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第48章︰她有外遇
他「呼拉」一下掀開了大帳帷,看見梅妮正在熟睡,臉上的濃妝清晰可見,但是,梅妮嘴唇上的唇膏不知被什麼人吮吸的干干淨淨,面頰上的脂粉也顯得殘缺不全,似乎還有兩排模糊的齒痕。浪客中文網頓時,魏東彪的心里象打翻了一缸老陳醋,酸溜溜的不是個滋味……他怒不可遏,勃然色變!恨不能立刻就把梅妮從床上拉下來,問個究竟?但是,當他忽然想起了昨天夜里跟葉曼卿在威爾頓別墅鬼混的情景,又心虛了幾分。他壓抑著心頭的那股子怒火,注視著熟睡中的梅妮︰一條淡紫色的羊毛毯蓋著她的半邊身體,一對女敕生生的雪白堅挺的青春**在外面,還有一片白女敕的肚皮,那兩只**上,分明有幾行清晰的牙印齒痕……
「造反英雄」不看猶可,這一看,他頓時就妒火暴熾,熊熊燃燒起來了。他又一次沖動地想將這個風流不羈的年青女人從大床上揪起來,問個明明白白,清楚清楚?但是並未完全喪失的理智再次提醒他︰這個年青女人的背後有一株參天大樹在庇護她,自己如果那樣做,就有徹底完蛋的可能。「文革」以來冒著生命危險換來的「造反功勞,」也勢必會毀于一旦,付之東流。他清醒地知道︰「倘若將這個嬌慣撒潑任性、霸道凶狠,說一不二、不講道理的「紅色公主」得罪了,回去只要對她的那位中國北方大軍區司令的爸爸吱一聲,那位大司令只要給馮治來一封信,或是打一個長途電話,他在馮治面前就會立刻失寵,從此後再休想在廣平的政治舞台上站穩自己的腳跟了。
魏東彪按捺下滿腔的妒火,心想︰絕不能為這種事情得罪了梅妮,眼下要千方百計地哄著她,要裝出一付搖尾諂媚、百依百順的忠誠,進而牢牢地控制駕馭住她,利用她達到自己的政治目的。他心里恨恨地想著,心頭的那股子酸勁就慢慢地消失了。嘿嘿,還是跟這個風流的年輕女人玩一玩,樂一樂吧,比起葉曼卿,她可是另有一種妙不可言的魅力和滋味啊!想到這里,他伸出手來悄悄地放在了梅妮高聳雪白的**上,輕輕地摩挲著……
熟睡的梅妮霎時就驚醒了!她睜開惺忪的睡眼一看是魏東彪,驚喜地叫道︰「啊!你可回來了!」她撒嬌似的向魏東彪伸出雙臂,象是一只展翅欲飛的美麗白天鵝……
魏東彪做作溫柔的微笑著,他朝梅妮俯去,讓她抱住自己的頸脖。
「你、你真壞!真壞!乘人家睡著了搞突然襲擊,你他媽的是德國鬼子?是希特勒教你的嗎?」她那兩只黑亮聰慧的眼眸,牢牢地盯視著魏東彪……
忽然,她驚訝地說道︰「你、你怎麼這樣疲憊不堪啊?神色也萎靡不振,象、象是一夜沒睡覺!看看吧?連眼皮子都青腫了,快說,快說,昨天夜里你到哪兒去了?」
魏東彪心頭一驚!臉色倏地大變!他「吱吱唔唔」著,期期艾艾的說道︰「啊,啊,梅妮,你別亂說好嗎?我、我哪里也沒去,昨天夜里哪里也沒去嘛,事情這麼多,工作這麼忙,形勢又是這麼復雜,一大堆正經事情都忙不過來了,我哪有時間去閑逛鬼混啊?」
「哼,不對,不對,你說得倒好听,你這副樣子明明是昨天夜里一宵沒睡嘛!你敢跟我撒謊啊?老實對我說,昨天夜里跟哪個女人鬼混去了?」
魏東彪無奈了。他只得撒了一個謊︰「梅妮啊,我實話對你說吧,昨天夜里,我在‘紅造聯’總部開常委會,會後,我們又對周浩進行了一次突擊嚴審,叫他交代歷史上自首變節的問題。審了半夜,周浩那個老頑固一口咬定沒這回事,負責周浩專案的人拿出來從省檔案館翻找出來的一份敵偽時期的報紙,上面登著一個叫‘周浩’的**員月兌黨的聲明,問眼前這個周浩是不是他?周浩一口就否定了,說那個敵偽時期報紙上叫周浩的姓名是經別人改動過的,要求公安機關進行筆跡技術鑒定真偽。他媽的,廣平省‘公檢法’這一攤子早就叫顧雄飛這小子砸掉了,到哪兒找專門的技術手段去鑒定這份材料的真偽呢?結果鬧了大半夜,也沒將這件事情搞個清楚明白,水落石出,于是,只得草草收場了。我囫圇著睡了小半宵的覺,也沒睡好,精神有點兒不振。嘿嘿,就是這事,給你說清楚了吧。」
