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為什麼她會被關在這個地方。
「爸,媽……我怕……我怕……」她像個不知所措的孩子痛哭起來,她是如此害怕這樣的黑暗,而她更不明白命運為什麼從來就沒有厚待過她。
莫曉曉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夢中她可以听到牆壁外面海浪拍打的聲音,她感覺到冷意就更緊地抱住自己。
當太陽升起的時候,地下室里牆壁的最上方幾道指頭大小的圓孔有陽光照射進來,也就只有二十個孔而已。
莫曉曉艱難地睜開眼楮,在看到那陽光的時候她就驚醒了,她從地上站起來,因為卷縮地太久她的雙腳又發軟了下去。
在她要去看陽光的來處時鐵鏈的聲音又引起了她的注意,陽光的照入讓她能夠看到地下室的正前方是一個鐵門。
她目不轉楮地看著那漆黑的鐵門被打開了一個小小的縫,一只手拿著一個玻璃杯放在門後,然後又將鐵門關上,鐵璉又被鎖上了。
莫曉曉的喉嚨已經干澀地發不出聲音,在看到那杯水的時候她如一條惡狼撲了過去一飲而盡,她不知道的是這是她一整天唯一可以充饑的東西。
當她喝完後她又拍打鐵門,拍打了許久也沒有任何回應,她開始等待下一次送水時鐵門被打開。
二十四個小時她的眼楮沒有離開過那個鐵門,只想著它什麼時候會開,她沒有想到的是會是一整天,而她是用太陽光計算的時間。
當太陽再升起的時候鐵門才再被開啟,她沖了過去用最後的力氣扳住要被關上的鐵門。
「告訴我,我犯了什麼錯,為什麼要被關在這里。」那個守門的人發出一陣冷笑。
「犯了什麼錯?難道你不知道自己惹的是什麼人嗎?真是傻子。」
「什麼人?我到底惹了誰?」她死死抓著鐵門不放,她一定要清楚自己為什麼被關在這里,那個男人又是誰?他怎麼可以這樣囚禁一個人?
「真不知道你是哪來的婊子,竟然對我們許總下手,你難道不知道我們許總有心髒病嗎?竟然去和他做那種人,快點放手,我還要去做其他的事情。」
守門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
「心髒病,怎麼會……他在哪里,讓我見他,這之間有誤會了。」
莫曉曉想這輩子一定沒有誰比她還要倒霉了。「你做了這樣的事還想見他,你別做夢了,你乖乖在這里等他哪天想起你的時候你就可以見他了。
不過每天一杯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守門的冷嘲像冰水灑在她身上,她除了害怕還是害怕。
「求求你告訴他,求求你讓我見他,這是誤會,這是誤會……」
「快點放手,我什麼都不知道。」守門人煩躁地扳開她抓鐵門的手,重重地將門關上離開。
這對莫曉曉來說猶如雷劈,她一點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怎麼做才能從這里逃出去,于是她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在潮濕的地下室里,每到夜晚都會感覺到異常的寒冷,一天一杯水讓她很多時候都餓得頭暈眼花,這樣的囚禁很多時候都讓她煩躁,而煩躁的時候她會用力拍打著鐵門,朝外面大吼,讓他們放她出去,接近瘋癲。
後來她開始撿地上的石頭在牆壁上畫,只要看到太陽照射進來就畫上一筆,然後看著它降落又升起,她不知道自己要被關住多久,怕自己會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
有好幾次她都會以為自己快死掉了,但只要想到已經逝去的父母她又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要活著,她要好好守住那個只剩下她一個人的家。
許銘鎧接受了心髒的最後一道修復,他的心髒在兩年前的一場火災中受傷了,這兩年來他不斷地在治療,因為最後一道修復的時間和酒店周年慶撞在了一起,所以他推遲了時間,卻沒想到半路殺出程咬金遇到那樣不知廉恥的女人。
他從手術中醒來就開始靜養,于德彬走進病房的時候他還在看書。
「許總,已經查到說鄧董事那天有收買下了一名妓女,但目前那名妓女失蹤了。」
「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有百分之八十是鄧老狗派來的?」許銘鎧看著手里的報紙,富盛的三十周年慶在上面佔了很大的一塊版面。
「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早在兩個月前邁克就被綁架過了,他雖然沒有說但不能否認他沒有被審問過,許總的身體他比任何人都知道。」
于德彬的一一推斷讓許銘鎧氣的把手里的報紙捏成一團扔到了地上。
「鄧老狗,他到是想得很齊全,讓一個妓女來刺激是嗎?我一定會讓他後悔的。」
「請許總不要動怒」于德彬連忙勸說道。許銘鎧平息了怒氣,那微眯的眼楮讓人感到害怕。
兩個月之後他被確診完全康復,他一次又一次地讓主治醫生邁克對他做了百分之百的肯定才出院,而出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半山別墅。
他想自己該做個實驗,確保那煩人的心髒不會再發生類似的問題,否則鄧國道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來刺激他。
許銘鎧想現在沒有比那個被他關在地下室的女人更來得適合的白老鼠了。
「死了嗎?」他冷冷地對手下發問。「還沒有,今天早上去送水的時候還能听到她的聲音。」
「把她拖出來洗干淨了送到房間里。」他又下了命令,而他說話的口氣好像他不是在說一個人,而是一樣東西或是一條狗。
地下室的莫曉曉全身虛月兌,兩個月來的囚禁竟然讓她只剩下半條命,當感覺到有人把她架出來的時候她只能任由他們了。
從黑暗中出來,那陽光灑在她身上時她反而害怕地捂住了臉,她的身上發出了惡心的臭味,她的身材也消瘦地只剩下皮包骨了。
許銘鎧的收下把她架進了一個諾大的浴室里,那浴池已經放好了溫熱的水,兩名女佣已經在那里守候,在聞到莫曉曉身上的臭味時都忍不住捂住了鼻子,但還是幫她月兌去衣服,將她浴池。
莫曉曉使不上一點力氣,那溫熱的水趕走了她身體的冰冷,她半眯著眼感覺陌生人像在清洗物品一樣清洗她。
1.5*1.5的浴池,她整整洗了三大池才被洗干淨,那令人發指的惡臭用那加了香水的三大池池水才得以除去,她的神經又剛開始的渙散慢慢集中,這個時候的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從那可怕的地下室出來了,她已經從那黑暗的噩夢出來了。
當女佣將她從浴池里拉出來,用長長地絲綢將她裹住,牽著她走出浴室時,她停在窗前,仰望著那隔絕已久的陽光,已經恢復白皙的臉上瞬間被眼淚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