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第十七章唐城開始操練
第十七章
趙羽的加強城防措施終于出台了，但由于生了一場病，所以病前的和病後的多少有些變動，比如，他不打算鞭抽守城的兵丁了，這可能是剛生過病的原因，他因為生病，多少知道了點人生里的恐懼和痛苦，他有時也希望能像賽華佗一樣，轉瞬間，能將別人的恐懼和痛苦化于無形，這或多或少也是一件令人自豪的事。能給別人帶來恐懼和痛苦當然很重要，但如果既能讓恐懼或痛苦隨時而來，又能讓恐懼或痛苦隨時而去，那就更重要了。趙羽一來又一去，是否真正實施倒無所謂，只要能自我感受到這種掌握別人恐懼和痛苦的能力切實存在著，成就感就能滿足。
趙羽也不打算做《守衛唐城，保護百姓》的訓話了，這可能有兩個原因︰一是最近一直忙著喝驢鞭湯，訓話用的講話稿一直沒有弄出來。二是訓話措施本來是配合鞭抽措施使用的，鞭抽取消了，訓話的實施效果就有所折扣，便也沒有必要了。
無論怎樣，讓兵士環城跑圈的措施還是應該保留的，要不然一條也沒有了，還整頓個屁呀。趙羽事實上也很苦惱，在書房里坐至半夜，覺得整頓城防只有一條措施，也太單調了。但小廝趙安打一個哈欠說︰「少將軍，先弄唄，走一步說一步。」
本著車到山前必有路的想法，某年某月某日的一個凌晨，唐城城牆上就聚集了很多光著膀子的守城兵丁，有的膘肥體壯，有的骨瘦如柴，他們在寬約一丈的城牆過道上一路狂奔，邊跑邊齊聲大喊︰「守衛唐城，保護百姓」。響聲震天，貫徹雲霄。
按照規定，每個兵丁每天早上要圍城跑兩圈。久不操練的兵丁跑完半圈就氣喘吁吁，體不能支。但後邊有兩個騎馬的不斷用鞭子抽打，不跑不行，所以一邊高聲喊「守衛唐城，保護百姓」，一邊低聲罵娘。
陳七和宋十三當然也在其中。陳七一邊跑，一邊罵︰「老子天天給程娘子挑水還不夠累的，還得天天像騾子似的跑圈圈。」陳七喊一句口號後接著罵︰「那些有軍籍的雜碎們跑也就算了，我們這些散兵游勇有什麼可跑的？就算要跑，我們軍餉只拿人家的一半，跑圈也應該減半不是？」
盡管兵丁們怨聲載道，但唐城百姓卻反響熱烈。唐城的百姓都認為這座死氣沉沉的百年老城突然間變得生機盎然起來。每天早上，四面八方傳來「守衛唐城，保護百姓」的喊聲，這讓唐城的每個人在這震天的吶喊聲里感受到了自己的存在，並強烈地體驗到了生活在唐城的幸福。唐城百姓均不同程度地受到了感染和鼓舞，于是在突然之間走路有勁了，說話有力了，做生意更賣命了。四季財曹掌櫃就總是紅光滿面喜氣洋洋地對客人們說︰「多喝鞭湯，強身壯骨，守衛唐城，保護百姓。」就連賣肉的朱貴在賣肉的時候有時也會突然蹦出一句︰「多吃肥肉，保護百姓。」
宋十三也受到了感染，有一天溜號去找李二娘，當他爬到李二娘肚皮上的時候，城頭上正好傳來此起彼伏的吶喊聲，他像打了雞血一樣，猛地插入，一柄到底。宋十三一邊運作，一邊小聲地喊口號「守衛-唐城，保護-百姓」，兩字一進出，八字一停頓，頗有節奏感。他覺得這次激情又持久，體力消耗不亞于城頭跑圈的兵丁。
在宋十三的印象中，李二娘的叫聲也很有節奏感，像咕咕的泉水一樣冒出並四處蔓延，流淌到了酒坊街的每一個角落。莫要提朱貴，朱貴不在家，朱貴正在東市殺豬，朱貴那一段每天都要殺兩頭豬，也是忙得很。
由于唐城百姓交口稱贊、反響熱烈，趙羽很是得意，于是原來帶有懲戒性質的短暫行為就變成了操練性質的長期行為。盡管操練的時候，有幾個落後的瘦弱兵丁在馬鞭的驅趕下，不慎從城牆上摔落下來，有的掉了胳膊，有的斷了腿，還有的干脆摔裂了腦殼，但並不影響操練行為有條不紊地向前推進。事實上，操練了一段以後，效果的確明顯，宋十三就感覺自己肌腱隆起，腿腳有勁，老想撒腿就跑。如果有一個人在他耳朵邊喊一聲「跑」，相信他撒開雙腿轉眼就無影無蹤了。如果問他跑哪去了，他肯定回答說不知道。宋十三也想過，如果朱貴不在家，目標也許會明確些。
一切現象都在表明，唐城正在昂揚向上，唐城是一座生機勃勃的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