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守寡,這未免……」
顏落淺咳一聲︰「管它什麼,反正是個千古絕對就是了,有本事的,你們對出來!」
眾人皆沉默了,開始苦大仇深的鎖眉嘀咕討論。舒駑襻
一柱香的時間過去了……
兩柱香的時間又過去了…嫗…
「咳咳……時間到了,你們有沒有人對得出來啊?」顏落喝了一口茶,語氣頗為輕松的回道。
厲如和秦秋朗聲一笑︰「哈哈,你看她們那灰頭土臉的樣兒,估計一個也對不出來。」
「你……」眾人想怒,卻又說不出來遏。
紫衣女子卻上前一步道︰「少將軍,請問這對子是你想出來的嗎?」
「咦,膽子不小,敢質疑少將軍,不是她想的,難道是你想的啊?」秦秋惱火的沖對方喝道。
顏落卻擺擺手道︰「是不是我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對不出來。所以啊,以後就不要說,沒有你們對不出來的對子,你知不知道,說大話也要負責任的。有學問就了不起了?知不知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少,我今天出的第一個對子,就難倒了你們所有人。」
「是啊,就是!」秦秋厲如舉雙手贊同。
而下面的女文人們,個個則捶胸頓足,卻又無可奈何。
竟然受這姓顏的侮辱,這樣傳出去,她們還有何顏面啊。
「這對子,一定不是這家伙自己想出來的,我懷疑她是在來的路上,已經請了高人做準備。」
「不錯,她怎麼可能想到這樣絕妙的對聯,就憑她,萬萬不可能。」
「看來,我們得另換策略,當場命題,以免她又用熟記了的東西來唬弄我們。」
「對,當場命題。」
……
「顏少將,想不到你還有這一手,真是厲害,你看看她們,臉色都青了。」
「是啊,顏少將,你真是越來越讓人佩服了。」
秦秋和厲如的夸贊,更讓一旁的人咬牙切齒。
紫衣女子再次出來主持公道︰「少將軍,經過大家的一致評論,你的文采確實非凡。對聯大家被你難到,不如現在我們以詩會友。」
「對,詩會友。」
下面響起了熱烈的鼓掌聲。
顏落不以為意的落落︰「隨便。」
望著她如此胸有成竹的一面,紫衣女子提防的望了她一眼,對身側一黃衫女子道︰「看來,她又有準備,一會,你可要拿出絕招。」
對方點頭,氣勢昂然的怒瞪顏落。
紫衣女子輕咳一聲,恢復狀態︰「那麼現在,誰想與少將軍切磋一下詩詞?」
這時,黃衫女子冷傲的站出身來︰「我!」
「哇,黃毛丫頭,膽子不小,還敢跟顏少將比試?」秦秋虛張聲勢的指著對方又罵又諷。
厲如也做怪動作,想嚇唬她。
黃衣女子卻失毫不放在眼里,淡瞥二人一眼道︰「在下司空鏡,當前在上官學士手里任職,此次請少將軍賜教了。」
听到這里,秦秋和厲如驀地怔在當場。
「原來她就是司空鏡?紅顏國的大才人司空鏡?」
「明年科舉有望成為狀元的司空鏡?」厲如驚嘆完這句,忙轉向顏落道︰「顏少將,別」切菜「了,這人不得了啊,你比不過她的。」
「怎麼?怕了?」顏落還沒回答,對方就投來一記冷眼,嘲笑的詢問道。
顏落暗忖。老子再不濟也是個大學生,就算做不出原創的東西但從小在那填鴨式教育的學校里也背了不少的經典。所謂中西合璧,隨便拿幾句精典詩詞來忽弄你們,誰他媽知道,就算知道了還能咬她啊?
「不是怕了,只是我覺得,單純的比試似乎過于單調!」
「怎麼,你還想加賭注?」對方一愕,挑釁的問道。
「這樣吧,如果我跟你比文輸了,那麼我顏落將來,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眼前。就算大街上踫到,我也自動繞道。如果你輸了,那麼就再跟我比一場。」
「比什麼?」
「武!」
「這……」叫司空鏡的黃衫女子臉色微微一沉,有些猶豫。畢竟,除文以外,她對武一竅不通。
這時,紫衣女子走了過來,朝她使了記眼色︰「你怕什麼,難道你的文采會輸給這個草包?」
一句話,頓時讓她信心飆升。
「好,沒問題。只怕,到時候少將軍輸不起。」
顏落上前一步︰「笑話,我輸了就不見你們而已,你輸了,肯定要少根肋骨了。」哼,不打你們,你們就不知道我文武雙全啊!
