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大師絕不會想到,林東遠遠不是想起來那麼簡單。舒殘顎至少苟大師這樣的角色,目前不能拿林東怎麼樣。
不過苟大師這種慣走江湖的角色,自有一套托辭,以林東現在的修行和閱歷。要想一下揭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苟大師听了林東提議,笑道︰「肚子餓了,無法集中注意力。吃飽再戰如何?」
林東愣了一下,反正肚子也餓了,蘇玄雪只怕早就餓了,點點頭,暫且掛起了免戰牌,道︰「先吃再說。」
祁漢典現在對兩方都半信半疑,這鏡子里面一對豬耳鬼沒假,但萬一是障眼法,得罪了苟大師也不值當,听了兩人的叫聲,喊道︰「準備早餐。」
經過一晚上的折騰,此刻天已經大亮。商雲水和祁白玉已經有了氣色,臉色也恢復了正常的紅潤。
苟大師見兩人氣色漸漸變好,臉色更黑了,說實話,這下吃飯完全是拖延時間,如果林東真的是神相師的話,自己一些騙人的勾當就沒有辦法,必須乘著吃飯的時間,先套出林東的底細。
只听苟大師問道︰「林先生師從何門?師父是誰?」
林東見商雲水和祁白玉醒了過來,心中也稍微好了一點,對于苟大師的厭煩也好了不少。蘇玄雪雖從上海大地方來的,但也沒有留意這話里面的意思。
林東沒多少心機,猶豫了一下,還是一五一十地說道︰「我沒有什麼師父,充其量就是看了幾本風水相術的書籍。」
苟大師心中竊笑︰「原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只不過是看了幾本破爛的書籍。小子,爺今天不收拾你,唬住你,爺就不姓苟了!」一個少年就算天賦再好,看幾本書算什麼本事。
苟大師穩穩地端著碗,喝了兩口熱粥,十拿九穩,又吃了一根炸好的油條,吃得嘎 嘎巴地響,將碗筷放下來,一本正經地道︰「小兄弟,你可曾听過茅山!」
「茅山,我當然听過。」林東對于茅山再熟悉不過,自己之前還冒充過,又遇到一個蕭子時,對于茅山派自己了解。
苟大師微微地將身子挺了一下,道︰「老夫是茅山派的弟子。小兄弟,古人雲,冤家宜解不宜結,你還要跟我比一比嗎?」
林東听了這「茅山」二字,原本心中對苟大師沒那麼討厭了,听了茅山二字,不由地想起了蕭子時,想道了魂飛魄散的蕭子時,重重一拳打在桌上。一桌子的人一驚,看著林東。
林東罵道︰「你不提茅山派也就罷了,今日我非要你顯出原形。」
苟大師原本想用茅山派唬住林東,這一招失誤。
祁漢典道︰「茅山,是道教名山。上清道宗,三十六福地之首。」林東看著苟大師面龐,金城骨突出,實在是富貴之命。
金城骨是印堂上的骨頭,相面之中就有相骨頭的。林東又看了苟大師的五官,眼楮很小,臉上充滿市井狡黠之氣,造成了富貴之命為此流逝。
眉宇一點黑氣,使得眉毛離散。
林東嘆道︰「苟大師,下個月你會失去了財源,了卻富貴命。如果不把握機會,只怕命喪黃泉。為了一點錢財而毀掉自己陽壽,實在是不該不該。」苟大師不料林東倒看起來了自己的面相。
林東雖然沒有學到卜筮,但通過面相預測到苟大師的未來發展,還是有一點把握。
推斷起來,林東也感覺有點耗費力氣,雙頰更是陷下去。
苟大師越听越怕,怕自己架不住面子,站了起來,道︰「好了。老夫就讓你看看我的真實本領。」
林東雙手一拜,作了一個請的動作。
苟大師掐指一算,道︰「我斷定一個時辰之後,會有三個人來這里,其中一男二女,男的屬虎,女的屬兔和屬狗。」
林東听了苟大師的話,此刻兩人比的是預測術。這奇門遁甲之中就有高明的預測術。這預測難就在難在一個時辰之後,而這一個時辰之中不管進來多少人都不算,要預測一個時辰後,還要精準,實質上對雙方的道力有很深要求。
林東面相、堪輿可以。但真的預測這未知事情,卻讓林東有點為難。
根據天干地支預測,里面計算的數字要多得很。
這苟大師為何一口氣就說出來了,莫非真的有點本事。
林東想了一會,走到了祁漢典眼前,看著祁漢典面相。這屋宅是祁家地產,一個時辰之後,若有陌生人來的話,應該會改變祁家的風水氣息變化,而這微小的變化會在反映在主人的面上。
變化很小,必須需要極強的觀察力和推斷力能夠算出來。
林東強力而行,只感覺丹田一陣劇痛,腦袋上充血,雙眼充血,終于看到祁漢典臉上細微的變化。
「錯了。是一個小女孩。」林東說了出來,還要看出更多,「是一個屬虎的小孩。」
說完這一句話,林東大口地出氣。倒在椅子上,似乎耗盡了力氣。蘇玄雪看著林東的變化,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林東身上透露出來那種神秘氣息,是蘇玄雪所不能體會的。
苟大師嘴角微微翹起,道︰「我們就在這里等一等吧。一個時辰快得很。如果你錯了,那就是……嘿嘿……別怪我不客氣……」
管家將一個自鳴鐘搬過來。
噠噠噠……
時針走得很快。
屋里面進進出出的幾波人還不算。一個時辰後進來的第一撥人是一男二女還是一個小孩?
祁漢典昨晚沒怎麼睡好,靠在椅子睡了過去。苟大師閉目養神,掐著時間,嘴角微微得意。
林東心中沒有底,本想再細細算一算,但腦袋一片空白,竟然無力再推斷起來。
「丫丫回來了……玉姐姐,吃糖葫蘆。」一個小女孩扎著辮子,從門口跑了進來,手中提著兩串糖葫蘆,跑得輕快。
苟大師整個人從椅子上掉下來,叫道︰「鐵口金斷!」
門口一男兩女出著大氣,站在門口,望著門里面苟大師,嘆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