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曲意還算溫和地將姑蘇卿皊推開,「王爺別忘給京兆尹送個吩咐,本王妃現在就去定東閣打個牙祭,當做是消遣消遣。舒蝤裻」她拐進濃朱含煙秀屏,「反正要查封了也追不著妾身的銀子。」
曲意是帶著瀠洄霜淡和四個家奴去的,一頂暗紫色虯龍紋喜報春光的小轎也彰顯了不同于普通富貴人家的身份。家奴腳力甚好,曲意端坐在矮椅中,絲毫感覺不出動蕩。而軟轎中用的帷布也是嚴密厚實的,轎中人能將外面的響聲听得清清楚楚,自己發出的動靜卻傳不到外面人耳朵里。還有一點妙處是轎中並不昏暗,能透進來細膩的光,既少了氣溫悶熱,又不至于讓火熱的夏陽曬得人焦躁。
曲意掏出賬本,快速翻開,至露出頁間夾著的一封折了幾折的信紙。將其攤開上面只有四個大字,「姑蘇卿瑟親筆。」昨夜是在疲累未仔細查看就睡去了,今日在頃語宮中翻看時注意到頁間的信紙,無奈有姑蘇卿皊在旁,只能留到現在觀看。
太子想得倒周到,省得她費多口舌。只是他現在還沒吸取教訓嗎?摹字陷害的事情也經歷過了,他就這麼信任自己不能舍得與塤,還是另打著別的主意?
轎子停在一處繁華的街市上,曲意略掀開轎簾,定東閣雞翅木牌坊上的古體大字射進了眸中,這是姑蘇卿瑟的字體。「去,將老板給本王妃找來,點明了本王妃的身份,讓他來迎接。」
不一會兒,就有卑恭的聲音響起,「小民定東閣掌櫃的畢鶴恭迎王妃,王妃駕到真是令小地蓬蓽生輝。」
曲意將信紙揣進袖中,把賬本遺在座上,盈盈起身踏在碎石子路上,將手搭上在瀠洄的前臂,又回頭沖霜淡使了個眼色,見她點頭明了,才轉向跪在地上的中年男人,平和道,「別跪著了,本王妃到此處可不想引起百姓的轟動。帶本王妃去樓上最好的房間,平常人絕對近身不了,明白麼?」
「是•••••是,小人明了。」畢鶴發福的臉上被將午**辣的陽光一照,滴下幾滴油汗。尊貴人物來定東閣吃飯言談倒也好辦,但必是隱藏了身份的。想軒清王妃這樣大張旗鼓的實在少見,也就聲明了她來意不簡單,只能憑著自己圓滑應對了。回頭對跑堂的小廝喝道,「听見沒有,趕緊將頂樓冬夏長青開窗通風,小民這就帶王妃上樓。」
冬夏長青在三層長廊右側第二間房,曲意在屋前頓足,瞥見盡里處的房間木質的小板上刻著「五瑞朝凰」,目測房間的寬長,要比冬夏長青大上許多。
畢鶴見曲意駐足不語,不由得伸臂再請了一次,「王妃請這邊進入。」
曲意微笑不明,抬手指向里面,「這個名字起得好啊。」
畢鶴又拽著袖子擦了擦頭上的汗,討好著賠笑,「只是挑喜慶的來,不過不如這間。冬夏長青,是喻祝王妃白玉容顏永葆青春,權勢地位榮華無盡。」
這說法新鮮,不知是誰教導的。曲意深深看他一眼,進入了冬夏長青。如果是永葆青春榮華無盡,只是依附別人來的,還不抵權傾天下有鳳來儀。五瑞朝凰,畢鶴是真不解其意還是膽大包天呢?或者是姑蘇卿瑟當真如此肆無忌憚?他既想做一翅遮天的凰,又有誰才能做輔佐他的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