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話落,青鸞便轉了目光過來,狠狠瞪他,「段景遇,你說什麼!」
看到青鸞惱羞成怒的模樣,段景遇只覺得心里分外的暢快,他伸出舌尖舌忝舌忝紅唇,語氣曖昧萬分,「自是說剛才末完成之事。」
「你…無恥!」青鸞氣惱,索性撇過頭去,來個眼不見為淨。心里卻也知道,自己的心剛才因為段景遇的那個動作及言語,起了漣漪。
她,怕是對段景遇上了心,有了這個認知,讓她的心也跟著一顫。怎麼會?她跟季沐歌分開也才幾個月的事情,她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再度愛上一個人?
「愛」,她竟然對段景遇使用了這個敏感的字眼,對季沐歌,她也不曾用過。
「公子,容姑娘,你們可坐好了?」門外傳來連城的問話。
「出發吧!」段景遇心情極好的回應道,音色中也帶著淡淡的笑意,馬車外的連城及盈雪兩人也跟著相視一笑。
在青鸞的愣神當中,馬車到了段府,段府很壯觀,光從大門上金字燦燦的招牌便可猜出一二,更別說足有三丈之高的大門。
門口有小廝迎上來,帶著幾人去了段府大廳。
其間段景遇開口告知了一些段府的人、事、物。段府住著段景遇的外公、外婆,還有段露兒一家三口。
段家香火也不夠旺盛,與任家足有的一拼,小輩當中,除了段景遇便也只有段露兒一個女娃了。段老爺膝下只有兩女,段景遇的娘進宮當了妃,段露兒的娘親住在段府,招了個書生當上門女婿。
書生名于勒,府里人稱于老爺。
同段家兩老寒喧了幾句,段景遇便問起了段露兒的去處。青鸞不承認,听到的那話,她心里有泛起酸酸的泡泡。
本以為段府一行,為的是參加段家誰誰誰的壽辰,或是其它,沒料到卻是為了段露兒的擂台掃親。
心下不禁暗猜,段景遇此行,該不會也是為了段露兒的招親吧。
段家兩老依舊在客廳里招呼著來客,于勒陪同著他們一行去了花園。
花園的空地上擺了一個很大的擂台,段露兒一身紅裳的立于擂台之上,臉覆同系列紅紗,雖蒙了臉,但露在紅紗外的那雙眸子卻是水光靈靈,自也能看出是枚俏佳人。
擂台下已經坐了百來人,有風流翩翩佳公子,也有白衣青衫俊秀儒生,更有肥滿腦腸的爆發戶……
擂台之上的段露兒突然露出一個笑容,然後身影飛快的朝著他們這一方奔來,確切說是朝著段景遇而來。
「段哥哥,你來了。」段景遇笑著,伸出一只手來將她跑亂的劉海給梳了通,「露兒的招親,段哥哥豈能錯過?」
「那等會招親開始,段哥哥也上台好不好。」段露兒滿眼期翼,里面盈盈有水光閃過。
「胡鬧,王妃都在此,你怎麼能慫恿你段哥哥上台!」于勒突然出聲喝斥道。青鸞也將目光投注到段景遇身上,他會答應上台嗎?
古時似乎沒有什麼近親不可以成親之說,一些人家還更喜歡親上加親這幾個字眼,若是段景遇能取段露兒不也更是親上加親了嗎?
他今天來段府,不也就為了這點嗎?
