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王的逃妻 第一百一十五章 送上門來的央齊公主

作者 ︰ 阡上菊

她……她居然說連屁都不曾放過一個!

司馬宣的下巴,在听了鐘無雙無比自然地吐出如此粗鄙之詞後,「呯」的一聲,便砸在地上了。

這一刻,司馬宣無論如何也無法將堂堂白驪國公主,與眼前這個狡黠如狐,粗鄙如鄉村俚婦,還故作無辜的婦人劃上等號。

鐘無雙正賣力地表演,以求勾起司馬宣的愧疚感,不想無意間瞄到司馬宣那亦發鐵青的臉時,一股不祥的之感便襲上心頭。

她忙不迭地,一邊後退,一邊訥訥說道︰「啊,妾想起來了,央齊公主初來乍到,妾應該前去親近親近,方顯得我們姐妹情深……嬗」

司馬宣的面色,嗖然一沉,已是黑雲罩頂了。

鐘無雙一見瞄頭不對,嚇得撒腿便逃。

只日她堪堪才自榻上爬起,轉瞬便跌入一個怒氣勃發的懷抱銪。

隨即,她被某人翻過來橫抱于腿上,接踵而來的是「啪啪」幾聲重響,她的小,結結實實地連挨了幾下好揍。

「啊——啊——啊——」

北王宮的上空,傳來一聲淒厲過一聲的慘呼。

然而,北王議事殿外,一眾侍從侍婢,個個面部表情詭異,人人喉間發出一陣壓抑的「哧哧」聲。

良久,淒厲的慘呼聲不再,諾大的議事殿內,只有鐘無雙抽抽噎噎的哭泣聲不時傳來。

原本只是想「奧斯卡」一下的鐘無雙,這會兒捧著自己被揍得生疼的小,真的哭得很傷心!

她的,真的委實疼得厲害。

淚眼婆娑的鐘無雙,捧著被揍得生疼的小,猶不忘一臉戒備地盯著那個對自己行凶的劊子手。

「過來。」

望著哭得梨花帶雨的鐘無雙,司馬宣終是不忍。

司馬宣自知剛才那幾下委實揍得重了點,只是適才之事,實在是鐘無雙氣他太甚之故。

不僅僅是身為北王夫人的她,出口便是粗鄙之詞,司馬宣心里清楚,更讓自己生氣的是,她居然用那般隨意,那般無謂的語氣,同自己說要前去與央齊公主多多親近,方顯得她們姐妹情深。

明明自己應該為她不再偏執而松一口氣的,明明自己應該為她進退有序感到高興的,明明自己應該為後苑之婦能如此和睦相處感到欣慰的……

可是,他就是生氣了!

便是司馬宣自己也想不明白,素來極為自律的自己,為什麼在見了鐘無雙討好跟無謂的表情後,會如此生氣!下手會如此之重!

望著捧著,一邊哭,一邊沖自己連連搖頭的鐘無雙,司馬宣緩和了語氣,又叫道︰「我叫你過來!」

「妾知錯了,皇上你就放過我罷。妾的,委實痛得厲害,不能再打了。」

才趁著司馬宣不備,掙扎著逃出魔掌的鐘無雙,這會兒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重新過去了。

司馬宣才壓下的怒氣,一下子又被挑了起來,「知錯了?你倒是說說,你哪錯了!」

鐘無雙哭著檢討道︰「妾,不該出言無狀,有損天家體面。」

「還有呢?」

司馬宣冷著臉問。

還有?!

