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這時,只听不遠處歌聲傳來,張良頓時覺得這歌詞有異,便仔細尋找歌聲的出處。
仔細一看,卻見不遠處,一個頭上戴箬笠,身上穿布衣,腰間系環絛,足下踏草履,六旬左右的樵夫,正背著兩捆干柴,正緩緩的朝張良這邊走了過來。
「老人家可好。」張良來到近前,看了片刻,卻發現眼前的老者依舊是個凡人。
「咦,你是誰家的小子,看起來真陌生,不是本地人吧。」樵夫仔細的看著張良,開口問道。
「老人家,晚輩的確不是本地人。」張良客氣的說道。
「是來此地游玩的吧,你小子運氣還真好,遇到了我,要不然的話,你小子的小命可就難保了,這山中霧氣深濃,進入之後難以辨路,迷霧中又有不少毒蛇猛獸,懸崖峭壁,一不小心,性命難保。」樵夫一臉萬幸的說道。
「老人家,晚輩張良,知道山中住著神仙,這次來此,也是為了能夠進入仙山之中,學得那長生之術,剛听老人家所唱的歌詞,甚是有異,想來老人家應該知道上山的路。」張良也沒有猶豫,將心中的想法一下子說了出來。
「嗨,你小子年紀輕輕的,盡听這些怪誕的故事,這世間哪里有仙人,都是世人胡編亂造的,這山中就是毒蛇猛獸,你還是快回去吧。」樵夫一口否認。
「老人家,晚輩是為了參加這龍門大會而來,還請老人家行個方便,帶晚輩上山。」張良開口說道。
「咦,你小子還知道龍門大會啊,那你怎麼會知道我知道上山的路?」樵夫一听,卻是立刻改口。
張良嘴角一笑,便將從張果兒那听來的一些事情合盤托出;這煉氣士也是人,一生忙于修煉的他們自然會找一些凡人或是其他的來打理自己的瑣事,而蒼梧山頂,不僅僅是龍門大會的會場,也是一處訪市所在,名曰︰「蒼梧訪市。」訪市便是那些煉氣士買賣東西的集市,集市需要不少僕人,這凡人自然是不二的人選,也因此,這蒼梧山頂,不僅僅有煉氣士,也有凡人。
「那好吧,看你小子實誠,我就帶你進去,不過你小子可要記好了,一定要抓住老夫的衣物,切莫松手,要不然在迷霧中迷路了,老夫也就不了你。」樵夫對著張良說道。
張良答應了一聲,便立刻將樵夫的那捆干柴拿了過來,自己背上,抓住了樵夫的衣袖一角,樵夫見此,也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覺得張良甚是會做事。
接著,只見那樵夫也沒有嗦什麼,而是小心的從自己的衣物中掏出一塊手掌般大小的令牌,張良只見緊握著令牌的他,一臉緊張之色,便朝迷霧中走去。
張良動作也絲毫不慢,緊緊的跟隨樵夫,而手中拽住的衣角緊了又緊;進入迷霧之中,張良目不能視,只能靠著前方的指引趕路,一陣七拐八繞,每每轉變方向,而張良絲毫不敢大意,這一進來,他深深的覺得剛才老夫之言甚是有理,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突然,眼前一亮,張良看清了方向,卻見自己到了一處開闊之地,而老者卻停下了腳下的步伐,張良頓時感覺到這老者甚為緊張,張良朝前一看,卻見前面卻突然站著一人,二十左右的青年男子,此人一身麻衣,身高八尺,面方耳闊,嘴角更是含著笑意。
「煉氣士!」張良心中突然嘎 一聲,也不知為何,他見到此人,卻有一種危險的感覺。
「小人參見仙長。」樵夫沒有絲毫的猶豫,立刻跪拜起來。
張良也沒有絲毫的猶豫,也跪拜起來。
「起來吧,今日遇見我,也算你們的造化,將身上的東西交出來,我給你們留條活路。」那男子開口冷冷的說道。
「快,快將身上的東西交出來,小老兒今日被你這小子給害慘了。」樵夫一臉抱怨的說道。
張良听到這里,一臉茫然,不知發生何事,而如今,他身上的衣物正單,勉強遮住全身,可見到那老者將身上的一切統統的掏了出來,盡是一些金銀與柴刀、火石之類的東西;而張良卻將破爛的上衣月兌了下來,表示身上再沒有其他的東西。
「啟稟仙長,這些都是我們身上的所有東西。」老者一臉忐忑的說道。
「老東西,別以為老子好糊弄,既然你冥頑不明,那就休怪老子不客氣。」
只見那男子眼神一冷,也不見他如何的動作,張良卻覺得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一閃而過,臉上更是被一些粘稠的東西打到,但這剎那之間,卻見那老者突然一分為二,鮮血濺了一地。
