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再隱藏,哈哈大笑,對莊家三老道︰「莊家三個啊,你們到底得了什麼好東西,整天藏著掩著,拿出來大家一起分享可好?」
這也太直接了吧?話有這麼說,有這麼要東西的嗎?
那人這麼一叫喚,整個莊家都已听到,莊家子弟亮明火把,全都趕了過來。舒駑襻後院一時燈火通明,卻沒有半句話語,可見那些弟子訓練有素。
莊家三人中一頭白發的老者冷冷道︰「閣下太不把莊家當一回事了吧?」
那人無所謂的道︰「呵呵,一回事是怎麼個當法?本大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想拿東西就那東西,你們莊家能怎麼樣?」
听了這話慕雨體內的噬天鼠也喟然道︰「這人比我還狂!」
慕雨道︰「是狂了點。但是太不著調,他是不在乎莊家三老,但是暗處還有一個身影,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白白便宜了別人。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最後還不知道誰才是那個獲利的漁翁呢。」
噬天鼠道︰「你小子又打什麼主意?」
「嘿嘿,莊家引來這麼多人,肯定有好東西,既然遇到哪有不順手牽羊之理?」
只听白發老者道︰「好膽!莊家弟子何在?」
眾人听令,一起上前,齊聲大喝︰「在!」
白發老者道︰「擺陣!」
十幾個啟智境莊家子弟分散開來,擺開陣勢,一個古塍大陣已成,氣勢大盛。這莊家果然有些門道。
那人嘿嘿冷笑道︰「莊家就用這破玩意兒招待人?太看不起朋友了吧?」
白發老者道︰「看起看不起,試過才知道。」
那人道︰「好!我就來試試莊家的狗屁陣法。」話才落,那人已到一人面前,提掌要斃了他。那個莊家子弟卻不懼也不管,余下眾人齊齊出掌,一聲「凝」十幾道掌力凝在一起,成為一大巨掌,攻向那人,那人不及傷人,翻身接下巨掌,轟地一聲,退了一步。
那人吞了一口氣,嘿嘿笑道︰「有點意思。但若只這麼點能耐的話,莊家今晚可就要損兵折將,破財消災了。化清境中期的實力,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幾個小蝦兵蝦接不住。」
白發老者哼的一聲,喝道︰「開陽耀眼,天權藏身!」陣法一變,開陽位爆出一股凌厲殺氣,化而為刀,從高空上劈向那人;而天權位則收回所有攻勢,後退一步,守住關鍵部位。
那人道︰「旁門左道,歪門邪道,不堪一擊。」斗大的拳頭迎向殺氣之刀,一拳將之擊碎,又一掌打到天權位,叫他們防得了別人,防不了自己。天權位幾名莊家弟子慘叫聲響,被大掌擊飛。
白發老者道︰「二弟三弟入陣。」白發老者身旁的二老跳入陣中,接下天樞,搖光之位。他人自動退開撲到陣法其他位置當中。白發老者也踏入陣中,行使大陣主權,道︰「白帝行輦,御駕東方。」陣法又變,好似一架戰車,直接碾向那人。
那人道︰「現在有點意思了。」一拳又一拳轟擊在「輦車」之上。每一掌都極為契合自然,如星辰撞擊,磅礡大氣。
慕雨暗暗心驚︰「這是什麼掌法,不像武技,卻更厲害。」
噬天鼠道︰「那是道拳之力,修煉到明道化清境,能夠悟道明法,借用道力進行攻擊。你雖然實力強橫,但是遇到化清境高手還得小心,免得吃苦。」
原來是這樣!慕雨牢牢記在心里。
白發老者蓄大陣之勢,集眾人之力,一一接下所有攻擊,「輦車」不變,車上老者如帝王般一直壓了過去。
噬天鼠淡淡道︰「那人是個笨蛋,干嘛要轟擊車上之人,車下才是破綻。車身雖然牢固,但是天樞和搖光兩個位置明顯比其他地方強橫太多,整個車身就餃接不好,那人一掌擊在天樞上,一拳打在搖光里,陣法就破了。要不我們提醒他一下?」
慕雨道︰「干嘛要提醒他?讓他們斗個兩敗俱傷,我們才好漁翁得利呀。別忘了,那兒還有一個一直沒現身呢。那可也是個狠家伙,誰知道他們是不是一伙的,一同對付他們兩個,我可沒多少信心。守了半夜到頭來打了水漂,這種事我可不干。」
噬天鼠道︰「要想得到東西還不簡單?只要那三個老頭子靠近我,我就能把你想要的都取了給你。」
「呃?」慕雨樂了,問道︰「怎麼個取法?」
噬天鼠道︰「空靈戒由納石制成,但是想要能儲存東西,還得有陣法維持,只要有陣法,我就能破。等那三個老頭子從身邊經過,我隨手就給你取來,看看是甚好東西。」
