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要出牆,王松綁 墮胎2【5000+】

作者 ︰ 硯舞白

諸葛昭允的聲音一如往日的溫柔寵溺,只是多了一絲顫。舒駑襻

羽天涯看著他屈膝半蹲在自己身側,心頭像是堵住了一塊巨石,張了張口,眼淚一下子就涌出來。

她猛地抱住他的背脊,眼淚止不住往下落,哽聲商量,「昭允……你看我的早孕反應這麼嚴重,這個孩子它肯定沒事的。我一定會看好它,絕對不會再傷寒再感冒,我跟你保證,它不會有事的。你昨晚不是還說,孩子怎樣你都喜歡……」

她說著話淚水撲簌簌往下掉,她不懂為什麼諸葛昭允昨晚還好好地跟她說孩子的事,今天就賜她一碗墮胎藥!

有個念頭從心里一閃而過,快得抓不住,她不及細想,把小臉貼在他的背上,小聲道,「我……可不可以留下這個孩子?姝」

我,可不可以留下這個孩子?

這一聲低低的哀求,像是重錘般狠狠砸在了諸葛昭允的心上,痛不可遏!!

諸葛昭允微垂的俊顏剎那蒼白如雪,眼底泛起猩紅,深邃中隱藏著壓抑的劇痛。諸葛昭允幾乎一下子就能感受到她話里多麼明顯的不甘無奈疑惑委屈劇。

他原以為,即使給不了她如異世那般銘心的記憶,也必是這世間最尊貴美好的愛。

可他居然讓她……如此委屈如此無奈如此卑微地,哀求他。

哀求他,放過他和她的孩子。

他知道的……

她昨天听到的話,會讓她以為,自己是听了宮岑的話,嫌棄他們的這個孩子不健康,會夭折,就不要它!

這些他早知道的,可是當他親耳听到這句話,他才知道殺傷力有多大。

劇痛襲來,從心到身,鋪天蓋地,沒有地方可以逃避。他也不想逃,這渴望這痛再痛些,換她,不再如此卑微委屈地哀求。

可她趴在自己身上軟軟的身子,此刻對他來說,就像是溺水中的人看見一只救命的稻草。

諸葛昭允猛地轉身將她擁緊懷中,倏然吻上她的唇。

或許睿智如他,已經料到,今日此事一過,他和她,終于劃開了這一條溝壑。從此,走向別離對峙的兩極。

他重重地吻著她唇,舌尖挑開來她的唇瓣與齒縫,毫不溫柔地嘗到她的滋味,是她熟悉的軟糯,和夾雜了淚水的咸澀。

羽天涯心間那一團酸澀忽然炸開來,被他壓在懷里狠狠的吮.吻,從昨晚開始的那些巨大擔憂、不安、忐忑以及方才面對那碗藥時的心涼驚懼,此時完全地涌出來。

「你為什麼不要它……就算是因為鴇毒,那也是你的女人做的好事,孩子是無辜的,你就這樣想要打掉它,你憑什麼?諸葛昭允,你太殘忍了,你是個騙子!

她心里好痛,痛的快要發瘋。

原來前一晚上的溫情軟語,只是卸下她的防備,換得第二天一萬毫無預兆的墮胎藥。他把她當什麼來算計啊!

她閉著眼,狠狠捶打面前的人,發狠地咬他的唇,淡淡的血腥味霎時縈繞在二人舌尖。

諸葛昭允將她緊緊壓在懷里,不讓她亂動,吻著她滿臉的淚水和憤怒,羽天涯被他勒的快喘不過氣,哭喊著要他解釋,她信他是有苦衷的。

諸葛昭允卻只吻住她,一個字都不說。

……

天涯……原諒我。

「皇後娘娘到!」

羽天涯身子一震,一雙水眸睜開來冷冽肅殺。她現在一听到這個名字就恨得牙癢。

諸葛昭允卻一寸都不放開,甚至舌尖向她的深處壓去,沉郁霸道,橫掃品嘗,咬著她的舌尖提醒她專心,似乎要讓她永久地銘記住屬于他的味道。

良久,他才放開她,慢慢用絹巾擦拭去唇角的孟浪,揮揮手,「傳皇後。」

————————

宮岑進來,看見一地的潑藥殘渣便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見了禮,道,「陛下,臣妾有事想跟陛下說。」

羽天涯紅著一雙眼楮,毫不掩飾憤怒地看著宮岑。

諸葛昭允點點頭,面無表情道,「天涯,你先回避一下吧。「

羽天涯愕然回頭,諸葛昭允卻不容抗拒地吩咐,「八卦,伺候貴妃出去走走。」

「是。貴妃娘娘,您慢點兒,這邊請。」

羽天涯冷笑,果然山不轉水轉,曾經對宮岑的待遇,終有一天還是落在自己身上。

她躬身向諸葛昭允行了禮,頭也不回地走出門。

「昭允,她已經走遠了。」宮岑出聲提醒。

「嗯。你找朕,何事?」

宮岑撿起一枚藥渣聞聞,低聲道,「昭允,滄海傳來消息,只有四天……師尊會提前出關了,你可想好了?小產之後怎麼也得休息幾天才能經得起顛簸和靈力的浸婬,你若是真心疼她,就該早點兒拿掉她的孩子……」

