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愛記 沒有選擇余地

作者 ︰ 蘇南月

蘇錦晨如突然回過神一般,側了一下頭,避開許南歡的眼楮,眼眸微垂,長長的眼睫掩了下瞼眼,說︰「沒什麼,就是忽然想起今天早上出門忘記帶鑰匙了。」

「沒什麼事的話,你先走吧,不要讓司機撞見你和我在一起。」

「嗯,我先走了。」蘇錦晨起身離開,用那種他慣有的懶散姿態走出了一段,然後又猶豫著扭過頭來看坐在椅上掛著水的許南歡。

「你說。」

「你為什麼突然問我這個?一開始,我們不就討論過這個問題了嗎?」

「坐吧,走了這麼久,你也該累了,之前扭過的腳踝有沒有疼?」陸約安在窗邊的一張梨花椅上坐下,順便詢問許南歡。

「伯母好。」許南歡有些緊張,看到人走到面前,立刻就叫了一聲。

「走吧,我們要朝上面走。」陸約安拉了一下正打量四周的許南歡,帶著她沿一條巷子進去,走到盡頭就上了一條回曲向上的路,一直沿著走上去,走了幾百米後,明顯比村莊的平均地平線要高出了很多。

「真有些擔心,你母親會不會討厭我,比如我的長相不討她的喜歡?」許南歡又擔心著問。

「嗯。」陸約安點頭,說︰「年前來這里住了十天,那滋味,的確有些不太習慣。」

「有什麼好害怕的,又不吃人。」許南歡笑起來,顯得這無心機。

許南歡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感覺糗大了,這還沒進門,就先叫錯了人,真想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躲起來。

「母親不是個苛刻的人,她自己也喜歡隨性的生活方式,平時穿著都偏素淨,應該也喜歡女生穿素淨些。」

「好啦。」終于發現自己在被人默默注視,陸約安轉過身來,沖許南歡微笑。

許南歡收起手機,提著手袋,抬起下巴,踏著花園里的路,一步步走進別墅……

路兩邊是連片的小麥種植田,不是那種油畫上的金黃麥田,因為時節尚未到,所以這些小麥還都是青綠色的,風一吹過,沒有畫家筆下的那種風吹麥浪的金黃璀璨的華麗,但卻有著碧浪滾滾的生機盎然。

周日,許南歡起得很早,打開衣櫃挑先衣服,拿起一件,以又放下一件,挑來挑去總覺得有些不太好,挑得久了,陸約安就敲門進來了。

許南歡還要繼續再問,問到一半時,又忽然如意識到什麼一樣,抬起頭抽看向雙手環胸,斜著身子倚在門框上的陸約安,皺了皺眉,試探地問︰「我是不是問題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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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身著一身睡衣的許南歡左手一件長裙,右手一件套裝猶豫不定,他雙手環胸靠在門邊,笑說︰「還沒挑好呢。」

「我去泡壺茶上來,你們先坐著。」馮媽這樣說著,隨後轉身出了屋子。

「好啦,瞧把你擔心的,凡事都有我在,母親會喜歡你的。」陸約安笑著拍了拍許南歡的手背以示安慰,對她的擔心和誠恍成恐,即是好笑,又是無奈。

許南歡看著他,眨了眨眼楮,不知道為什麼心里竟然亂成了一團麻一般

半小時後,許南歡換好衣服出門,化了淡妝,沒戴首飾,全身上下只有無名指上的那枚戒指,頭發打了大卷,垂在肩上,很自然。

「這里可真漂亮,住在這里,光想想就覺得愜意。」許南歡得出結論一般感嘆。

「那也是跟陸先生學的。」

「我懇求你忘記那些話,然後,我們就從現在這一刻開始,以前的不快樂,不高興都抹去,以後我們就現在的我們。」

「沒關系,如果你願意可以接著問。」

「嗯。」許南歡聲音無易地應著,目光似乎依舊盯在對面的電視屏幕上,認真地看著電視,但在她眼里,這一切不過都是團模糊的色彩變化,在陸約安看不到的正臉上,是一片沉默的冰冷。

「為什麼要緊張?你媽媽很討厭我嗎?」

進了大門,首先見的的就是一個四方形的天井小院,四周是上下兩層的木制樓體,回廊呈回字形,中間又以圓形制成花槽,種著些花樹,擺了些花盆,這種建築風格,十分有蘇杭一帶的民晚清建築風格,取天圓地方之意。

「就是去同她聊聊天,吃頓飯,不是什麼正式宴會,那條長裙就很好。」

「可這是我第一次見她,會不會太隨意了?」

站在別墅的花園里,許南歡抬頭仰望這所別墅,許久後她取出蘇錦晨給她的手機,發了一條短信出去︰一切已經開始,已經沒有我選擇的余地了,我不可能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不是嗎?