「你……」
紫衣女子適當的站出身來,一臉看笑話的望了顏落和秦秋等人,這才溫吞的說道︰「為了公平起見,這次就由我命題,二位做詩做詞請便。」
「出題!」顏落與對方難得默契回答。
紫衣女子抿唇一笑,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詩之所以得文人喜愛,其浪漫,隱晦,而且可以抒發內心所有的感情。就好比天上的明月,讓人覺得既朦朧,又美好。所以,就以用做詩如何?」
在場稍微了解司空鏡一點的,都知道紫衣女子這個「明月」的命題完全偏向于她。
不錯,司空鏡平日作的詩句里,大部份都是與月為主。而這一次,剛好選中了她的強項,那就說明,顏落必敗無疑。
不料,顏落突然露出的詭異微笑,卻讓眾人大惑不解。
這個女人難道是害怕了?所以露出這樣的笑?
其實她們根本不知道,有一首關于明月的千古絕唱詩詞在她初中的時候就背得滾瓜爛熟了,那就是——蘇軾的《水調歌頭》。
「星稀月冷逸銀河,萬籟無聲自嘯歌;何處關山家萬里,夜來棖觸客愁多。」
黃衫女子念完最後一個字,幾乎是滿場爆喝聲。
「好,好,作得好。」
「一個字,絕!」
「不錯,不愧是大才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做出這麼妙的詩。」
「是啊是啊,這次,贏定了。」
紫衣女子傲然的將目光落在顏落身上,語調雖然客氣,但卻隱約夾雜著一股盛氣凌人之勢。
「少將軍,司空鏡已經讓了你一步,她先作詩,給你留了足夠的時間。而你……」
「我早想好了,不過,她作的會不會太短了點?」「短?」紫衣女子輕浮一笑︰「詩不在長短,只在押韻整齊,更難得的是一種意境。」
「好吧,那你們就豎起耳朵听好了。」顏落留下這句話,走到人群當中,昂首挺立,那雙清湛冷眸,不怒而威,給人一種不可輕視的聖光︰「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蟬娟。」
念此詩時,她清雅的聲音縹緲虛無,動人感又略帶悲戚。那種感覺讓人覺得,陰寒的冬日里陡然多了一縷帶著陽光味道的暖風,那是一種舒服而夾雜著一絲寒冰的愜意。
半晌,不見有人回應,顏落納悶的咳嗽一聲道︰「咳咳,怎麼了?沒听清楚嗎?那我再做成歌,給你們唱一遍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惟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錯,這可是千古絕唱啊,這群家伙要是無人能理解其中的美,那她真想一頭撞死算求了。
可就在這個想法剛剛成立之際,卻听得角落一隅徒然傳來一道響亮而刺耳的鼓掌聲。
接著,紅衣男子傲然而立,用一種前所未有的欽佩目光望著顏落,那妖嬈而深情的眸子,簡直讓人痴醉。
「好詞,如此令人耳目一新又為啟人心智的詞,實在是太難得了。從她所念的語句中,我仿佛看到了鮮花嬌美,芳草茂綠,但枯榮有時,美景不永;親情系心,相依相戀,還有悲歡離合聚散無常。這是一首能讓人融入整個意境的絕妙美詞。」
風簡說這句話時,目光始終如一的盯著顏落,那目神情清雅而奇妙,似帶著一股奇妙的力量,一不小心就會把人卷入他的神情當中。
顏落心想,就算你是第一個夸獎我的人,我也不能被你美貌的外表吸引,因為家中已有八夫,按正常的來說,她連個工休日都木得。現在若再多一個,她估計小妙休矣。帥哥,帥哥,求你了,別再看了,秋波再多,她也不敢接啊。
風簡見剛剛還氣勢凜然,一曲高歌的她,驀地連看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了。瞬間以為她在害羞,嘴角不由閃過一抹深沉的淺笑。
然而,經過風簡這樣一夸,其它不願承認顏落飛凡文采的她們,也不由得輕嘆著道︰「不錯,好一個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不正道出了我們在坐所有人的心跡麼?大千世界就是這樣美好而又缺憾地奇妙融合著,此詩賦吟了那麼多的惜春悲秋、傷離嘆老之作。古往今來,有多少志士哲人困于這種人生的缺憾而悲憤不平;有多少***人墨客惑于這種人生的缺憾而頹唐憂傷。」
「對,做得太好了,全詞酣暢淋灕,一氣呵成,讀起來朗朗上口,真是動人至極。」