「你來,還有別的事吧?」諸葛昭允打斷她。

宮岑咬咬唇,「是。本命塔頂尖的金棺近日隱隱浮動,似乎有蘇醒的跡象,不知是否又有天地裂縫要開啟,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這事,師尊知道嗎?」

「師父閉關,五識關閉,應當是不知。」

諸葛昭允點點頭,「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朕有些朝政要處理,晚些時候再去找你。」

宮岑微微一喜,「是。」

諸葛昭允進屋內換了換了朝服龍袍,隨口吩咐,「宣左右丞相、望京都尉和六部尚書即刻進宮,朕有要事。」

內侍即刻去了。那日,上書房的燈火一直亮到深夜。幾位大臣從上書房出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有些驚疑。

隨後,有內侍照例將妃嬪的牌子端上來,羅八卦沒在意,問,「皇上,可是現在擺駕養心殿?今兒晚,貴妃娘娘應當是等急了。」

羽天涯當初說她好歹也是個貴妃,怎麼也得有所宮殿給她住住。諸葛昭允說,那你以後就住在養心殿。于是羽天涯就成了九洲第一位久宿在皇上寢宮的後妃。

羅八卦的話,諸葛昭允卻未置可否,擱下筆,淡淡道,「端過來。」

「嗯?什麼?」八卦大人跟了諸葛昭允很多年也沒明白他的意思。

諸葛昭允沖端牌子的內侍招招手,「端過來。」

八卦大人一怔,諸葛昭允修長的指已經隨意一挑,翻開盤子里的一枚綠頭牌。

八卦大人囁喏道,「皇上,今日早上,奴才看帝貴妃身子似乎不是很好。在御花園吐了好幾回,您是不是去看看她?」

諸葛昭允皺皺眉,淡聲道,「不必。你去告訴她,今晚不必等朕了。」他的臉色在燭光下有些發白,「就說朕……宿在上書房。」

「啊?」

諸葛昭允站起身,向外走去,「擺駕未央宮。」

***

未央宮中的婢女匆匆替皇後娘娘焚香沐浴。新帝今日竟然沒有寵幸帝貴妃,而是翻了皇後的牌子!

這說明帝貴妃一人獨寵後宮的日子終于到了盡頭,其他娘娘都有份,再加上選秀之後源源不斷的美女進宮,九洲的後宮,終于要豐盈起來了!

眾人像小鳥兒般歡欣準備的時候,皇駕已經來到了未央宮宮門前。

***

養心殿

早上的事一過,到底是牽扯了心緒,一整日,羽天涯都不舒服,她記著嚴太醫的話,也不敢到處亂走,靠在床上昏昏欲睡。

一直等到晚上,諸葛昭允也沒有回來。羽天涯干脆連晚膳也沒有用,翻著兩本講兵陣的書在看。

「貴妃娘娘,皇上說今晚政事沒有處理完,他今晚就歇在上書房了,讓您早點兒休息。」

羽天涯掀開眼皮看看,是羅八卦,那必然是不會有假。揮揮手,「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羅八卦走後,她竟然又吐了兩回,只是本就沒有吃東西,胃里翻得難受,攥著床單渾身汗濕地睡過去了。

夢里繁華聲起,雲鬢金釵,承歡榻前三千嬌寵。

早上醒來,卻仍是一寢寂寥。

她胡亂喝了些粥,走到院子里,听到的卻是幾個小宮女嘰嘰喳喳說皇上昨晚寵幸了皇後雲雲。喜燈紅燭高燃,那架勢,似是大婚一般。

羽天涯听了,默然不語,轉身回到屋里。轉眼已過晌午,諸葛昭允卻還是沒有出現過。甚至,連每日請平安脈的嚴太醫也沒有來。

整個養心殿,空曠地像一座冷宮。

養心殿……

羽天涯搖頭笑笑,這恐怕是听了最讓人笑的冷宮吧。

「聖旨到!」

羽天涯微微偏頭,望了望上書房的方向。現在有事,諸葛昭允也已經不願當面跟她說了麼,還要傳一道聖旨來告訴她?

