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男人的臉上滿是關切和憐憫。
那一剎,孟梓悅忽然間騰起一股強烈的恨意,洶涌而來,燒毀了她所有的理智。
立川才一打開門,轉頭正準備扶孟梓悅進去,卻被她陡然堵上了嘴巴,鋪天蓋地地吻了上來。
孟梓悅長得漂亮,身材一流,如今衣不蔽體地緊緊摟著他,沒有一個正常的男人能受得了這樣的刺激,立川微微愣了一下,便托起她的臀部將她抱了起來,一邊激吻一邊關上門進了臥室,狠狠壓倒在了床上。
激烈的**中,立川意亂情迷,孟梓悅的一顆心卻是冷的。
看著壓在她身上馳騁的男人,一遍遍動情地叫著她的名字,孟梓悅逐漸平復了一開始的怒火,冷冷地收緊了眸光,在不經意的時候開口問道。
「跟牧人宮崎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是誰?」
既然立川是牧人宮崎的助理,多少會知道一些內幕。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
只不過牧人宮崎特意交代立川,讓他不要把蘇瑾年的行蹤泄露出去,誰也不能告知。
可在這樣的情境下,孟梓悅冷不丁地問話,立川幾乎是想也沒想就月兌口而出︰「那是蘇家的大小姐,蘇瑾年。」
蘇家大小姐蘇瑾年!
這個名字孟梓悅听說過,剛才她就看著那個女人眼熟,只是一時間想不起來,也沒往深處去想,現在經立川這麼一提,她才瞬間將兩者重合在了一起。
話一出口,立川就立刻後悔了,然而覆水難收,他只能懇求孟梓悅不要透露出去。
「我不知道你跟總裁發生了什麼矛盾,不過這件事你最好不要說出去,不然我怕總裁對你不利。」
「怕什麼……」孟梓悅嗤笑了一聲,雙手攀在立川的肩頭,香汗淋灕之下看起來異常的嫵媚妖嬈,「我把第一次都給你了,你還擔心我會害你麼?」
想起剛才綻放在床單上的艷紅玫瑰花,立川心頭一動,情緒在剎那間上升到了頂點。
他跟牧人宮崎合作了很多年,對圈子里的潛規則以及女演員為了爭取戲份而不惜色誘導演以及制片人的現象早已司空見慣,所以一開始孟梓悅跟他上床的時候他也沒覺得什麼,只當是佔了個便宜,卻沒想到這個水靈靈的妞兒居然是個處。
在這個縱情聲色的年代,尤其是在這樣渾濁不堪的大染缸中,處女可以算得上是稀有生物,而且孟梓悅無論外貌還是身材都很可觀,加上自己多年來跟著牧人宮崎這個工作狂東奔西跑,別說是女朋友,就連長期伴都沒有……這麼想著,立川的動作慢慢變得溫柔了起來,看著孟梓悅的眼神滿含憐愛。
「我不是擔心你害我,只是你才剛剛出道,圈子里很多規矩都還不懂,怕你犯了禁忌受委屈。」
得不到最想要的男人,孟梓悅已然是破罐破摔。
這個立川是牧人宮崎的左臂右膀,從他身上下手,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不是……我就是听信了別人的教唆,才會一時沖動跑來找牧人宮崎,沒想到他那麼過分……從小到大,我還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以後,以後還要仰仗川哥指點一二呢……」
「你別擔心,只要有我在,就不會讓你受委屈。」
「嗯……川哥你人真好。」
嬌聲軟語的一番話說得立川心情大好,沒有察覺到身下的小人兒那一雙酷冷狠佞的眼眸。
直至到達了**的巔峰,嘗盡了**蝕骨的滋味,立川才摟著孟梓悅來了一個纏綿熱吻作為這場情事的終結。
孟梓悅軟綿綿地趴在他的胸口,像是忽然間想到了什麼,一邊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一邊漫不經心地發問︰「對了,你說在牧人宮崎屋子里住的女人是蘇家大小姐?她在這里住多久了?」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佔盡了孟梓悅的便宜,立川便沒好意思再隱瞞她什麼。