「唉,時光無限而人生短促;懷才有志而機緣難憑……說得太好了。」
也許,大家仔細一想就知道,這樣的詞是不可能出自一個出身優越,享盡一世榮華而無風無波的紈褲女子之口。顯然,大家因為詩詞的絕妙,而忘了這一茬。
因此,勝負,毋須多言,熟勝,熟負,皆成定局。
接下來,顏落與司空鏡的武學切磋雖然讓在場的文人滿月復擔憂,不過,她人也倍感無奈。
不錯,這群文人雖窮酸孤傲,當然也懂得什麼叫願賭服輸。
尤其是司空鏡,身為當中的才氣最為出眾的文者,自然丟不下臉來。
于是,幾個基本的動作,顏落就把對方狠狠的壓在了身下。
本以為女人打架,無非是抓頭撕臉,咬人掐臂。但這個司空鏡沒有這樣,她幾乎是無掙扎的余地,就輕易的被顏落收服。後來顏落才知道,女人打架,抓頭撕臉,咬人掐臂是最下等的打法,大部份女人就算直接挨打,也不會使出這樣的招式。
不錯,這種打法,那尷尬,就好比在現代,你看著兩個男人已經是劍拔弩張了,後來,他們卻以吐口水的方式,你一口,他一口的攻擊著。
你看到這一情況,估計你三天沒法吃下飯,而且也會對這兩男人,產生一種極為變態的惡心。
顏落並沒有打身下的司徒鏡,而是冷冷的揪著她的衣襟,雙腿半跨的騎在她的身上道︰「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比武嗎?」
司空鏡無早知自己無還手之力,方才又在做詩方面輸給了她,現在已是惱羞成怒,什麼也懶得管,只想自己被她狠揍一頓實現承諾以後好離開。
「要打要殺,隨你的便,想羞辱我,沒門。」
顏落見她鴨子死了嘴殼硬,不由冷然一笑︰「你以為這世界到處都是變態嗎?羞辱你?我還沒那時間。」
「那你要干什麼?」司空鏡還算漂亮的臉蛋充滿了憤與不屑。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對,是你們。不要總是自哀自怨,像一群男人一樣,自己沒本事爭取,就埋怨是上蒼不公平。你們知道嗎?每個人其實有很多機會,只是他們沒有牢牢抓住,那些機會在懶散懷疑中溜走,在懦弱與膽怯中溜走,甚至在你們自己不肯面對的眼皮下溜走。」
「你到底想說什麼?」司空鏡幾乎是忍無可忍,以為挨了打就可以遠離這里,找個無人的地方宣泄心情,不料,這個女人竟然沒有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她。
顏落淡凜對方氣得發白的臉頰一眼,沒有理會,而是對眾人道︰「你們在背地里嘲笑我,認為我是沾了母親的光,我現在證明給你們看的就是,我雖是武將世家出身,但我仍然可以用文采贏過你們。而你們呢?你們又能用武來贏過我嗎?如果沒有,那就不要站在這里丟人,還怨天尤人,機會,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你們只知道躲在角落舉辦著這些自欺欺人的游戲,還算是紅顏國的女人嗎?我看啊,你們連男人都不如。」
一句話下來,滿堂唏噓。眾人面紅耳赤,有的想怒,卻又無法發泄,只能瞪大眼楮的。
有的則茫然思考,眼神變得渙散悲涼。
而有的已經開始竊竊私語,質疑起自己的所作所為。
看到這一幕,顏落滿意的從司空鏡身上跨起,面無表情的掃視四周一圈︰「好好想想吧。」
厲如和秦秋雖然沒听懂什麼,但跟著拍馬屁道︰「是啊,想想吧。」
「文武都不如顏少將,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再說她壞話。」
顏落不知道那些女才人是怎麼走了的,反正最後的結果就是她們灰溜溜的在她視線中消失了。
原本她想給了這些人一點厲害自己也可以走了,但不料中途卻被風簡攔了下來。
他說他備了一桌上好的酒菜,邀請自己入席。
顏落覺得這種酒席一般都夾雜著一些無法用言語表明的曖昧,像風簡這樣的男人,妖嬈絕美,嫵媚又性感,自己若稍有不慎,可能就城池失守。
幾欲拒絕,而秦秋和厲如卻已爭相入席。
顏落想到,自己念完《水調歌頭》這詞以後,他是第一個起身為自己喝彩的人。轉念思及,不如給他一個面子好了,再不濟人家也是夜亭第一花魁。
雅間里,酒香肉美,菜齊魚鮮。尤其是隔壁傳來的淡淡琴音聲,越發讓人想品嘗一下美酒的香醇。
這時,風簡做為主人,入了上席,秦秋和厲如端坐兩邊,顏落與他相對。