「上諭,帝貴妃羽天涯賢良淑德,朕大為歡欣,特賜婉儀殿,著其即刻搬出養心殿,不得有誤。欽此!」

羽天涯跪在地上輕輕地笑,是誰說賢良不過是不愛的借口,你只要好好做你的妖妃?這才彈指不過多少日子的工夫。

帝王恩寵,果然如同朝露。

婉儀宮處在帝宮西南角,最是偏僻,離養心殿甚遠。她一個貼身丫鬟都沒有帶來,宮中宮女為了生存趨炎附勢,此時見她失寵,皇後風頭正盛,誰還敢來幫她。

諸葛昭允不會不知道,擺明是要折磨她。羽天涯跪在地上,眼眶微澀,「臣妾接旨。」

她默默轉身回去收拾了一些必要的器皿衣裳,用箱子裝了,雙手抱著往外走。

一個小丫鬟雙手接過她的箱子,紅著臉不好意思道,「娘娘,我來。您還有著身子,這箱子這麼重,怎麼能讓您搬。」

稚女敕關切的聲音,听得羽天涯鼻子一酸,看小小單薄的身子,不由笑笑,「算了你,看你小身板別被壓垮了。你家娘娘這點兒力氣還是有的。」

————————

「哎呦,真是主僕情深啊。」

珠簾玉翠,環佩叮當,院門外俏生生站了幾名女子,舉止得體,妝容高貴。

當中的是皇後宮岑,旁邊是淑昭儀和洛雲漪,還有兩名女子她並不認識,卻竟然都是宮中女子的打扮,只不過還梳著少女的發髻,看來已收入宮中,侍寢不過是早晚輪到的事。

羽天涯看了她們一眼,心里輕輕一刺,輕輕拍拍身邊的小宮女,徑自向院外走去。

按理,她只需向皇後行禮,而其他女子都需向她躬身。可是她現在看到宮岑沒有直接動手,已經算隱忍了,怎麼可能對她行禮。

抱著沉甸甸的箱子,從她們身邊走過。偏偏那群人正好將路堵住,她要側身才能過去。

她干脆在群女面前站定,淡淡道,「好狗不擋道。」

「哎,你罵誰呢?」洛雲漪登時柳眉挑起。

「誰擋我我罵誰。」羽天涯偏頭看著她,「你還在宮里?我以為你已經嫁到蕃南享福去了。」

「帝貴妃這話就不是了。」

宮岑轉著自己皓腕上一只翠綠欲滴的翡翠鐲子,「雲漪妹妹是先皇後親指的妃子,和陛下自幼感情就好。必然是要收進宮里的,怎麼能遠嫁異鄉呢?」

宮岑今日面色紅潤,兩頰施了胭脂,嬌艷如花,配上高高吊起的柳眉鳳目,愈發顯得貴氣盈人。

相比之下,羽天涯一身水藍色軟錦流雲裙,剛才收拾東西時落了灰,懷中還抱著一只雕花的笨重箱子,顯得不知狼狽了多少。

洛雲漪白了面前的羽天涯一眼,裊裊婷婷走到宮岑身邊,嬌笑道,「皇後娘娘可是謬贊了,以前皇上對誰好,那都是小孩子辦家家般的,當不得真的。誰不知道皇上現在最寵愛的就是皇後娘娘您。您才是這六宮之主。」

明嘲暗諷,身旁的幾名女子都紛紛贊和。

羽天涯本不想惹事,只想遠遠避開諸葛昭允的這群女人。誰知這些人死死站在路中央,動也不動,將羽天涯當做個透明人看。

她抱著沉沉的箱子站了好一會兒,下月復隱隱墜痛。不由抿抿唇,將箱子慢慢放在路邊,回頭,走到宮岑面前,站定。

眾女都是微微一愣,宮岑眼角眉梢吊起一絲婦人的嫵媚,含笑道,「本宮得知妹妹搬出養心殿,另有芳居,專門前來祝賀妹妹。」

「是嗎?」羽天涯冷冷一笑,卻忽然伸手,「啪」地一個巴掌,摑在洛雲漪臉上。

眾女子猛然一驚,皇後跟她說話,她不理,這看似打的是洛雲漪,實際上這不是打皇後的臉麼?!

「你干什麼?!」洛雲漪捂著臉大驚。

宮岑臉霎時沉下來,「貴妃二話不說就出手傷人,這是什麼意思?」

羽天涯淡淡道,「我說話了,好狗不擋道。是她不當回事。這一巴掌,就是教訓她,做狗,也要長眼,分得出是非黑白。不要見著個什麼貨色都去抱人家大腿。」

「羽天涯!」

宮岑地位高貴,何時受過這樣明擺著的指桑罵槐,還是在後宮女子面前顏面盡失!

果然,身邊兩名才按諭接進宮的重臣之女,臉上已經露出鄙夷神色。

她氣的渾身發顫,頭上金釵相撞發出輕微地響,為了面子勉強壓了壓火氣,沉聲道,「口出妄言,言語粗鄙,不是後妃所為。」

羽天涯冷笑,雙手抱胸,「我言語粗鄙,總比有些人不做人事強多了。怎麼,我就說了,你是準備將我逐出宮去嗎?還是殺人滅口?」

宮岑臉上一白,生怕她再說出些什麼,冷冷一笑,竟然請出了鳳印。

沉聲道,「後妃豈有逐出宮去一說?目無尊卑,口出狂言,當廢去封號,打入冷宮,永遠不得面聖。皇上國事操勞,此事不宜煩勞陛下,本宮身為六宮之主,便替陛下處置了你。」

她手中的鳳印是昨晚過後,諸葛昭允才給她的。象征著她享有治理後宮的最高實權。

鳳印一般是冊封皇後,或是皇後誕下子嗣才會賜予的。皇後一得寵幸,皇上就把鳳印賜給了她,周圍女子不禁又是驚喜又是嫉妒。

洛雲漪眼尖,一眼撇到方才幫羽天涯的小丫鬟不在了,她去通報皇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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