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今天是推不掉了,那只有來吧。浪客中文網舒 」凝鋒將凝鋒劍置于身後,做出一個起式的動作。
「在這之前,我想先請你喝酒。」青龍不知從何處掏出兩派花雕酒,還將一瓶拋給了凝鋒。
「想不到你還記得。」
「我怎麼會不記得。」
凝鋒接過花雕酒,揭開瓶蓋牛飲了起來。
「這酒滋味如何?」青龍問道
凝鋒將酒放置一邊道,「這酒至少藏了二十年,想不到你還真有心。」
「女兒紅(紹興花雕里的一種)本就是越藏的時間久才會越顯得香醇。」青龍說道,「本來想把這酒留給別人的,可如今那人已不在。維有贈予有緣之人。」
「那我倒是萬分榮幸了,不過堂堂的青龍也未免太小氣了點了吧。」凝鋒調侃道,因為在凝鋒眼中青龍蕭雨晨並不是那個絕世的強者,而是一個有故事的人。而一個有故事的人,又怎麼會是那些冷血嗜殺之徒所能相比的。
「這兩壇酒是我二十年前的時候埋在紹興的,整個世界只此兩壇。」青龍望著自己手中的那壇女兒紅似乎又想到了什麼。他那張原本彌蒙的臉又變得深邃了。他依稀還記得那一年是他和他的父親一起埋下了這兩壇酒的。雖然那個時候的他還只有七、八歲。
凝鋒也遲疑了一下,他也知道,這時的青龍和當初的自己很像(時而沉郁時而迷茫),不過他可不希望每一個強者都像青龍和他那樣。因為如果整個世界的強者都「墮落」的話,那麼世界將會失去激情和那所謂的「黑暗」與死亡。
「酒也喝過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做該做的事,做完該做的事,然後我們好聚好散。」凝鋒將女兒紅飲盡,從古琴中抽出凝鋒劍道。
凝鋒並沒有喝醉,這點小酒只能促進他的新陳代謝。不過他現在最渴望的是接下來和青龍的一戰。強者的腦子中總是燃燒著戰意。
青龍也揭開了瓶蓋悠然的喝了起來,並沒有絲毫的內心波動。靜若蒼松,動若驚龍。這樣的男人才能屹立于世界的巔峰。「想不到,酒是這麼喝完的。」青龍感慨道
之前他對這兩壇酒看得格外珍重,現在卻是這樣草草處理,雖然此刻青龍的心中沒有過多的感傷,卻仍存在著一絲不舍。曾經他很愛自己的父親,可是當他的母親死了之後,他的整個世界都改變了。而當柳清雅死的時候,青龍則對他的父親徹底的心灰意冷。
「還打不打呢?」一旁的柳清吟撅起了小嘴嗔道,「你們男人一天到晚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怎麼,現在怎麼不動手了呀,難道還要培養培養情調然後再動手嗎?」柳清吟雖是溫玉佳人,卻不能盡數了解男人的世界。
男人的世界如大漠一樣蒼涼,又似江河一樣澎湃,可有的時候它又似細雨一般柔軟。
「動手。」顯然凝鋒選擇了主動。只見他騰身一躍,凝鋒劍一起。扎實的腳步一步一步逼近青龍。
「來得好。」青龍從身後抽出赤霄劍。那耀眼的紅色劍身格外的耀眼。
「叮」兩劍相交,瞬間擦出殘黃色的火花。
凝鋒劍向上一勾,緊逼青龍的右肩。青龍左腳向後一步,右肩一挪,避過一劍,隨後轉守為攻。赤霄劍劃出一朵絢爛的劍花。凝鋒知道這一劍並不可硬接,右腳向後一蹬,整個身體向後平移一大步。青龍趁勝追擊,飛身躍起,一記「長河落日」,直擊凝鋒的命門(心髒附近位置)。凝鋒自然不會讓他得逞。只見凝鋒扎住腳跟,凝鋒劍由後向前劃動。黝黑色的劍影,迎面而去。
青龍並沒有見識過類似的招式,只以為是平常的招式,便手腕一挑,使赤霄劍產生小幅度的平動。兩劍再次相交。「 」一聲巨響之後,青龍整個人被震退了兩步,執劍的右手也有些酥麻。
青龍先是用左手梳理了一下額前較長的劉海,隨後又挑了挑眉,最後又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舉重若輕,好,很好。想不到竟有人能將用刀之道嫁接到劍道之上來。」
「想不到青龍也有驚訝的時候。那我就告訴你,在我眼中劍和刀並沒有本質區別。」凝鋒也隨之輕笑道,「有人說過劍是尊貴的,刀是剛猛的。可我在我的意識里。這兩者都是殺人利器。所謂的劍道和刀道,在于執劍者和執刀者本身。」
凝鋒的解釋讓青龍有種「怦然心動」的感覺,也許他能作為青龍的對手,也能作為青龍的知己。
「听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再來,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青龍將赤霄劍指向凝鋒手中的凝鋒劍說道,「這是我和你的較量,也是我們手中兩把劍的較量。」
有時候男人的世界就是如此簡單。在這個世界有兩個端點。一端是勝,另一端自然敗。然後每一個男人都向勝的那一端攀爬,可是到最後只能有一個人爬上勝的那一端,而陪伴他一起攀爬的那個人就會滑落這個世界的另一端。
「還要打嗎?你我都知道比試只有兩個結果,你每次都重復同樣的事,不厭倦嗎?」凝鋒問道,他並不非常明白青龍內心的執著。凝鋒自以為上次的相遇,他已把青龍給模透。直到現在他才明白,要猜透一個人的心是多麼艱難的事情。
「我知道只有兩個結果,可我至今只經歷過其中的一個結果,所以我想經歷另一個。」青龍說得有些憂傷,怎麼說呢?這也許就是至強者的寂寞吧。
「你是一個簡單的男人,不過我能理解。」凝鋒也再次執起凝鋒劍急速向前。
凝鋒劍大起大落,好似江河般奔流直下。青龍小心接應著,他知道,看似這每一劍都是那麼平淡無奇,但是這其中一定有非凡的力量。「叮•• ••當••嗆••」兵器悅耳的樂曲並沒有結束。在一旁觀戰的柳清吟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她知道,略微的聲響都能影響最終的結果。看著他們兩人比劍還真有一些賞心悅目的味道。
凝鋒每一次出劍都是大氣磅礡,充滿霸氣。而青龍正好相反,他劍法中更多的是一種渾然天成,道法自然地味道。如果比較兩人的劍道的話,柳清吟會覺得青龍更勝一籌。可關鍵是凝鋒又是一個創造奇跡的男人。所以這一戰,勝負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