青鸞不承認因為想到這個可能性,而心里泛起了酸酸的苦澀感。
還沒有等到段景遇的回答,花園的入口便傳來了一陣喧鬧,眾人被吸引去了目光,青鸞也自是順著喧囂之聲望去。
引起喧囂的是個胖子,一臉油光喚發,腰身足有三尺之寬,更讓人不敢恭維的是,他竟然還穿了一身潔白的儒衫,可能因為衣衫太小,將他肚子上的游泳圈都擠了出來
自以為風流的搖著一把折扇,青鸞暗嘆,長的丑不是你的錯,出來沾污別人的視線就是你的錯了。這再好的儒衫,穿在此等人身上也是浪費。
在一群丫環小廝的拱抬下,胖子一行人往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他將扇子收好置于掌間,身子微彎,那衣衫更是繃的緊,青鸞很擔心這衣服會承受不了而破裂。胖子開口,「露兒小姐,今日小生來此就為迎你去吳府。」
段露兒眼下的厭惡之色不加以絲毫掩飾,看來,她對此人並不是第一次相見。朝著段景遇點了點頭,她便抽身離了去,沒有多看一眼那胖子。
「老夫沒教好小女,讓吳公子看了笑話,等回定當好好說說她。」于勒在一旁賠禮道歉。姓吳的肥手一揮,「過了今日露兒便是本公子的夫人了,這教訓兩字尚輪不到從你口中所出。」
于勒臉上一僵,依舊賠著笑直到,「是是是!」
吳胖子的目光在青鸞身上打了個圈,先是驚艷,然後便微微眯了眸子,讓青鸞心下一陣不舒服,段景遇將她拉至身後,手臂也自然而然的攬上了她的腰,如同宣似了她的所有權一般。
他聲音輕冷,沉下臉色的段景遇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吳公子,你的眼神可否不好使,可要本皇子給你請御醫?」
對于皇子,吳胖子不敢造次,笑著陪了幾句禮便在于勒的陪同下去了擂台下的位置上。
讓青鸞驚訝的卻是于勒的態度,這姓吳的一出口便調戲了段露兒,為何他還是一臉小心的陪著不是,按道理,有段景遇這個九皇子在,段家人應當不會怕一個人的。
似是看透了她眼中的疑惑,段景遇開口解釋道,「這姓吳的爹爹是北風國的當朝臣相,權力盡次于皇上。」
看來又是權勢壓人,但即便如此,于勒也不應該怕這姓吳的才對。
「露兒已經到了婚嫁的年齡,而吳家權勢滔天,于勒有意巴結上這門婚事。」段景遇開口為她解惑。
「不是擂台招親嗎,怎麼會?」青鸞問出心中不明白的地方。
段景遇一笑,「比武招親走的只是個場子,這擂台人選早已定了下來。」
青鸞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為了不讓自己心里弊著難受,她開口問了出來,「那你今日來段府,為的可是這場招親?」
她眯了眸子在等段景遇給出答案,如果他的答案「是」,那她就抽身離開,若「不是」,她怔了怔,為自己心中給出的答案驚了驚,她竟然下意識的便選擇了留在段景遇身邊。
段景遇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注意到青鸞皺起秀眉的小動作,不由的心里也跟著一甜,決定將之前的計劃給撤消掉。
對容青鸞這個小女人,看來不能用其他一些損招,最好走的是光明大道,話也得直說,不然,損招到最後損的也是自己,還會弄的個得不償失。
他眯了眯眼回道,「可以說是為了露兒招親而來,也可以說不是。」看到青鸞眸中快速閃過的一抹神色,他立馬舉雙手,「並不是你心中想的那般。」
「那是哪般?」
「露兒已經有了心儀之人,喏,正是那個書生。」順著段景遇的手指看過去,花園的一角的確坐了個男子,一身洗的泛白的儒衫,眉目倒也生的極清秀。
藏在眸中的焦色卻是怎麼也掩飾不去,看他衣著,也猜的到他並沒有大富大貴的身家。
段景遇在一旁跟著開口,「此人名喚陳書明,文采有之,身家卻是一貧如洗,露兒幾月前與他相撞,便將心遺落到了他身上,兩人私定終生,露兒更是非君不嫁,這于勒卻是看不起陳書明,百般阻撓,才會有了今日之擂台。」
「于勒為何會看不起陳書明,兩人都是書生?」這個問題是青鸞不明白的,按道理他們尚屬同類中人,怎麼卻會更反對呢?
「許是于勒明白了百無一用是書生這個道理吧!」段景遇輕嘆了一聲。
擂台就要開始,段景遇及青鸞被小廝請到了評委席上,而做為評委的卻不是他們,而是在北風國五個有點名頭的老夫者。
段景遇告知,這個擂台招親也是段露兒出的主意,擂台比的是文采,那個書生月復有文采,想來勝出抱得美人歸的機會還是挺大的。
在于勒的介紹下,擂台比試正式開始。
第一輪比試的是書法,時間為一柱香為限,等于勒一宣布比試開始,參加擂台的眾男子紛紛奮筆疾書。
擂台之上並沒有看到段露兒的身影,想來她是不方便在此現身。
第一個交上成果的竟然是吳胖子,寫有字跡的宣紙在評委桌上傳了一圈,青鸞也看了一眼,卻微微訝異,這字體氣勢宏偉,並不像出自吳胖子之手。
一個不學無術的豪門公子哥,不應該寫出這種字。
「姓吳的竟然請了幫手。」一旁段景遇冷冷的語調響起。
「請了幫手?」
段景遇開口為她解惑,「姓吳的身邊那個青衫男子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人是北風國有名的私塾先生,月復內才華相當不錯。」
在青鸞探視吳胖子的時候,第一輪比試也結了尾,其中不泛成果極品者,亦有爛作數堆,百來個人到最後竟然只余下四十二人。
段露兒的心儀之人尚在其中,吳胖子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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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悲劇,本來寫了六千字的,不小心點了粘貼鍵,結果給全部刪掉了……
哭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