「你是在嫌我嘮叨吧,還是嫌我麻煩,你平時在公司,都是下面把事情做好了再找你匯報,肯定沒人敢一次向你問這麼多問題,還全都是小事。」許南歡模模鼻頭嘟囔。

「如果你現在想退出,我能幫你,幫你將一切抹的一干二淨,離開A市,遠走高飛,想留在國內,或是出國,哪個城市都由你選。」

許南歡微微羞澀地低頭,伸出手放到陸約安的手心,說︰「陸先生,你今天也很英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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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鐘後,蘇錦晨回來短信,只有四個字︰我知道了。

許南歡下車,看到旁邊是一個數百米直徑的大池塘,可能是因為年代有些久遠,所以邊沿的位置所壘砌的青石板磚都已經磨成了光滑的,沒了有稜角。池中種著一些荷花,不過許是因為沒人有打理,所以開得十分稀落,荷葉也散亂,倒是水里的浮萍有不少,綠綠的漂了大半池子。

出了A市,穿過一片平原柏油馬路,最後進入了一個類似于郊區村莊的區域,車子行駛去而去,路面沒有了之前的平坦寬闊,車上也沒有了車輛來往,漸漸的路上甚至已經看不到除他們之外的其他車輛,反而可以看到一些牽著羊走過的老漢。

「你母親就住在這里嗎,我還以為……以為他應該住在A市的。」許南歡問。

許南歡听到這些,愣了一愣,臉上的調侃笑意漸漸消失,她很意外陸約安會忽然提這個,甚至說很震驚,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應該如何回復。

隨後,一個身著白色對襟衣服的中年婦人走了出來,微型有些微胖,面容平庸,這與許南歡猜想中的陸約安母親的形象是頗有些差別的。

「的確如此,在公司沒人敢這麼問我,如果有人拿這些小事來問我,我肯定直接讓他走人了。不過,這里不是公司,這里是我家,你也不是我的員工,你是我太太。」陸約安說著,身體門開依靠著的門框,走近許南歡,伸手將許南歡拿著一堆東西在挑選的手握住,笑說︰「因為你是我太太,所以我願意,也很樂意听你問這些問題,我願意耐心的一個個回答。」

「你好認真,我……我都些不太適應。」許南歡僵硬地笑著,尋出托詞敷衍。

「沒什麼,就是想抱抱你。」

在旁邊正用電腦回復郵件的陸約安聞聲抬頭,說︰「怎麼你倒主動提起這個了。」

「嗯,都好了。」許南歡迅速恢復臉上的神色,露出自然的微笑。

「那雙。」陸約安伸手指了指那雙白色的平底鞋,

陸約安笑了,側身輕輕在許南臉臉頰上吻過一下,拿起放在旁邊桌上的車鑰匙出門。

似乎是怕許南歡立刻開口說些拒絕的話,蘇錦晨退後兩步,轉身離開。

「陸家是陸家,我爸爸是我爸爸,爸爸的事原因有很多,他出事後不也沒說陸家不好嗎。陸氏集團的發展,是因為陸伯伯管理有方,這和我爸爸有什麼關系?總不能因為我爸爸出了事,我就要恨所有過得好的人吧。」許南歡笑說著,語氣輕松坦然,似乎一切真的毫不在乎,毫無影響。

走出臥室,看到陸約安正有些無聊地雙手插兜,立在落地玻璃前,看著窗外的森林公園,陽光從窗戶照落進來,照在他的身上,如刀斧鐫刻的側顏在陽光下渡上光華,胖瘦天打適宜的修長身材,北部挺的筆直。白襯衣,黑褲子,是最簡單不過的打扮,卻有著一種讓人不禁為之傾倒仰望的魔力,像是王者之光,又像是溫潤的避世君子。

「嗯。」許南歡低頭應著聲,胡亂地抱起已經挑好的堆東西轉身放到床上,陸約安知道她臉皮兒薄,便自動轉身退出了臥室關上門。

「你也是剛來,覺得新奇,若真讓你長久住在這里,保不準過上半個月就又覺得無聊了。」

听到許南歡這樣說,陸約安從心底里忍不住生出內疚,早先他一直在猜測許南歡,猜測她對自己的用心,甚至試探她,但現在看來,她似乎將這一切想的很簡單透明,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自己對他的錯怪和偏見真的太可怕,太傷人了。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你,就是想再確定一下,你真的確定要卷起這樣一件事嗎?再想想吧,好想再想想。」