「哼,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關不成。」那男子一聲冷哼,手指一招,卻見老者血地上一物跳到了這男子的手中。
張良一看,一眼便認出了此物,竟然是儲物袋,好家伙,這老者竟然將這儲物袋吞入月復中,張良一下子明白了怎麼回事。
「哼,算你小子識相,今日暫且饒了你的狗命。」男子一臉厲色的看了一眼張良,便冷哼一聲,轉眼之間,人就已經不見了蹤跡。
隨著這男子的離開,此地立刻又是被迷霧籠罩,難以辨別方向;這時的張良,卻是一臉的茫然,真不知這次自己是福還是禍,這次要不是被那兩個凡人給打劫,使得自己一貧如洗,說不得自己早已經葬身在了此地,而好不容易找到上山的方法,可千不該,萬不該,偏偏行了一半,卻死于非命,進不能進退不能退,這讓他自己如何是好。
一聲輕嘆,張良坐在了地上,不敢亂動的他,一臉的無奈。
這時,突然張良站了起來,好像想到了什麼一般,在自己前方老者的尸體處看了起來,並在尋找著什麼一般。
「找到了!」這時,只見張良手握一塊巴掌般大小的令牌,一陣手舞足蹈,只見這令牌漆黑一片,而前後兩面卻是雕龍畫鳳的刻著兩個字「蒼」和「幕」,張良一陣愛不釋手,好奇的在手中把玩起來。
張良記得這老者也是靠著這塊令牌在前面領路,于是,他回憶了一下老者的動作,立刻依葫蘆畫瓢一般,可一點反應也沒有,這讓張良一陣無奈起來。
一次次的回憶老者的動作,與自己的所見所聞起來。
片刻後,只見張良眼里顯出決然之色,一下子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吐在了令牌之上,只見這精血剛滴在上面,立刻被這令牌吸收,轉眼之間,一點痕跡也沒有。
突然,張良只覺得這手中吸收了精血的令牌一熱,尤其是前後兩面的「蒼」和「幕」字,尤其的滾燙,可張良卻依舊將此物握在手中,而這令牌表面突然閃著一道道白光,一閃一閃,煞是好看,不僅如此,不消片刻,這白光閃動加劇,並持之以恆,張良頓時覺得刺目難掙,卻在這時,那白光中射出一線毫光,不偏不倚,正正的射向了張良的眉心之中。
張良頓時覺得腦中一陣絞痛,疼痛難忍,不由得大叫起來,忙雙手用力,想將手中的這塊令牌甩掉,可這令牌好似那跗骨之疾一般,粘在了張良的手中,無論如何也擺月兌不了。
張良疼痛難忍,卻是抱頭打滾起來,可那白光依舊,不斷的射入張良的眉心之中;看著張良痛苦的模樣,尤勝當日在黑鳩上人那里所受到的折磨。
時間一分一點的過去,張良的痛苦依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打濕了全身,她在呻呤,在他咆哮,她整個身體都扭曲變形起來,形式岌岌可危,而眉心一點光亮卻不斷沒有縮小,反而不斷擴大起來,那白光整整的罩住了張良的頭顱……
「啊!」張良終于忍受不住,發出了一聲長嘯,整個人沒有了動作,雙目緊閉,沒有了知覺,轉眼之間,一個弱小的身體躺在了地上,不知是生是死,至于那令牌,早已經丟在了一邊。
大約一炷香的功夫,張良的眼皮微微的跳動了一下,手指也緩緩的動了一下……
片刻後,張良模著腦袋,緩緩的醒來,他知覺的一陣頭暈目眩,舒展脛骨的他,回想起剛才的一幕幕,至今還心有余悸;而腦子里卻多了一些莫名其妙東西,仔細一想,張良發現,竟然是一副地圖。
他仔細的思量了起來,竟然是一張上蒼梧山去的地圖,張良頓時欣喜起來,朝旁邊一看,一塊令牌安靜的躺在一旁,張良立刻將令牌拿在手中,仔細的大量起來。
隨後,張良學著那樵夫的模樣,手握令牌的他,按照腦中的地圖所示,朝前走,而令牌握在手中,前方一丈開外的迷霧好似有靈性一般,自動朝兩邊散開,讓出了一人可過的通路起來。
盡管如此,張良卻依舊小心,這一次來蒼梧山的經歷讓她不得不小心。
「咦!」
行走了一個時辰的張良,眼前突然豁然開朗,刺目的陽光讓她難以視物。
慢慢適應過來的他,睜開了雙眼,朝四下里一看,突然覺得自己是到了天宮一般,四下里都是數不盡的名花仙草,爭奇斗艷,百花齊放,道路都是漢白玉雕琢而成,平整,大小均勻,一棵棵高大的古樹,挺直而立,直沖雲霄,耳邊不停地傳來仙鶴清唱,一陣陣讓人清爽的草木氣息不斷的飄來,讓她精神為之一爽,一掃剛才疲憊的模樣。
「讓開,別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