鐘無雙一怔,隨即她又哭著搖頭,「妾也不知。總之皇上說是錯了,那妾便是錯了,但求皇上別再打妾……」

看到她哭著哭著,伸袖狠狠拭了一把淚水鼻涕時,司馬宣被鐘無雙氣得一噎,隨即無奈搖頭地嘀咕了一句︰「哭得真丑!」

鐘無雙敏感地察覺到,司馬宣的語氣中,隱隱有著溫柔。

直到這時,她才心里一松。

然而,上火辣辣疼痛的感覺還在提醒她,司馬宣這廝,今天極不對勁。若是沒有他百分百的保證,自己是打死也不能再近他半步了。

直過了半晌,司馬宣右手撫額,無力地說道︰「我不再揍你,過來罷。」

這下,鐘無雙確定以及肯定,警報是真的解除了。

她又胡亂拭了兩把淚水後,這才慢吞吞地,一步一步地挪到司馬宣面前。

望了望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司馬宣心中隱約有了悔意。

輕輕擁她入懷,小心拉她坐在自己腿上。

誰知鐘無雙的才一沾上他的腿,便又飛速站了起來,扁著嘴,一臉想哭的表情。

「真痛?」

鐘無雙含著哭聲,一臉的控訴,「真痛!」

望著對自己仍是一臉戒備的鐘無雙,雖然明知道她這話里起碼有五成的水份,然而自己打了她是真的,真的打痛她了也是真的,司馬宣只好認命地抱起她往寑殿走去。

老老實實由著司馬宣抱著前行的鐘無雙,正埋首在他懷中無聲大笑。突然,司馬宣如嘆息般的聲音悠悠傳來,「鐘無雙,你心里真有懼怕過我麼?」

鐘無雙的小命立時被嚇丟了半條。

「皇上威儀天下,妾如何能不懼怕。」

鐘無雙壓著嗓子,又帶著濃濃鼻聲的語氣,听上去,要多惶恐便有多惶恐。

回答她的,是司馬宣悠長的嘆息聲。

原以為司馬宣會送自己回原來的寑殿,鐘無雙未想到司馬宣竟然直接將她抱回了他的寑殿。

鑒于自己的跟心身俱受重創,鐘無雙雖然不滿他的決定,卻也不敢再次嘗試輕撓虎須。

司馬宣將她抱回寑殿,又為她略顯紅腫的小屁屁上了傷藥,這才坐于榻前安心翻看竹簡。

涂了傷藥躺在床榻上百無聊賴的鐘無雙,望著書榻前司馬宣俊挺的側面,不無好奇地想︰這廝今天才新得一個夫人,央齊公主又有絕色之姿,現如今我既已佔了他的寑殿,想必夜里他會前去央齊公主處吧!

可是,直到她睡了又醒,發現司馬宣居然好好地躺在她的身側時,她不由愕然了!

就著朦朧的燭光,鐘無雙細細打量著身側這個英武偉岸的丈夫,她的手指,不由自主地爬上他立體的五官,游弋于他的眼眉之間。

望著望著,鐘無雙幽幽嘆道︰「郎君如此偉岸,若得子嗣,想必也一定如他一般風姿絕代,定是世上難得一見的偉丈夫,奇男子。嘻嘻嘻……」

鐘無雙正不無自戀地臆想,不想司馬宣猝然睜開眼眸,她大驚之下便直挺挺朝床榻後倒去,這一倒,便重重地砸在玉枕上。

「哎喲!」在鐘無雙淒厲的痛呼聲中,司馬宣已經翻身壓在她的身上,戲謔道︰「夫人半夜不睡,卻對著本王動手動腳,看來本王有失夫主之職,讓夫人欲求不滿了。」

欲求不滿?

去你丫的欲求不滿!

你丫才是欲求不滿的那個好不好?!

「夫主,妾有傷……」

鐘無雙的推托之詞不及說完,月復中突然一陣轟鳴。她這才記起,自己不曾用膳便睡了,現在……好餓!

紅著臉,鐘無雙小聲地,婉轉地明示道︰「妾還餓著。」

瞪著眼巴巴地望著自己的鐘無雙,司馬宣直如見了鬼一般驚訝。半晌,一陣驚天狂笑自他唇間逸出,響徹在北王宮的夜空上。

北王寑殿。

司馬宣托著腮望著狼吞虎咽的鐘無雙,甚是好奇地問道︰「夫人每每用膳之時,都咂咂而食,難道,真有如此美味?」

鐘無雙斜睨了司馬宣一眼,一邊忙不迭地往嘴里塞著食物,一邊理直氣壯地回道︰「夫主沒听說過能吃是福麼?妾以為,粟米肉羹,乃天蘊之物,是上天賜予我們生息調養之物。美食當前,自當心懷感激盡情享用,方不違天意。故作矜持,淺嘗即止,如此暴殄天物,則是對天不敬,大是不妥。」

听著鐘無雙一番謬論,司馬宣不由啼笑皆非。

這個婦人,自他識得以來,她總有自己一套行事法則,她也總有辦法為自己的行事法則找出一套說辭來。

只是,每當司馬宣細細體會時,便不難發現,她所說之話,所行之事,竟然無一不佔些道理。

這樣一個大事精明,小事迷糊的婦人,她總是無所顧忌的活在當下。

不偽善,不做作,無畏無懼。

這樣的婦人,縱然沒有絕色之姿,然而較之起那些徒有其表的婦人來,卻多了些靈動,多了些看不透的內涵。讓人渴望走近,希望看透,願意參與她的生命之中。

這世上沒有一個丈夫跟這樣的婦人在一起,會覺得煩悶,會覺得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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