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第一百一十四章 送上門來的央齊公主

作者 ︰ 阡上菊

鐘無雙這一覺,直睡到午後才起身。

稍事梳洗之後,她便如往常一樣,施施然地朝司馬宣辦公的議事殿走去。

議事殿中,司馬宣正坐在榻前翻看竹簡。

看到鐘無雙進來,他只是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道︰「怎麼不好好休息倒過來了。」

他的聲音很淡,很平靜,有著些許很薄很淡的溫柔。但是與昨晚一比,卻簡直判若兩人嬗。

虛偽!

鐘無雙在心里對司馬宣的人前人後,甚是不屑。

隨即她眼珠一轉,邁著小步子,一步一步走到司馬宣面前銪。

司馬宣一怔。

他放下竹簡,抬頭望向鐘無雙。

不過眨眼間,鐘無雙已經像貓一樣,不管不顧地鑽入他的懷中,並縮到他的腿上坐好。

司馬宣還不及回過神來,鐘無雙的雙手已經抱著他的腰,臉擱在他的胸膛上,找個了非常舒服的姿勢,將自己在他的懷里安置得舒舒服服了。

她閉著雙眼,嘴角含著竊笑,一邊傾听著他的心跳,她一邊在心中暗暗說道︰在小娘我沒有跑路之前,司馬宣,你就給我好好學著,怎麼樣做個合格的情人罷!

司馬宣自知人事起,身邊從來便沒有缺過婦人。但如此親密之事,于他而言,卻是平生第一次。

司馬宣皺著眉,望著賴在自己懷里,無比溫馴的鐘無雙。听著她呼吸細細,只覺得她嬌軟的軀體如水一般,似乎一揉可碎,不知不覺中,司馬宣的眉頭舒展了。

不自禁地伸手撫上了她的秀發,又看了似是無比愜意的鐘無雙一眼,司馬宣重重嘆息道︰「你這婦人,甚是善媚!」

這話說得,氣息有點冷,似帶著嗔怪。

鐘無雙在他的懷中扭了扭身軀,嬌哼一聲,隨即她把臉在他的頸子上蹭了蹭,像只貓一樣,似是十分滿足。

她這個動作一做,司馬宣心中一軟,隨即無力地對自己搖了搖頭,便專心地翻看起竹簡來。

素來行事嚴謹的司馬宣,原本以為,身邊有個婦人在旁,會有礙他處理公務。可現在,他懷中暖玉溫香,心中反倒亦發安穩,便是處理起政務來,亦是得心應手,十分順利。

司馬宣突然覺得,其實身邊有個婦人伴著,這感覺,也委實不錯。

鐘無雙這種舉動,無形中讓司馬宣感覺到了這個婦人對他的依賴。

這讓司馬宣心中,竟然還有些許的竊喜。他甚至在想,經過昨夜之後,自己或許在她的心中,已經佔了一席之地。

畢竟,對于婦人而言,很難煞一個得到她初夜的男人,在她心中留下的烙印。

也不知過了多久,寺人來報,說是宗國使臣求見。

宗國使臣求見?

司馬宣極快瞥了蜷曲在他懷里的鐘無雙一眼,尚在沉思,鐘無雙已悄悄地扳開他的手,像蛇一樣從他的身上滑下,輕手輕腳地朝後退去。

當她在司馬宣身後的榻幾上坐好時,司馬宣的眼里已蘊了笑意。

少頃,他神色一整,沉聲道︰「宣。」

不一會,宗國使臣應聲而入,讓鐘無雙驚訝的,隨他一同入殿的,竟然還有久違的宗公主。

今天的央齊公主,盛裝華服,頭上珠玉垂滿,在四個侍婢的籌擁下,低頭走了進來。

她那粉紅色的裙擺,拖得長長的,裙擺上珠光閃閃,金光耀眼,竟是瓖滿了黃金和珍珠寶玉。

這樣的央齊公主,便是鐘無雙見了,也不自禁地想到,詩經中提到的絕代佳人風範,應該也不過如此!

可是,她穿的袍服,居然是粉紅色的!

鐘無雙心里似被什麼扎了一下,隨即便領會過來。

這時世,新嫁之婦,一般著大紅袍服。而今,宗公主未婚未嫁地隨著使臣而來,還身著粉紅色袍服,其用意,已經不需要明示,鐘無雙也猜到了七八分。

宗公主央齊,在司馬宣無意與宗國聯姻的情形下,不是以天子之國的公主之尊前來相就,而僅僅是一個身份高貴的婦人,前來投奔司馬宣,請求成為他的婦人!