空靈戒也能偷,慕雨是頭一回听說,除了嘿嘿大樂,還能怎樣?果然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啊,這噬天鼠活了幾萬年不是白混的。「你還一神偷?」慕雨不得不佩服問道,又說︰「不過不用三個都經過,只要那個白發老者經過就行了,好東西應該在他手里。」
噬天鼠道︰「好說。如果你想要,我把他空靈戒里所有的東西全都偷來,保證一點不剩,怎樣?」噬天鼠也來了興趣,這種事以前它可干過不少,不過很久沒做了。
慕雨道︰「別呀。盜亦有道,偷東西不能一下全部偷完,一來容易被人發現,二來那不厚道。再說,這幾個老家伙又有多少我看上眼的東西?」慕雨說這話不是狂,得到影王寶藏後,別人還真難有他心動的財物。
「不過,」慕雨又道,「別忘了暗里還有個人,不要白發老頭沒發現,被他發現了,螳螂黃雀的身份隨時變化,我可不想做個為別人做嫁衣的螳螂。」
噬天鼠道︰「放心,我雖然沒練過無影決,但是我用五行域隱身,只要我不想被人看見,天下間沒幾個發現得了我。」
「那就好!」
化清境之後每一個階別實力相差極大,當時宇天三才都是化清境中期的實力,肖成天是化清境圓滿修為,三人對上一個受傷之後的肖成天還得陪上性命,可見一斑。那人是化清境中期,而白發老者是化清境初期,雖然加上一個古塍大陣,也僅是斗個旗鼓相當而已,誰也討不得好處。
那人越打越憋屈,明明實力強上很多,卻被一個古塍陣縛手縛腳,攻不下來,打得火起,一拳擊在自己胸口,噴出一口精血,臉色大變,但是掌力卻是大曾,狠狠地轟了過去。
白發老者見他拼得性起,舍了性命一搏,大喝道︰「斗轉星移!」古塍陣大變,成為一線長蛇,想用青蛇擺尾的方法把那人的攻擊轉移出去,但是那人的攻擊之力實在太大,長蛇陣雖然轉移出一部分,但剩下的一部分還是將他們打散,倒成一片。
那老者正好倒在離慕雨不遠的地方,噬天鼠倏來忽去,打了個轉,又回到慕雨體內。場中大亂,一時也沒人發現。听到它哈哈大笑,慕雨知道它已成功,而且所獲不菲。
那人吐了一口精血,萎靡不振,知道再戰下去,要輸可能是自己,不敢多留,破風而去。莊家眾人傷了一大堆,所幸沒有人身亡。三老者中二弟見人逃走,急道︰「大哥不追?」
白發老者道︰「沒用,你我也受了傷,追上去也奈何不了他。讓大家趕快恢復,免得又被宵小乘機。」
那二弟道︰「難道就這樣放了他?這次空手而歸,等他恢復了再來,恐怕那時古塍陣就不一定攔得住他了。」
白發老者道︰「他求勝心切,用秘法提升功力,已經身受重傷,沒那麼快恢復的。等今天過去,我們向千葉門求救,或許能逃過此劫。」
千葉門不好求,那些老家伙個個是欲壑難填的貪貨,那二弟不樂意的道︰「向千葉門求救怕是引狼入室,他們要知道了那個東西,還能不伸手來要?」
白發老者嘆了一口氣道︰「要是真留不住,給了他們就是,至少還能換得他們好感,以後莊家也有個倚靠。拿著一些自己拿不住的東西,那是提著整個家族的腦袋在玩火。」
那老二也是嗨的一聲苦嘆︰「眼看我們莊家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崛起的機會,卻出現這種事,也不知怎麼走漏了風聲。」
白發老者吩咐家主讓眾人好好療傷,自己和兩個兄弟又回到柴房地底。暗處那人見三老者下去,也慢慢退了出去。這里佔滿了莊家弟子,火把在大戰時被打掉了許多,但還是有一些還在點著,黑暗中那人不動的時候,慕雨也見不著他,但是他退去之時,慕雨就看得清楚明白,黑衣黑褲黑斗篷,黑巾遮面,正是姓侯的說的那些人的打扮。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原來是你們!」慕雨二話不說跟了上去。
他們才走不久,莊家又出現大亂,這場大亂一直持續很久,好一陣子漠城不得安寧,直到莊家沒落。這是慕雨和前面那人所不知道的。
黑衣人出了莊家就往城外奔去,出了城還是一路狂奔,直到一個慕雨不知名的山中。他走近山里,七拐八拐到了一個隱秘洞穴。慕雨跟到這里,不得不隱伏下來,因為他感到附近有兩股隱秘而強大的靈力波動,一個與剛過去那人相差不多,另一個更強,怕是有化清境圓滿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