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第十三章趙羽原是色瘋病
第十三章
趙羽曾經揚言，說要狠狠地整頓一下城防，但久久沒有動靜。陳七說︰「當官的都是說一套做一套，抓緊撈錢最重要。再說好好地整頓城防干嘛，沒事兒瞎折騰，有個**用？」其實陳七說的不對，之所以沒有動靜，是因為趙羽生病了，整頓城防的方案才沒及時出籠。
趙羽那天痛揍了宋十三後回家，見陳芳菲臥榻休眠，睡意朦朧，酮體半掩，似掩還露，便婬念升騰到了屋頂，大汗淋灕地折騰了一番，誰知隨後便病倒了。
刺史夫人听到消息趕到趙羽房中，見愛子窩躺床上，雙頰緋紅，眼神呆滯，半死不活，再一觸模額頭，**辣滾燙。刺史夫人眼淚簌簌直流下來，邊流淚邊命下人急請孫御醫。
孫御醫原在宮廷尚藥局任職，現在年老退職歸鄉。想來給皇帝治過病的人肯定醫術靠譜，誰知來到趙府後給趙羽好一番把脈，把過脈就呆坐一旁不再言語，半天方說︰「少郎病得不輕，少郎病得不輕。」
刺史夫人催促︰「快快寫方抓藥，好救小兒性命。」孫御醫才慢吞吞說道︰「我在京城時，熟習《本草》，知道草藥配制講究一個上、中、下三品，上藥為君，中藥為臣，下藥為佐。配齊一君三臣九佐十三味，才能藥到病除。」刺史夫人急切地說︰「您說誰是君就是君，您說誰是臣就是臣，快快開方就好。」孫御醫說︰「病雖急但也不能慌，對癥施治才是正道，待老朽回去細細斟酌。」
刺史夫人送走孫御醫後，內心焦躁不能寧坐，見陳芳菲在側，就一個巴掌刮過來，陳芳菲柔軟無力，那經得住這老娘們兒一刮拉，頓時被撂翻在地，趴在地上也不敢起，只是盈盈哭泣。刺史夫人更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不住地催促下人趙安，快帶上金銀緞帛到孫御醫處要藥方。
在一遍又一遍向孫御醫催方的時候，有一個道士裝扮的江湖游醫，拿一「賽華佗」布匾路過趙府門口，邊走還邊招攬生意，說什麼「壯男不舉，悍婦不孕，祖傳秘方，妙手回春。」這個游醫一吆喝不打緊，稀里糊涂地就被病急亂投醫的趙家人拉扯進了府。
這個江湖游醫進來的時候，看見一個華貴的老婦坐在床前唉聲嘆氣，還見旁邊站著一個俏麗的女子默默垂淚，女子右臉頰上五指印紅得發紫，再看床上的這位面紅目合，昏昏迷迷，茶水不進，壯甚危殆，已是一個半死人了。這個游醫鎮定了一下心神，裝模作樣也是一番診脈，診後撇了一眼花容憔悴的陳芳菲，然後對刺史夫人呵呵一笑︰「不妨不防，小病一樁。」刺史夫人喜極而泣，對游醫說︰「道長別逗我，經不起這一驚一乍的。」
游醫邊開方子邊對刺史夫人講解道︰「令郎這個病，可叫做色瘋病，源于貪戀，恣意交媾，遂使腎髒空虛，又不慎風邪直入，便顯現這沉睡欲絕的脈象，這也是《傷寒論》內少陰證的一例。貧道開四味藥︰銀花、甘草、苦瓜干、鬼羽箭。前三味解毒退熱，後一味入腎驅邪，一劑降熱，二劑即愈。」
也是趙羽命不該絕，一劑下去眼楮就滴溜溜亂轉，然後盯住了陳芳菲說︰「你臉咋地了？」陳芳菲的眼淚立即像斷了線的珠子，趙羽急道︰「挨打了？哪個賤人干的？無法無天，待我殺了她。」說著就要起身。
眼見著好了大半，把趙夫人喜得不行，說要重重酬謝賽華佗，還說趙府奇珍盡管取。賽華佗說︰「先讓貧道去喝兩碗驢鞭湯，听說不錯。」眾人簇擁著賽華佗直奔城南而去。
孫御醫的藥方也到了，藥名多半聞所未聞，疑是異域怪草，當然也有麻黃附子細辛等常見藥，終于湊夠了十三味。孫御醫還捎話來︰「雖有千斟萬酌的方子，但少將軍這個病，要好還需看造化，老朽已經盡力，老朽已經盡力。」趙夫人一看，再一听，破口大罵︰「蒙了帝王蒙老娘，什麼東西？」這時，在南城的賽華佗也捎話來︰「令郎服過第二劑藥，再喝一月驢鞭湯鞏固，切記切記。」
趙羽生病期間，陳芳菲日夜服侍，盡心盡力，個中辛苦暫且不說，單說這趙羽因為害了一場病，耽誤了整頓城防方案的實施，甚至漸漸地竟淡忘了此項重任，惹得刺史趙抽親自到趙羽房中探視，幾探不在，趙羽房中下人趙安回說，跑城南酒坊街喝湯去了。好不容易撞到了一回，卻見趙羽正在房中和陳芳菲親嘴，案上是趙安買回的一罐冷卻待熱的驢鞭湯。趙抽罵一句︰「混賬。」想再罵，看見旁邊局促不安的陳芳菲，皺皺眉頭，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