魏東彪倒是把這段謊話編得天衣無縫。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窘態,便假裝要跟梅妮肉麻親熱,趴在她身上就親吻,沒想到卻露出了狐狸尾巴。撒潑任性的年輕女人皺緊了眉頭,鼻子狗一樣「 」的聞嗅著他身上那股子濃郁的脂粉香氣,立刻就警覺敏感地變了臉色,她氣急敗壞地揮舞著手臂大嚷大叫︰
「好呀!你小子敢跟老娘撒謊啊?!胡編亂扯的倒挺圓嘛?我差點兒沒讓你給灌迷糊了!魏東彪你個臭小子自己聞聞看,你這身上的脂粉味是從哪兒來的?你個大男人莫非每天還用什麼香粉臭粉擦自己身上嗎?莫非堂堂的‘紅造聯’總部大樓,廣平省赫赫有名氣的革命造反組織,還專門設置了供你們這些造反英雄好漢們專用的‘美容廳’嗎?」
「紅色公主」的脾氣象是江南的霉雨天氣,說變臉就變臉了。只見她從大床上一躍而起,「呼啦」一聲就掀掉了身上的被褥,又一腳蹬掉了毛毯,赤身**,渾身光溜溜地不掛一絲兒,竟然毫不顧及羞恥。她甩動著一對象婦人般的肥碩**房,一手叉腰,一手甩起來,象只暴怒的母獅子,揚起手臂,「叭叭」兩聲,狠狠的抽打了魏東彪兩個響亮的耳光,打得他半邊臉腮都麻木了,連耳朵根子都震得「嗡嗡」直響。
「你他媽個屄,你要、要干什麼?你敢、敢打人,打人啊?!」
梅妮的一巴掌,將魏東彪打得象個彈簧人似的猛地跳起來!他頓時就眼冒金花,耳鳴了好一會兒,身體也趔趄了一下,捂著半邊麻酥酥的腮幫子,象條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的「喪家犬,」忍無可忍地「汪汪汪」叫了起來!
「我要干什麼?老娘要管住你,不準你跟那些**壞貨婬貨浪蕩貨在一塊鬼混。」她一面嚷著,一面拽過一條毛毯披蓋在身上,氣勢洶洶的從大床上跳下來,向「造反英雄」一步步地逼過去……
魏東彪一邊想著「好男不跟女斗」的古訓,一邊慢慢地朝後退去。他快要退到牆角了,突然再也忍受不住了,暴怒起來︰
「姓梅的,你、你這個臭婊子,太欺負人了!你要再逼老子,我就對你不客氣了!你、你以為老子怕你呀?!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梅妮听見魏東彪的這幾句話可氣壞了,她頓時就歇斯底里的發作起來,猛地一甩身上的毛毯,抬起兩手狂怒地拍打著自己的雪白,象個標準的潑婦,帶著哭腔大嚷道︰
「好啊,你這個農村出身的臭小子,一個土包子,你敢罵我?還敢威脅我?!姓魏的你這個孬種,老娘饒不了你,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氣急敗壞地舞動著自己的雙手,又狂怒地大喊大叫︰「臭小子,你這個從農村出來的土包子。你去打听一下,老娘在廣平省怕過誰?誰敢不買老娘的賬?連馮司令都寵我,愛護我,听我的話。你、你這個小小的秘書,一個臭農民的兔崽子,敢罵我,敢小瞧我?你等著吧,老娘會叫人來收拾你的。」
梅妮那張年輕漂亮的面孔氣憤的扭歪了,掛著一絲惡毒陰冷的訕笑,瞬息間,一個年青的姑娘家就變成了凶惡的「蛇蠍美人!」可是,她並不就此罷休,仍然步步逼近了魏東彪,厲聲地喝問道︰
「臭小子,你給我老實說,昨晚你到什麼地方去了?跟哪個浪貨賤貨在一塊鬼混?」
魏東彪雖然是只被逼急了的「兔子,」但他又不敢對梅妮輕易地動武,他清楚地知道那將會給自己帶來什麼樣嚴重後果?這個撒潑任性的年輕女人,這個說一不二的「紅色公主,」這個有著重大政治背景的驕橫霸道的闊小姐,她剛才已經毫不忌諱地提到了馮治,這就是她的一把「殺手 」啊!又象一記重錘,猛烈地砸到了魏東彪的心頭上。他勉強地鎮定著自己的情緒,頭腦里急速地思慮著對策,他忽然就急中生智了,對咄咄逼人的梅妮大聲叫道︰