鐘無雙冷眼看著正與宗使寒喧的司馬宣,心中洞若明鏡。

宗國,或許真到了山窮水盡的程度。否則一個堂堂天子之國,又何須倒貼一個公主,不求聯姻,只求司馬宣看在他們奉上如此高貴的禮物面上,施以援手。

以這種方式送來的宗公主,便是身份再是高貴,也當不了北王的皇後,充其量,也就如鐘無雙一樣,撈個夫人的身份。

而這整件事,顯示宗使在之前已經與司馬宣達成了某種協議。否則,央齊公主不會貿然前來。

宗天子,他丟不起這個臉。

心里將央齊公主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原由想通透了,鐘無雙不置可否地一笑,隨即垂下眼簾。

同時,亦掩去了眸中那股冷意。

她沒有發覺,就在她垂下雙眸的同時,司馬宣的目光,也若有若無地自她身上掠過。

顯然,央齊與宗國使臣也都看到了鐘無雙。

對于這個北王曾在春祭時,以劫掠為婚的形式掠來的夫人,她的身份擺在那里,當下,那些南國使臣還是朝她也施了一禮。

便是央齊,因為現在司馬宣還沒有正始給她名份,所以也只好怏怏地沖鐘無雙盈盈一福。

垂目而坐的鐘無雙只當不知道,她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似局外人一般,安靜地坐在那里。

事實上,無論司馬宣的後苑增加多少夫人、美姬,在鐘無雙的心里,于她,還真的沒有一丁點干系。

或許是無愛,所以無求。

不同于對南宮柳那種眼里揉不得半粒沙子的堅持,司馬宣對鐘無雙而言,除了是個名義上的丈夫,現在還多了一層身份,那就是借種的對像。

像鐘無雙這樣經歷了數千年文明之後的新人類,對婚姻之事,向來便處于兩個極端。或是全部擁有,或者干脆就丁點都不要。

自從跟南宮柳決絕以來,鐘無雙心里想了又想,自己那已經刻入骨血的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婚姻觀,既然不能為時人所接受,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就這麼過下去。

當然,她一廂情願的想法,在北王宮里顯然是不可能實現的,而且她也討厭自己被永遠地禁錮于這一方天地中,每天過著刀光劍影的生活。所以,鐘無雙的心里,早就在謀劃著,以什麼樣的方式,可以安然地離開北王宮,然後覓得一方樂土,過自己想要的生活。

雖然鐘無雙早就存了這種想法,然而那時她還不是十分的著急。

一則是,司馬宣不是那麼容易可以隨便唬弄的主,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鐘無雙也不敢輕易地說走就走。

其二便是,她也沒有想到司馬宣會這麼快就對自己有了「性」趣。就是鐘無雙自己,如果不是昨夜太過突然,她也沒有想過要找司馬宣借種的。

可既然,現在鐘無雙已經向司馬宣借了種,那麼這離開之事,便由不得她不著急了。

畢竟,一旦借種成功,那肚子可是藏不住的。

現在事已至此,鐘無雙便勢必要在肚子顯形之前,想辦法離開北王宮。

鐘無雙一心想著自己的心事,那廂,央齊公主已被司馬宣納為夫人,賜居西殿,儲事已然安排妥當了。

隨著央齊公主與宗使退出,早就察覺到鐘無雙正神游太虛的司馬宣,挾著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氣,幾步上前,他右手一扯,重重地把鐘無雙帶入懷中。

鐘無雙不及回神,司馬宣的吻已經堵上她的櫻唇,懲罰似的輾轉磨研。

差點閉過氣去的鐘無雙,情急之下,對他又拍又打,饒是如此,他還是在鐘無雙心肺之間最後那絲氧氣消耗怠盡之際,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

司馬宣低下頭,慢慢地,慢慢地湊近她的耳際,語氣森森地咬牙道︰「無雙與南王決裂,皆因南王立後。無雙亦說,不能容夫納婦。今日本王納婦,無雙卻無動于衷。無雙對本王,真是無情,真是無情……」

喃喃說到此處,他重重地在鐘無雙小巧的鼻子上一咬。這一咬,還真用了幾分力道。

鐘無雙吃痛,捂著自己的鼻子哀嚎了一聲。

她雙眼含淚,不無委屈地,可憐兮兮地,又頗為不服地問道︰「皇上納新婦,妾可是秉承溫良恭儉,不嫉不妒之美德,便是連屁都不曾放過一個,皇上……皇上怎麼可以如此指責于妾,無雙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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