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明攝政王 第三十七章 夜宴

作者 ︰ 曉風

忙活了一個多時辰,走完了五家重傷號,又定了一個新的小旗官的人選,張守仁的心情也是十分愉快。

讓兩個幫手先回去,吃了一頓簡單的午餐後,張守仁就是為今天晚上的客人準備晚宴。

對他這個五品高官做這種事,老張貴當然不怎麼欣賞,不過也只能著這自己的家主爺胡鬧。

一聲傳喚,匠戶老林下午就帶著人過來,按張守仁的圖樣打造器物。

老張貴就調制吃食,也是按張守仁的要求腌制在那里。

等薄暮時分,孫良棟和錢文路兩個光棍先到,一進大堂,就先看到一個奇形怪狀的爐子。

兩頭是鐵片的廂身,中間凹下去很深,爐子里頭已經擺好了木炭,火也升起來,木炭都燒的通紅,散發著熱量。

張守仁就站在這爐子後頭,正在用涮子涮一排串好的雞翅膀。

「大人,怎麼叫你動手,俺來吧。」

孫良棟雖然是個潑皮無賴,人卻是十分靈醒,一見是張守仁動手,立刻就要上前相幫。

「不要,你們一邊先坐著,人齊了就開吃。」張守仁一邊把雞翅膀放在火上,一邊笑著道︰「這翅膀腌制過了,不過再涮一層蜜口感就更加的好了,你們不知道,吃這玩意,自己動手烤比較有樂趣,吃著也香甜,等學會了,你們也自己動手就是。」

說話間香氣就出來了,引得兩個小旗官直咽口水,模樣都是變的賊眉鼠眼的,看著就是十分的好笑。

他們原本就沒吃過幾次好東西,況且張守仁烤制的手法十分嫻熟巧妙,是把食物的香味都烤了出來。

就在這兩人狂咽口水的當口,張世福等人也是全趕了來,進來一個,就是在大堂坐下來。

這百戶官廳原本就是二百多年前修築的,全部是磚石結構,十分堅固,腳底也是大塊大塊的方磚漫地,十分精潔干淨。

正堂中椅子很多,十來張椅對列,中間是正座,放著張守仁的印信,牆上掛著的是弓箭和刀槍,就是一個武官召集部下議事的好地方。

在靠近門的地方烤肉,煙氣和肉香都是飄散出去,令得人食指大動,一個個都是躍躍欲試的樣子。

「瞧你們的樣子,還等什麼?這官廳上全是拿刀弄槍的爺們,還要學娘兒們扭扭捏捏的不成?想吃的,趕緊動手!」

「是,大人,咱們開動啦。」

處了這麼多天,大家的關系也是越來越親近,很多人都忘記了以前的張守仁是啥模樣。

就算私下再說起來,也是說大人以前年輕,性子不定,現在經歷大事定下來的性子才是真正的性情。

大家有這樣賞罰分明的上司,又是大方好相處,性格也直爽,是軍人的脾氣,私下說起來都是十分的滿足。

轟然一聲之後,所有人都撲上烤架這邊,每人或是一串牛肉,或是一串烤的焦黃的羊肉,要麼就是一大串的雞翅膀,反正都是肉食,抹了蜜在上頭,又事先用鹽腌制好了,加過花椒,幾樣味道夾雜著,是用上好的炭火精心烤制出來,油沁了出來,肉烤的焦黃香女敕,孫良棟最急,一口咬下去,被燙的哇哇直叫。

張守仁也是笑著繼續烤著肉,這個玩意,當年他也是極為歡喜。一群戰友搬幾箱啤酒,找個山青水秀的好地方,一邊烤著肉一邊喝啤灑,隨便聊天打屁,那種輕松隨意的氛圍是任何飯店也找不到的,所以穿越之後,最想要的,不過就是眼前的情形。

在此之前,他沒有朋友和部下,現在其實這些人也不算朋友,而是他可資信任的部下。

好的上位,是不能和下屬做朋友的。

不過,有這麼一群能在一起烤肉喝酒,商量心月復事的部下,這已經足夠了。

最少,那種要人命的孤獨感,就是因為眼前這樣的情形被削弱了很多了。這麼隆冬的夜晚,外面寒風呼嘯,又是年節時候,要不是這麼熱鬧的情形,還不知道心里會是什麼樣的滋味在心頭。