「好啊!你這麼逼我,難道、難道‘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梅妮神色一愣,霎霎眼皮子,不停地忽閃著亮晶晶的眼眸,莫名其妙地看著魏東彪,她嘴里不停地重復著他剛才說得那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話,她不斷地「喃喃」捉模著這句話的意思?終于她象明白了什麼,一步就逼近了魏東彪,厲聲地喝問道︰
「姓魏的,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你今天要給我說清楚了,究竟誰是州官?誰放的火?誰是百姓?是誰在點燈?」
「這、這……」
魏東彪吱唔著,吞吐著,猶豫著,他感到自己已闖下一場大禍了!突然,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心一橫,手指著梅妮聲嘶力竭地嚷道︰
「你他媽的就是‘州官,’你他媽的就在‘放火……’」
心虛的女人一怔,眼皮子急急地閃眨著,頓時就羞忿交加,大惱大怒大潑大發作起來了!她大哭大嚷道︰
「好啊,你這個臭小子,一個臭農民的狗崽子,你罵我威脅我還不算,還敢喪心病狂地誣陷我,對我搞無中生有的捏造,敢血口噴人呀?!他媽的,魏東彪,老娘從今往後再也不上你這個狗窩里來了,徹底跟你斷絕關系。我叫你當什麼革委會的副主任?我要叫你連個委員也別想撈到。你睜大了眼楮看看,我究竟有沒有這個能耐吧?」
梅妮雖然在大嚎大嚷!但她的眼里卻沒有一滴淚水,她甩掉了身上的毛毯,七手八腳的穿褲衩,戴,套襪子。急忙之中將褲衩穿反了,于是,又急急忙忙地月兌掉了重新再穿,將乳罩扣錯了紐扣,又解開來再重新扣上,將襪子蹬錯了,就象那樣錯穿著。她見魏東彪瞠目結舌地看著她,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樣,又氣急敗壞地對他舞手扎腳的大叫︰
「臭小子,土包子,閉上你的狗眼,從今往後你再也沒資格看老娘身上的一寸皮膚,一塊皮肉!閉上,閉上,趕快閉上,快閉上你的狗眼楮。」
魏東彪無奈地搖搖頭,只得閉上了自己的眼楮。梅妮象只熱鍋上的螞蟻,竄到那張席夢思大床前,將漂亮的羊毛毯,雪白的鴨絨大枕頭,掀翻的一塌糊涂,到處尋找自己遺落下來的衣物。她一邊找著,一邊不住口地惡毒咒罵魏東彪,恨不得把這位廣平省著名的年青「造反領袖」立刻就置于死地,才解她的心頭之恨!
魏東彪此時已清醒地意識自己闖下的大禍了,而且禍起蕭牆啊!如果真同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潑辣任性的年青女人、廣平省城惟一的「紅色公主」鬧翻了,絕義斷情,愛不成即仇,自己拋必會陷入滅頂之災。這並非危言聳听,而是此刻面臨的活生生的嚴峻現實。
梅妮已經跟他秘密姘居了一年多。他所做的一切事情、部署、計劃、預謀,策略,構想,等等,都沒有對她隱瞞,也根本就無法對她隱瞞。當他跟這位廣平省的「紅色公主」在席夢思大床上情濃如蜜,顛鸞倒鳳的時侯,他向她袒露出了廣平省文化大革命的一切內幕和背景。這個年青女人手中掌握著他的整個內心世界,掌控著他的那顆卑劣而齷齪的靈魂!萬一這個梅妮要反戈一擊,跟他的政治對立面、死對頭「革籌會」的顧雄飛結盟勾結在一起,共同依仗馮治,聯起手來整治他,且莫說當不成即將成立的紅色政權「省革命委員會」的副主任,甚至有可能被馮治當成一件「政治犧牲品」在必要的時刻拋出去,換取跟周浩達成政治妥協和交換條件的一個籌碼。利用他的政治犧牲,去最終換取跟周浩握手言和的對等條件。事情真的演變到了那一步,自己就會在一夜之間由廣平省的一顆炙手可熱的「政治新星,」急速地蛻變成一個罪惡累累、人人切齒痛恨的「階下囚徒。」一個反革命的跳梁小丑!他心里明鏡般地清楚︰古往今來,英雄與小丑之間,往往只有一步之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