四人各飲一杯,旁邊一乖巧男奴又為其斟上。
「啊,今天真是大快人心啊,顏少將,你可是為我們三賤客爭光了啊。」秦秋飲下一杯酒後,心情大好的盯著顏落,眼里滿是佩服。
這時厲如也笑著點頭道︰「是啊,看那些臭文人,以後還拿不拿你說事。」
听到這里,顏落心虛的點點頭,然後迎著對方敬來的酒,皺著眉頭一飲而下。
「顏少將,果真豪爽。不但文武雙全,胸襟也不是一般的寬廣。」風簡優柔而清冷的聲音,讓人听了如流水在心間滴過,涼涼的,很是舒服。
顏落抬頭,眼前的這男子不得不說,真是傾國妖孽啊。尤其是那動人一笑,簡直百花都為之失色。
秦秋和厲如看得待呆,兩人傻傻的飲著酒,眼楮卻直勾勾的盯著風簡,明眼人一看便知,醉翁之意不在酒。
「咳咳……那個,我只是覺得都是女人,我們家鄉有句話,叫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听了顏落的回答,風簡絕美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媚人的笑︰「是嗎?顏少將,今日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哪里,哪里。」
顏落剛回答完,厲如就道︰「是啊,顏少將,你啥時候會作詞了?而且,還會出對子?」
「就是,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從來沒見你有如此能耐。你到底還有哪些瞞著我們?」
面對二人的質問,顏落陡然發現,逼人的並非秦秋和厲如,而是那雙勾魄攝魂的桃花醉眼。
他看似不經意,實則卻非常認真而安靜的望著她,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些什麼,卻又因她的模樣,而什麼也看不出來。
「那個……是最近勤讀苦念出來的。」
她的回答,讓秦秋和厲如瞪大了眼楮,又懷疑,又納悶。
「這麼快時間,你就如此有文采了,你是神仙啊?」
「就是,難道你待產的那幾個月,就是在看這些玩意嗎?」
顏落怕露餡,只能硬著頭皮回道︰「行啦,追究這個干嘛,現在不是喝酒嗎?」
一句話,那喜歡魚肉的二人,忙點頭稱是。
而風簡卻一挑鳳眸,冷凝著她道︰「顏少將,寂寞寒窗空守寡這個對子應該有典故吧?」
對于這個問題,顏落先是一怔,繼而對視著風簡的眼楮,不錯,這個男人不止美麗,而且是智慧型的。
看來,不說點東西,他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了。
「不錯,是有!」
風簡听罷,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看樣子,故事應該很唯美動人,如果顏少將不介意的話,風簡願洗耳恭听。」
此話一出,秦秋和厲如也跟著起哄︰「是啊,是啊,說來听听。」
顏落無奈,知道不說不成了。于是只能站起身來,裝模作樣的露出深沉之色道︰「故事說的是很久很久以前,在金虞國有一位妙齡女子,她才貌傾城,後卻因為人事哀怨隨即遁入空門,不問情愛。該女子在寺門外的牆上寫出一句上聯——」寂寞寒窗空守寡「,並坦言凡能有應對者,便身心相許,重返紅塵。
一時間,前去應對的文人雅士們絡繹不絕,但最後又無不悻悻而歸。
究其緣由,概因為這上聯字字嵌有同一偏旁,而語意又流暢貫通,如若沒有神來之筆,光憑一兩個凡夫俗子豈能隨意點破?該故事的結尾甚為遺憾︰看到前路全無知己,那小女子便心灰意冷,當真在廟里空守了一輩子寒窗,直到寂寞死去。」不錯,顏落把原版的清末民初改了。而且,把地點設為金虞。
風簡听罷,神色有絲淒涼與落寞道︰「難道,那個女子,真的就空守寒窗了嗎?」
顏落看著他流露出的那種情緒,心想,在女兒國,男人流露這樣的表情是正常的。當下,點點頭道︰「是的,」寂寞寒窗空守寡「之所以是句絕聯,直到今天都無人可以解對,其實並不是因為那文字里的精巧機關,而是實在沒有下文可以配得上這」寂寞「二字。至于那個摒棄了紅塵的小女子,誠然她終其一生地持守在了暮鼓晨鐘里,但她的寂寞也未必是所願的。這樣的孤獨,連她自己都看不懂,忍不住,試問還有誰能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