一邊烤肉,他也是在一邊數著人頭。

總旗試百戶張世福,四十左右,精明強干,老軍伍,知道很多軍中的事,包括旗號、金鼓、騎戰、安營等事,是一個寶貝般的人物。

張世祿,三十左右,踏實肯干,不怕吃苦,人也機靈能干。

張世強,二十來歲,有點小聰明,身體也壯實,好了,是個好材料。最少,幫自己打雜什麼的,這人十分用心,靠的住。

林文遠,勇氣足,人也大氣,是個見多識廣,能當方面之任的人才。

孫良棟,錢文路,這兩貨是一路貨,孫良棟狠辣一些,錢文路要隨和直爽一些,不過都是直爽的漢子。不過論身手的話,是蘇萬年最強,這人干過私鹽販子的,扎實練過幾年武,部下之中,蘇萬年格斗經驗最強,短刀長槍都用的不錯,人也直爽,是個不錯的人才。

小旗官中,最安靜的就是曲瑞了。原本的小旗官中,除了張世福幾個外,留任的就是曲瑞一個。

辦事老練穩當,什麼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感覺,但又能辦的妥妥當當,是一個軍戶之中難得的人才。

再加上一個黃二,打算編十個小旗,實打實練一支強軍出來的張守仁對眼前的這個班底,實在是很滿意的了。

「大人,你也吃啊。」

孫良棟嘴里塞的滿滿當當的,一邊嚼著,一邊就到張守仁跟前,笑道︰「俺來試試看,不信伺候不好這幾個鐵簽子!」

「吃貨。」

張守仁白他一眼,果然是把烤架給讓了出來。

他閑閑的過來,老張貴就立刻趕來,把一壺燙好了的好酒送了上來。

「這是打淮上那邊弄來的曲酒,我最喜歡喝它。」

喝了一口來自淮安府那邊的曲酒,張守仁的神色就是更加的放松起來了。這是他來自後世靈魂的家鄉酒,那股子味道,和後世相差並不多,一口酒入口,雖未勾起鄉愁,但也足以叫他身心愉悅。

在場的人都很有默契,並不打擾張守仁,只是也把幾壺酒傳送著,大家不用杯子,就是直接用嘴豪飲。

年節時候,再不好好喝上幾口,這一年也算虛度,沒有意思了。

酒果然是男人之間的媒介,幾輪酒下肚,各人臉上都是紅撲撲的,有人便先說話了︰「大人,俺想過了,你手頭雖然有幾百兩銀子,這陣子用的都不少了。咱們堡里這麼多人,總不能就靠你的賞銀來過好日子。這幾天,俺一直在想,怎麼才能大家抱成團來生發?說起來,咱們這浮山地界,除了海就是樹,田很薄,淡水河都不多,地里打井出水都是有咸味,想屯田種糧食,這太難了些。經商,咱們的本錢實在不多。想來想去,咱是沒轍,不知道大人有什麼章程?要說是熬鹽,以後咱們就是死在灘上,也要比以前多熬一些鹽出來,這才對的起大人的栽培和賞賜。」

這麼長篇大論的,除了烤肉時翻動簽子時的響動和油滴下木炭的刺啦聲響之外,就再也沒別的聲音了。

這些下屬的武官,果然是有良心,也是有想法的,說話的人是張世祿,條理清楚,句句清楚,肯定是事前幾個人踫頭商量好的。

看來年三十這幾年也不是人人都在吃喝過年,也是考慮過年後的前途問題。

這好日子剛剛開始,誰也不願又回到以前那樣一年二年的熬鹽吃苦,然後一年賺幾兩銀子落不下手,還要欠債的那種生活了。

但究竟該怎麼做,未來的路線怎麼去規劃,這些人卻是真的想不出什麼好主意了。

所有人都是停下吃喝,目光灼灼,都是看向張守仁。

這位副千戶大人,論年紀是年輕的叫人嫉妒,但論起心機本事,這陣子下來,所有人都是服氣了。

哪怕是人生經驗最豐富的張世福也是如此,在以前,海邊熬鹽和出售這一大塊幾乎就是他負責提調,張守仁就在家等錢就行了。

堡里的大小事,也經常有人尋他這個總旗官來接手處理,各家各戶有什麼矛盾,也是他來調解。

說起威望,原本張世福的威望就不低。

但現在,一切的核心都是歸到了張守仁這邊,而所有人也沒有嫉妒的想法,大家都知道,在場的人都是比張守仁差的太遠了,所以所有人都瞧著這位年輕英武的副千戶大人,唯願張守仁能拿出一個切實的主張來。

就張守仁自己來說,這陣子考慮的最多的還不是練兵,也不是給軍隊裝備武器,或是發展地盤什麼的想法。

飯是一口一口的吃,路是一步步的走出來的。

要想一步登天,立刻就打地盤當統帥,來錢還快,那就不是現在的路子,而是直接去干打家劫舍的勾當去了。

憑他的經歷和所受的教育,身處的環境,無論如何,這條造反的路走不得。

最少,他將來就算篡奪明朝政權,建立一個新的世界,也是在傷害百姓最少,最穩當的法子之下來進行的,象燒殺搶掠那種事,張守仁天生就有著反感,這一點,無論如何改變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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