「相信我,以後我會照顧你,你這五年來吃的苦,我再不會讓你沾一點。」

坐在回去的車上,許南歡一直盯著窗外飛速向後的都市街景出神發呆,直到車子回到山廳別墅停下,司機說到了,許南歡才恍然回神,推開車門下車。

池塘四周,是高低不一的房子,多都是舊屋,青黃不一,以瓦蓋頂,有的屋檐上還懸著老式的風鈴鐺,偶爾被風只著發出一兩聲叮叮響動。

「夫人在樓上午睡,我帶你們去偏廂坐會兒。」

「那鞋子呢,是這雙好看,還是這雙看好。」

「南歡,我能向你提一個要求嗎?」陸約安溫柔地問。

「好,那快進來吧,天怪熱的。」馮媽側開身子讓陸約安和許南歡進門。

陸約安開車,離開山頂別去,並沒有向市區開,反而是沿著下山的路後一路向市外去。

雖然門開著,但陸約安還是扣了兩下門環,就听到里面有蒼老的女聲答應著︰「誰呀,來了來了。」

來人一听她這麼叫,先是一愣,然後笑起來,說︰「這位小姐,您是認錯人了吧,我不是夫人。」

「看樣子,你很有經驗。」許南歡調侃。

「陸太太,你今天真漂亮。」陸安將手從西褲的兜里抽出,笑著向許南歡走來,同時向她伸出一只手。

兩天後,許南歡的小病痊愈,陸約安顯得很高興,說是小病號終于好了,省心了。

「好吧,不管你了,別擋我看電視就行。」許南歡任由陸約安攬著,靠在陸約安身前,將他放在自己臉頰旁邊的手朝下移了點,不妨礙她看電視。

「什麼話呀,要這麼認真。」許南歡調侃著笑問。

「因為……你爸爸的事情後,陸家沒有幫忙,反而你爸爸出事後,這些年陸氏集團反而發展得十分好。」

「不要打擾母親午休,我們都不是外人,進去休息著等就是。」

「你看一下,什麼時間合適,就去見伯母吧。」許南歡坐在沙發上,邊換著電台邊說。

陸約安合上電腦放到旁邊,挪過身子,在許南歡旁邊坐下,一言不發的伸手攬了她的肩,將她輕輕圈在身側。

「這是馮媽,在這里照顧母親的。」陸約安側頭向許南歡介紹。

「我明天和母親約個時間,看她什麼時候有空。」

「嗯,好。」許南歡點頭應著,目光全神定在對面的超大掛壁電視屏上。

「少爺,太太在午睡,是要我去叫她起來,還是您先進去休息坐會兒。」

「不知道你母親是喜歡女生正式一點,還是隨性一點,我真是有些為難。」

「前面車子進不了,要步行了。」陸約安對許南歡開口,隨後自己先下了車,再繞到副駕座門邊替許南歡拉開門。

「所有傷害過你的話,所有傷害過我們之間感情的,所有所有我說過那些不善的話。」陸約安說得很緩慢,聲音低沉,透著認真和嚴肅。

「陸太太真會說話。」

許南歡微低著頭,感覺自己的臉不由的有些發熱,漢式系帶的睡衣,在她低頭時儀器微松,露出一段白希的脖頸,如雪脂一般,又似皎白如玉。陸約安看得有些入迷,伸手輕輕擁了許南歡入懷,輕輕在她脖頸上一吻,然後再慢慢松開她,說︰「好了,趕緊換衣服吧,第一次見母親,不要遲到才好。」

「嗯,我相信你。」許久後,許南歡出聲。

「許南歡,如果你現在想退出,還來得及。我鄭重的問你一次,你真的決定好了,要走這條路嗎?」

馮媽帶路,引著二人進屋,上了二樓,推開一扇雕花的門,就進了一間寬敞的廂屋,常見的古典式裝潢,四四開的窗戶開了一半,可以看到窗戶後面是一片竹林,馮媽走過去順手將它們全打開,立刻就有習習夏風吹了進來,碧翠的竹子在風中搖晃著枝葉,僅是看著就不由讓人心境舒朗。

「嗯,她喜歡清靜。」陸約安似乎無意多解釋,只隨口應了一句,許南歡心領神會,也就不再追問。

「怎麼了?」許南歡問。

「你早先不是提起過嗎。還有你爺爺,我也要去見一見的,讓他知道你和我結婚了,你的律師行的問題就能解決了。」

「那我的包……」

那真是一個從任何角度去看,都完美無暇,猶如天賜一般的男子。

「以後,我們都要好好的,好好的在一起。」陸約安用臉頰輕輕摩挲著許南歡頭頂的發絲,如訴說,亦如自言自語的保證。

看著正對輸液大廳處的電梯門打開又閉合,許南歡垂眼斂目。

看許南歡這樣自然,陸約安倒顯得有些疑惑,看著她問︰「你就不緊張?」

「你也不喜歡首飾,那就別戴了。」

「我以為,你會害怕見陸家其他人的。」

「那你說,我要不要戴一些首飾,還是什麼都不帶的好。」

車子進入村莊,在不寬的巷子里穿行,最後在一處池塘邊的大柳村下停住。是要司起。

離小樓越來越近,許南歡不禁又開始緊張了一些,等走到樓下,面前是一扇木制的雙開門,上面吊著門環,一半的門開著,一半關著。zVXC。

「我要求,不,我請求,收回從前說過的一些話。」

「前面就到了。」陸約安示意,指了指前面一處斜坡處的一棟白色小二層小樓,說是小樓,遠遠看過去又不太像,倒更像是棟山體小居。依稀可以看到樓體按著古風建築風格而成,木柱回廊,木制飛檐裝飾,十分古香古色。

「沒事,早就不疼了。」許南歡在與陸約安有一桌之隔的位置坐下,目光在屋內四下打量。

「就說你沒禪心,靜不下性子,你從前還總不肯認。」門外傳來一個笑語的聲音,語速較慢,語氣靜緩,雖未見到人,但光這聲音便已經讓人不由產生尊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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