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302雷雨
大家休息了一會後,秦主任打著苗話跟他弟弟安排好吃喝,然後跟林潔打了個招呼,叫著雷鳴朝後山去了,他想讓雷鳴進一步地了解戎黑的荒山。
其實,了不了解都一樣,這里開門就見山,不看雷鳴也清楚,在這種地方栽樹得打問號。樹固然什麼地方都能栽,卻又不是隨便什麼地方都能栽的,關鍵要看運輸方便不方便。否則,樹的價值還不夠人工搬運費哩。投資圖什麼?不就是個利字嗎?沒有利誰干?不過秦主任這麼熱心,他也只得陪他走走,兩人順後山的牛路走走看看了兩個小時,雷鳴不想再走了,嬉笑著說︰
「我說主任,要是在這些地方栽樹,只怕樹長大了砍的時候,豆腐都要搬出肉價錢來喲。」
「嗯,也是。」秦主任應著頓了頓,「要治富,先修路。唉!回吧。……這麼說這些山只能隨它這樣?」
雷鳴見他很難過的樣子,沉默了一會說︰
「我想栽竹子會好些,因為竹子是空心的,比樹輕得多,經濟價值也比杉樹高得多,就不知這里的土質合不合適種竹?」
「對呀,我讓我弟弟先試試。」他說著暗暗佩服這小子腦瓜子靈,「我還真希望你來這里干。」
「唔……要是適合種江西的那種竹,我會來的。不過主任,這兩年可能不行,我打算先建一座造紙廠,這還得仰仗你呀。」
兩人說著雷鳴的手機提示鈴響,取出一看是韋蔚轉發的短信,打開看了一遍,忍俊不禁著讀給秦主任听。
「學問之美,在于使人一頭霧水;詩歌之美;在于煽動男女出軌;女人之美,在于蠢得無怨無悔;男人之美,在于把謊撒得白日見鬼。」
秦主任听了大笑說,「這不是反話嘛,什麼詩歌這麼美?能把男女都煽動得出軌的詩歌,只怕就不是詩歌,是黃色錄像了吧。哈哈……」說著把他那特有的「勾聲笑」笑了一遍。
兩人說著拐過一道山梁,迎面就是一陣涼風,吹得他二人直打顫。「不好,雨來了。」秦主任叫著四處打量,見沒有避雨的地方,叫了聲「跑吧」撒腿就跑。人在大山的皺褶中行走,往往看不遠,雨都到面前了秦主任才發現,二人沒跑多遠就轟隆的一聲巨響,大雨刷的傾盆而下,淋得他二人嗷嗷直叫。
風卷著,雷響著,雨下著,他二人迎著風,斗著雨,頂著雷在蜿蜒崎嶇的山路上狂奔,不多一會秦主任被雷鳴甩出老遠。雷鳴順來路跑過一個山丫,來到一個山嘴,正要跑過。突然,一條火龍蜿蜒著劈空而下,「轟隆」的一聲巨響,火龍砸在雷鳴前面。危險。他心念一閃趕忙抱頭蹲下,一塊黑呼呼的東西砸在面前。這時他想起了領導,回頭不見秦主任,正要喊,另一條火龍砸在了後面的山梁上。雷擊區。他暗叫著不敢動了,蹲了一會兒,才見那東西仿佛錘似的躺在地上。雷楔子。在這閃念間那東西已拾在手里,感覺還暖烘烘的。他听說過,凡是雷劈過的地方都有這東西,避邪的。他滿心歡喜地站起來,又看了看趕忙別在腰要間的皮帶上。
「跑呀,不要等我。」秦主任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心泥石流。」听見泥流他又開始跑,不過這回跑得慢,還不時地回頭關照秦主任。
兩人跑著,雷在頭上響,風在身前吸,雨在體後抽,二人體內的能量都將被這風這雨,抽光吸盡了。
這可是深秋的風雨呀,二人跑到家嘴唇都烏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