「具體我也不清楚,但算起來至少也有半個多月了。」
「半個月?」孟梓悅微微挑起眉梢,蘇家的事她關心不多,但畢竟是本地的龍頭,再加上鬧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風言風語什麼的時常會吹進耳中,「不是說蘇瑾年的身體出了狀況,出國療養去了嗎?」
「呵呵……其中是什麼內幕我就不清楚了,不過她人確實在這里,而且不怎麼出門,就算偶爾出去也是戴著墨鏡和面具,好像在躲著什麼。」
這件事立川也一直很好奇,有次他多嘴問了牧人宮崎一句,得到的回答卻是對方也不甚明了,只知道蘇瑾年出于某個不可告人的原因而不願回家。
「這樣啊……」
孟梓悅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總覺得這里面有什麼貓膩。
「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別傳出去。雖然之前總裁的言行是過火了一點,但他就是這麼個性子,並不是故意要針對你,你要是跟他較真,只會害苦你自己……」
立川苦口婆心,試圖勸說孟梓悅化解對牧人宮崎的怨恨,見她點頭應下,才笑著松了一口氣。
然而事實上,他後面說了什麼,孟梓悅一個字頭沒听進去。
蘇瑾年那個結了婚的女人竟敢搶走她夢寐以求的男神,這筆賬她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就善罷甘休的!
十點鐘。
不早一分,不晚一秒。
在牧人宮崎焦灼的等待中,門鈴聲準時響起。
同樣是門鈴,一個讓人忐忑惶恐,一個讓人迫不及待,為的卻是同一個人。
站起身,牧人宮崎面上一喜,拔腿奔了過去,打開門。
見到蘇瑾年安然無恙地站在那里,眉眼帶笑地看著自己︰「我早說了會準點回來的,怎麼樣,沒超時吧?」
「嗯……沒超時。」
牧人宮崎一把將她擁在懷里,緊緊摟了好一陣才肯松手。
蘇瑾年忍不住笑他︰「我又不是小孩子,哪那麼容易就走丟了。先進去吧,站在門口像什麼樣子?」
明明才分開了半個小時,卻像是經歷了一個世紀的煎熬。
被蘇瑾年這麼一說,牧人宮崎也覺得自己緊張過了頭,然而那種宛如失而復得般的心情,卻是除了他自己,誰也不能體會。
入了夜,兩人睡在同一張床上,蘇瑾年睜著眼楮看著黑漆漆的夜,卻是沒有半分睡意。
牧人宮崎抱著她,環在腰際的手不安分地開始游走。
自從蘇瑾年住進來之後,牧人宮崎就沒再熬過夜,每次只要蘇瑾年一看完泡沫劇他就跟著洗漱完上床睡覺——普天之下,還有什麼工作能比滾床單更重要?!
然而就在牧人宮崎企圖伸手探入蘇瑾年衣內的時候,卻被對方抬手制止了動作。
「今天有點累了,早些休息吧。」
語氣听起來也是怏怏的,似乎沒什麼精神。
其實從今天早上開始,蘇瑾年的狀態就不是很對,牧人宮崎擔心地湊上來,口吻不無關切︰「你今天好像心情不好?是因為安奚容的那些話嗎?」
蘇瑾年搖搖頭。
「跟他沒有關系,你別想太多了。」
「那是因為什麼?我是你男人,難道還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的嗎?你大概不會知道,看你一個人悶悶不樂,我有多煎熬?」
聞言,蘇瑾年只是沉默。
過了好一陣,才淡笑著捧起牧人宮崎的臉,覆上他的唇溫柔的吻了上去。
「有件事我要好好考慮下,你給我些時間……可以嗎?」
牧人宮崎從沒見過這個女人這樣「低聲下氣」,終于還是心軟,壓下了心中的好奇。
「嗯……如果可以,不管出了什麼事,我都希望你能在第一時間告訴我,讓我跟你一起分擔。」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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